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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韬虹养悔作者:苇[出书版]-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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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这种本大爷在说话其他人通通闭嘴的气势……还真想看看他父母。
  「大言不惭,当别人徒儿的说要保护师父回去,别笑掉别人的下巴了!死小鬼!」
  熟悉的凶狠声音、还有出言成脏的态势。
  他知道这小鬼头的父亲是谁的同时,那位父亲也迫到眼前了。
  他把自己踡缩成一团尽量不要给他看见、不要给他望到,几乎想挖个洞把头埋进去了。
  燕端顾不愧是燕端顾,几个大步拐到他面前来,揪起他的衣领把他拉起,随时随地都像要找人干架的架势。
  「耶,这不是专惹事生非的祁澜吗?」
  呜……真的是小顾,真的真的是燕端顾!为什麽他会这般倒楣啊?生平第一次做对不住天地良心的坏事,就在目标家中遇上军人。
  还要是军人的头头,皇军将领大人。呜哇,这样叫他怎在小顾的眼皮下,把守守带回剑场嘛?
  「哈哈……好久不见了,他、他是你儿子吗好凶……不、好可爱,为什麽你会在这儿啊?」
  「屁话,我家不就走远一点那座。倒是你怎麽会在这儿?」
  他在守娆府不是什麽新鲜事了吧,全宫中无人不晓他跟轩的感情最好,两家又住得近。望儿那小子三天两头不是跑去紫未家,就是跑过来守娆府混。
  倒是这趟,他是来守娆府倾谈公事的。「轩,你认识祁澜的?怎没听你说过?」
  他转头,一手推开如柱般杆住、一点也不识相的两个皇军,朝最後方的银白身影发话。
  满头大汗的祁澜被吊得半天高,感觉到韬虹有点担心地以猫爪在抓他的裤脚。
  两个皇军退开了,他看见那修长纤细的男人。
  被风扬起的发,是银的。
  就跟守守差不多的发,他记不起多久没看过了,祁澜在那刻有想哭的冲动。
  银发男人以恬静的目光看了他一会儿,勾起微弱笑意。
  「你送的礼不就是祁剑师的刀。」他走近黑发男孩,按下他的小型弓箭,并向燕端顾说道,「那我请祁剑师来修养,也是很应份的吧?」
  「不好意思要你跑这趟远门了。」
  未了,守娆轩还步至面前,按下燕端顾抓他衣领当打招呼的手。
  天上神明啊,为何这样的人跟恶鬼头头燕端顾竟会是莫逆之交?
  ***
  说燕端顾是恶鬼真的没错,祁澜也分不清到底是他还是小鸟妖比较像恶鬼了。
  在守娆轩的面前,燕端顾都『惹事的祁澜』、,『咬人祁澜』的叫他,一点面子也不给。
  好吧好吧,他知道自己在宫中是弄出了很多麻烦,要小顾替他收拾,可每次他都有好好反省,真的。
  燕端顾这趟是专程来找守娆轩商谈宫中防守的事宜,本来谈妥就要离开了,巧著就碰到他於是一起开茶聚聚旧。
  总之,只要有第三者在场,那流氓皇军都会当笑话一般,重说他的糗事。
  「你看他瘦弱瘦弱的,想不到他咬人的疯劲,李道月那条狗差点都给他扯断一条狗臂!」
  说得兴起时,还用力拍他的背、拍得他几乎咯血,一句话也插不上。「干得好、干得妙!有人来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我还不信咧!结果看到李狗抱著一条手臂时,我……」
  刚刚轩爷看他慌的,不问什麽就二话不说给他暪过去,燕端顾也没有起疑。
