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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回到明朝当太子-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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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伙人……不是他妈的闯营探子才是活见鬼!

他记的很清楚,年节前后,李自成便命刘体纯的小刘营往燕京城里派了大量探子,散布谣言,收买官员,造舆论,威胁恐吓百姓。

事先功夫做的好,所以等闯军到城下,城里头早就人心惶惶,就等投降了。

这般手段,连张献忠打襄阳都用过,不足为奇。说起来还是建奴用的最好,抚顺,铁岭,沈阳,都是这般手段,以里应外合之法取了下来,说起来也是悲哀,大明养了二百多年的厂卫,民间提之色变,但到了崇祯年间,厂卫似乎就这么消失了……

眼前这伙卖艺人,生意做的好坏是一脸不打紧,云淡风轻的样子,五六人十几双眼,只是到处乱瞄乱看,看的都是高门宅邸,除此之外,就是见天的在各城门附近转悠……这要不是探子,才是活见了鬼。

想来也是有趣,这几天出宫,摸了卖国晋商的门,还捎带手的发觉一伙闯营的探子,果然是乱世将至,群魔乱舞啊……

明季之末,朝廷对下的控制力,果然也是衰微到了极点,种种乱世之象,也是叫人看了个通透。

国家无力了啊……这般情形下,不离心离德的,几希?

从人圈里出来,朱慈烺只是眨巴着眼走在前头,心里影影绰绰有个念头,但闪的极快,怎么抓也是抓不住。

眼前这件事,刚刚的事,似乎有一种微妙的联系……可想抓住的时候,却又一闪就不见了……挠头啊……

正想的入神,也是为眼前的事而苦恼,朱慈烺只是愁眉苦脸的走着,倒不提防,耳边突然一声炸响,有人喝道:“让开,眼瞎了么!”

朱慈烺连忙一让,长鞭鞭痕就这么从耳边擦了过去。扭头一看,却是见十来个苍头打扮的大汉,均是高头大马,手中长鞭挥的啪啪作响,正在驱赶行人,又卫护着中间的几辆翠盖大车,纷纷扰扰的向着前方而去。

“这是谁家奴才和车队,怎么如此嚣张。”

有几个秀才见状也是大怒,赶上前来,喝骂不止。

众大汉正驱赶人,见秀才们生事,也是着恼,有一个汉子猛然勒马,那马扬起前蹄,刚要掉头,却又有一个卖菜老妇经过,那马一惊,又小纵了一下,却是把那大汉从马背上颠落了下来。

“老不死的!”锦袍大汉从地上爬起,自是狼狈不堪,当下举起马鞭,劈头盖脸的就向那老妇人抽过去。

第二十三章机缘

这锦袍大汉身高力壮,众人还不及反应,卖菜的老妇已经被他劈头盖脸抽了好几鞭,脸上身上都是打出深深的血痕来。

“混账东西!”

“没有王法了么?”

适才说话的秀才知道这厮是要冲自己来,当下几人怒气冲冲上来,有个秀才架住那大汉的手腕,怒道:“当街纵马,还敢这么打人,况且是个老妇人,你还有没有点王法天良?”

“带他去见官!”

“问他家主人是谁,咱们一起去讨个公道,却要看看,调教出这般恶奴,究竟是仗的谁的势!”

大明从土木之后,文官渐渐势大,且不说朝堂上怎么样,在民间惹怒了秀才,那可是天大的麻烦。

一个秀才就有几十上百个同年,还有座主恩师,牵一发而动全身,惹一人招一群。而且现在的文人有党有派,有舆论有笔有诗文歌词,漫说是普通百姓了,寻常品官或是武官勋亲,都是惹不起这些诸生老爷!

所谓破靴阵,就是超级犀利的大杀器,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真真是无人敢惹。

不过就在这些生员老爷们攘臂挥拳,叫着要拦下车马,将这伙恶奴扭送顺天府的当口,先动手的苍头大汉只是摇头,等一个空档,才向着那几个秀才冷笑道:“诸生老爷们真真是好威风杀气,不过我家主人姓名一报出来,怕是老爷们也不敢惊动他老人家。”

“胡说八道,只管报名上来便是。”

“我家主人,便是周老皇亲。”

“啊?”

