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时代-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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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
浩天昨天晚上留宿店里等他,如果是被人咬了或者抓伤肯定当借口去医院找他而不是闷不吭声。他们去的时候,门还锁着……
“你们有没有想过,空气和水也有可能传播病毒?”
那边老谢和老毛正在交流已无用途的女儿经,根本没留意他说什么。邬杰深吸口气,打算大声再说一次,毕竟这个问题很严重。
磨牙声。
另外两个人低声聊天,不是他们。更不可能是邬杰自己。
指甲摩擦的声音。
老毛捏着扁担,可他的指甲剪得很短;老谢正在摆弄枪。
咕噜。
什么声音?
“拉开窗帘!”邬杰大吼一声扑向门口电灯开关,老毛拖着残破的屁股反应比老谢慢半拍,被训练有素的警察抢先一步。
哗啦。
窗帘被扯开的同时,一道迅猛的黑影直接冲击刚刚站稳的老毛。
窗外的余晖与明亮的白炽灯光交杂汇集,仍然不能使突如其来的高速攻击显形。
老毛下意识挥舞扁担迎击——对方来势汹汹力道猛烈,他也拼上了浑身力气,竟然没有击飞出去,扁担明显一滞。
略一迟疑的工夫,老谢开枪了。子弹直接射进水泥墙,中途连个鬼影子都没擦到。
三人快速收拢,凑在一起观望扫视并不大的办公室,只听老毛倒吸一口气。
“看我扁担!”
老谢用余光瞥了一眼,又厚又韧一看就是上等南方货色的竹扁担竟然生生缺了一块,断茬毛刺森森。邬杰也看见了,惊叫一声:“咬的!是咬痕!”
情况开始明朗,屋里有丧尸,还是速度超快那种。
可是,它藏在哪呢?
邬杰自认眼神不大好使,耳朵还算灵敏。小心翼翼听着屋子里一切细微声响。
三个人的呼吸,三个人的心跳,窗外的风声和丧尸叫,还有,门外走廊里,隐约的凄厉悲鸣……
“外面有人!”
老毛和老谢也听见了,但是他们不打算轻举妄动。
老谢摆好射击姿势作为掩护,“邬杰你先把门关上。”
警备部装修颇下血本,一间小办公室也有华丽的纯钢防盗门。邬杰过去轻轻关门,反锁后还加挂锁——外面的惨叫,似乎越来越近。
走廊里由远及近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救命啊……”
邬杰冷笑一声坐回沙发:“你搜过的屋子。”
三渣叔之恋 9
9、
门外的惨叫持续不断,谢警官却坚决不承认是他检查环境时有遗漏。这空房子他们能进来别的逃难者也能,办公室的防盗门一锁灯一关,多关注窗口防止外围突袭基本可以维持短暂安全。现在最需要担心的反而是同伴心理素质问题。
外面的人,叫得太惨。
有男人的呜咽,女人的痛哭,孩子的嚎叫——他们拍门的声音尤其震耳欲聋。三个男人根本坐不住也躺不下,愣愣站着,身心逐渐冰凉……
老毛神情冷漠,不是需要安抚的对象。老谢清楚记得,他们还没明白什么叫丧尸的时候,他就对自己击毙四个送货同伴的粗暴执法平静接受。
“别怕。”老谢捏住邬杰的冰块一样手腕,感受他激烈的颤抖和狂乱的心跳。
冬天的夜晚无比漫长,外面没有万家灯火,突显月亮的凉薄光辉,映照得邬杰白嫩细腻的皮肤仿如松针上的冰棱,精巧俏皮。
感受到谢光逸的视线,邬杰忧心忡忡地说:“你感觉到了吗?”
老谢心脏一猛忽悠。他可不希望被逃生同伴发现自己的特殊性取向,扰乱军心。之前眼睁睁看他们两个勾肩搭背搂搂抱抱,自己不能也不敢参与,就怕情况一发不可收拾。
但是邬杰究竟感觉到什么呢?他仅仅有点生理冲动,其它还没来得及发展,包括暗恋。五十多岁又不是青涩中学生,上床容易上心难。
不对,分明是这个四十多岁中年男子花俏的不像话,不看身份证谁能知道他居然不是二十出头。
邬杰不知道老谢的龌龊心思,扭头问老毛:“你发觉没?暖气停了。”
老毛摇头,然后又点头。乡下没暖气,但是烧火墙和火炕。他感到屋里温度明显降低,随便呵一口就有雾气。
“谢警官,警备部是自己烧锅炉还是集中供暖?”
