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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顷竹吟-第30章

小说: 顷竹吟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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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说回来,那个南宫烈也是个怪人,居然帮他肩膀上了药,哪有人这样对待俘虏的?还吩咐下人煮东西给他吃,莫非还打算把他养肥了拿去卖?

  「呐,大叔,我也不会逃,武功都被他封了,不过……这里到底是什麽地方?」其实他早就已经醒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适当的时机开口,而且闭著眼睛也有闭眼的好处,但这间房间真的很奇怪,太像了……

  「喂喂,你可别乱动啊,这些可都是我们少爷的宝贝!」直到司徒尊转身进入房间,东拿起来瞧瞧,西拿起来照照,靳伯才从震惊中苏醒,赶紧小心翼翼夺下对方手中就快被折断的羊角梳子,「你、你小小年纪,懂不懂礼貌,在别人家当客人,怎麽能这样乱动东西……」

  「哈啊……大叔,你不要搞错了,你以为是我愿意呆在这里的吗?」真是的,一家子都是怪人,可是不知道为什麽,他总是觉得这里的摆设真的很像……

  「呐,大叔,你刚才说的麟少爷……」微眯的凤眸没有错过对方不禁一震的怪异,「那个麟少爷、就是南宫烈要找的人,也就是我的爹爹……司徒麟,对吧?」

  前因後果他都反复思索过好多次了,而且那个南宫烈也并不像是贪图南海神宫的武功或者金银,他明显是有别的目的。

  「哼,我才不会告诉你,你们司徒家、没一个好人!」

  小心翼翼放下手中的梳子,顺便再次夺走被司徒尊拿在手中甩著的同心结,同样十分仔细地放回原位,然後谨慎地全部东西都检查一次,尽管自从那件事之後,他还是第一次进入房间,可是每每见到少爷收拾,他都记在心里……

  「啊──我想起来了!」难怪他觉得那麽像了,「这个玩意,爹爹的房里也有!」再一次拿起放置在铜镜面前的同心结,假如他没有记错,应该是爹爹过世之後,姑姑拿去陪葬了。

  「欸、欸欸──!」这回靳伯倒是没有叱责或是夺回,他诧异地仰著满是皱纹的脑袋,「这、这……这……」太激动了,反而说不出话来。

  见状,司徒尊勾起薄唇邪魅地一笑,弯下腰配合老者的身高,把同心结拿在对方眼前晃悠,「你想问,我爹爹是不是也还保存著这个吗?」见到对方不停地点头,他凤眸算计地微眯,傲慢地仰头冷答,「你不是说……我们司徒家没一个好人吗?那麽我为什麽要告诉你!」

  「咦、那个……我……」

  「唉,这个是同心结呢,嗯,让我再想想啊……」斜眸偷瞄著对方急切的模样,看起来他的猜想并没有错,那个南宫烈所表现出的执著,还有联系爹爹过世之前的举动,他几乎可以肯定他们二人曾经是恋人。

  可是如果是这样,爹爹为何会成亲?姑姑每年带他去拜祭的坟墓,分明有他娘的位置,莫非……

  看著手中代表同心的同心结,这是中原的习俗,他记得十分清楚,是爹爹教他的,可是为何要与同心之人分开,另娶他人呢?

  还是说,男子都会有成婚生子的一天,那麽冷傲竹即使不会娶慕容雪,也会娶别人麽?假如真有那麽一天,冷傲竹与别人成了亲,他或许也会做出像南宫烈那样的行为吧,不、说不定他会比南宫烈更狠!

  但为什麽是二十年後呢?不是应该当时就去大闹婚宴的吗?虽然这样说,有些对不起他从未见过面的娘,可是真的应该是这样啊,最起码杀不了新娘也可以破坏婚事!

