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之湘西疑陵-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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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上了膛的王八盒子。
这下我们几个彻底傻了眼,我挥手让大伙儿往后退,然后一脚踹开了棺门,原本就破碎不堪的棺材板一下子就散了架,一具穿着灰色工作服的尸体顺势滚到了我脚边。
“这是考古队的衣服。”李教授的脸上一下子变了,他冲到尸体面前,一把揭开面具。一张灰白扭曲的面孔顿时出现在我们面前。尸体面部有多处挫伤,嘴角上全是凝固的血迹,下颌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大张着。我将手指小心翼翼地探入尸体口中,果然碰到一撮硬物。
李教授问:“里边有东西?”
我点点头,用力一扯,将半截的带着倒刺的木料抽了出来。Shirley杨上前检查了尸体的咽喉与腹部,发现与之前在墓道里发现的小钱一样肿胀异常。
“应该是另一个失踪的考古队员。”Shirley杨向李教授询问是否认识此人。李教授推了一下开裂的眼镜,有些狼狈道:“我跟你们一样是昨天刚进队,与考古队的人并不熟悉。再说,这人现在如此模样,只怕是旧相识也分辨不出喽!”
眼前忽然出现的尸体打碎了我们关于寻找生还者的希望,只怕姜队长知道此事之后又要伤心一场。
“你说这伙计好端端地怎么就进到棺材里去了,你说他是不是刚死,要不怎么在棺材里折腾得那么厉害?”
“不,他身上的血液早就凝固了,不像是新死的尸体。再说了,如果真是活人,听见我们进来为什么没有呼救?更何况,他的肚肠肿得几乎要炸开来,也不知道活吞了多少木料。”Shirley杨指着棺材底部说:“我估计他们口中的木料是从棺材上啃下来的,你们来看这一块底板。”
我移过去一看,棺材内部血迹斑斑,特别是尸体头部紧靠的位置上,棺匣边角处的木料残破不堪,上面布满了牙印。
胖子摇头道:“这是疯了吧?有手有脚干吗要咬啊!再说,他脸上不是有玉圭吗?”他说着说着,忽然整个人晃了一下,然后又摆手,“不打紧,头晕而已。”Shirley杨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发现绷带早就被鲜血浸透了。她一边替胖子换绷带一边分析:“这两个人恐怕在进棺材之前就已经填了一肚子棺材木,只是不知道他们遭遇了什么变故,死法竟如此可怖。”
“人都已经死了,再怎么推测也无济于事。”我叹了一口气,要找的人都死了,胖子和我也弄得一身伤,再这么闹下去恐怕大伙儿都会有危险,我退意已决,“先把他们两个人的尸体收了,我们回去给队上报个信。”
“那林芳呢?”胖子还是不放心被挟持的林芳,“她怎么说也是为了我被抓的,王老头又不是个东西……”
“林芳是有后台的人,王浦元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估计不会太为难她。何况他既然抓人就说明林芳对他有利用价值,至少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倒是你,脑瓜子上破了那么大个洞,再不回去缝上恐怕要留下后遗症。”
胖子还想争辩,被我和Shirley杨义正严词地驳了回去。李教授也急着回营地布置下一步计划,我们四人相互搀扶着走出了十八棺墓室。可当走到墓室口的时候,就听见远处响起了鞭炮一样的噼里啪啦声。
我心头一惊,这是枪声,前边有人交火了!
第六章 虚冢假穴
墓道中赫然响起枪声,李教授抱着双臂观望道:“姜队长带人回来了,我看那伙盗墓贼可有得受啦!”
我心里明白王浦元手头的装备比郭卫国的战斗排只强不弱,他又是在刀口上舔血度日的老江湖,这群小战士第一次执行野外任务,在如此狭窄的墓室中与他交手,只怕讨不着便宜。
“你们都趴着别乱跑,我去摸摸底细。”枪声还在陆续打响,我熄灭了矿灯,迅速匍匐前进,期间不时有一两颗流弹从身旁擦过,我忍不住在心里骂起了老王八。
那两股人马分别掩藏在不同的排葬坑后边,双方都没有带照明,全靠着不断交火时迸发的火花才勉强分出彼此的位置。我趴在他们中间,喊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静观其变。很快,其中一方的火力被压了下去。我听见一个高亢的男音喊道:“你们这群土包子,识相的给本少爷滚,有多远滚多远!”
