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太子-第2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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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庆已经退入自己的营中,和他一样,不远处的张全斌,金千里,都在数着清军骑兵的距离。
在他们身边,是参谋军官,中军传令等辅助军官,所有人都呼吸沉重,等着自己标统营官的决断。
“二百步,命令,火铳手,齐射!”
“齐射!”
“给老子开火!”
三个营官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布命令,令旗迅速招展,每排的火铳手早就上前,重火铳手趴在地上,身边是一个帮助装填的助手,这些重火铳每支重二十二斤,口径已经和盏口炮差不多了,因为过于沉重,必须在铳身下加放支架,否则没有人能用肉体承受这样的强大的后座力。
重火铳手身边是轻火铳手,经过改良的火铳比起明军的鸟铳枪管更短一些,药池更大,装药更足,因为制作工艺的严谨和强化,虽然枪管短了一些,但射程和威力却是成倍增加了。
在技术上,这些火铳都完全没有超过时代,只是在工艺上更加严格一些,用料更加用心一些,如此而已。
但效果,已经足够强悍!
每排两翼是火铳手的位置,两翼接两翼,在火铳手的身后留有通道,两翼相接,是增加排面射击的齐射威力,并且在两翼边上有刀牌手和长矛手、铁戟手的护卫。在与敌人冷兵相接的时候,火铳手可以利用通道,后退反复射击,最大程度的打击敌人。
每排有三名重火铳手,五名轻火铳手,再加上火铳手的助手,每排的火铳手为十人到十二人左右。
在营官们下令之后,九百余名火铳手在第一时间打出了自己的第一发子弹。
因为是齐射,所有人都是站在第一横排,在敌骑在两百步左右,还没有到弓箭有效杀伤之前,火铳已经开火了。
明军的鸟枪杀伤力最多是四十到六十步,打是能打到一百多步远,但伤不了人,也是无用。
平虏军的火铳有效射程已经是在三百步左右,军中的神射手可以在这个距离击伤没有束甲的目标,在二百步这个距离上,不是神射手也可以有五成左右的命中了。
至于杀伤,当然是越近越好,不过二百步内足以射穿皮甲,百步之内,便是三重铁甲,也是轻松。
随着火铳手的齐射,空气都似乎凝固了!
二百步左右的清军一下子齐涮涮倒下去一排,一蓬蓬的血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很多清军的甲衣都被打碎了,整个胸膛全部是血红色,皮开肉绽,鲜血挥撒,不少人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来就摔倒在马下了。
“射,分列射击!”
命令再次修改,齐射过后,开始分列射击。
有人帮助的重火铳手再次开火,又一轮沉闷的响声之后,对面的清军再一次遭遇重击。
因为距离更近一些,所以威力更大了。
一个穿着重甲的小军官被一颗子弹击中,连同头盔在内都被打的稀烂,整个人只剩下一个身子留在马上,整颗头颅就这样凭白消失,如同根本没有长出来过一样。
有人胸膛被打塌陷了,有人被打飞了胳膊,在威力巨大的重火铳前,清军纷纷落地,一时间,死伤极为惨重!
第三百一十章会战(46)
连续两轮的火铳轰击已经把正面的清军给打傻了,爆豆般的火铳声中,不停的有清军被打落下马,第一波的千多骑兵中以汉军和索伦兵为主,也有少量的满洲兵和蒙古旗兵,这种混合的二线部队的战斗意志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程度的打击,但马的惯姓之下,仍然是有不少人继续前涌。
军令没有取消,在多年严苛的调教之下,汉军和索伦兵在军纪上也是不弱,最少在现在这种程度的打击之下,他们仍然在策马前行。
“射箭,快射箭!”
一个分得拔什库身披着三重铁甲,背后的小旗被一颗子弹给打断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旗杆,厚实的头盔也被打飞,在光溜溜的头皮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遭到这样的打击,这个悍勇的清军底层军官仍然十分冷静,他在阵中不停的策马奔驰,也叫自己的部下不停移动,尽量加大对方火铳手射击瞄准的精度,只要移动起来,以旧往的经验,明军的火器射击的威力也就是十分有限了。
在移动的同时,他也是下令自己的部下立刻靠近射箭,此时清军骑兵被射落已经超过百骑,但仍然不停的向前,从拔什库以下的各层武官,也是在阵中不停的吆喝指挥,喝令部下继续一直向前。
以清军多年战争打出来的骄狂之气,几轮火铳伤亡虽惨,又怎么会就此后退!
先是几个人在马上射箭,接着是几十,几百人,只要骑术和射术够格的,都是在奔驰到百步之内的时候,就在马上把箭矢赶紧射出去,然后便准备分开两侧折回调整。
整个战场的正面很宽广,明军也没有设立屏障来阻碍骑兵的高速机动,也没有骑兵出来威胁清军的两翼,所以使用这种骑兵战法,原本应该十分得力,但身处第一线的清军很快就知道了自己的错误!
第三轮,第四轮,第五轮火铳,依次击发!
重火铳的声响是沉闷而悠长的,而相对来说,轻火铳的声音就要轻灵脆快很多,声音响起来的频率也是和重火铳此起彼伏,相连不停。
每个火铳手都经历过了严格的训练!
每个分解动作都要求必须十分准确,每个动作都必须做到位,稍有偏差,那些泰西教官的鞭子也就是抽下来,绝不会有丝毫客气!
这些王八蛋也是真狠,劈头盖脸的往人脸上就抽,这些畜生不仅不是本乡本土的,连中国人也不是,训练起来,一个个比魔鬼还凶狠,火铳手比起普通的步卒要多拿点银子,很多人可是宁愿干长矛手或是刀牌手,也绝不愿干火铳手!
