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坑-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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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某个人单对单的比较,现在是个人和整个完整系统的较量。陕西的完整系统将大批没有个性的人组合成一个强大的集团。在这个集团中,只要按制度来,就可以轻松的拥有强大的力量。很多在能力、意志、认识都远不如南方的同志,却通过组织性纪律性,达成超过南方同志的功业。
和南方红军在江西不同,南方红军组织的扩大化,往往会影响效率。而陕西红军的组织越庞大,它就越有力量。
不过那些真正有能力的强者,在这个集团中更容易上位。例如主席、例如总理,甚至包括他左权在内。TG的纪律性在整个组织运行中发挥的淋漓尽致。钢铁纪律的组织,在左权这等天才和沈茂这等实事求是的常人手中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而这就是现在红军战无不胜的根基。
诉苦会持续进行,虽然沈茂打定主意不发言,可这也不全由他决定。很快,事务性工作就开始提上来,沈茂只好打起精神参与讨论。
现在湖北革命两大关键一是土改,二是工商业。
湖北是个贸易相当发达的地区,作为水陆中心,湖北交通发达,商贾云集。汉阳钢铁厂开工以来,钢材质量一直不是很高,想提高钢铁质量就得加大投入。这又面临设备不足的问题。加上湖北属于战区,出于安全性的考虑,各种贵重设备放在湖北也不让人放心。所以此时汉阳钢铁厂炼铁比例更大。各种铁农具和民用铁制品,以及各种钢铁小零件产量比例颇高。一部分民用品流入了市场,造成了各地商家的疯抢。
以铁镰刀和铁犁为例,汉阳钢铁联合企业的主管是陕西来的同志,按照陕西的管理模式,效率大大提高。加上那三条专用铁矿运输船组成的运输专线,成本比历史上低了一半不止。
新汉阳钢铁联盟以平价出售铁农具,本来只是一个刺激点。大概向市场表示共和国已经有了向市面提供商品的意向。但商人们追逐利益的勇气令人赞叹。在这样兵荒马乱的时节,还有不少商人看到了商机,他们开始大量购买铁农具。向南方贩卖。
这两年南方气候不错,农民收成普遍较好。在普遍习惯了战争的现在,人民还是要过生活的。铁农具市场出乎意料之外的好。
加上共和国政府从来没有横征暴敛的制度,国民党政权在湖北瓦解之后,以往的税收体系也已经崩溃。商人意料之外的不再面临各种苛捐杂税,利润自然是大大提高。
有些大胆的商人,甚至请求新政府打击各地土匪。有些商人则希望出钱请解放军保护他们的贸易运输。
左参谋长就是湖北人,前来攀亲的很多。那些有胆量的商人对这个乱世规则非常熟络,他们表示愿意支持新政府,只求得到一些“特权”。对于出身陕西的同志来说,这个特权实在是“可怜”。商人们只希望得到政府的保护,能够正常做生意而已。
武汉新政府和商人们现在有一个共同利益点,湖北混乱的局势都在损害双方的利益。打击各地的土匪流寇,是现在的一个重要工作。而且各地地主们有可能在对抗新政权的时候,雇用这些土匪流寇。新政府也需要用人头来立威。
近期,打击土匪就是一个重要工作。
在武汉地区,打击土匪恶霸,已经轰轰烈烈的展开。在商人和中央情报网的帮助下,武汉当地的帮会头领已经被列出名单。工作组人员一一上门拜访。凡是属于恶霸范畴或者与新政权不合作的帮会,统统被连根拔起。在这方面,出身南方的同志干的就很非常好。
游街,示众,公审,公开处决。这些群众性活动对南方同志轻车熟路。公开杀人是非常有威慑性的活动,公开杀那些曾经的恶徒,更有威慑性。曾经横行霸道的恶徒们带着高帽,脖子上挂着沉重的木牌,木牌上用写着大大的“黑帮分子XX”姓名,还是很有观赏性的。
能杀恶人的,肯定是更有力量的。被害家属声泪俱下的控诉,极具技巧的口号煽动,围观群众的情绪自然也被调动起来。对这些犯罪分子的明正典刑以绞刑来进行。高高的木架上绞死罪人,能让很远的人都看清楚。
这一切活动都代表了众多利益方的利益。只是不少共和国干部心里面都有些不满。
红军流血牺牲肥的却是那些商人,他们象征性的出点钱,于是财源滚滚。而且不少最会钻营的商人,和前湖北国民代表沆瀣一气,居然摇身一变,成为了湖北政协代表。成了堂堂国家权力机关的成员。
中国土星共同体这个组织,本身就拥有极强的排他性。首先这个工业化革命政党,拥有自己完备的工业,政府,农业体系。也有自己的内部选举体系。更重要的是,这个体系内部民主程度远胜中国的其他组织。纪律性更是其他组织永远都无法达到的。这样的一个组织,对其他体系的排他性自然极强。
所以,诉苦会上,各种不满的言论纷纷出炉。有认为对地主过于软弱的。有认为对腐朽的旧上层过于妥协的。沈茂听了一阵之后,却颇为失望。同志们对于组织的忠诚从这些发言当中可以完全体现出来。其彻头彻尾的排他性毋庸置疑。
这是好事,沈茂曾经很担心过,至少在陕西方面已经有了这个苗头。很多中低层的干部,开始有意或者无意的在经营自己的小团体,小山头,小班子。而且这些人对于这些小团体,小山头,小班子的忠诚,很难说比对党组织的忠诚度更低。
对于这些,整风运动是毫不留情的。沈茂正是亲自参与了整风运动的预备会议之后,才明白为何后世对于历史上的“整风”有那么多不满。这也是沈茂为什么在之后的陕西众内部会议上,对主席坚决支持的原因。