如此蹩脚的发言,一听就是王清正那小子,他那套老掉牙的说辞自然不会有人去听,原本逐渐偃旗息鼓的战火也因为他近似挑衅的劝降发言变得再度激烈起来。
我退回墓道中,胖子有些虚脱,眯着眼睛问我外头战况如何。
“王浦元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他那个龟孙子在指挥,姜队长他们弹药有限,咱们得想法子帮他们一把。”胖子问我有没有看见林芳,我说:“两边都不敢上灯,就算她被扣在王清正的队伍里我也看不见,想救人还是得先把那小王八打趴下。”
“没问题,看老子怎么收拾他!”胖子吐了两口唾沫,“这浑小子,敢绑我家芳儿,真他妈的嫌命长。”
胖子说着就从背包里翻出一张玉圭面具,我们三个都傻了,“你什么时候拿出来的?”李教授几乎要掐上他的脖子,“你这个浑蛋,这是文物,你想干吗?”
胖子嘿嘿一笑,将面具套在我头上:“待会儿咱们从后边绕过去,我边上给你打个光,烘托一下效果,吓吓他们。Shirley杨你就看准了机会把小王八给拿下。”
这招擒贼先擒王的战术是我们通过无数次实战验证过的,百试不爽。临走前,李教授声色俱厉地拉住我叮嘱说:“千万注意安全,务必保护好玉圭,关键时刻想想牧羊小姐妹。”
我们所在的墓道与排葬坑成三十度斜角,想要悄无声息地贴上去几乎是不可能,好在对方现在全心全意地投入到枪战中,整个墓室里不断传来炸枪声为我们潜入敌人后方创造了良好的环境。趁着两边交火的空隙,我们三人顺利地绕到了小王八他们背后,我趴在土坳里边探头打量,勉强能见七八条人影,王清正缩在队伍后边离我最近。我一看他周围没有安排护卫,心中暗喜:有门儿!
“大家准备好,待会儿这边枪声一停咱们就上。”我将身上唯一一柄战术手电丢给胖子,能不能在第一时间镇住人就全靠我和他出场的效果了。我对Shirley杨说,“我们会尽量拖延时间,小王八就交给你了。”
Shirley杨看着我的眼睛说:“还是你去抓人吧,我来吸引他们的注意。”我心里明白,在这种紧张的战局中冲出去做诱饵,弄不好就会成了枪靶子。
“这可不行,你那小身板儿,冲出去一点儿效果都没有,要不是胖子伤得太重,这种亮相的活儿一般都是他包干。再说了,咱哥儿俩配合过那么多次了,属于熟练工,你不要有思想包袱,就当演戏。”
“行,现在情况紧急,我不跟你争,你们自己保重。”Shirley杨叼起匕首转身翻出土坳,眨眼间就消失在黑暗之中。我和胖子找了一处高地,静心等待着换夹的空当。
这一波交锋持续了三四分钟,枪声渐渐稀落下来。胖子和我对视一眼,我们都明白这是唯一的机会。我大喊一声,张牙舞爪地冲出了掩体,一道强烈的光线从我脚下射了出来。与我们一丘之隔的人纷纷转过头来,我看见小王八站在人群里愣着,他旁边那几个穿着迷彩服的家伙二话不说就将枪口对着了站在高处的我。我没想到对方反应神速,急忙往边上闪,“砰砰”的枪声在我脚下炸开,我纵身一跳跃下高丘,胖子捂着脑袋大喊:“你这个棒槌,还不如我去呢!”
枪声很快变得密集起来,我心中一惊:这群浑蛋还带着重武器,丫眼里还有王法吗?
