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晟-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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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阿玛的笑笑,挑着眉宇道:“哦?这么用功?那阿玛也不好抚了你的一心向学,此事暂且作罢吧。”自顾自走到桌边坐下,倒了杯茶喝。
小家伙搔搔脑袋,到底没想通,蹭到自家额娘身边腻歪。
静晗到底还是没忍住,提点了句:“这天倒是越来越热了,倒真是快进暑伏了。”
少年瞬间顿悟了,啊地一声蹦跶了下,蹿到贝勒爷身边:“阿玛,我们去吧,我们什么时候去?邀了小叔叔,师父和先生,大家一块去好不好?”
林贝勒忍笑问道:“你不在家温书了?”
小世子蹲下来,扬起小脑袋,故作可怜:“阿玛,孩儿一年就一次生日嘛。”
这个角度正好方便敲小脑袋,男子轻哼一声:“一年过十几次的那叫月份,二十几次的叫节气。”
少年揉着脑袋站起身,转移了询问目标:“额娘,今年出去游玩,小乖可以自己安排吗?”
贝勒福晋用恰好能让三个人都听到的音量低声回道:“你是想不带你阿玛去吗?”
贝勒爷颇为配合地放下茶杯,磕在桌上,挑起眉宇嗯了一声,语气上扬。
欣晟小世子连忙吐吐舌,反驳道:“怎么会!阿玛不去还有什么意思!”
静晗抿嘴笑了,林贝勒无奈地摇摇头:“合着阿玛的作用就是去逗你开心的啊?”
小家伙见势不妙,赶紧转换话题:“阿玛,鑫盛店里又添了许多新口味的茶点,待到那天小乖做了,给爷爷,阿玛,额娘,小叔叔他们尝鲜。”
林贝勒点头道:“孝心可嘉,在那之前,先把近几日的习字拿来,阿玛瞧瞧。”
少年顿时呆住,自家阿玛这个话题转得才是最快的啊,有些犹豫地拿出恶补的结果,递过去的同时还不忘添一句:“阿玛,您要保重身体,看了可别生气。”
男子不置可否地一张张翻看着,收了笑问:“照实说,这些是用多长时间写的?”
小世子看看自家额娘,见对方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只好抿抿嘴道:“两,两三天吧。”
林贝勒把纸放在旁边,呷了口茶道:“即是说了实话,这笔账便先不与你算,待晚饭后考校了其他的功课再议。”
小东西垮着脸答应了,自顾自扯着折扇的扇穗儿玩。
贝勒福晋自然是看不得自家儿子可怜兮兮的模样,搂了少年道:“今日额娘下厨,都做小乖最喜欢的菜。”
小世子眨巴眨巴眼睛,认真地回道:“额娘,你对小乖真好。”
饶是不想多心,贝勒爷听着这话还是觉得有些刺耳,无奈地摇摇头,径自离开了。
屋里的母子俩却还处于状况外,少年困惑地问道:“额娘,阿玛怎么了?”
静晗思索了下:“谁知道,许是肚子饿了吧。”
可口的晚膳过后,小家伙揉着鼓起来的肚子,不情不愿地去寻自家阿玛坦白从宽。
也不知是解四爷的教学方式出众,还是小孩儿的确记忆力强,贝勒爷连着提了几篇文章,虽有些磕绊,但到底也算是都背了下来。末了,做阿玛的评价道:“若是两天的努力成果,那倒是当真用功了。”
小家伙垂着头扯着衣襟不啃声,还拿眼睛偷偷瞄着放在书桌上的尺子。
林贝勒有些好笑地拿起尺子,轻敲在桌案上,问道:“临时抱佛脚,解先生怎么说?”
少年有些犹豫:“先生,先生没说什么。”其实先生说了,而且是态度很明确——所谓临时抱佛脚,是聪明的小孩儿才有底气做的事情。
男子也不再问,拉过小孩儿,一尺子敲在身后,不轻不重。见少年不敢挣扎,老老实实地俯下身撑在桌案上,才道:“次次家法教训也不见你长记性,撑好了,仔细听着。”戒尺放在少年腰上,小世子屏住呼吸,身子都僵住了。做阿玛的才继续道,“生辰之前写篇能让我满意的文章,否则就留在府里温书,一切免谈。”
小世子尽管不情愿却也不敢不应,写文章倒是不难,可满不满意还不是全由自家阿玛说了算,明明就是不想自己出游,哼!