  太奇怪了……

  看起来,还有许多他所不知道的地方,想不通的地方……

  「那个……小子,你看清楚了没有啊?麟少爷是不是也有一个一样的啊?」等了半天,他也总算找回了惊讶的心神。看著司徒尊一会儿苦恼,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垂首苦思的模样,急得靳伯一颗心也随之跌宕,他很想知道,当年那样做的司徒麟是不是有後悔,是不是也觉得对不起他的少爷。

  「欸?」微微一怔,凤眸溜转,随即煞有其事地点著头,「啊、嗯嗯!有有,一模一样的呢,莫非……是一对的?」试探性的询问,其实当时他那麽小,哪里记得那麽真切,只知道差不多似乎是有那麽一个。

  略带诧异地看著被叫作靳伯的老者欣慰地哭著、笑著、颤抖著,自他手中双手接过同心结,「我就知道、就知道……那麽相爱的两个人,怎麽会……」

  相爱的两个人?果然如他所想!

  「那……」

  「靳伯,你在胡说什麽?」赫然出现在门口的煞神,背光地俊脸暗沈冷冽,一双鹰眸紧盯著老者手中如芒在刺的同心结,上前一把夺下紧握在手中,「我应该告诫过你们……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以前!」

  「少爷,是、是这个小子说、说麟少爷他……」

  「──闭嘴!」虎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就连视线都染上一层愤怒的色彩,举高手中搁痛手心烙入心扉的东西,「这种东西,早就应该──」

  「少爷,不要啊!」他不想少爷事後後悔啊!

  多少次,想扔、想索性烧掉算了,可是每一次少爷都不过只是自我折磨,最终变成今天这样,忘情弃爱的模样,但真的可以忘吗?作为下人,他只希望少爷能够放开心结。

  「……哼,懦夫!」

  「你说什麽?」挥开靳伯拉住他的手,瞪著赤红的鹰眸直到对视上熟悉的凤眸,慢慢地垂下双眼停在纤细白皙的脖子上,狠狠地一把掐住,「小子,你似乎很搞不清状况,你不过是一个阶下囚!」

  「……可是,我绝不会欲断不断,自我折磨!」呼吸都变得沈重,视线有些模糊,还是第一次有人胆敢如此对他,可恶,司徒尊不服气地傲然回视,看著眼前似乎充满痛苦挣扎的面孔,「……龟缩了二十年、不是懦夫是什麽……如果是我、会立刻杀了、冷傲竹娶……的那个女人、如果……他对不起我就连他……」

  「哈、哈哈啊……」如果可以,他也想在二十年前……

  长臂一扬,将人丢在床上,冷眸对上邪佞傲慢地凤眸,「你跟你爹……一点都不像,但你比他坦荡直率!」麟应该是温顺地,空灵地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他总是猜测著麟的心思,把一切都放在心里,所以才让他直到今天都举足无措。

  「咳、咳……本公子不吃这一套!」什麽坦荡直率,说他任性就好了!可是别以为随随便便夸他几句,就能让他屈服,如果让他不高兴,他可是软硬都不吃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麟的儿子会有一副如此不逊的脾气,「哼嗯,小子,如果珍惜你的命,就最好不要惹事生非,对你没有好处!」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或许是因为这小子有一张那麽像却又展现截然不同风韵的脸,才让他觉得亲切。

  「要我司徒尊对你唯唯诺诺,你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否则……」不理会身边老者好心的暗示,唯我独尊的个性不允许他向“恶势力”低头,「否则,就算一辈子被你封著穴道,我也会想办法要你的命!」

  而且,这个家夥还是那块木头的灭门仇人!

