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之湘西疑陵-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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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Shirley杨很快又出现在我的视线中,她手中多了一只登山鞋,鞋上捆着绳索。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伸出了手臂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Shirley杨甩起绳索,笔直地丢进了墓道。我单手扣住绳索迅速地扣在手腕上。只听“喝”的一声,外头的人合力扯动起绳子,将我奋力朝外拖拉。我自己也不敢怠慢,翻过身来,一边朝外挤一边伸手去解裤腰带,希望能多争取些可利用空间。眼见着前边的光一点一点地消失,我急得恨不得蜕一层皮。短短的三四米距离几乎成了我一生最可怕的经历,那种明知道希望就在眼前,可怎么够也够不着的感觉实在太灼人了。墙壁和天顶上不断有灰尘抖落下来,我甚至看见一片暗黑色的不明物体附着在墓道顶端,一想到我正贴着千百年前被夹死在墓道中的尸体,胃里忍不住泛起了酸水。这时,我的指尖已经能碰到Shirley杨的手,她大喊着我的名字,伸出双手死死地将我拉住,然后回头喊道:“我抓到他了,拉,用力拉!”
胖子一下子蹿了上来,手中举着半截螺旋管,卡在即将闭合的墓道口,另一只手牢牢地将我拉住。我整个人被墓道夹得结结实实,根本使不上劲,全靠他们在外边全力营救。随着螺旋管慢慢地弯曲变形,我逐渐感受到了压顶的重量从背脊不停地向全身流窜,因为不断地受到挤压和摩擦,与墓道直接接触的皮肤传来了阵阵火热的灼感。可当时哪里顾得上疼,在外力的帮助下,我扭动着身躯,总算赶在墓道闭合之前脱出了大部分。此时,我的上半身完全悬空,比他们所在的位置高出了半米左右的距离。我两手反撑墓道外壁,脚下胡乱蹬踩着即将封死的内道墙壁,借着那股反作用力一下子向后边翻了出去。我这一摔,直接砸到了Shirley杨和胖子身上,几乎就在眨眼间,眼前的墓道“砰”的一声合上了。从里面飞溅出来的灰尘呛得我们个个泪流满面。我脑中停顿了好一会儿,直到Shirley杨发出尖叫声才反应过来。
“我肏,老胡,你裤子呢,怎么光着腚出来了?”胖子指着我的下半身鄙夷道,“这里有女同志,你公然耍流氓可不对。”
“我他妈的要是不脱,早就卡死在里头了!这不是还留了一条遮羞布吗?又没裸。”我不敢去看Shirley杨的脸,故意放大声音吼了胖子一通,然后扒了他的外衣挡在了腰间。冷静下来之后我才发现,大殿里的壁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灭了。李教授举着火把站在一旁,见我没事,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小王八呢?”我环视四周,发现王家大少爷又不见了。
“哎?真不见了。”胖子大骂了一声“革命叛徒”,“刚才忙着救你,一个没留心又叫那小子跑了。我看他们祖孙俩早就算计好了要坑咱们。”
Shirley杨摇头说:“这倒不至于,你忘记他一个劲儿地喊‘退出去’。我看这墓里的情况他也是一知半解,不过对咱们多半没说实话。”
李教授倒是很淡定,推了一下眼镜说:“我看见他朝北墙跑了,就是不知道进了哪扇门。追吗?”
