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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大越狱-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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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松胤见硝酸顺利搞到,高兴得差点手舞足蹈,而韦九随后亮出的那一大三小四只玻璃瓶,就更属于意外之喜了。

孟松胤兴奋地说,下一个步骤就是想办法去搞硫酸,正好需要合适的容器,本来考虑让刘子春去搞一只陶罐之类的东西,但密封问题又解决不了,正在为此伤脑筋呢,现在有了盐水瓶,真是天助我也。至于那三只小小的厚壁玻璃瓶,医学上称为“西林瓶”,暂时还派不上什么用场,先一起藏进号洞再说。

第二天早晨,为避免“传染”,五号房全体停工,同时对所有的人进行简单的消毒处理。

外牢送来了一只装满石灰粉的草包和一小包石碳酸粉,外加一只半人多高的废汽油桶,孟松胤见了高兴得差点跳起来,连说日本人真是太够意思了,简直无异于雪中送炭——石碳酸呈针状结晶,散发着一股特殊的臭味和燃烧味,原本应该为白色,但现在暴露在空气中已经变为淡淡的粉红色。

月京未来隔着铁门上的观察窗命令道:李滋睡过的地方和便坑周围要遍撒石灰粉,铺板、地面和使用器物要用稀释后的石碳酸溶液擦拭,另外,每人都必须钻进汽油桶内的石碳酸消毒液中浸泡,像初入野川所那天一样,连头皮都得浸湿。

“这几天,我天天都在动脑筋到底怎样才能搞到苯酚,没想到,最后竟是送上门来的买卖。”李匡仁感叹道。“简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是啊,再把硫酸搞到手,我们就成功了。”孟松胤兴奋地对李匡仁说。

三十四、设备和原料

取得硫酸和玻璃滴管的任务,交给了林文祥和耿介之,因为两人同在装配车间的搬运组,具有接触这两样东西的便利条件。

由于修械所内很少有大型工件的转运,所以目前只配备了两辆载重量为半吨的小松牌蓄电池叉车,由林文祥和一名来自二号房的年轻人负责驾驶及操作,而耿介之和一名姓陈的老头则专门负责机修部分,主要任务就是修理那两辆三天两头出毛病的破叉车。姓陈的老头以前干过汽车修理,对液压件的维修很有经验,耿介之拜其为师边干边学,也掌握了不少机修技术。

隔天傍晚放工之前,林文祥将叉车上的蓄电池接上电源充电,以便经过一夜的饱充使电解液中的硫酸浓度提高。一般情况下,电解液放电后的硫酸浓度只有10%至15%,而充足电后能达到35%至38%。叉车上配备的铅酸蓄电池与汽车和摩托车使用的启动型产品不同,属于牵引型中倍率放电设计,通常使用管式极板,容量比使用片式极板的启动型产品大得多。

一大早进入车间以后,林文祥拔去充电电源,顺便将蓄电池上的接线端子拧松后拔离,随后坐上驾驶座装模作样地启动叉车——结果当然是毫无反应。

“破车又出毛病了,是不是蓄电池坏了?”林文祥大声嚷嚷道。

“不会啊,这组蓄电池刚换上去不久,不可能那么快就坏,来,我来检查一下。”陈老头放下手中的活计,打开工具箱准备拿出里面的长颈胶头滴管。

“陈师傅,我来检查吧,会不会是液面太低造成的。”耿介之抢着说道。

“嗯,我这边正忙着呢,你去看一下吧。”陈老头把工具箱往耿介之面前一推。

耿介之拿了两根长颈胶头滴管走到叉车旁,拧开蓄电池的加液孔盖,将滴管慢慢探入槽格,捏动橡皮球吸取稀酸液。林文祥扭头看看四周无人注意,赶紧从怀里摸出一只玻璃瓶,也就是韦九从病栋带回来的那只盐水瓶,拔去橡皮帽迅速递了上来。

耿介之将滴管插入玻璃瓶,捏动橡皮球挤出电解液,然后重复以上动作,在多个槽格中吸取那浓度应该在35%以上的稀硫酸。林文祥见速度太慢,忙拿起另一根滴管,学着耿介之的样子一块儿吸。