“不知道。”老谢语气暴躁,难得他一个年过半百的糙老爷们产生点关于爱情的小忧郁,这家伙扯什么暖气……没情调!没眼色!
“你冷了?”还是老毛为人厚道,想起来邬杰单穿一条外裤,“等外面人死光了扒条棉裤给你,别冻着。”
老谢和邬杰同时惊恐地大力将头扭向老毛。
他刚刚说什么!
“开……门……”最后一声求助回响在空寂黑暗的丧尸之夜。
邬杰猛拍胸口:太好了,没跟老毛做敌人。
老谢目瞪口呆:世界上居然有人比他更冷血更无耻!
“呵呵……”老毛的笑声打破短暂寂静,“你们装啥善人,开车横冲直撞,那么漂亮一丫头带着孩子都不救,这会儿还有啥拉不下脸的。咱自己活不活得下去还不知道咧,哪有本事管旁人。”
“我知道了!” 邬杰灵光乍现:“刚才的丧尸,太快了,连个残影都没留下,我还以为是什么大鸟,其实是女警察的婴儿!”
老谢一听也惊醒了,尤莉的孩子,那一口吓死人的钢牙。
“邬杰、老毛,把枪拿出来,一会我把门开条缝,咱们往外扫射,能打死它最好,打不死至少知道它在哪。实在不行,跳窗户出去。”
愚蠢但偶尔有用的战略参谋提出质疑:“你确定楼里只有它一个?这里是三楼,跳窗户万一摔断腿崴了脚还不是死路一条?车停在大门外,你看看堵了多少丧尸在那闻来嗅去,怎么赶开他们?”
“还有别的办法吗!”老谢实在想不出更好的逃跑计划,必须赶在围城军队布防完毕前逃跑,晚一分钟,迎接他们的枪炮只能更多。
“把手机给我。” 邬杰不客气地伸出手。
老谢摸不着头脑。
并不是他不够聪明,实在是丧尸知识方面他和深受繁复影视作品荼毒的邬杰不可同日而语。因此邬杰咆哮着“你居然没有手机链!你居然不用山寨机!你的手机怎么可以没有音乐播放功能!”的时候他只能默默闪向一旁。
老毛憨笑着递上自己爱机——超长待机八喇叭环绕立体噪音内含农业重金属摇滚歌曲无数,正是邬杰需要的音频暗器。
“给我吧,你留着也没用,电话再也不会通了。” 邬杰眼中隐泛泪光。
悲观主义是人民斗争的最大忌讳。
老谢想教训他两句,话全咽在嗓子里。看着他玩起手工活,茶几上的桌布抄起来折吧折吧往老毛的手机上拴。
“做个简易降落伞和缓冲包。现在不用,等该跑的时候打开音乐,最大音量使劲扔出去,肯定能把丧尸引走大部分。”
群众的智慧犹如浩瀚海洋。
老毛最开心了。他的电话除非有人打错,从来都是沉寂的,越发突显人到中年无妻无子的孤独寂寞。现在末日逃亡有俩合得来的老家伙凑一起,能用无法发挥本来功能的废物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多么和谐美好。
做好“音频武器”后,老谢指挥两个人都握好枪打开保险,轻轻靠向门边,拉开一条缝。扑鼻的血腥气息呛得一向最远离红细胞的老毛差点忍不住咳嗽。
“桀桀桀桀……”一阵令人牙酸反胃的笑声。
光线太暗,门缝探出的六到视线隐约看见遍地残尸和一个成年人体积正在狼吞虎咽的丧尸,眼珠幽幽发出荧光。
不是婴儿?
丧尸没主动进攻!
