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欢-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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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渃将筷子收回来,笑笑,“多谢皇上。”心里却是“咯噔”一声,看来钟离傲似乎不打算轻易放他回去啊。
虽然回去的事被钟离傲挡了回来,但要舒渃再与他睡在一张床上,却是绝无可能。只要一想到钟离傲的目的,他便觉得浑身别扭。
钟离傲再叫他去休息的时候,舒渃便做出了一副为难的样子。
钟离傲眯了眯眼睛,“怎么了?”
犹疑了半晌,舒渃才犹犹豫豫地道:“皇上万金之躯,草民不敢再打扰皇上休息。”
钟离傲眼中暗光一闪,“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没有,”舒渃毫不犹豫地否认了,只是脸上的表情却分明是并非如此,“草民身份低微,怎敢冒犯皇上龙体。”
前几天还睡得一副安然的样子,现在才想起说不敢,钟离傲就算再缺十个心眼也不会相信他的说辞。“阿渃可是舒相最宝贝的三公子,何来身份低微之说。”
舒渃垂着头不说话,背脊挺得直直的,明显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模样。
钟离傲料定是有人在他面前说了什么,才让他突然提出要搬出去住。不由心下有些恼怒,分明今早才去提醒了那个女人,难道她又不知死活的来找舒渃的麻烦?虽然舒渃并不是那个人,但就凭他顶着与他相像的一张脸,钟离傲也不允许有人欺负到他头上去。
果然最近太纵容着那个女人了,他不管后宫之事,又看在她是老师女儿的份上,才任凭她在后宫作威作福。不过她可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欺负到舒渃头上来了。
钟离傲眼神暗了暗,“今晚就先睡在这里,明日朕再叫人给你安排。”
舒渃想了想,也明白过犹不及,虽然和钟离傲睡在一起让他感到十分别扭,但也不敢再违了他的意。
反正不过是最后一晚,再让他抱抱又不会少一块肉。至于出去的事情,等见到了母亲再作打算。
钟离傲第二天果真叫人在距离未央宫不远的地方,替他收拾了一座宫殿出来,还为他改了名字。
舒渃看着门口“渃水殿”三个字,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钟离傲这是,要让他在这里长住的意思?
等他看到卧房桌案上的折子,脑子里空白了一瞬,然后心头的火焰“哄”的直扑而上,差点烧掉他的理智。
舒渃忍住想去抓钟离傲领口的冲动,心头咆哮:这与不搬出来有什么区别吗?
钟离傲站在他身旁,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的表情看,等到舒渃差不多要忍不住了的时候,才开口解释道:“只是在你这里批折子,晚上朕就回未央宫睡。”说着他靠近舒渃,温热的气息全都喷在舒渃的耳朵上,“有你在旁边的时候,朕总觉得连批折子都变得有趣起来了。”
舒渃往旁边缩了缩,没有说话。事实上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钟离傲鲜少有靠他这么近的时候,每天晚上抱着他睡的时候,舒渃也差不多已经睡得昏昏沉沉的了。
此时却近得仿佛钟离傲再向前一点点,嘴唇就能触碰到他的耳垂,舒渃甚至能清晰的看见他浓密的眼睫,在眨眼的瞬间划过的弧度。
钟离傲轻笑,唇角微微翘起,上翘的凤眼弯弯,原本显得有些冷峻的脸便瞬间换了颜色,漂亮的差点晃花了舒渃的眼。
他的二哥舒清彦也长得十分漂亮,却漂亮得有几分女气,平日里最讨厌的便别人拿他的容貌说事。舒渃虽看惯了他那张脸,却也觉得这京城里,真是没有哪个比他二哥长得更好的了。
但钟离傲的漂亮却不同,他久居上位,身上的气势便要压人一等,不笑的时候便觉气势逼人,生生将他的容貌压了过去。但这样一笑起来,却是眼角眉梢皆是风情,当真是比舒清彦还要艳上三分。
他这一笑犹如冰雪消融,舒渃瞬间便将刚才胸中的怒火抛到了九霄云外。直到钟离傲叫人传午膳,舒渃才发现自己没出息的被美色诱惑了。
这个认知让他很是惆怅了一阵,连午饭都没吃好,等到钟离傲叫他磨墨,他也昏头昏脑拿起墨锭就老老实实开始磨,磨了一阵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钟离傲使唤了。
现在再撂挑子不干他也不敢,磨了磨牙还是继续给他磨,肚子里却将钟离傲腹诽了一千遍,连他爹都没叫他磨过墨,钟离傲却使唤他两回了。
要不是舒清和以后还要在朝廷做事,舒渃一定将手中的墨锭往他脸上磨。糊住他的脸,看他还拿什么招人。
真是,一个男人怎么就长这幅模样了,又不是姑娘。
舒渃伸手捋了捋袖子,埋着头继续磨。
钟离傲拿眼尾扫了他一眼,眼里渐渐涌上了笑意,这个小家伙,多半又在心里骂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舒渃(拿着墨锭使劲戳):“叫你使唤我,叫你使唤我……”
钟离傲(从门外进来,好奇的看着舒渃):“干嘛呢?”
