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乐生前之周路-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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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不是兄弟呀。”温春子小声嘀咕。
“兄弟?”锺如似乎听见了温春子小声的嘀咕,便笑著看向锺缅,“我和锺缅的确是亲兄弟。”
我们三人又看了看锺缅,发现他和锺如是有点像,可是远不及锺如和弥寻那样相像。
我笑著摇了摇头,道:“宫主既然问到朔方兄,是否已见过他了?”
锺如连忙点头:“我正想问你们,他的父母亲可都健在?”
温春子道:“他没有母亲,他是本国男子和菱国男子所生,他爹爹已故,父亲倒还健在。”
锺如道:“那麽他父亲如今身在何方呢?”
温春子道:“他正在回雁寺带发修行,我们前些天还见过他。”
锺如把腿一拍,兴奋道:“太好了!我明天便预备薄礼,到回雁寺求亲。”
我们三人听了,面面相觑,就连吴秉秋和锺缅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锺缅瞪著自己的兄长,道:“你别忘了,回雁寺的和尚还被我们困在山中呢。”
锺如听了,忙问温春子:“伯父可也有来攻打云之阙?”
温春子摇头道:“他早就不问世事了,不过,朔方兄十分仇视他,一点也不想认他这个父亲,所以宫主若想和朔方兄成亲,直接征求他本人同意就行了。”
“好!”锺如大喜,忙叫宫奴替众人倒酒,自己也倒了一杯,先敬我们三人,“你们若得闲,就留在我这里喝杯喜酒,可好?”
温春子道:“我们很得闲,也乐意喝喜酒,可是在这之前我们总得见见朔方兄,他现在身在何处呢?”
锺如暧昧地笑了笑,道:“他就在这间寝殿内,正休息。你们明天可以见到他。”
楚霏微忽然开口问道:“宫主打算如何处置那些攻打云之阙的人呢?”
锺如盯著楚霏微看了一会儿,笑道:“你放心,我并不想要他们的性命,只是吓吓他们,让他们以後不敢来犯。我明天就派人遣送他们下山去。”
第二天一早,我们便被宫奴领著去见朔方流,锺如正好不在。朔方流一个人站在设於悬崖边的观景台上,呆望著崇山峻岭,身上穿著的宽大睡袍被风刮得猎猎作响。
我们三人见此情形,快步走上前去,温春子一把抓住朔方流的胳膊,道:“你千万别想不开啊!”
朔方流漠然转过头来,看著他,道:“我要是想不开,早就跳下去了,何必等著你来救我?”
“是,是。”温春子就势将他拉进屋里去。
我们围著茶桌坐了下来,茶桌上玲珑剔透的白玉香炉里飘送著幽幽的花香气。我一闻到这种花香气,便皱起了眉头。楚霏微见我不断用手在鼻子前扇风,连忙起身将香炉拿开,放到远处的香几上。
温春子趁著楚霏微走开的时候,小声和我说道:“你觉不觉得霏微比以前懂事多了?”
“是嘛。”我打著哈哈,转头看向朔方流,“锺如要娶你,你知道吗?”