邬杰和老老对视一眼,齐齐抬眼看老谢。
警官出手了。
背后偷袭实非英雄所为。这仨老混蛋最喜欢用小牺牲换大胜利。现阶段子弹充足,老谢舍得开枪。灭音后的子弹“噗”一声钻进丧尸的脑袋,仿佛石沉大海。
丧尸没倒下,反而似乎感到不适一样迟缓地扭动头部。
三个人谁也没犹豫,同时狠狠推上门,完全不怕声音太大。
很快关门的声音就被比了下去。撞击声接连不断,外面的丧尸力量惊人,如有千钧。他们不担心门,担心门框和墙体。
邬杰擦了把额上冷汗,质问老谢:“你没射准!这么近距离瞎子都能打中!”
“闭嘴!”老谢比他更烦躁,“少废话把手机打开扔出去!咱们现在就跳窗户。”
猛烈的撞门声和凄厉阴惨的尸吼是最好的鞭策,邬杰将音量调好,刺耳的《月亮之上》惊动丧尸无数。
谁在遥望,月亮之上……
“谁撇的远?”
老谢打开窗户,老毛一把夺下手机使尽浑身力气扔出去。
歌声飘远的同时,明显楼下丧尸开始躁动,可是撞门声并未减弱。
只能跳了。
“啪。”
好似淘气孩子将充气不满的足球踢到窗户上,刚刚抬起一条腿的老谢看见旁边不能打开的玻璃上贴了个漆黑的肉球。
站在屋里的邬杰双手先于大脑反应,举枪连射,却因为不习惯后坐力摔倒在地,子弹乱飞。
老谢也没呆着,第一声枪响后没传出玻璃破碎的声音他将知道该死的警备部居然浪费纳税人的血汗钱在防卫级别不够的地方安装防弹玻璃,抬头出去最快速度射完一梭子子弹。
可惜他速度还是慢了,窗户上早没有肉球的影迹。
可喜婴儿丧尸没发挥高速先咬他一口。
“头顶上!”老毛一声断喝,挥舞扁担犹如斗战胜佛重临人间。
换上弹夹的老谢双枪齐发,威武豪迈。
婴儿似乎有智慧的高级猛禽,游走墙壁顶棚,不急于吞噬两个皮糙肉老的大叔和一个护肤保养品使用过度的化学侵蚀人。
“掩护我!”
邬杰丢下对他而言毫无用处的枪扑向防盗门。
“你疯了!”外面是更恐怖的丧尸!
防盗门朝外开,邬杰推的时候刚好赶上外面的丧尸用身体撞门,他微弱的力气无异于浮游撼树。
婴儿丧尸面带诡异笑容一下贴到门上,牙间肉丝黏腻,吓得邬杰跌倒在地,惨叫连连。
老谢来不及考虑,双枪均连续射空子弹,竟然赶上丧尸撞门的空隙,让婴儿一下滚出门去。
两只丧尸脸碰脸,面面相觑。
老毛飞扑过去拉门。巨大的精神压力使得他一瞬间力大无穷,竟然夹断婴儿丧尸试图探入的三根手指将门关上了。
邬杰抹了一脸血,放声大哭。
“你们快跳吧,我被感染了。我断后!”
老谢换好弹夹看了眼忧心忡忡的老毛,使劲照邬杰屁股踹了一脚。
“起来!又不是娘们划花脸哭爹喊娘的,不过被子弹擦一下,至于吗?老毛掉那么多肉他说什么了?”
“擦伤?”邬杰捧起自己的小红脸,细细磨娑,用指肚感受每一个细节。又充分回忆刚才倏忽之间发生的一切——“操!你开枪能不能看着点!老子保养这张脸容易吗?毁容你赔啊!”
谢光逸震惊了,老毛吓傻了——朝不保夕的时候居然有人担心毁容?
门外两只丧尸交替产生的撞击声让他们暂时无心争吵,尤其原本围在楼下的丧尸已经全部跑去听手机音乐会。老谢招呼他俩趁机会快跳。
邬杰脸很苦。
老毛把急救箱塞进他怀里:“你拿这个,我抱着你跳。”
谢光逸想反对。但是他任务更艰巨,要先跳下去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