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阙-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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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谨,你现在如何?
人间难得几清明……
“主子,有两路人马从南方而来,一路是子鱼带领的,另一路却未可知。”言安的声音在苏阙身后响起,苏阙转过身听着言安的汇报,眉头不觉一拧。
“子鱼还有多久到,另一路还有多久到?”
“子鱼后日可赶到,另一路臣也不敢肯定。”言安同样也是紧紧锁着眉毛。
“怕来不及了,戎国必定也发现援军的到来,明日清晨怕要开始攻击。言安,让太傅等老成与一干将领到史府商议,召集所有在渠城的两楼两苑的骨干,召集所有影卫到史府。”苏阙望着远方开始发白的天际说道。
待言安离开后苏阙从怀中拿出残简,细细抚摸,眉宇间没有哀愁,反而有一丝笑意。
将军,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不出现,但是,我信你,你一定是有原因的,我会在这里一直等你……
苏阙到史府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等在那里,每个人都正襟危坐着,面容冷然,眉宇间都透着担忧之色。苏阙从容地坐上主位,笑脸盈盈。
“还未到最后一刻,怎么都这样的面容?”
众人看着苏阙温润从容的样子,心中的那份紧张感都松了几分,严峻的脸庞也柔和了一些。
“苏阙今日有一事相求。”说着苏阙起身向李太傅等人行礼,众人及时下跪。
“太子万不可这样。”李太傅急忙说道。
“苏阙先在这里请罪,下面说的事,也许惊世骇俗,也许大家无法理解,不过都请能听完苏阙说的话。”苏阙郑重其事地说着,这样的语气众人刚刚有点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我想问问各位,帝王者,何为最重?”众人听到苏阙谈及这个话题,都不由地紧张起来。苏阙也没有等众人的答话,就直接说了下去。
“帝王者,日理万机,然能在这繁杂的天下事中做到不偏不倚,又能面对天下事泰然处之的人少之又少。晋朝从来都是立贤不立长,然父皇立我为太子时,我仍是襁褓中的婴儿,因而我自认为自己没有这个资格做太子。但是纵观几位皇兄皇弟,有明达如四皇兄的,却过于隐士风范,有聪慧如七皇弟者,却还是过去冲动……皇族血脉中竟没有一个能当此大任者。子鱼,来自明间,又遭逢郁血关之故,看尽时间炎凉之态,定能体恤百姓,仁者爱人,且子鱼外有军将相敬,内有贤才相辅,心中雄才伟略意志坚定若加以培养定是明主之才。”
苏阙说着又对着在座的各位拱手行礼,慎重道:“这番战役,我不能退,没有我在此地坚守,渠城守军必乱,人心必散,然你们可走。子鱼从西南方向而来,你们此时往西南而去相汇后再往西南而行,白城守城坚固,又有西南大军驻守,地势奇特,可退到此处定都。子鱼和晋国就靠各位将军和各位大臣了。”
“太子,此事万万不可啊,纵子鱼再如何适合当一方明主,然名不正则言不顺,其他地方守将官员必定是不会顺服,上不正下难行啊。”李太傅抢舍道。
“太傅,谁言子鱼名不正言不顺?子鱼就是晋国太子苏阙,太子字子鱼,难道太傅连太子的字都忘记了吗?这字还是史将军亲自为太子取的。”苏阙语气中半分严厉半分恳求,说得李太傅哑口无言,只是一味地感叹:“这,这……”
苏阙看着众人面容都显露怪异之色,即使惶恐又是为难,更多的是不可思议。苏阙柔声道:“我知道诸位对此事还难以接受,但是时刻危机事关晋国存亡,百姓大业,苏阙在这里向诸位讨一个承诺,辅助子鱼保我晋国。”
“明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望诸位能仔细想想,两个时辰之后,会有人护送诸位出发,请诸位早做准备。”说着苏阙就唤着言安往史府后院走去。
“言安,我的做法希望你能理解。”
“言安自从跟了主子,自是为主子事从,主子胸怀空谷,言安怎么能不理解,只是,言安怕又一次负了将军对言安的所托之事了。”言安跟在苏阙后面说道。
苏阙突然停下,转身看着言安,双目星辉熠熠,眉宇间尽是坚定。
“言安,我相信,将军会来的,所以,我从未怕过。你也从未负过将军所托之事,以后子鱼,就托付于你了,还有烟娘,你要好好对烟娘。小易必是不愿同我分开,罢了,我也私心一会,来日见到时将军再同他请罪。”
两人话语间已经到了后院。
“主子!”
苏阙挥手免去了礼仪,看着眼前的人,或娇美的女子,或淡定从容的谋士,或舔血的影卫,都是自己近四年间培养起来地,院中的每一个人都同自己有着不一样的感情。苏阙从无酒手中接过相思醉,对着众人俯首行礼,便大口饮起来。众人怔然不语地看着自己的主子,一股悲伤萦绕在空气中,就像苏阙手中的相思醉,在空中划破寂静,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不一样地光辉,滴落在每个人的心里。
“我在这里有三托,这三托不是以主人的名义,而是以朋友之义。一托南去途中保护好朝中老臣,二托守我晋国之土,三托辅助子鱼登基。我不勉强各位,不愿者可以离开。”
众人皆是心中一惊,主子这样仿佛是在交代身后之事,但是心中万般想法都未有一刻迟疑,众人下跪齐语:“愿受三托。”
“两个时辰后启程,一切听从言安的指挥,现下去准备吧。”
“是……”半响,院中已无其他人,只剩下言安,无酒,小易。
这时,无酒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苏阙:“主子,无酒不懂了,为何要朝南去,这未战就先逃吗?我……和尚我觉得憋屈。还有辅助子鱼登基,那个小娃娃能做什么事。”
苏阙对着无酒举起手中的酒壶,淡然一笑,对月而饮,这才开口:“不是逃,是迁都,不是不战,是我来战。”
“迁都难道不是逃吗?主子战,不是我们也战?怎么又要走?”无酒不懂地说着,言安一把拉过无酒,对苏阙行了礼,就带着抗议的无酒退下。
苏阙走向一直在一旁不语的小易,淡然笑道:“怎么?不问我为什么?”