对这种训练,平虏军的军官都很有怨言,但向来从善如流的太子在这件事上也是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哪怕那些泰西人自己时不时的喝的醉熏熏的,经常不守军纪,但火铳教官的职位,就是落在这些泰西武官的手中!
不仅是训练,火铳的铸造也是如此!
公平的说,明朝的火器发展是走了歪路,在立国之初,明军的火器水平肯定是独步天下,无人能敌。
但在二百多年的曲折发展之后,西方已经在这方面把明朝给甩了下来。
平虏军的火铳手们,也是在不停的训练之后,已经赢得了所有教官的赞许。
论起士兵来,中国士兵才是最好的。
听话,能吃苦,有一定的领悟力,富有勇气。
只要有一定的组织和训练,在中国练出一支强兵来,实在是太简单了。
眼前的火铳手,在战术动作上,已经不在教官之下。
从拔开木塞帽,再到点燃火绳,装子药弹丸,瞄睢,听口令击发。
所有的火铳手在统一的指令之下,都是如训练时一样,每个动作熟极而流,根本没有任何的滞碍!
击发,通条通膛,再装药,再击发,每排到每列,每个方阵,所有的火铳手都在不停的动作着,在这样密集不停歇的火铳轰击下,枪口不停的冒出白烟,几百支火铳击发之下,整个战场都是呛鼻的火药味道。
而在中央方阵的对面,第一梯队的清军已经被击跨了!
一轮接一轮的火铳射击过来,密度和威力完全出乎清军上下的经验之外,任何一支明军都从来没有这么打过火铳,也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大威力的火器!
前几排的清军几乎全被打死了,每个人的甲衣都被打穿或是打凹陷进去,鲜血和碎肉末迸的到处都是,整个战场上的血水已经一片一片的流的到处都是,不少战马被重火铳击中了,马的内脏都流了出来,身子也卧在地上,还在咴咴的叫着。
第一波冲击线上的三百多骑已经被彻底摧毁了,刚刚还指挥射箭的分得拔什库腹间中了一枪,被弹丸打开了一个拳头大的血洞,肠子流了出来,这个拔什库一边嚎啕大哭,一边不停的把肠子给送回去,再流出来,再送进去……如此往复循环,一直到一颗弹丸又一次击中了他的脑袋,在升起一团血雾之后,这个征战厮杀了多年的清军武官才终于解脱了。
在第一线之后,第二线的清军已经开始迟疑,马速已经很慢,但仍然不可避免的进入了平虏军的射程之中。
欢快和沉闷的火铳声又接连响起来,纵横天下的铁骑骑士们终于畏惧了,在伙伴们的胸口再一次被击穿,或是被重火铳打的半截身子都弯曲之后,这些清军开始忍不住的后退了。
“明国人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多的厉害火铳?”
在第一线的最后,距离还在三百步外,喇希这个梅勒章京的脸色也是如死人一般的苍白。从军多年,不知道打了多少次仗,明军一营拥有几千支各式火器的阵仗也不是没见过,但只要避开明军的第一波击发,距离控制的好一些,火器再多也是没有什么可怕的,哪怕是战场上硝烟升的再高,火炮的声响再大,只要清军的铁骑奔驰到百步之内,明军的火器就和烧火棍子没有两样了。
在辽东是如此,在关宁是如此,在明国的内地也是如此。
可以往多年的经验在今天已经完全无用了!
明军的火铳威力巨大,射击的间隙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在这种密集火力的打击之下,骑兵用骑弓和火铳手比远程对射,这不是笑话,而是天大的笑话。
眼看着忠勇儿郎不停的在对面火铳手的枪口下倒下,喇希只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做为一个中层往高层过度的武官,麾下真正得用的实力才是最为要紧的。和八旗上层贵族一样,旗下武官们此时也最重的是自己的实力,有实力,就有地位,就有上升的空间。
麾下有千余精锐,就算和贝勒说话,也能挺直腰杆!
喇希的部下,真正的满洲兵不过百余人,还有相当一部份被他任命为军官,掌握部队。
这支以汉军和索伦兵和少数蒙古兵为主的杂牌部队也是被他调教的有声有色,就算是炮灰部队,也并不可以小觑。
到了此时,喇希还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进入了状态,麾下儿郎们也没有发挥出他们的实力,就这么结结实实的撞到了一堵看不到的铁壁面前,撞的头破血流,死伤累累。
这么一点时间,他的部下已经死伤了近三百人,死伤已经接近或超过三成,这一仗,前锋是无论如何也打不下去了。
“章京,给咱们留点种子吧!”身为喇希的亲信,一个武官也是双目含泪,看着前头仍然在不停的有将士被击落下马,这个武官也是忍不住哭泣出声来。
大约是最不可思议的噩梦之中,这个武官也没有想象出会在自己的眼前出现这样的情形。
没有接触,没有血战,没有大炮,身经百战的勇士们,就这么白白的,被以十分残酷残忍的方法给杀死了。
“传令,分开两边避让!”
军心已经混乱,再坚持下去,只会造成整个中央战场的混乱。喇希是一个很有经验的指挥官,保留实力的念头只是一念之间,真正使得他敢于下令的原因还在于实在打不下去了。
前锋已经有不少骑兵自发的掉马后退了,一旦这种情形不能得到阻止,整个前锋部队就会崩溃,反而会影响到后续部队的跟进。
就在喇希下令的同时,他身边所有的武官都是面色大变,不少人牙齿都颤抖起来……先是听到几乎是难以想象的巨大响声。
然后看到明军阵中升起浓厚的白烟,是在明军的右翼方向。
再下来是看到黑压压的炮弹在半空中飞掠,犹如是死神的锋锐镰刀。
“炮,大炮,是明国人的大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