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霸天下-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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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人站在城楼上,看到眼前的情形,正心里暗自揣揣,突然听见赵构招呼,慌忙出来,一躬身答道:“臣在!”
“着康元之宣旨,秦桧记档。御营司统领苗傅,忠君爱国,实心奉差,晋升为御营司都统制,承宣使。刘正彦为御营司副都统制,观察室。以下所有官兵由苗傅刘正彦据实已奏,皆有封赏。”
赵构说完,看了一下城下的兵变官兵,又说道:“众位将士,如还有何言,可以畅所欲言,或是先行回营,有带队长官代为禀明,可否!”
苗傅二人,一听一时反倒不知怎么办了,这时王士修近身过来在苗傅耳边说了几句,苗傅一听,低了一下头。
与刘正彦商量了片刻,抬头说道:“谢皇上恩典,我二人今日本不为升官而来,如想升官,只管讨好宦官即可,何必如此大费周折。”
“对!”刘正彦接口道,皇上说不会追究今日之事,臣等万分信服,但臣等却信不过康履等奸宦小人,以为国为民计,必要诛此恶瞭,而为自身及众位弟兄必诛此奸宦。到时我等定会约束众人回营。”
城上的康履,蓝珪、曾泽三人正随侍在侧,闻听苗傅之言,当时就觉得天昏地暗了。
三人连滚带爬的来到赵构面前,其中康履还抱住了赵构的脚,那是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不断回忆起与赵构一起同甘共苦的日子来,赵构也觉得心肠一软,刚要开口向城下的苗刘二人说话。
“皇上。”赵构一看是浙江安抚司主官时希孟。
“此事本就是因他们而起,如不诛杀此等三人,势必引起更大的混乱,后果不堪设想啊!”
“皇上!”后面几个大臣随声附和。
赵构还在沉思,从后面走过来一个年轻武官带着几个禁宫侍卫来抓三人,赵构见是中军护卫统领吴湛,刚要质问。
康元之就是早朝被拦住跑回大内的官员之一,他见状附到赵构耳边说了些什么。
赵构面色一变,随即把到嘴的话憋了回去,改口吩咐道:“吴湛,你把此三人用箩筐吊到城下,交由苗傅处置。”
然后毫不理会康履蓝珪和曾泽三人声嘶力竭的喊声,不过赵构的脸上意思愤怒一闪而过。
“苗刘二位将军。”宰相朱胜非喊道:“皇上体谅二位的苦衷,三人已有吴湛统领给送到城下,任你们处置。希望二位将军信守诺言,立即退兵。”
苗傅等人见康履三人被绑在箩筐里吊下城来,康履乃内侍之首,平素飞扬跋扈,御营军为临安守军与他打交道不少,没少受到他的刁难,故此康履一下城来,连句救命还没来的喊呢,就被愤怒地军士直接斩在了箩筐里。已经心惊胆战的蓝珪和曾泽,一见这幅情形当时就昏了过去,由此逃过了一劫。
“康王殿下!”真是一语惊四座。刘正彦开口说道。时值建炎年间,赵构以登基几年,刘正彦突然喊出赵构以前的封号,不论是城上城下的君臣士兵具是大惊。甚至苗傅也好像是淬不及防,忙凑过来问道:“刘兄,这是为何?”
“事到如今,我等如是退兵,必定死无葬身之地,秋后算账,苗兄听过吗?”
苗傅脸上阴晴不定。“挟天子以令诸侯。是我等的唯一出路。”刘正彦咬着牙说道。
“他能听吗!”苗傅用嘴角向上瞟了瞟,何况他身边不乏铁杆之臣。
“逼他退位,让太子赵旉即位,太后听政。”
苗傅一愣,旋即明白,赵旉才三岁,隆裕太后乃一妇人,好控制!