“废话,当然追。”我现在恨不得掐死那个小王八蛋。
“你还是先找条裤子穿上吧。”Shirley杨扭头指着我说,“这个样子行动多有不便。”
裤子的问题可真把我难倒了,在墓道里的时候光顾着逃跑,行李包早就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去了。我盯着胖子,他忙摆手:“别看我呀,我一个大男人难道还随身带着换洗衣服。再说了,我已经把外套贡献给你了,再打我的主意可就不厚道了。”
李教授将手中的火把递给我,然后慢悠悠地从背包掏出一卷用塑料纸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我问他这是什么,他说:“西装裤,本来是给考古队办讲座特意准备的,这下全便宜你了。”
我心说,穿着这玩意儿束手束脚的,穿上去连跑都跑不溜,要不是情况特殊,你送我我都不要。读书人就是喜欢穷讲究,野外考察还带这玩意儿。不过嘴上我还是千恩万谢,保证回去之后找裁缝师傅做一套新的还给他。
小王八的临时脱队在心理上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打击。我举起火把,走回已经闭合的墓道跟前,仔细查看之下发现,墙与墙当真没留下一丝缝隙,不禁后怕如果当时再晚上一步将会酿成多么骇人的结果。
Shirley杨的脸色有些发白,她双臂紧扣在胸前,自责道:“我的分析过于草率,才会给大家造成这么大的麻烦,在这件事上我必须做检讨。”
“拉倒吧,咱们投票决定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扛大包了。我这不好好的嘛,手脚健在、大脑清晰。要检讨那也得等出去之后,咱先把那小王八蛋抓回来问清楚要紧。”
胖子早就沉不住气了,大步流星地来到北墙脚下,指着我们最先调查的六号门说:“这些脚印是新踩上去的,那小子跑不远,看老子这次怎么收拾他。”
李教授不解道:“这道门不是早就查过了?不像能通行的样子啊!”
我还记得先前进去检查的时候,门口的蛛网已经被我清理得七七八八,继续深入却发现好像有什么物体堵在洞内,当时被Shirley杨喊去看蜡块,也就把这档子事忘在了脑后。现在回过头来再看六号门,果然可疑。六道门中只有它颓显古旧失修之态,倒像有人故意布置成这样。小王八醒过来之后一眼就看出我们所在的墓道是一条陷阱,随后几乎没有做片刻犹豫就冲进了六号门中,照理说就他那点儿本事,借他十个胆也不敢乱闯,看来王浦元果然给他留下了线索,而这条线索只在他们祖孙之间通用,外人无从得知,否则我留意了一路不可能没有发现别人特意留下的标记。看着漆黑深邃的墓道,我心中涌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这一路上我们都被蒙在骨子里,不管是林芳还是王清正,都对我们有所保留。他们最终在寻找的是什么,难道真就如李教授说的那样,是为了传说中长生不老的秦王仙丹,或者在诸多势力交杂的娘娘坟中还埋葬着一段更加神秘的故事?
Shirley杨见我闷声不语,也没多说话,打着手电带头走进了六号门。直到她的背影逐渐被黑暗吞噬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急忙追上了队伍。胖子知道我心理负担很重,打趣道:“你看你这个人,该愁的时候不愁,现在这种情况,你想得再多也无济于事,还不如把精神放在寻找主墓室上。我看Shirley杨那样子八成是生气了,你小子,嘿嘿……”
我也觉得这次自己有点儿不一样,顾忌的东西越来越多,可又说不上到底是为什么。看着Shirley杨稍显单薄的身影,觉得自己也许真的到年纪,该收收心考虑一下自己的将来了。其实这种感觉在很久以前就隐约出现过,只是被我刻意忽略了而已。
“胖子,我觉得自己老了。”
胖子看看我担心道:“你是不是病了?”
我正考虑要怎么跟他探讨如此深刻的问题,Shirley杨忽然在前边喊了我的名字,声音中稍显慌乱。我和胖子急忙跑上前去,她背对我们站着,手中的光束直指前方,我注意到,就在前面五步不到的地方,墓道戛然而止,被一股不可名状的物体堵得水泄不通。挡路的东西周围包裹着厚得惊人的蜘蛛网,简直就像一片白色、丝状的海洋。我举起火把想要靠得更近一点儿查看它的真面目,不料这玩意儿的吸光能力惊人,光线一到它面前就被吞噬殆尽,如同射进了无尽的海底。
“二师弟,快出去看看,咱们是不是进了盘丝洞?”我一时间不太能接受眼前看见的景象,推了推胖子,让他再确定一下。胖子冲我摇头:“别做梦了,这种地方可没有女妖精洗澡。依我看,此地妖气冲天,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不可能,”李教授几乎要冲进密集的丝状海洋,“我明明看见王清正朝这个方向跑了。他一定在里面,他穿过去了!”
