欣晟-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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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均是一怔,随即转移了怒火,其中一个扯住小少年的衣衫,抡起拳头。店里的伙计一片惊呼,却阻止不及。欣晟小世子偏头躲过,扭过身子封了对方穴道,动作利落,倒也没有辱没小帮主的的名声。只是在落地的时候却差点儿跌倒,扶了下桌子才站稳,又甩着小爪子,有些不满地放到嘴边呵了呵,自顾自嘀咕道:“点个穴手指好痛……哼,一定要让师父赔我……”
实在没料到一个茶楼会这般卧虎藏龙,连个小孩儿都会功夫,两个壮汉目瞪口呆地对视着,连没被点穴的那位都原地不动了。
小店主整理好衣衫,大模大样地坐在掌柜刚刚搬来的椅子上,一本正经地问道:“二位这是有什么江湖仇怨,一定要在小店分个高下?”
其中一位这才反应过来,嚷嚷道:“喂,你先帮我弟弟解穴啊!”
小世子皱起眉宇,什么啊,原来是兄弟在这切磋武艺,还以为有大热闹看呢。鉴于自己的食指和中指还疼着,小少年偷了懒,比划着教给某人解穴的方法。
一番折腾之后,小帮主终于了解到争执的原因。二人是堂兄弟,祖父过世,留了在京的宅院给两兄弟,却没说怎么分割,由是起了争端。说到这里,二人又吵了起来。
欣晟小世子被嚷嚷得头疼,挥挥手道:“你们别吵了!自家兄弟有什么可吵的?既然分不清楚,一起住就好了啊!”
年纪轻的那位摇头道:“那怎么行,咱们既不是同胞兄弟,又都各自成了家,一起住算怎么回事。”
小店主坐回原位,托腮道:“既然你们都成家了,那就把宅院变卖了呗,剩了钱平分,不就结了。”
年纪大些的那位又不同意了:“那可不行!那是祖上的老宅,传了好多辈儿的!”
小少年彻底恼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到底想怎样?在我这吵到过年吗?干脆去击个鼓,让官府帮你们分分得了!”
二人对视一眼,倒是都沉默了,过了半晌,年纪大的那位才讪笑着道:“哎呀,咱们家里这点事儿,就不必麻烦官府了。”
年轻的那位也附和道:“就是就是,大老爷们都很忙的……”
小世子晃晃脑袋,镇定自若地道:“哎呀,其实他们也没你们想象得那么忙,就算真的忙,为百姓做主也是应该的啊。实在不行,咱们一起去户部问问怎么分才好。”
兄弟两个彻底不敢接话了,这孩子口气也太大了,若不是真的家中有权势,就是小孩子家什么都不懂。
见二人不语,小店主倒有些急了,起身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啊!王掌柜,你帮我看店!走,咱们现在就去!”
年长的那位终于忍不住了:“我说小爷,您要折腾,别带着咱们兄弟好吗?找官府解决,哼,说得好听!轻则一顿杀威棍赶出来,搞不好连宅院也要充公,我们何苦去讨那份没趣!”
小少年怔了怔,也来了脾气:“你,你骗人!才不会那样呢!我不信!”
于是没过多久户部前就出现了奇异三人组,十来岁的孩子自信满满,上前叩门。跟在后面的两个人却战战兢兢,满目狐疑,随时准备溜走……
作为掌握财政税收的部门,每日的工作自然异常繁忙的。但当小少年递了腰间佩饰进去后,不但没被当做闹事儿的打出来,反而受到了户部侍郎的亲自接待,连同兄弟二人一起让了进来。
没错,小世子和太子殿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敢于在任何时间表明自己的世子身份。用小家伙的话来说,有便利条件为什么不用啊,微服私访什么的,不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嘛?这句话被贝勒爷听到也只是笑笑,并没有因此为难小孩儿。毕竟没有官职在身的小世子也不过只能拿来寻亲访友,到底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意义。
但小娃娃到底还是忽略了一件事情,就是根据京城各大主要建筑的布局,六部是在同一个区域的。而与户部毗邻最近的正是礼部和刑部,分别是贝勒爷和江湖摇钱树的工作地点。
于是就在欣晟小世子非要户部尚书亲自出面解决财产纠纷时,身在刑部的解晊已然得到了消息,赶到户部时,却看到了属于贝勒爷的官轿。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八
毫不知情的小世子此时此刻正笑眯眯地享受着特权带来的优待,不但能够喝着热腾腾的茶水吃点心,还能看户部尚书亲自为自己领来的人处理财产纠纷。虽然两兄弟已然吓得战战兢兢,话都答不利索了,欣晟小店主还是很得意地认为自己可以把这扩展为一个产业,专门解决各类经济纠纷,无论是户部、吏部还是普通的邻里争执都可以,唯有礼部的事情除外。自然不是小帮主不插手国际上的事儿,而是因为礼部的门儿,小少年不敢硬闯。
不过只是兄弟二人都想多分一些,尽管户部尚书也未必了解京城宅院的细化分割办法,还是很快就解决了。本来小世子也该见好就收,却偏偏要做足全套,又央着尚书大人处理兄弟阋墙的问题。在小帮主看来,堂兄弟就是一家人,动不动就为点小事儿吵架,简直不可理解,非得马上解决不可。如果之前那个还勉强算作户部的范围,那现在的这个简直就是家长里短,县令都不管的事儿,但世子殿下坚持,户部尚书也只能象征性地询问了两句,打算理理思绪,把事儿圆过去。