舒渃(转过头来,贞子状扑上前去):“啪!”
钟离傲(顶着一大片墨迹):“阿渃……”
舒渃(心情舒畅,笑眼弯弯):“嗯?”
钟离傲(宠溺地摸摸脸):“没事。”
第5章 朝处暮相对
身为一朝皇帝,舒渃从未想过钟离傲的脸皮会厚成这样。他就好像完全听不懂似的,无论舒渃冷嘲还是热讽,明说抑或暗示,全部当做耳畔的风,死皮赖脸地待在渃水殿里,如果不是舒渃坚持,恐怕连晚上都要宿在这里。
舒夫人来了一次之后,舒渃也就随他去了。管他是有什么样的心思呢,他只要安分守己,直到钟离傲对他的兴趣过去了,也就是了。
他一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想来钟离傲也不会有太久的兴致。
舒渃摇了摇扇子,悠闲地躺在软榻上想着,伸手接过似水递过来的凉茶,还撅着嘴抱怨了一句:“热。”
似水急忙接过他手上的扇子,“过几日下了雨便好了。”
“嗯。”舒渃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也不知这样躺了多久,像是睡过去了,脑袋却还很是清醒,眼睛还敏感地发现了光线的变化。舒渃微微睁眼,果然,面前多了一张脸。
钟离傲站在他身前,微微躬身,似要摸他的脸。见他睁眼,勾着唇轻挑了一下他的下巴,“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当心着凉。”
舒渃侧了侧脸,躲开他的手,“劳皇上忧心。”心里却暗自咧嘴,这样热的天,着什么凉?
钟离傲笑了一下,收回手,转头问旁边的似水,“药煎好了吗?”
“好了。”
“嗯,端过来吧。”说完便坐在了舒渃旁边,“困了便到床上去睡吧,这里当风,虽然是夏日,但你身体不好,小心着凉。”
他靠的太近,温热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衫传递过来,触到的地方仿佛过电一般,让舒渃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他急忙站起身来,扑到床上滚进最里边,“嗯,我知道了。”
钟离傲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半晌,才道:“把药喝了再睡。”
看着舒渃将碗里的药喝完,钟离傲索性就坐在他床边批折子。
舒渃十分不情愿地转身面向里面,钟离傲的存在感太强,就那样静静地坐在旁边,都让人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舒渃不自在的往里挪了挪,身体却更生出了一种想要靠近他的冲动,想要靠在他肩膀上。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就像走在漫天冰雪中的人,非常渴望温热的火炉那般。他渴望接近钟离傲,感受一下他的体温,让自己的身体不那么冰冷。
舒渃皱着眉头将旁边的被子扯过来抱住,又往里蹭了蹭。暗骂自己脑子有病,怎么会对他生出这样的情愫来?
