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东晋末年-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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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裕兄妹俩均是现出了抑制不住的失望之色,刘娇还待劝说,已被刘裕施眼色打断。
刘裕跟着捋须叹道:“既然如此,我兄妹二人于京口恭候大驾,不过,我有一句提醒,现今建康满城都是流民,请小兄弟无论如何小心行事。”
卫风起身施了一礼:“多谢刘兄!此刻日渐正午,你我三人便于此地暂别,如何?”
刘裕与刘娇也站了起来,回礼道:“小兄弟(小郎君)请保重!”
“告辞!”卫风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目送着卫风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树丛当中,刘娇突然问道:“卫家郎君是个明白人,妹以为,他不会琢磨不出兄长的用意,可是,他为何不愿相助于你?莫非是嫌你职卑位低?”
刘裕不答,反而问道:“阿娇,你是否看上了那卫风?你与我说实话!”
“这…”刘娇俏面一红,便落落大方道:“阿兄果然目光如矩,连这都瞒不过你,不错,卫家郎君虽是流民,却手段凌厉,谈吐不俗,他日必非池中之物,而咱们刘氏也不过是一没落士族罢了,况且妹为孀居之妇,嫁与卫郎,并不算辱没了兄长。”
刘裕略一寻思,又淡淡道:“他曾对我起了杀机,你可有感应?”
“怎么可能?”刘娇当即失声惊呼!
刘裕摇摇头道:“若说觊觎你的美色,其实今晚我已有将你下嫁于他的打算,他岂会如此性急?而我兄妹二人与他素昧平生,这份杀机因何而来,着实令人费解!”
刘娇不由凝眉思索,不确定道:“或许…或许是卫家郎君认错人了罢?”
“呵呵~~”刘裕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道:“阿娇,倘若卫风前来寻我,我不会与他计较,依然把你下嫁于他,只是,司马道子父子二人倒行逆施,天下已渐呈乱象,如今荆州军陈兵姑孰,战局一触即发,我就担心,卫风有命进的了建康而无命出来!
也罢,辅国将军(刘牢之)素来仰慕你美色,前一阵曾透过孙将军向我隐约透露愿纳你为侧室,我便以你须为亡夫守丧为名拖上两年,若两年之内未得卫风消息,那只能委屈你了。”
刘娇顿时色变道:“刘牢之空有武勇之力,却志大才疏,栈恋权势而无义无信,妹隐约探得,刘牢之明奉前将军(王恭)为主,实则暗中与司马道子勾结,欲行诡计加害于他,倘若事败,刘牢之身死族灭不须多说,既使事成,也须背上以下犯上,以奴轼主之恶名,妹这污垢之身本不足惜,但自古以来同姓不婚,只恐与刘牢之作妾,反会连累了阿兄啊!”
刘裕的脸面现出了明显的挣扎,好半天才叹道:“一切有待两年后再说罢,我有种预感,假如卫风安然无恙,他日或会与我为敌,念着今日的援手之恩,我且放过他一次,自此恩义两清!当然,你是你,我是我,你下嫁给他与此无关!”
正说着,刘裕又苦笑道:“瞧我说哪去了?今年我已三十有六,却仍是一小小司马,这人啊,说死就死,说不定终其一生也一事无成,呵呵~~倒是愚兄杞人忧天了,走罢,咱们也抓紧点,争取入夜之前赶回京口!”
刘娇看了看卫风消失的方向,美目中闪出了一缕苦涩,便点了点头,跟着刘裕向东行去。
几个时辰转眼即逝,当卫风赶到建康时,天色已一片漆黑,城门虽然紧闭,但建康周围是四十里长的外郭篱,以竹篱笆构成,高度约为一丈左右,因此寻了个没人的地方,很轻松就翻入了其中。
夜晚的建康处处喧闹,酒肆青楼高朋满座,街道上与店铺里人声鼎沸,果然不愧为当时的天下第一大城。
但正如刘裕所言,满街都是流民乞丐,卫风尽往人多处走,不知不觉中,已来了淮水(秦淮河)岸边,初秋的建康深夜,空气中布上了丝丝寒意,那穿梭的画舫与传来的丝竹歌舞声,甚至还有隐约可闻的喘息呻吟声无不在撩拨着他的心弦。
卫风突然觉得,自已波奔一个下午跑来建康没有任何意义,这座城池里的一草一木全与自已无关,想在建康寻找机会那是不可能的,谁会把一个流民放在心上?