“主子这么做必有主子的道理,小易其他不懂,只是小易会一直跟着主子,这是我对主子,将军和时言的承诺。”
苏阙又饮了一口酒,将手中的酒壶抛给小易:“呵,这次我私心,也不愿你走。”
小易接过酒壶,小小饮一口,笑道:“自从将军和时言离开之后,我一口酒都未喝过了,很是想念相思醉的味道。”
“是啊,相思醉,醉相思……各中滋味难言尽啊……”
月色银白,抚摸着院中的两人。
第二次战争
第三十四章第二次战争
两个时辰之后,渠城南门口挤满了人却是一片寂静,苏阙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心中不知为何反而没有离别的悲伤,反而像松了一口气一样。李太傅上前对苏阙行跪拜大礼,然后面容严肃地看着苏阙,眼中有难过叹息更过的坚定不移。
“老臣是最后一次叩拜太子,以后无论如何,晋国就只有一个太子子鱼。”
苏阙听着李太傅的话,知道其已经下定决心辅助子鱼,也已经理解自己,疾步上前,温柔地扶起李太傅,柔声道:“太傅能理解我,实乃大幸,子鱼有太傅这般德高望重的人相辅,必定无往不利。”
“诸位,苏阙在此谢过了……”
说罢转身往城门内走去,留给众人一个清俊的背影。
“关城门……”
随着城门的闭合,苏阙转身,透过缝隙看着门外远去的车队,嘴角勾起了一笑。
“主子,天快亮了,可要先准备着。”小易从一边走过来说道。
苏阙看了看天色,已经大白,眼看再不过不久太阳就要升起就对小易说:“去吧,召集所有将士。”
说着苏阙就往北门的方向走去,凌晨的渠城,有些冰冷。冷风吹进铁衣里,丝丝贴着苏阙的肌肤,让人忍不住全身颤抖。
不一会,守城将士已经整装到城门下,每个人或许都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事,没有任何的喧哗,整整齐齐地站在那里。
“也许这会是我们的最后一站,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不是晋国太子,而是和你们一样千千万万的晋国子民中的一个,和你们一样,为守护晋国的疆土努力的一个人,我现在问你们,怕不怕。”
寒风吹拂每个人地脸庞,或刚毅,或稚嫩,或苍老,或瘦弱……一个稚气的士兵上前说:“俺不是正规的军人,小的时候俺娘总和俺说史将军,俺从小就希望像史将军一样上战场杀敌,俺不懂什么大道理,俺只知道,没有守护好这个国家,俺们也不会幸福,所以为了俺家,俺不怕。”
“这位小兄弟说的好。”一个身材高挑的士兵上前,气度从容,不像一个士兵,他手中拿的剑若换做扇子才算相得益彰。“刘某叩见太子,相比太子甚是疑惑,刘某为太子解说,渠城的守军不多,百姓都自发结成军队,因而除了正规队伍还有我们这民间队伍。刚才这位兄弟说的,言语通俗却甚得我心,刘某虽然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但自幼读圣贤之书,也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相比在场的诸位都是抱着与渠城同存亡的心态,我们谁都不怕。”
“不怕……不怕……”随着书生的话语落下,士兵们都高举着长剑吼着,气势逼人。
这时,城外敌军敲响了战鼓,鼓声轰鸣,震耳欲聋。苏阙转身看着城外的大军,挥手道:“敲战鼓……”
这时小易也是一身戎装走上城墙,从一个士兵手中拿过鼓锤,对着苏阙笑道:“小易其他的不会,在这里为主子敲响战鼓,战不停鼓必不歇。”
苏阙看着身边自小一直陪着自己的小易,不有地轻声笑起来,右手与小易击掌:“好……我听着你的战鼓,鼓不停,我不倒。”
此时太阳初升,第一抹光辉照在两人的身上,渲染出美好地画卷。
苏阙与小易同时放开手,小易拿起放在一边的鼓锤,苏阙从腰间拿出弯弓,两人相视一笑,在小易的第一声鼓声响起的时候,苏阙手中的箭也飞射出去,银光在空中一闪而过,直直向戎国首战将领飞去,那人也不是徒有其名之辈,单手抡起大锤就挥落飞箭。不料,苏阙从来都不是只发一箭,瞬间已是搭上三箭,在小易的鼓声中一同射出,于此同时城墙上的弓箭手也发起猛烈的进攻,瞬间箭雨满天。
“主子,你苦练十几年的射箭有所退步啊。”小易一边敲着战鼓一边说道。
苏阙笑而不语,从腰间拿出五只箭,对着戎国开战的将领松手,箭破长空,竟不是一起发出,而是一支接着一支发射,那名将领从未见过这样的射箭之术,待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只打落了三支箭,无奈负伤落地。
戎国在后方观战的右相,看着苏阙巧妙的射箭之法,捋着长须思考着,挥手让人鸣金收兵。而城楼上的苏阙看着小易道:“有小易的鼓声,我的箭术怎敢退步。”
是的,小易的鼓声和苏阙的箭术都是史长云一手教出来的。苏阙因为体质的原因不能习武,然而却练得一手好射法,而且随身佩戴的弓,是史长云根据苏阙的指法特点特殊制作的,更加轻便而弦的弹性和韧性更加强,不需要很用力,只要巧劲运用得当。而苏阙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