朔方流淡淡地点了点头,道:“他说如果我不答应,他就不放那些人下山,我只得先答应下来了。”
这当儿,楚霏微已走了回来,他听见朔方流的话,动容道:“朔方大哥,你能为我干爹考虑,我很感激,可是我怎麽能安心让你做出这样大的牺牲?我自己会想办法……”
“你不用想了。”朔方流打断他的话,“我只是嘴上答应,总会想办法逃走的,但是在这之前,你和周信弘以及路神医必须平安返回首峰田庄。”他说著,又看了看温春子,“吴秉秋在这里,你肯定是不想走的了。”
“是啊,我肯定是要留下来的。”温春子对朔方流笑了笑,转而叮嘱我和楚霏微,道:“你们到了首峰田庄,也不要久留,最好是找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住下来。”
我万分感慨地看著朔方流和温春子,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没想到这麽快就到了要分别的时候了。”
楚霏微也留恋道:“是啊,我们相识仿佛还是昨天的事。”
“我最听不得这种感伤的话了,以後总还有团聚的时候,你们别搞得好像永别了似的。”温春子叹了口气,忽然将手搭在我的肚子上,“我最最舍不得的还是你肚子里的小子,他吃了我这麽多的山珍海味,我却还没有见过他呢。”
我怪不好意思地看著自己圆滚滚的肚子,道:“小子,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以後记得要请你温叔叔吃山珍海味。”
☆、第四十八回
等把困在山上的各门派中人送下山去,锺如立马就举办了婚礼,好像生怕朔方流会反悔似的。我和楚霏微喝了喜酒,便向温春子和朔方流道别,回首峰田庄去和路妙会合。路妙见我和楚霏微回来,十分欢喜。
我们在田庄休息了三天,经过这三天的商量,我和楚霏微决定听从路妙的建议,远渡重洋,到菱国去暂住一段时间。
天色微微发亮,我们已收拾好行李,乘坐马车到郡州的渡口,坐上停泊在岸边的渡轮。
经历了一个月的漂泊,我们搭乘的渡轮终於在一个风平浪静的傍晚到达菱国的港口。我们在港口小镇的旅店住了一夜,第二天便坐马车奔赴菱国的圣地:丰宫(又名白鹿之城)。
七天後,我们到了丰宫,找了家名叫福临的老字号客栈落脚。路妙将自己的行李寄放在客栈,便回他在丰宫的故居整理去了,预备过两天叫我和楚霏微搬过去住。
“你从前来过菱国吗?”我将客房的窗户统统打开,让房间通通气,一面问楚霏微。
“从没来过。”楚霏微走到窗前来,看了看楼下的街道,“我爹爹就是菱国丰宫人氏,这里也算是我的故乡了吧。”
我看著街道上的行人:“菱国人看起来和夏国人没多大区别嘛,并没有过分阴柔呀。”
楚霏微扭头看著我,问道:“你听谁说菱国人过分阴柔的?”
我仰著头回想了片刻,道:“听你们九宫城的老管事说的,他说你嫌菱国男子太过阴柔。”
楚霏微笑道:“我那是随口说说的,没想到被他听去了。”
“是嘛。”我笑了笑,捶著酸痛的腰板,在窗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看著街上那麽热闹,我真想出去走走。”
楚霏微道:“我们出去吃中饭吧,顺道去庙里面拜拜,我老早就听说菱国人信奉白鹿,而菱国最大的鹿神庙就在丰宫。”
我低头看著自己比一个月前又大了许多的肚子,犹豫道:“我这样子不方便出去走动吧。”
楚霏微的目光一直追随著我,此刻落在我的肚子上,轻柔得仿佛羽毛一般:“有我在,没什麽不方便的,况且你也该多出去走走,这样才有助於生产。”
我抬起头来,正迎上他专注、温暖的目光,我不由得愣了愣,慌忙将视线错开:“我饿了,现在就走吧。”
时值初夏,前来鹿神庙烧香、拜神的人络绎不绝。
“这里人太多了,我们求个平安符就回客栈去吧。”楚霏微小心翼翼地搂著我,在熙攘的人群中穿行,生怕我被人挤著、撞著。
我点点头,用袖子擦了擦汗,忽然瞥见人群中有好几个和楚霏微一样用面纱半遮著脸的人,看样子都很年轻。我便将那几个人指给楚霏微看,笑道:“丰宫是个出美人的地方吧?”
楚霏微看了看那几个戴面纱的人,不确定地道:“也许是吧。”
巧的是,那几个戴面纱的年轻人也是来求平安符的,他们之中的一个穿桃红色衣裳的人见楚霏微也戴著面纱,便凑过来搭讪:“你是在哪里做的?”
楚霏微疑惑道:“做什麽?”