暗暗摇了摇头,正打算寻一背风之处凑合一夜,“咕咕~~”卫风的肚子肚子叫了起来,与刘氏兄妹分吃的那张胡饼早就消化干净了,这使他意识到,是该时候寻些吃食了,他不由向四下里张望了一番,准备往一僻静处做一回梁上君子,河中却是一阵肉香飘来!
卫风顿时猛咽了口口水,朝着香味看去,一艘画舫正从十丈远的河面缓缓顺流而下,在他的印象里,画舫中都是些青楼女子,除非有权贵登临,否则守卫松懈的很,而眼前经过的这艘较为安静,不像有恩客入幕的模样。
于是,卫风毫不迟疑,猫着身子缓缓下到水中,稍无声息的向着画舫泅去。
很快的,卫风把手搭上船舷,侧耳细细倾听,透出微弱灯火的主舱内,隐隐有女子的嘻笑传出,这令他心里有些痒痒,很想贴身了解下晋代青楼女子的生活细节,但立刻就把这份心思给强摁下去。
天大地大,肚皮最大,把肚子填饱才是正理!
卫风沿着香味泅到后舱附近,小心翼翼的探出半边身子观察了小片刻,确定周围没人之后,当下不再迟疑,迅速爬到船上,推开舱门闪入其中!
这是个小型膳堂,舱角的炭火煨着个瓦罐,香味是从这里飘出,卫风心知要快,赶忙把盖子掀开,微滚的汤水中满满的全是肉块在上下起伏,从小乞丐的记忆里得知,这是一种久闻其名,却从未亲口品尝过的叫做五味脯的美味,由牛、羊、獐、鹿、猪肉混合烹饪而成,端得味美无比。
卫风也顾不得烫手,抄起一块猛的塞入嘴里!
嗯!五味脯,果然名不虚传!
一阵胡乱咀嚼之后,卫风双手左右开弓,不多时,瓦罐中的汤水已经下去了一小半!
美味的食物使卫风暂时忘记了危险,他的目光投向了几案上搁着的一个稍小型瓦罐,探手掀开盖子,这是冒着丝丝热气的莼鱼羹!他想都不想,端起来正要仰头灌下,就在这时,“吱呀!”一声,仓门突然被推开!
“啊!”一名约十四五岁的女子带着满脸的惊慌失措,发出了能把耳膜扎破的尖叫声!
卫风也给吓的打了个哆嗦,连声唤道:“不要叫,不要叫,我马上走!”
可这名女子根本不理会他,继续放声大叫:“来人,快来人,船上有贼啊!”
卫风赶紧放下瓦罐,撒腿就向外跑,只要出了这道门,他可以跳入河里,趁着夜幕逃的无影无踪,他前世虽然不是什么好货色,却不至于为难一名女孩子。
刚把这女子拉开,正要闪身外出,当头一道寒光猛的劈来,逼使他不得不重新退回舱内!
这一退,瞬间涌入四名全身披挂的军卒,均是目泛寒光,其中两人手持短刀,另两人张弓搭箭!
第三章善良婢女
原本以卫风的身手,凭着空手入白刃脱逃出去还是有几分把握,然而,对面弓矢那泛出寒光的黑黝黝箭头令他旋即熄灭了这份侥幸,仅五步不到,他不敢赌!
卫风尽量使自已表情平缓,双手一压,呵呵笑道:“误会,这都是误会,几位将军,我不过是来寻点吃食,不至于动这么大阵仗吧?俗话说的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几位将军请借个道,来日必有回报!告辞了!”说着,还煞有介事的拱了拱手。
这话刚落,一个清脆的声音紧跟着响了起来:“哦?寻吃食寻到我这船上来了,你胆子不小啊!”
音随人至,一名十五六岁的女子缓缓步入船舱,她身着一袭朱红深衣,满头珠翠,秀美的面容略带威煞,眼神中却又泛出些古灵精怪,显然是一名大家闺秀!