  「……你倒是有著南宫家宁死不屈的傲气!」对了,他之所以觉得亲切,是因为那双凤眸中有著与他记忆中麟的双眼,不同的傲气与决绝……

  哼,他又在胡思乱想了,麟的儿子怎麽可能会有南宫家人的傲气,不过是个被宠坏纵坏的公子哥,那种士可杀不可辱的傲与骄傲不同。

  「靳伯,你看著他!」甩开不该有的思绪,回眸再看一眼依然瞪著他的司徒尊,「你要是再敢乱来,我不会杀你,我会去把冷家小子抓来……慢慢折磨,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最好相信我说的话!」

  「……」满腔的愤怒却因为不能使用武功而压在胸口,紧咬著下唇,他只能瞪眼,「南宫烈,你这个混蛋,你如果……」不行,他不能惹恼对方,可是……天呐,太窝囊了,他司徒尊居然也会有如此屈居於人下的一天!

  「哈哈啊……」再一次萧狂地笑了,他似乎找到了新的乐趣。

  「你笑吧!你最好希望我这辈子都冲不开穴道……」忿忿不平地目光如同利刃,始终射在笑著远去的身影上,由愤怒转为凝重、最後渐渐变成邪佞冷魅地笑,「我要吃……把你们这里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煮出来,我全部都要吃!」

  吃饱了才能调息,尽管南宫烈闭穴的手法十分奇怪,但他就不相信凭他司徒尊的才智会冲不开,一旦他恢复武功……今日之仇,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顷竹吟。46

  第四十六章

  司徒尊被南宫烈带走後的几天,司徒澜都一直躲在只有宫主能够进入的密室关自己禁闭。

  而驰风则是带著满腔怒火与忿恨把志轩的房间砸了个底朝天,尽管还是不够宣泄,可他还是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去照顾那些受了伤的族人,而冷傲竹因为身负重伤被司徒澜摆弄之後就丢在司徒尊的房间休息。

  但遇到如此事情,冷傲竹又怎能安心静养?

  尽管他不知道展末年被关在哪里,可是多日来对於南海神宫的观察,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以往道听途传是大错特错,司徒尊的族人确实有些任性和霸道,可是绝对不是坏人,因此应该无须担心他们会折磨和伤害展末年……

  现在想来,司徒尊虽然做事任意妄为、霸道专制,还总是戏耍地他哭笑不得,喜怒不能,唯我独尊也让人摸不著头脑,可不喜中原人以及排外的心性倒是与此地的人们同出一撤,但不愿意与中原人交往并不是错,人都有选择自己生存方式的权利吧。

  而且,不光如此,他甚至觉得比起中原地大物博而导致各自修行的利己主义,南海神宫的众人显然更为团结。

  人数不多的小岛上,人们相亲相爱,为了宫主皆可将生死置之度外,某程度而言当真十分令人敬佩。

  族人之间的关切与爱护也十分让人惊讶,就连那个总是对他黑口黑面的左使驰风,在得知他也是一族後人之後,嘴上虽然还是犀利刻薄,却也不曾再动手搏杀,更会为了重伤的他送药送饭……

  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两日,冷傲竹一直在想,已故的爹娘是不是也曾在这里长大?也曾感受过族人亲人们的关爱?

  只是,他始终不明白,那个自小口口声声叮嘱他,做人必须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爹,为何会做出背叛、逃离、私吞等不光明磊落的行为?为何要出卖自己的族人亲人?当真是为了得到更高的武功修为?

  假如真的是那样,爹爹当真满足了吗?可曾後悔过?後悔……一时贪念而祸害一门?

  阖上自从昏倒清醒之後便没能再次阖上的干涉眼眸,心中千头万绪,再加上过分的担忧……

  即使昏昏沈沈,他都一直担心著司徒尊,脑中全部都是……不知道对方此刻怎麽样了!

  想到一切都因他而起,胸口便沈甸甸的痛。

  都是因为他的错,他的疏忽,轻信慕容家的人,不止害了自己,还连累了司徒尊……

  伸手覆盖在依然滚烫的额头上,凝聚在胸口的情愫比额头更烫,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司徒尊被人带走的景象,便无法忍耐,千万个猜测在心底徘徊,令他焦躁,心急如焚。

  再一次睁开眼眸,视线尚且还有些模糊,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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