“怎么样?”陈老头在远处探头问道。

“液面是低了点,回头我加点蒸馏水。”耿介之边回答边加快手上的动作,玻璃瓶里已经积满半瓶酸液。

刚说到这里,大门口的一名枪兵突然走近来观看,看两人蹲在叉车旁到底在捣鼓什么。

叉车充电时一般都停在门口的配电箱旁,离门口的岗哨不远,平时遇到拆解、维修的时候,穷极无聊的士兵总爱凑过来看热闹解闷。耿介之看在眼里,心中不免有点慌张,手一哆嗦,一滴酸液落在地上,滋一声微响,水泥地上顿时被腐蚀出一滩灰白色。

“别慌,小鬼子只是看热闹,谅他看不懂什么名堂来。”林文祥低声说道,神态显得十分安详。

耿介之想想确有道理,干脆放慢速度,从容不迫地继续工作,但还是觉得枪兵站在旁边有点碍手碍脚,灵机一动,想是不是吓唬一下这家伙,于是故意将手一晃,让几滴酸液掉落地面。

“太君,毒气大大的有。”耿介之用衣袖掩住口鼻,装出一付不堪忍受的表情。

枪兵听明白了,赶紧后退几步站到门外。

装满整整一瓶酸液以后,林文祥盖紧橡皮塞,随手藏在墙角边的杂物堆里,等傍晚放工前再拿出来,偷偷塞入裤管后用布条将瓶身绑在小腿上。

“两根滴管我来带。”耿介之准备学这个样子夹带。

“还是我来带吧,万一被发现,损失也小点,”林文祥将滴管抢了过来,“与其两个人都冒险,还不如一个来扛。”

耿介之感激地拍拍林文祥的肩膀,看着对方将两根长颈胶头滴管藏进另一只裤管。

天气虽然已经渐渐暖和,但大家仍然穿着臃肿的棉袄棉裤,现在裤管里夹藏着玻璃瓶,从外面看还真看不出来,只是走路时得加倍小心。放工通过门口的检查时,大伙将林文祥拥在中间,免得被鬼子从步履上看出破绽来。还好,像往常一样,哨兵挑着人搜身,态度并不十分认真。轮到林文祥通过时,随意摸了摸上下口袋,根本就懒得蹲下身去检查两腿。

回到号房,林文祥解下玻璃瓶,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孟松胤说,好,现在原料已经齐备,下一步就是准备工具了。

首先需要一只容器,想来想去只有日本教官煮茶用的陶壶最合适,郭松自告奋勇说,自己还没作过什么贡献,这个问题就由他来负责吧,在放工前找机会偷过来,绑在小腿上或揣在怀里带出来。

最近,日本教官们已经懒得自己动手煮茶,特别委任郭松担当此职,每天一大早在教官们尚未进车间之前便用电炉和茶壶烧水。郭松藏起茶壶,顺手打碎了几只杯子,将碎陶片混在一起,推说是自己不小心打碎了茶壶和茶杯,接受了一系列“笨蛋”、“废物”之类的评价以后蒙混过关。

邱正东和洪云林的任务是制作一只简单的小铁炉,用铆焊车间里随处可见的薄铁皮焊成一只像一本书那么大的方盒,上面再加两根横档作托架,看上去就跟一个“目”字一样,做好后托刘子春带出工场大门,仍旧扔在墙角的马缨丹丛中。

关于燃料问题,孟松胤思考了很久,在号房里烧动明火,首先火光要小,其次烟雾和气味也要小,要满足这些条件,最理想的莫过于酒精了,但是这玩意只有医务室才有,很难搞到手。煤油倒是不难搞到,洋风炉中就有,但这玩意烧起来气味太重,容易被发现。最后只剩唾手可得的煤炭了,但同样存在着烟和味都太大的毛病。