卫风不由暗骂自已该死,这不是青楼女子啊,而是瞎了眼摸到了某个权贵的船上,一时脑筋飞速转动,寻思着脱身之策!
女子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转头问道:“小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兰显得一幅惊魂未定的模样,拍了拍小胸脯,这才应道:“回女郎,奴婢估摸着肉脯也差不多该到了火候,所以打算抄出来晾干,却不料,舱里竟多出个人,奴婢进来时,他正在偷吃!”
女子又把视线投向了盛着肉脯的瓦罐与被掀开盖子的莼鱼羹,面容隐现出一丝厌恶,冷声喝道:“拿出去,扔河里!”
“遵命!”两名持刀的军卒各端起一份向外走去,在嘭嘭两声闷响之后,很快返了回来!
女子继续沉着脸道:“来人,把这贱口绑起来!”
卫风顿时面色大变,连声道:“我不过是吃了你些肉食,该多少钱你算上便是,明日必会奉还,又何须如此?”
舱里的军卒根本不理会,持弓的两人均是眼睛微眯,扣紧弓弦,只要卫风稍有异动将会毫不迟疑把箭射出,另两人取来绳索,把卫风绑成了个肉粽子!
“哼!”女子冷哼一声:“你若老老实实,把你绑去五兵尚书府吃顿板子倒也罢了,竟还敢强辞狡辩?呵呵~~记帐还钱?说的好听?一个贱口哪来的钱?莫不是打上了别家画舫的主意?”
“这…”卫风脸面微红,还真被说中了心思。
“好啊!果然如此,你们这些贱口,不事生产,整日在建康城里偷鸡摸狗,搞的民怨沸腾,今日得好好教训你!拿来!”说完,女子伸手一摊,一名军卒会意的塞来一条马鞭!
女子的凤目中闪出一丝冷酷,兜头就是一鞭抽下!
卫风赶忙顺着鞭势扑倒在地,身体尽量蜷缩成一团,以护住脸面不被抽中。
“啪啪啪啪~~”接连不断的脆响中,卫风那本就褴褛的衣服被打成了碎布条,手臂、后颈、背部布上了一道道如蜈蚣状的狞狰血痕,阵阵澈骨的剧痛传来,但愣是没哼一声!
四名军卒一幅津津有味的模样,小兰却现出了不忍之色,看了看状如母老虎般的自家女郎,咬咬牙劝道:“女郎,您打也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奴婢以为,吃了这次教训,他以后应该不敢了,不如…把他放了吧?”
“这些流民贱口的胆子大的很,哪有不敢的事?”女子收住手,盯着躺在舱板上有如死了似的卫风好一会儿,才诡异的笑道:“吃一顿鞭子对他不算什么,得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来人,先把他绑上几案,明日再来处置!”
“遵命!”两名军卒把卫风从舱板拖起,仰面搁上几案,替他松开绳索,又就着几案绕了几圈重新绑上。
女子直直盯着卫风,秀眉微蹙,似乎在想该怎样修理他呢,好半天才自顾自的笑了笑,转身向外走去,小兰与那四名军卒也纷纷跟着离开了膳堂。
不大的屋子里霎时归于平静,卫风使劲挣了挣,却悲哀的发现,绳索捆缚的非常紧,而且结头都打在几案下方,根本没法解开。
卫风又不死心的尽量蠕动身体,可换来的,除了背部那火辣辣的疼痛,没有任何成效。
好半天,卫风才颓然放弃,呆呆望向舱顶,他没料到,刚穿越来什么好日子都没过上,就落得个这般下场,恐怕被明天那个恶魔一样的女人折磨过后,即便不死,也是半条命没了吧?
卫风不由连呼倒霉,但没有任何办法可想,只能默默等候着明天的来临。
也不知过了多久,“吱呀!”一声,舱门又被推开,小兰畏畏缩缩的走了进来,卫风勉强抬头看去。
小兰带着丝歉意道:“对…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不该叫出声,要不你就可以跑掉了。”
这倒让卫风正视起了小兰,瘦弱的身材,白晰干净的皮肤,穿着很简朴,也很清爽,略带着稚气的脸庞论起姿色,虽不如她家女郎,却也清秀可人,看着很舒服,更重要的是,她有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