“都住手!”王清正的声音忽然在黑暗中响起,“开灯。”瞬间,整个排葬坑亮了大半个。我快速地朝掩体外边看了一眼,Shirley杨果真不负众望,趁乱将小王八给拿下了。对面的人一看匪首被拿下,立刻冲了上来。郭卫国打头阵,带着他手下的小战士把对方的枪先给缴了。
王清正的脖子上已经见了红,他那几个手下倒是忠心耿耿,没有一个说屁话的,都乖乖举起手来。
我褪了面具,扶起胖子走出了掩体。王清正此时已经被人反绑,他见了我们居然一点儿都不脸红,撇嘴道:“先别乐,最后麻烦的还是你们仨。”
“你小子也就剩耍耍嘴皮的份儿,”胖子抬手给了他一脑瓜子,“林芳呢,绑哪儿去了?”
王清正冷笑了一声,并不回答,胖子急了要抽他,被一旁的郭卫国挡住:“这个人我们已经接管了,你们也要跟我们回去交代情况。”
他对我们的态度与之前截然不同,一副公事公办、拒人于千里的语气。我对一旁的姜队长说:“失踪的两位小同志都在墓室里,已经牺牲了。”
“小钱和小李?”姜队长拉起我问,“怎么死的?尸体在哪里?李教授人呢?被抓的人找到没有?”
他浑身发抖,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我都一一做了解答。当得知墓室里发生的一切之后,这个新上任的考古队队长露出了悲痛的表情,他向郭卫国要了两个人帮他收敛尸体,并提出留下我带路。
“不行,这几个人嫌疑重大,必须带出去连夜审查。”不知为何,再次见面之后郭卫国对我的态度判若两人,简直把我当成了阶级敌人对待。姜队长心情沉重,也不愿跟他多浪费口舌,木讷地带着两名战士向墓道走去。
回到地面之后,我和Shirley杨被带到一个远离大本营的帐篷里,帐篷里除了一组破旧的写字桌,连坐的地方都没有,门口还站着一个佩枪的解放军战士。
“挺凑合,比渣滓洞强多了,”我笑着对Shirley杨说,“咱们在一起这么久,就差一起蹲大牢了。今天算是都赶上了。”
Shirley杨哭笑不得地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胖子不知道被他们带到哪儿去了,王清正又在他们手上,万一说漏了嘴,我看你怎么办。”
“这你就不懂了,要是想审咱们,就不会把咱们放在一起。我看郭卫国心里有鬼,不像单纯的执行任务。”
“你有什么证据?”
“感觉。”我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总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哪里出了问题。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了半天,还是不见有人来问话。我心想难道是想试探咱们,等我们自己聊出点儿什么。那这个郭卫国也太傻逼了点儿。
我绕着帐篷走了好几圈,发现周围十分荒凉,除了站岗的士兵之外连只鸟都没有。我就提议说:“要不咱跑吧,先找到胖子再说。”
Shirley杨果断地否定了这一想法,“把咱们单独丢在这里肯定是有原因的,他们不动我们也不动,看谁沉得住气。”
我一想也是,要审还不早就辣椒、皮鞭一起上了,干吗把咱们撂着乘凉。我掏出一副扑克牌说:“那就娱乐一下,反正咱不急。”
Shirley杨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你随身带着扑克牌进墓室?”
我解释说:“这是胖子的外套里的,我也是无聊刚发现的。”Shirley杨白了我一眼,我笑着打开盒子,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豆腐干”随即掉了出来。我打开一看,抬头写着:“致亲密的革命战友林芳同志……”
肏,胖子的情书!我没想到居然有这样意外的收获,连忙招呼Shirley杨过来看。
“老胡,你这样做是不是不太道德?”Shirley杨凑到我边上,指着信说,“这是胖子的隐私,我们是他的朋友,应该尊重他。”
我痛心疾首道:“正因为我与胖子坚定的革命情谊,才迫使我不得不高声朗读这封饱含血与泪的告白书。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