我一把拉住老头:“要查也是我去查,您老就别凑这个热闹了。待会儿再晕过去,咱可没人手照顾您。”
李教授这次倒是没有坚持,乖乖地给我让开了路。Shirley杨有些迟疑地说:“路障这么密集,怎么也不像有人刚走过去。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管他是不是这条路,总要调查清楚,不明不白的东西横在眼前,看着就难受。我就随便看看,先得确保它没有危险再说。”我试探性地朝前走了两步,挥舞着手中的火把想要清一条路出来,岂料这蛛丝比想象中的还要粘人,稍微一碰就粘了个满怀,缠在手臂上越缠越多。胖子见状拔出匕首上来帮忙,连砍了好几下,无奈这蛛丝韧性惊人,总是断的少、缠的多。
“我怎么觉得越搅越黏了?”胖子被粘住了左臂,连甩了好几下就是无法从白色的丝状物中抽身,他那柄匕首早不知道被甩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反手抄起火把,沿着蜘蛛网的边缘一路烧了下去,一股刺鼻的黑烟顿时冒了出来。胖子皱起鼻子骂道:“什么玩意儿这么呛人。咳咳咳,快熏死了。”
我忙抬脚将火种踩灭,Shirley杨捂着鼻子咳嗽道:“这个味道你们不觉得在哪里闻过吗?”开始我光觉得它呛鼻刺目,被她这么一说,还真想起来一个人。胖子几乎与我异口同声道:“余师傅!”
李教授眼前一亮,拍腿说:“错不了,就是他那瓶避尸油的味道。”我有点儿吃惊,不知道余师傅与眼前这一团拦住去路的胶状物有何联系。刚才那一把火已经毁掉了部分粘连在墙壁与胶状物之间的蛛丝。不过眼下,我甚至开始怀疑这到底是不是蜘蛛结出来的网,一般的蜘蛛想要编织出一张完整的辐射网需要五到十个小时不等,如此密集的蛛网群少说也要一个月以上的时间。而那股刺鼻的味道也不像一般蛋白质燃烧的味道,只能暂时将它当作蜘蛛网方便称呼。不过我们对缠绕在它身后的胶状物还是毫无头绪,这条墓道高起码有三米,那块堵在中央的物体就如同一块吸了水的海绵,膨胀肿大到将墓道拦腰截断,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缝隙。
我问Shirley杨对这块巨大的胶状物有没有了解,她摇头说从未听说过这种东西。“别的不说,光它的个头就已经超出了常人可接受的范围,我甚至无法判断它到底是某种生物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不至于是活物吧?”胖子好不容易扯掉了粘在身上的网,“既没有规则的形状也没有手脚,它要是活的总得吃饭吧?那副德行,又在这么个千年古墓里头,它靠什么活到现在?依我的经验,八成是颗太岁。”
我举着步枪朝它进了几步,近看之下,这东西呈现出一种蜡黄色,撇去缠绕在外围的丝状物不谈,它本身似乎异常柔软,巨大的身躯将墓道堵得无比结实。这东西本身具有半透光性,手电照上去之后大部分光都被吸收掉了,借着所剩无几的灯光隐约能看见它体内有几处黑色的阴影,实在无法想象有人能够直接穿透这堵厚厚的胶状墙。我又想了想,让大家退后,自己也向后移了两步。
Shirley杨见我举枪,摇头道:“还不清楚里边是什么东西,贸然开枪……”我说:“我心里有数,扎个小口子看看情况而已。”她还想说什么,我懒得再听,双手一提,迅速地用刺刀在胶状物体上扎了一道十字花。大伙儿都凑上前来想看个究竟,一股半透明的浓稠物体慢慢地从划痕处渗了出来,伴着异常刺鼻的味道。李教授神差鬼使地向溢出的液体伸出了手,我拍了他一把:“别乱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