但就算这样,也还是能感觉到身后钟离傲的存在,他的背影仿佛山岳一般,让舒渃心里不由生出了几丝安稳的感觉。心安之下,昏昏沉沉的便睡过去了,等再将神智找回来的时候,腰间便多了一双如同铁箍一般的手。
舒渃半晌无语,动了动手,想要挣开他,但听着耳边钟离傲平稳的呼吸声,不知怎的就心软了一下。天气渐入夏,再加上他本就怕热,此时贴着钟离傲的后背已经有些汗湿了,十分的不舒服。
他紧了紧仍抱着被子的手臂,还是闭着眼继续睡了。
钟离傲觉浅,他一动肯定会醒,看在他批了那么久折子的份上,就不和他计较了
至于是不是某人心软了,谁知道呢?
舒渃斜倚在窗边,捧着手上的书,一副沉浸在书中的模样,眼角的余光却不自觉地飘向了幽长的小径。
心中还暗自盘算,按照往日的习惯,钟离傲应当已经在渃水殿里了,今天怎么还没到?
当他察觉到自己这个想法时,很是将自己唾弃了一番,却仍是忍不住猜测钟离傲此时为何还是不来。
以他的性子,巴巴的向宫女询问这种事,自是做不出来的,也只能端着架子,在心里干着急。
直到似水来请他去用膳,他才反应过来,钟离傲应当是不来了。那一瞬间的感觉很难形容,有失望,更多的却是难以置信,为自己心头巨大的失落感到震惊。
舒渃拿起筷子的时候仍有些恍惚,他是何时,竟对钟离傲的到来期待起来了?
这样一想,心中便生出了一丝惶惑,等到钟离傲晚上来的时候都没有缓过来。
钟离傲一晚都没有得到好脸色,不由暗忖自己又哪里惹到这个小祖宗了,分明最近已经与他近了好多,偶尔还能得到笑脸看,怎么才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又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连刚进宫的时候都不如。
舒渃径自窝在床上,拿后脑勺对着他,一句话也不和他说,钟离傲几次搭讪无果,冷哼一声便甩袖子离开了。
他是将他带进宫来找乐子的,可不是给自己添堵的。
钟离傲一走,舒渃心中正乱着,倒也没什么感觉,似水却是急得团团转。
“公子,公子怎么这般胡闹?要是皇上一怒之下……”
舒渃趴在枕头上,被她吵得更加心烦意乱,“我又不是他的妃嫔,干嘛要去讨好他?”
似水怔了一怔,脸色陡然变得煞白,扑过来就要捂他的嘴,“公子……话可不要乱说,这宫里头,不知有多少人等着您出错呢。”
舒渃将手垫在脖子下边,差点被气笑了,“等我出错?做什么?参我爹一本?”
似水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宫里边的娘娘们都等着踩你下去呢!我的公子啊,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瞪着她看了半天,舒渃才想明白他俩这鸡同鸭讲的在说些什么,不由半晌无语。舒渃抽了抽唇角,闹了半天,这小妮子是把他当作钟离傲的男宠了啊……
似水见他不说话,急得又要来拉他,“公子快沐浴更衣,去求一求皇上,看在公子……这张脸的份上,皇上一定不会责罚您的。”
舒渃躲开她的手,又往里挪了挪,背着她摆了摆手,“没事,你下去吧,我有分寸的。”
似水见他毫无动身之意,跺了跺脚,“哎呀”了一声,“笃笃笃”地跑出去了。
多半是觉得他太不识抬举了。
舒渃抱着被子一阵无语。想了想又觉得也是,他长年呆在相府里,认得他的人没有几个,宫里人不知道他是相府公子也很正常。只是男宠……舒渃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就说那个什么昭仪怎么天天来找他的麻烦,多半是以为他是钟离傲从外边找来的人,趁着他还无权无势,想要早日将他除掉。
这些妃嫔还真是草木皆兵,钟离傲不过是只想将他留住,用来缅怀一下已逝的人,至于舒渃会不会被找麻烦,他才懒得管。
难怪一直不让他走,钟离傲这是想将他囚禁在这深宫中一辈子?
想通之后,舒渃胸中的火便噌噌噌的往上冒,他可是相府的公子,虽然父亲在朝中做事,但却不代表钟离傲可以这样侮辱他。
舒渃平日里跟他的二哥舒清彦待在一起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