锦袍大汉哈哈大笑,狞声又道:“听清了没有,我家主人是周老皇亲!”

“听清了……是学生孟浪了。”

扭住大汉的几个生员触电了一般,适才还气势汹汹,现在却是不约而同的松了手。

“走吧。”

为首的秀才面色苍白,跺了跺脚,却是扭头便走。

其余几人也是默不作声,抿着嘴唇跟在那秀才身后,几个人走的飞快,没一会功夫就钻在人群中不见了。

那汉子见状,自然是十分得意,叉腰仰天,大笑道:“呸,我说一个个气势汹汹,到底还是银样腊枪头,中看不中用的货色,哈哈。”

京城之中,诸生们惹不起的就是内阁当道大佬,更加惹不起的就是几个大权阉,因为太监急了会无限制反击,天启年间殷鉴不远,大家已经有默契,等闲还是不要斗的太狠的好……权阉已经是一般生员不敢惹怒的存在,在崇祯年间,尚有两家人还在权阉之上……那便是周、田两家皇亲。

田贵妃在时,田皇亲家的声威权势真的是没的说,百官或是阉人都惹他不起,现在田妃死了,皇亲便只剩下嘉定伯周奎老皇亲一家独大了……

这样一个大人物,漫说几个生员老爷,便是顺天府和巡城御史都在,又能如何?

“老乞婆,这下没有人来救你了不是?瞧你老的快死了,爷爷也不多打,再教训你五鞭子算完,早点打完早完事,好多着呢。”

这厮赶走了几个秀才,却还没有忘了被他打翻在地的老太婆,此人一脸横肉,孔武有力,那卖菜婆已经满头白发,刚刚的几鞭已经被抽的发昏,再打几鞭,怕是一条老命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恶奴!”

朱慈烺气的牙齿痒痒,回转过头,对王源道:“你上去,把他两只胳膊都给我打折了,每边都断成三截,少断一截,你也不要回来见我!”

王源早就忍不得,此时暴诺一声,也是一脸狞笑,紧紧双手,答道:“小爷放心,只有多的没有少的,少了一截就拿俺是问……”

正向前行,却已经有人一闪身,抢先架住了那周府苍头执鞭的右手。

“怎么还有不知死活的出来多事?王贵,老汤,你们几个作死么,赶紧过来,把拿我手的这厮给我狠狠抽几十鞭再说。”

连番被人阻止,这周府下人也焦燥起来,还不及转身,便已经大声吆喝起来。

不料却没有人过来,那下人只觉得右手被人牢牢抓住,动弹不得,因挣着回头,还要叫骂,不过一看到扭他的人的模样,脸上也不禁是一呆。

当下只喃喃道:“原来是汤老爷啊……”

这周府恶奴身形高大健壮,拿住他手的人却还要比他高出一头还多,满头棕发,碧眼高鼻,满脸的浓密胡须,此人长相凶恶,身形更是壮的如同一头水牛一般。

只是身上穿的却是大明士子常穿的道袍,布鞋,头上还是一顶幅巾,光是看打扮,却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士绅。

“是我,”见对方认得自己,这高大夷人微微一笑,将手一松,道:“这个老婆婆已经伤的不轻,我看就这么算了吧。”

他虽长相凶恶,声音倒是很柔和,而且一嘴的京片子,说的熟极而流,根本听不出一点夷人的口音来。

“汤老爷,我劝你不要管我们周府的闲事,不然的话,对你传教的事可大有不利。”

这夷人其实也是大有来历,听说老家离大明数万里之远,到中国来辛苦也不知道图的什么,十几年前打澳门到京师,一直在传教,后来入历局重修历法十分成功,崇祯皇帝着实嘉奖过,现行的历法,就是眼前这汤若望所修。