碰巧此时,为尚书大人解围的救星出现了。尽管一开始听了底下人的通报,说礼部的官员求见,户部尚书也是一怔,不明白今儿怎么户部如此热闹起来。但远远见到林贝勒的时候,户部尚书顿时大喜过望了,紧走几步迎上去,亲切地招呼着,往屋里让,甚至还带着急迫。
而这厢“作威作福”的小世子却差点儿被茶水呛到,一面感叹着怎么就那么巧,一面摆着手让两兄弟赶紧离开,偏偏兄弟二人很没眼力,一听说贝勒爷来了,更是一步都挪不动了。小帮主急得咬牙,却也明白这个时候缩到桌子底下太失身份了,只得硬着头皮招呼道:“阿玛……”
林贝勒倒是丝毫也没发出类似于“好巧”的感慨,淡淡地嗯了声,便不再看小孩儿,自顾自和户部尚书告罪道:“晚生教子不严,让尚书大人费心了。”
尚书大人自然也要谦逊几句,一面道着不敢,一面又称赞道:“小世子年纪轻轻就心系百姓,实在是我朝之福……”
饶是小帮主再乐观,也瞧出自家阿玛很不愉悦,只是强撑出平和来,说些寒暄的套话。果然一转到正题马上就是命令:“欣晟,扰了大人这么久,还不和尚书大人赔不是!”一般来说,自家阿玛叫出欣晟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某位帮主的小屁股要遭殃了,二是贝勒爷大人需要自家小孩儿配合着圆场了。小店主略一思索,就觉得今日这个,可能是两者皆有,不由得内心一阵悲凉。可是,现在这一认错,日后事情传出去,哪还会有生意上门,等于堵死了一个财路。这一思量,便错过了道歉的最好机会,场面顿时有点儿冷。
林贝勒扬了扬眉宇,刚要发作,便听到外面的通传,刑部也有官员来。不知为何,户部在一日之内,几乎成了六部的聚集点。
随即笑吟吟的解侍郎走了进来,彼此招呼过后,解先生顺手敲了下小世子的脑袋,一本正经地道:“你倒是会偷懒,我留给你的题目,怎么让张大人来帮忙解决了!亏我还费劲儿帮你找了个实际发生的事儿,”语气一转,看向呆在一旁的兄弟俩,“你们二位今日也辛苦了,天色也不早了,待会儿就随我回了吧。”
小帮主从不是呆小孩儿,这会儿自然不会冒出一句“先生什么时候布置了作业”来拆台,反而极其顺口地接了句:“是先生告诉我,要学的是户部的事情,又追得紧,做不出来还要罚,急得我没办法,尚书大人自然是最懂户部事情的,我当然来找他帮忙啦!”师徒配合起来可谓滴水不漏,仿佛连自己都信了。
贝勒爷这会儿倒是肯理会自家小孩儿了,顺手揉了揉小脑袋:“你若是肯用功,先生怎么会罚你,还不跟大人告辞,回去温书!”
小世子规规矩矩地道了别,随着自家阿玛离开,之前的兄弟二人则由江湖摇钱树负责送走,当然师徒二人只是对了个眼神,就彼此心照了。解先生自然是期许着小家伙能平安过关,但小少年随着自家阿玛上轿子,刚掀起轿帘看窗外,就被拧了下耳朵,贝勒爷瞪眼道:“还不知道反省?当阿玛真的老糊涂了?”
小乖苦巴着脸,看来此番不能完成先生的期望了,主要是任务太艰巨,自家阿玛过于精明强悍,蒙起来,很难。
到了府门口,小家伙就积极表现起来,自己下了马车又回过身扶自家阿玛。贝勒爷怔了怔,随即还是搭了下手,动作利落地下了马车。门前的侍卫们都别过头忍笑,偏偏小少年还一脸的认真,进了屋又忙着帮自家阿玛换下朝服,递茶水。
林贝勒噙着笑享受着小孩儿的服务,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作威作福”会给孩子留下多么坏的影响。甚至还在小少年去浸湿帕子的时候,提醒了句:“茶不热了。”
小世子又马上去换热茶,出了门就险些撞到来送茶点的小丫鬟身上。幸好眼疾手快的贝勒爷拉了小孩儿一把,无奈地道:“这都第几次了,就不能好好走路。”
小朋友嘟嘟嘴,竟然辩解了句:“还不是因为阿玛催得急……”
男子挑起眉宇:“犟嘴!”
这会儿也顾不得还有侍女在场,小家伙马上接口道:“小乖错了。”
但让小帮主费解的是,直到用过晚膳,自家阿玛都没再提起今日在户部发生的事情,一切都和乐融融,与以往相同,甚至连小少年试探地把不喜欢的菜拨给自家爷爷,贝勒爷也装没看见。可就在小店主以为今日黄历上是诸事皆宜时,贝勒爷又发话了:“带了上次的功课到书房来。”
于是在随后的半个时辰,林贝勒的书房内就出现了一副训子背书图。小少年凭借着近日来的零星努力,尽量拼凑着文章的原貌,偶尔卡住时,就颇为心虚地瞄自家阿玛一眼。有时候男子只是淡淡地提醒一句半句,有时候却拿着尺子敲敲桌面。如果是后者,小朋友就只好不甘不愿地伸出背在身后的小爪子,挨上一下,再吭吭唧唧地背下去。
一个月的期限并没有到,做阿玛的也没要求小娃娃一个字不差地背完所有文章,不过是在小少年认为已经背好的文章里抽查而已。饶是如此,还会发生出入较大的情况,也难怪会挨尺子了。
但并没有每处错误都罚,一来是怕小孩儿过于紧张,忘记了本该会背的,二来也是有些错误属实不影响原句的意思,也没必要锱铢必较。更何况,每每小家伙顿住,背不下去的时候,总是用特别无助的眼神看自己,挨手板的时候,又眯缝着眼睛,做出一副怕得要命的模样来,贝勒爷甚至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