土星共同体人,他并不需要个人利益。而作为领导者,他必须维护的是整个党,整个组织的正常运行。小山头对整个党来说,是绝对有害的。在这方面,历史上的那些前辈,至少是太祖,无疑认识到了这个问题,也实实在在的想去解决这个问题。
所谓土星共同体人的觉悟,觉悟的就在这个方面。他的一切利益都是交给了党,交给了人民。以前曾经让沈茂觉得过于可笑的“革命觉悟”,在沈茂亲自参加了革命之后,居然成了唯一真理。正是因为干部们有了觉悟,所以才能够领导着下面的同志们去争取胜利。
而且更可笑的是,当沈茂有了这种觉悟之后,他居然真的能够看懂而且理解了那些曾经“枯燥无味”,“无法理解”的革命书籍。那些貌似唱高调的“革命口号”,对沈茂来说,都有了全新的意义。
而沈茂看人的眼光也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到底谁是真的为了革命事业,或者说谁是为了哪方面的利益。沈茂现在几乎是洞若观火。或许这就是“革命经验”吧。
至少在这次会议上,沈茂能够看出,湖北省委的高层们,现在和湖北商人,地主,资本家,绝非一路人。所以当司得人无奈的看着沈茂的时候,沈茂决定出来发言了。
讲就天下无敌,做就无能为力!这是新TG中央在整风运动中非常强调的一个问题。
新中央对于革命形势的看法是非常现实的。在海量资料的支持下,新中央的领导阶层对于革命信心可谓空前高涨。特别是主席和总理,陕西分析工业化国家和农业化国家的专著,让两人十分钦佩。对他们这样的人杰来说,这种全新的认识,可以说是如虎添翼。这也让两人终于理解了为何陕西要建立起庞大的慕僚体系。
对中国这个农业国的深刻分析,总结了中国革命的过去,展望了中国革命的未来。一个强大的工业化中国的轮廓,终于清晰的出现在南方同志的眼前。而且他们也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陕西方面并没有一味拔高所谓“革命意义”,陕西高层甚至是从一种冷酷的角度来规划革命的前景的。现在就是国有资本控制一切的时代,马前卒的“负熵理论”,详尽的解释了国家如何指导经济工作。杨柳对资本运营的专著,又解释了经济微观运行的要素。
归根结底,中国必须按照资本运营的规律,来最大限度的获得利润。而这些资本运营获得的利润,必须由国家再投资进生产领域和基础建设当中。换而言之,新的土星共同体中央,就是中国最大的资本家,而这个资本家与其它资本主义国家不同的是,它虽然要最大限度的获取利润,但这些利润,又要全部投入国家的运营当中。这就需要一个伟大的土星共同体来领导经济运营。
中国土星共同体是人民的政党,中国土星共同体的一切都为了人民的利益。
这个觉悟和现实的实现途径结合起立,就确立了对各种问题的解决模式。正因为理解了这些,中央高层在思想上终于达成了统一。如何保证土星共同体的先进性,如何解决之后必然出现的权利资本的负面影响。陕西在这方面进行的尝试都遭到了极大阻力。南方同志的纯洁性此时就显得非常可贵了。
既然是权力控制资本,那么权力本身就能够带来利润。陕西对于官僚体系的严格监管,得到了所有党员的认同。
这种认同,表现在银行提出的标准化身份管理,在人大上全票通过了。
这个管理方式说起来很简单,就是每个人只允许有一个唯一身份证号。而这个身份证号也就是这个公民的唯一代码。无论是申请银行账户也好,还是申请各种其他经营权也好。每一个人都只有这唯一代码。而这又引申出官员的财产公开透明化,以及信用体系的建立。
杨柳作为制定全面计划的主要负责人,心情自然是非常愉悦的。这个计划通过之后,共和国的经济指导权,已经很大一部分落入了他领导的央行手里。行政系统对经济的控制权被极大的削弱。甚至可以说,行政系统已经彻底沦为替银行为代表的金融资本体系服务的角色。
在自己的时代,受够了官僚体系刁难的鸟气,终于在今天得以抒发。杨柳手指敲着那份厚厚的计划书,甚至有种唱歌的冲动。以后,唯一能够对他发号施令的只有人大一家。包括总理在内的官僚体系,也绝不能够动员行政命令来对他进行约束。资本的羽翼终于挣脱了行政的束缚,可以一飞冲天了。
当然,如果官僚们使用官僚主义来对抗金融资本,也不可小看。所以,杨柳对土星共同体的核心秩序——“对党的服从”,是绝对支持的。如果没有了这个纪律,资本的麻烦也就随之而来。,维持党内的团结和纪律,对于资本来说也是绝对必要的。
历史上49年建国之后,由于中央当时的经济实力还弱,所以不得不和民族资本有些妥协。但是现在的党已经是中国第一大工农业资本,杨柳深信当年的窘态决不会在自己身上重演。新的中国将有新的秩序,如果民间资本能够聪明的加入新秩序,那么还有他们的活路,如果和新时代抗衡,那只有死路一条。
怀着欢欣的情绪,杨柳召集了自己的手下,开始讨论起山西钱庄的命运了。
“张代表,还没有联系上沈老总么?”
在杨柳开始决断山西钱庄命运的时候,山西钱庄的掌柜们也在为自己的前途拼命。几个掌柜的正围着一个士绅模样的男子,急切地询问着消息。
张鼎元的身份理论上比较接近沈茂的岳父。之所以说是理论上,是因为沈茂曾经把他的老婆寄养在张鼎元家里。张鼎元还记得那时候,沈茂满脸杀气的一手按住腰间的短枪,另一只手把五十块大洋排在他家的桌上。
“我回来之后,看不到人。就杀你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