“好!就这麽办。”
“康王殿下,身为大宋皇族,徽钦二帝子孙,现在先帝在北方受苦,殿下却自立为帝,乃是太祖太宗之不屑子孙,试问你有何脸面何资格端坐于龙椅之上,将来迎回二帝,又将如何自处,务请康王殿下给与答复,此亦是我等三军将士共同的心声。”
城上的赵构本就觉得事情没这麽容易解决,果然!但他万万没想到苗傅二人竟会直指他地位来路不正,这些事本来就是他心中最避讳的事,现在当中被说了出来,赵构的脸顿时变得煞白,却说不出话来,不是没话说,而是无从说起。难道说我不愿意打金人,是怕把二人接回来抢我的帝位吗!
这时城上的众位大臣,算是明白了,这是要逼着赵构退位啊!还有的人在想难道他二人想当皇帝吗!随即自己都觉得可笑!
呼啦啦!城上的大臣全跪下了,几员武将更是义愤填膺,嚷嚷着宁死不辱,要保护赵构杀出去。
最后还是朱胜非权住了他们。
“陛下,主辱臣死,臣应该去痛骂苗傅二贼,然后殉国。”
赵构看着眼前的人,心里稍微安慰一下,在此时刻这些人还留在自己身边,足见忠心。
抬手招呼大家起来,道:“大家谁也不用死,留着有用之身,抱我大宋社稷。”
朱胜非站起来接着说道:“谨遵圣谕,我等生是大宋之人,死为大宋之鬼。我这就与他们谈判,看他们到底有何阴谋!”
“苗傅,刘正彦!”此刻已是撕破脸皮,就不用那么藏着掖着了,直呼其名就算客气的了。
“奉皇上谕旨,你二人出尔反尔,难道要造反不成。”
“我等非是造反,而是为早日北伐迎回二帝,不得不如此,还请宰相大人体谅。”刘正彦见城上的朱胜非出来答话,而且言辞不善。
其实真要是让他们杀了赵构,他们还是没这个胆子的,只是想逼他退位就是了。
“隆祐太后,素的民望。我等要求由太后垂帘听政。”刘正彦朝着城上喊道。
朱胜非回望着赵构。
答应,即刻下诏!”赵构面无表情地说。
大臣内侍都随侍在侧,平时办事都是拖拖拉拉,这时却是迅速之至。一会功夫,诏书捧来了。
“宣!”一如既往,赵构还是面无表情,也没说有谁宣旨!
朱胜非伸手接了过来,捧起圣旨,站在城头。
运足底气,“苗傅刘正彦听旨!”
城下的苗刘二人,却依旧站在那儿,丝毫没有跪听的意思。
朱胜非只好回头望着赵构。
“宣!”依旧面无表情,也不知此事的赵构在想些什么!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朕身体欠佳,太后隆佑,素有名望……,垂帘听政!钦此。”
“皇上,深明大义,我等甚是欣慰。”刘正彦说道。
变得太快了吧!刚才还是康王,现在又成了皇上。
不过城上的众人却似松了一口气,不论怎样,先过去眼前这一关,什么事以后再说,这毕竟还是大宋的天下。
“圣人言,君为轻,社稷次之,民为重!”刘正彦又道。
刚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刘正彦还想干什么?
第七十九章:临安乱(六)
皇宫大内的大红宫门打开了,一顶金黄色的銮驾。三十六个身着红衣的内侍的抬着巨大地銮驾缓缓地向着苗傅二人的队伍走了过去,后面是宰相朱胜非和杭州知府康元之。
据苗傅二人约有十几步远的地方,轿上的人轻轻的敲了一下轿杠,巨大地銮驾稳稳地落在了地下,跟在后面的朱胜非和康元之紧走几步来到驾前,身体一躬开口说了几句。
然后缓缓退下,对着前面冷冷的看着銮驾的苗傅二人,开口道:“二位,太后已然出来,为何还不过来迎接,难道真像造反不成。”
朱胜非面色冷冷的说道:“难到你二人真要做千古罪人。”
苗傅二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过来了,不过只是双手一抱拳,齐声道:“请太后恕我等不恭之罪,甲胄在身,不便行礼。”
銮驾里面传来一声低沉但带着威严的女声:“不用多礼,二位将军不知要找我这个快要入土的老拍婆子有何事啊?”