那人笑得眉眼弯弯的,道:“做妓呀,你难道不是吗?”
楚霏微愣了愣,气恼道:“谁告诉你我是做……那个的?”
那人露出吃惊的神情:“你若不是妓,为何要遮脸呢?”
我听了,恍然大悟,忙问那人:“莫非男妓出门要遮脸是菱国的风俗?”
“原来你们不是本国人啊。”那人尴尬地走开了。
“看来菱国的语言虽和我们夏国相同,风俗习惯却有许多不同之处呢。”我看看楚霏微的眼色,他还在生著闷气。
“难道这里的人都以为我是……”楚霏微越想越生气,索性将脸上的纱巾扯了下来。
这下可好,周围的人看见楚霏微的容貌,都惊得呆了,紧接著,越来越多的人向我们这边聚拢了过来。
“糟糕,我们快离开这儿吧!”我正说著,冷不防被楚霏微抱了起来。
楚霏微抱著我,用上了轻功,飞奔而去。
隔天中午,我们带著行李,搬去了路妙的故居。
自从上了趟鹿神庙之後,楚霏微就再不肯遮脸,平日里也很少出门闲逛,只是陪我呆在家里养胎。
光阴飞逝,转眼又过了三个月。这天早晨,我和平常一样坐在院子里的一棵银杏树下的石桌前吃早饭。已是秋天了,嫩黄的银杏叶落得满处都是。楚霏微就坐在我身旁,抬头望著被秋日的阳光照得金灿灿的银杏叶和枝叶间澄澈的蓝天,他忽然转头看著我,问道:“孩子快出世了,你帮他想好名字了吗?”
我摇著头笑道:“还没有,不必这样著急吧。”
楚霏微道:“就叫周杏,怎麽样?”
“周杏……”我抬头看了看那些透著阳光的金黄色的银杏叶子,“银杏虽美,可是这名字会不会太简单了些?”
楚霏微笑道:“简单不好吗?”
这时,路妙从外面回来,我们见他神色匆匆,便问他出了什麽事。
路妙道:“菱国已联合夏国向大腾国宣战了。”
“什麽!”楚霏微霍地站起身来,“这里还安全吧?”
“这你不用担心,再怎麽样也打不到这里来的。”路妙摆摆手,叫他坐下来,“只是菱国数十年来无有战事,安逸久了,现在打起来肯定是要吃亏的。”
我道:“菱国不是联合了夏国吗?未必会战败。”
路妙苦笑道:“我倒不关心胜败,只是觉得这战争始终不是个好东西,打起来死伤无数。”
我和楚霏微听了,心情都变得沈重起来。心情一沈重,我的肚子便也跟著闷痛起来。
楚霏微见我用手捂著肚子,脸色发白,忧心道:“是不是肚子疼?”
路妙忙问道:“是一阵一阵地疼?”
我点点头,感觉到肚子一阵阵地发紧,并且疼得越来越厉害了。
路妙忙让楚霏微搀著我回房去,自己跟在我们身後,边走边喃喃地道:“时候差不多了,只是比预期的早了些。”
☆、第四十九回
我才走进房门,便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液体正从腿间淌下来。
楚霏微见我忽然止步,心焦道:“疼得厉害吗?”
我颤抖著道:“我好像……失禁了……”
路妙笑著安慰我道:“别担心,你这是要生了。”
楚霏微见我腿脚发软,走路不稳,干脆将我抱到床上去。路妙在楚霏微耳旁吩咐了一些话,便到厨房煎药去了。
楚霏微脱了鞋,爬上床来,先将我的裤子脱了,再曲起我的双腿。
我用手肘支撑著,仰起身来,诧异地瞪著楚霏微,道:“难不成路神医是要你来替我接生?”
楚霏微道:“他给你煎助产的汤药去了,待会儿就回来,你快躺下来吧。”
我被一阵紧似一阵的疼痛折磨著,也管不了这麽多了,便躺下来,任由他摆布。
“你别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