  虽然他也准备好进门的藉口就是修养匕首,可从轩口中说出来就是有份量,料不准这最接近皇上的男人真的是个厉害角色。
  燕端顾一直说一直说,都没什麽要收口的意思,手势生动,七情上面。奇怪这麽霸势的人说教不好儿子,让儿子认了轩爷作师父,学些拳脚武技。
  他不让别人有插话的空隙,而轩只是静静地听,不时给他勾个笑,搞不好早已听过了,但一点也不像他把不耐烦都写在面上。
  祁澜有点闷慌了,在酒馆时这混蛋就常把他的模事翻出来,五年前开始逐样说,真有他的记性。
  吱吱喳喳的怖景声音中,他看出庭园,那里添了道身影,是韬韬。
  燕端顾刚著他把韬韬留下给孩子们玩(他似乎完全没看出他家儿子跟韬韬有多不咬弦),於是两个小孩子跟一只猫就这样跑跳著。
  燕端望不愧是这流氓皇军的孩子,真的跟只猫去较真了。
  一逮到空就端起战斗模样,跟韬韬互不相让地瞪。
  红发小男娃叫守娆争,守娆一族代代相传特别的发色。大概只有两岁多,正是趣致年纪,双颊粉红粉嫩,说起话来的声音可爱得直要人命。
  大家都不叫他争儿、小争或争争,是娃儿娃儿的叫,很溜口,当成了小名。
  娃儿对猫儿很有兴趣,圆滚滚的大眼一直盯著瞧,却有点怕生地抱紧大男孩的大腿,躲在後头。
  「我们别理这只猫!」
  直到大男孩跟韬韬都瞪累了,索性带娃儿去找别的玩意儿时,娃儿终於勇敢伸出了手。
  他用小手快速摸了猫头一下,然後又收回去。韬韬聪敏,知道娃儿的怕生,主动的凑过去。
  韬韬朝他摆著尾巴,还仰起了头、眯起双眸,没有一个孩童可以抗拒这诱惑。
  「呀──」娃儿拖了长长一个甜音,大著胆子伸手去摸。
  「喵喵~」他一手被男孩拉起,另手就一下一下轻抚著猫身,兴奋得很。
  「娃儿,别管这只猫了,我们去玩旋螺!」极有兄长的气势,燕端望拉著他的另手,向反方向拉扯。「来,望哥哥带你去吃甜糕!」
  看起来是很不满娃儿的注意力被猫儿都引走了,年纪小小,醋劲大著,不让谁抢走他的娃儿。
  「喵喵、喵喵……」娃儿甩甩红发,索性蹲下来跟猫儿玩耍。
  燕端望倔强,不肯离开也不肯松手。
  韬韬当猫少说五年,很懂逗乐孩儿的技俩,伸小舌就舔娃儿的嫩颊,弄得娃儿眨眨眼,然後咯咯地乱笑。俨然是一场争宠的小战争,胜负分明。
  「娃儿!」看见娃儿被逗得很乐,大男孩这下更认真了,抽起他的手用劲扯,不知是否扯痛了他。
  上一刻还在甜笑的娃娃,下一刹转头过去,一记瞪视就杀过去!
  「噗──」祁澜含著的一口茶喷了出来,喷到燕端顾一脸都是!「咳咳咳、咳咳……」
  那漂亮的大眼晴瞪起人来极有效果,那股迫力让人喉咙发紧、吓得无法动弹。
  果然……轩爷的儿子也不是普通娃儿,失敬了。
  儿子也深藏不露成这样,当父亲的会平凡得去哪儿?他看这趟带守守回家之旅,十成九不会成功。
  希望很渺茫啊……
  「搞什麽啊?你听得很火气很大,一拳揍过来我就算了,那有人像你这样一声不哼就喷茶的!」
  拜托,要我先说一句才喷的话,你早避开了好不好。祁澜心底嘀嘀咕咕地抱怨,却没敢说出来,怕会给燕端顾一记老拳给打死。
  他只能轻咳著顺气,边手忙脚乱的拿起抹布替他抹脸,燕端顾哇哇大叫著不领他的情,「这是抹桌的布啦!我跟你有仇是不是…」
  「大呼小叫什麽,抹一抹不就好了。」守娆轩站起身子来,拉起衣袖就替他抹脸,胡乱抹了好几,「你的反应,倒像怀疑我在茶中下毒了是吧?」
  祁澜看他一个主人家竟然就拉起衣袖,向对座的燕端顾抹脸,不禁惊诧。他在剑场中没什麽地位,可起居都好歹有婢女服侍耶。
  燕端顾被喷了一脸,有点不爽,却给守娆轩一句就堵著了,只嘟嚷了句,「怎敢。」