当然值得欣慰的是,尽管过程有些曲折,但在小暑那天,小世子还是顺利地获得了出门过生辰的机会。在之前的准备过程中,少年一面写文章,一面布置着出游地点,参与人数,活动内容,也算是安排得井井有条,笑羽金来门派众人都毫不吝惜赞誉。
连要求高的贝勒爷都揉着少年的脑袋说了句:“若是文章也安排得这么好,就不必挨那么几下打了。”惹得小世子鼓起了腮帮,若竹公子哄了好一会儿,连带着满儿都把自己的点心贡献了出来,小寿星才又活蹦乱跳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二
若是说起江湖上的事儿,欣晟小帮主多少也算有所了解,无论是各大门派还是武林新秀,少年多少都能谈上几句,甚至鲜少有人知道的武林秘史,拜自家师父所赐,小帮主也知道不少。但若是说起朝廷中的事儿,小世子就所知甚少了,连自家人每日的工作内容说不清。硬是被问起来,也只能干巴巴地回答,阿玛在礼部,先生在刑部,具体做什么,少年也不太好奇,只知道阿玛比先生要忙得多,而同样在朝为官的爷爷却总是要出远门。
明明已经布置了文章,又要安排活动内容,在生辰之前给小世子留的时间就已经不多了,偏偏自家阿玛还非要带着自己去前礼部尚书的家。虽说对方已经告老了,但既然在礼部共事过,谈起的内容总归都是官场上的事儿。少年想想就觉得无聊,却又没办法推脱,拉着脸硬着头皮随着自家阿玛出门了。
据小世子的了解,自家阿玛虽然在朝为官,但与同僚们的关系并谈不上亲密饺绽锢辞淄醺墓僭币膊欢啵加屑父龌剐硎抢凑彝跻煌ヌ摹
但对面前的这位老伯伯,自家阿玛确实礼遇有加,唤作“先生。”又拉了自己来见礼,全然不见平日里对旁人的疏远劲儿。
之前怎么不知道自家阿玛还有先生的,少年犹豫了下,斟酌了称呼,拜道:“小乖给老先生请安。”
前礼部尚书朗声笑道:“小世子果然聪慧,‘老先生’唤得别致极了。”
贝勒爷无奈地摇摇头,但也只是揉揉少年的脑袋,未加呵斥。
接下来的时间里,少年吃着茶点,听自家阿玛和老先生互相说客套话,但又与平时不同,虽说都是好话,但就是听得刺耳。
比如老先生夸自家阿玛为国事宵衣旰食,竭心尽力,形容憔悴,必将死而后已。
自家阿玛却不慌不忙地道:“先生请宽心,他日先生驾鹤,学生必当依礼为先生守孝。”
这般先生不像先生,学生不像学生,二人却还能相谈甚欢,最后举茶同饮,尤其是主角之一还是自家那个行事严谨的阿玛,惊得小世子连点心都忘记吃了。
末了老者夸赞了句:“林儿属实长进了,你要的东西都在书房备好了。”
贝勒爷起身规规矩矩地拜了下,又交待了少年:“小乖,你陪先生略坐坐,阿玛一会儿就回来。”便自去书房看礼部档案中未记载的关于外交方面的资料了。
老先生笑道:“世子爷,老朽说些别的国家的趣闻与你听可好?”
小世子方才回过神来,颇有兴致地道:“哪个国家的,若是北狄的,我也知道一些!我听我额娘讲过的!”
老者扬起嘴角:“哦?那你说与我听听吧。”
少年倒也大方,想了想便说了一个北狄狩猎节的故事,见老人听得认真,小世子得意极了:“老先生,我说完一个了,你也讲一个吧!我想听我家阿玛读书时候的故事!”
老人扬着嘴角,呷了口茶,看小家伙的眼神,就知道对方绝不是想听贝勒爷当年如何好学,成绩如何优异的故事。
果然小家伙进一步提示道:“阿玛有不想读书或者做错事情的时候吗?”
老先生忍着笑,不紧不慢地道:“人无完人,贝勒爷自然也不例外。但老朽也教过几个学生,贝勒爷算是最肯用功的一位,又天资聪颖,所以对礼部事宜都掌握的很好,足以达到举一反三的程度……”
少年深吸口气,自顾自摆弄着茶杯盖儿,显然是觉得无聊了。从小到大,最不缺的就是当着面夸奖自家阿玛的人了。
老者把茶杯放在小爪子旁边,继续道:“但贝勒爷有几个特别之处,一是学东西的时候从来不做记录,即使也研了墨,提了笔,断然不是为了写字,小半年的课说下来,怕是周围人的画像都集全了。”
小世子果然感兴趣起来,眼眸都亮了,问道:“那老先生发现了,不会罚吗?”
前尚书摊开手有些无奈地道:“偏偏考校什么,都能对答如流,该罚他什么呢?总不能不让他带着文房四宝来吧。”
少年却还不肯放弃:“怎么会,定是您问的题目太简单了!”
老者扬起眉宇笑道:“比如说周围各国的历代君主和主要作为以及地貌特征,风俗习惯?”
小世子眨巴眨巴眼睛,喃喃地道:“我,我只知道一点儿北狄的。”原来进礼部要懂那么多东西,太可怕了。
老先生也用了块点心:“但贝勒爷也不是样样都精通,提到和武林相关的事物,他知道的就不多了。”主要是自己这个做先生的,能教的也不多。
少年愈发有兴致了:“礼部还需要和江湖人士打交道吗?”
老先生颔首道:“那是自然,朝廷和武林一直保持着一种相辅相成的关系,历朝历代想要维护稳定,处理好这个关系是非常重要的。”
小世子有些激动地道:“老先生,江湖的事情,我是知道一些的,你们需要知道什么,可以来问我!”
事实上,朝廷方面有如松公子和摇钱树在,还不存在打探不到的事情,但老者仍旧颇为配合地回应道:“那真是极好!只是礼部事情繁杂,老朽一时也说不清到底需要些什么,不知小世子可有意愿在礼部任职,专门负责江湖事宜?”
少年眨巴眨巴眼睛,认真地问道:“您是说,我知道的东西是对,唔,礼部的工作有帮助的?礼部还会要我这样的小孩儿吗?”
老者笑道:“若是要职,自然是要由圣上定夺,但普通官员的任免,吏部即可做主。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最注重能力,年龄倒是其次。”何况,你哪里是个普通的小孩儿呢。
找到了想要的文稿,贝勒爷出了书房,又和老先生讨论了一些礼部事宜。老者点头赞许道:“林儿现在火候已成,礼部又人才济济,老朽可以放心了。”
和前礼部尚书共用晚膳后,父子俩才一道回了亲王府,小世子犹豫了下,还是和自家阿玛坦白道:“老先生问我要不要在礼部任职。”
贝勒爷却没什么意外的神色,但是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