除此之外,还铸得几十门火炮,又和徐光启大老爷教授学生,什么几何天文算术诸法,颇有一些士大夫愿意接受新学,跟随学习的官员也实在不少。

京城之中,这汤老爷也算是一个大名人了。

当然,光是这样,这周府奴才也不会忌惮什么,但汤若望经常行走内廷,太监中有不少人已经信教,御马监的庞天寿就是其中一个,这人可是大太监,十分有权,等闲不好得罪。

至于最近也有传言,天启皇爷的张皇后也信了教,拜了汤若望为师傅,若是这样,就越发惹不起了。

所以这周府恶奴自以为好言相劝,不打算与这个大胡子夷人翻脸。

汤若望却只是摇头:“我再强调一次,这个老婆婆就算有错,也是已经接受过你的惩罚,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得饶人处且饶人。”

原本是一件小事,但接二连三的受阻,这周府恶奴也十分不耐烦,故意顶着牛道:“我劝汤老爷还是自管自回去,不然的话,咱们周府你去不成了,信徒少了,到时可不要怪我。”

汤若望等人传教,现在还主要是在达官显贵家下功夫的多,毕竟他们精研中国现状,知道要想顺利传教,非得在宫廷和贵戚之家获得支持,不然的话,一道圣旨随时能叫他们前功尽弃。

当年的“南京教案”就是因为得罪了不少儒生出身的官员所致,这一层,不用人多说,汤若望也会明白,得罪周府对他的传教事业会有多严重的挫伤。

他显然也犹豫了一下,这个周府下人他也认得,大约是什么外宅照应车马的二总管,地位也有些,说能阻他再上门,也不是全然的胡说八道。

不过这犹豫也只是片刻功夫,在对方想再次抬手的时候,汤若望又一次伸手挡住,他是信仰深厚的人,贵族出身却自甘贫苦,又万里来传教,这样的人决心下定了,眼神虽然是柔和温和,但其中的坚持之意,不是瞎子,便可以清楚的看出来。

“若要打人,就先连我也一起打好了。”

周府恶奴十分的不解:“汤老爷,干吗为一个老乞婆出头啊?”

“自反而不缩,虽褐宽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什么?”

“就是说,只要是对的,就一定要坚持。”

“哼,好,很好。”

大约也实在是不敢和汤若望动手,再者说,人家的地盘就在这。隔着不到几条街,“历局”就在宣武门这儿,里头有汤若望不少学生,其中还不乏正经的大明官员,得罪一个,凭自己的身份,嘉定伯会出多大的力来护着,也实在难说。

况且眼前亏也是吃定了。

当下这恶奴只是冷笑,拱了拱手,道:“领教了,今天谢汤老爷的指教,回去之后,一定和家主人好好说道说道。”

说罢,转身便行。

“入娘的,打罢了人,这就想走?”

不用朱慈烺再吩咐,王源已经大步上前,抓着那周府二总管的领口,“啪啪啪”就是一轮好响亮的耳光子打在脸上。

“你打的爷好……”乍一吃打,这周府下人哪里吃过这等的亏?虽然脸被打的猪头一般,眼角和鼻孔都是流下血来,但仍然嘴硬强撑。

“嘿嘿,这只是给你开开胃,现在给你来点真格的……”王源狞笑一声,拉起对方一只胳膊,反手用力一拧……众人就只听到咯嚓一声,但见这厮的胳膊上惨白的骨刺凸了出来,整只胳膊,却是被王源生生拧断了。

“住手,住手。”汤若望吃了一惊,连忙要上前阻止。

适才他阻止这恶奴打人时甚是坚决,此时见这恶奴吃亏,连忙又上来阻止,神态却也是十分认真,绝无任何做伪之处。

“神父,”汤若望刚要伸手,朱慈烺已经架住他,见这中年夷人瞠目以对,因向他微笑道:“你们的教义说不要制恶,因为你们都是罪人,只有天主可以惩罚和审判,不过我要告诉你们我们中国圣人的话:‘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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