  守娆轩似有看穿人心的魔力,祁澜没说些什麽,他先道,「祁剑师别见怪,宅中只得我跟娃儿,自然不需婢女前後侍奉了。」
  燕端顾有闭不起来的口匣子,立即插话,「他当狗皇上的侍卫,离宫日子少,宫中又有住的地方,一年只有几次回府,府中冷清得像鬼宅,可怜娃儿一年不知得几次见面,这宅中没主人看著,那群母猪就只懂吃喝拉撒,娃儿啊平常像死城中唯一的小活口……」
  逮著机会想继续说下去,却又给守娆轩的微微抬眼给压了下去。
  守娆轩好像在警告燕端顾,在我的客人前说这什麽话。
  祁澜看得心中大拍手掌,这守娆家大小对燕端家的都很有一套,稍微抬个眼,已教他们噤若寒蝉。
  燕端顾也不觉失了面子,有轩来制制他的气焰多好,不然他时常就口没遮拦,说的过火了。「巧著我就说到你打钦天监的事!」
  祁澜一手掩脸,无力地笑叹一声。哎,这事是最新鲜滚热的祸,惹出来的风波传得可猛了。
  自此事之後,小顾忍无可忍,每叫他都加『惹事生非的』四字,只差没有颁怖一个终身不得进宫的令予他。不过每每说起那次,他可都不曾後悔过,那个钦天监是该打的,他打得一点也不手软、不歉疚。夏还说,看不出他也有男儿担当的一面,让他神气了可久。
  「哈哈哈,说起那次就想笑,那钦天监是小舞的宫中老师,平常就教些天文观像什麽的,那次也不知说了那句话引得咱们的祁爷不高兴,一拳就打过去!」
  说的时候激情,燕端顾也顺著手势,一记直拳就挥出去,直迫守娆轩的脸门!「打得钦天监鼻梁歪掉了!」
  轩爷不愧是轩爷,噙著笑意,敏捷举手,手背一推就这样推走他的拳头。祁澜看他们两个手来手往、还有说有笑,自然得紧。他倒吓得心脏猛跳,差点没尖叫。
  「我去到的时候,只看到他们两个在地上滚,哎哎乱叫,他妈的满地都是血!」
  「有孩子在,别说脏话。」轻轻一句提醒。
  「喔好,然後我以为他们激烈干架,干到血溅当场,结果你猜是怎麽著?祁澜这个笨蛋,一拳挥过去多英勇,又忘了自己的手才刚受伤,结果他叫得比别人还厉害,痛到差点没昏过去!哈哈哈哈──他脸青唇白看起来快死了,吓得我赶忙拉袭非过去治……」
  祁澜只觉一股热气烧滚了耳根子,的确,连语冰都说他脑子失常了,之前双手好端端没事就去咬人,现在刚断指反而用拳头,还要猛力挥过去,笨蛋不值得同情。
  「什麽嘛,那个钦天监说我家小舞目中无人、又说他鲁莽跋扈一堆的,都是难听的说话,把我家小舞说得一文不值,其实根本就是他的本领比不上小舞!我听完他长长一串废话,一拳就挥过去了,这种人我不用拳头打不痛快!」
  熹舞乖巧不想麻烦他,要不是春魉拉他去拜访一下老师,他还真不知道那所谓钦天监的老师是只猪,学费收了他不少,却只懂嚷嚷。
  那只猪他一看就知道没料子,比不上他家熹舞的本领万份之一,这也就算了,为了将来的仕途著想,在宫中还是需要有个人带著。
  可那只猪一直数落小舞,口水直喷在他脸上,说熹舞上堂不听书、又说他胆敢驳斥老师的理论什麽的,他好声好气听完,一直忍忍忍。忍到那只猪开始说起熹舞的眸,说他是妖异孩子养不熟,他再也忍无可忍,微笑著一拳就直打过去,快到全部人魂都措手不及。
  春魉不担待熹舞的因果,好,那就由他当师父的来担待!
  他还似武生角儿般留了句,「给我听著,现在是我家熹舞不要当你的学徒!」
  自己也觉得帅得不得了,虽然紧接著是伤口大喷血,分不清是他手喷的血还是真打断了别人鼻梁。 
  最过份的是,他痛到抱手在地上滚,春魉却在身旁笑得比谁都大声,笑到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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