韦九出主意说,他以前在乡下见过农民烧炭,可以学这个法子用木材在炉道里试试看。李匡仁说,这个办法好,我记得煤的燃烧热量是每千克15至27百万焦耳,比木材稍微高点,而木炭能达到每千克32百万焦耳,整整翻了个倍。孟松胤说,从化学角度而言,木炭是木材经不完全燃烧在隔绝空气的条件下热解而成,是一种残留焦油的、不纯的无定形碳,热处理车间的工业炉达不到这样的加工要求。韦九说,我可以找些桦木、青冈木之类的硬木块,一大早在炉排上点火烧着后捅到烟道里去,然后到后面出灰口去扒出来焖在炉灰里,这样煅成的炭烧起来没什么烟。

“松胤兄,我觉得这些东西解决起来都不难,难的是如何找到一只温度计,”李匡仁提醒道,“这个问题你是如何考虑的?”

“不瞒你说,我现在最头疼的就是这件事,”孟松胤的情绪马上一落千丈,“实在不行,只能不用温度计,凭经验大约估计。”

“不行,这可开不得玩笑!”李匡仁惊叫起来。“没有相对准确的温度,出了纰漏怎么办?”

“什么样的纰漏?”韦九问道。“会爆炸出人命?”

“差不多。”孟松胤无奈地点点头。“实际上,我们非但缺少一只温度计,还缺少一只钟表呢,反应过程中需要严格控制时间,单靠嘴巴数数似乎不大靠谱。”

“是啊,时间控制不好一样出纰漏。”李匡仁看上去已经没什么信心。

“钟表的问题不大,我已经想好办法了,”孟松胤拍拍李匡仁的肩膀为其鼓气,“郭松,你把龙头从病栋捡来的小药瓶拿来。”

郭松钻进号洞,找出那三只西林瓶递给孟松胤。

“瞧见没有,这就是我的钟表。”孟松胤得意地说道。“老鲁,你明天把两只小瓶带进车间,用铁丝在两只橡皮帽上各钻一个小洞,然后在其中一只瓶内灌满你们铸造用的石英砂……”

“我明白了,是做一只沙漏!”李匡仁叫了起来。“妙,实在是妙。”

“两只瓶口对口,接缝处用水玻璃封一下,这样绝对牢靠,”孟松胤把两只西林瓶递给老鲁,“还有,橡皮帽上的小孔先钻得小一些,把石英砂装进去后马上调试一下,最好能把一瓶砂流尽的时间控制在一分钟。”

“这个比较难估计,”李匡仁摇摇头,“没有钟表作基准,只能默念一到六十的数字,可能误差比较大。”

“没有办法,只能靠多校对几遍来避免误差,”孟松胤一把抓过老鲁的手腕,像一名中医那样凝神把脉,“健康成年人的心跳大概是每分钟60至80次,我看老鲁好像很标准,基本上是每秒钟一跳。明天你就把着自己的脉校正几遍,注意,得在休息的状态下,心情也不能紧张。”

“明白,试准了再封起来。”老鲁哈哈大笑。“这点小事,根本不可能让老子心跳加快。”

“两根胶头滴管正好一根当搅棒、一根当滴管,可以说不缺什么了,”李匡仁沉吟道,“可是,说来说去,温度计还是没着落啊。”

“医务室里的温度计能不能用?”老鲁问道。“能用的话,我想想办法。”

“不能用,”李匡仁一口否定,“那是体温计,测温范围是35度到42度,我们需要的是量程能达到100度的。而且,体温计内的水银柱标示的是恒定读数,也就是说,不会随着温度的变化而动态显示。”

“对了,所以医生护士量完体温后要甩几下。”耿介之第一个明白过来。

“其实,这两种温度计的结构和原理都大同小异,如果我们真能搞到一支医用体温计,也许就有办法改造成一支实验用的温度计了,”孟松胤将手里剩下的一只西林瓶举到眼前,“原本我考虑土法上马,用玻璃滴管插入这小玻璃瓶,里面灌点煤油或是带颜色的水,但这玻璃滴管虽然够长,但又实在太粗,要是能搞到一根细玻璃管就好了。”

“孟夫子,你刚才说,要是有一支体温计就能改造?”老鲁问道。

“对,把前面的玻璃泡敲掉,把里面的水银倒掉,插到这只小玻璃瓶中用煤油做测温介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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