“太后,乃是女中豪杰,非是大事不敢打扰太后。”苗傅接了一句说道。
轿中陷入了沉寂,过了很久才传出隆佑太后的声音,“事到如今,你们有什莫“大事”就尽管说吧!”特意把大事二字加了重音,内中讽刺之意表露无疑。
苗傅二人,全当没听见,听隆佑太后直接问道,也就不再兜圈子了,“太后垂帘听政,皇上退位,由太子即位。”
“我一介妇人,太子尚还年幼,如何能决断国家大事,二位将军此举实属不妥。”隆佑太后没犹豫立即否决。
“为人臣者,擅言废立,乃是大逆不道。”朱胜非站在边上终于明白了苗刘二人的真实意图,扶太子上位,由太后垂帘,老幼妇孺好控制。
接着冷笑一声:“二位好打算,莫非想学曹操吗!”
“老匹夫,你一再出言讥讽,难道老子杀不了你吗!”站在苗傅身后的张逵忍不住插言道。
“老夫已近古稀,上不能辅助君王,致使有今日之事,下不能安黎民任尔等肆意骚扰百姓,今日既出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要杀要剐尽管过来。”朱胜非怒视着张逵。
别看朱胜非是一介书生,但宦海沉浮多年,一旦发怒还是有几分威势的。张逵竟被那双似要吃人的眼睛盯得低下了头。
“朱师傅,无需多言。”轿中的隆佑太后说道:“苗傅刘正彦,你二人的父辈具是朝廷的功臣,你二人年纪轻轻却深的官家信任,把临安的安危都交到你二人的手中,你们不死君恩,难道真要冒天下之大不惟吗?”
隆佑太后的口气越来越严峻,“大宋自太祖黄袍加身,立国以来,屡遭磨难。现今正至此国家危难之际,难道你们要给金人可乘之机吗!老身虽是妇孺,见识浅薄,但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你二人难道不明白吗!”
苗刘二人,虽久在御营,但这隆佑太后深居简出,只是远远的见过几面,却从未说过话。只是听说她虽为女子,却有男人的气魄,而且越是危急时刻越能显之其颜色,今日一眼果然名不虚传。
苗傅二人被她这一连串的追问,有些淬不及防,一时面面相觑,还是身后的王士修捅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有眼神瞄了一下刘正彦。
“太后所言,与臣等今日之举实为异曲同工,臣等为江山社稷计,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请太后体谅臣等之心。”刘正彦沉思了很久说道。
除了朱胜非不屑的冷哼一声外,场面在刘正彦说完这句话陷入了沉寂。
“嗖!”
苗傅和刘正彦,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拔出腰间长刀搁在自己的脖子上,看似激愤的高声道:“既然太后不理解臣等一片苦心,臣等唯有一死以表明心志。”
“哎!”轿中传来一声叹息。
朱胜非和康元之冷眼看着苗傅二人。
“将军不可,不可将军!”站在后面的苗刘二人的心腹高声呼道。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
“我等愿与将军同生共死。”声音越来越大。
都是军汉出身,又有人刻意挑动,顿时这几千人叫骂起来,口中的污言秽语更是不绝于耳,苗傅二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就在局面陷入僵局之际,站在城楼上的赵构面色苍白,叫过一个内侍来吩咐了一下。
一红一内侍从大内飞快地跑出来,高喊道:“圣上有旨。”
“朕愿退位,由太子即位,太后垂帘听政,不过……
一、尊事皇帝,如道君皇帝故事,供奉之礼,务极丰厚;二、禅位之后,诸事要听太后与嗣君处分;
三、降诏毕,将佐军士即事解甲归寨;
四:禁止军士,毋肆劫掠杀人纵火……
钦此。”内侍宣读完毕,把圣旨交到苗傅手众,一溜烟回去了。
。…
。…
临安城郊,祥符寺。
“禀将军!”一小校进门道:“临安城北发现建康驻屯军活动。”
“什么!”苗傅大惊,一下子站了起来。
刘正彦在边上坐着,虽没苗傅如此惊慌失措,却也脸色阴晴不定,看来这个消息也让他心里极度不安。
“有多少人,什么人带队?”好久还是边上的王士修问道。
“警戒太严,城外的斥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