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凶极恶的剑灵-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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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哲西并不清楚苍舒御剑对此作何感想,反倒是他,认为埃布尔的委托内容根本就是一种侮辱。因为某些不得已的理由,他担任了穿针引线的角色帮助埃布尔约见了阿剑,但是内心里一直是偏向于这个年轻的铸剑师。
他不能说自己毫无私心,也如外人说的那样,着意亲近苍舒家的宗主的举动背后,他也怀有追求利益的打算。不过只有范哲西自己清楚,对这个年轻人的赏识也是实实在在的。
“原来埃布尔先生想要的是一件仿品。”范哲西脸上布满了苍老了皱纹,而此刻似乎每一条皱纹之中都藏着愤怒的情绪。“那么你不该找铸剑师,而是该去找一个造假者。”像阿剑这样充满灵气的孩子,实在不该受到条条框框的束缚,天马行空任其发挥,才能真正展现他的价值。
埃布尔醒悟过来,自己的请求竟然在无意中触犯了人家的忌讳。可是想要解释也不容易,多说多错,只会越描越黑。唯一能够采取的行动就是闭紧嘴巴,默默的看着门边的苍舒御剑。气势十足的脸庞上,此时表现出来倒有几分可怜兮兮。
许多人都有吃软不吃硬的毛病,苍舒御剑更是其中的典型。别人越是对他凶恶,他就越是懒得理会;然而一旦别人态度软化下来,他也就跟着变得不忍心了。
苍舒御剑也不傻,从埃布尔今日的阵仗中就可以看出这人的地位不低。而在一开始,埃布尔的态度也是相当桀骜的,看的出来,他根本瞧不起自己的年轻。如今这么一脸的哀求之意,显然是因为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可想。
“非要执着于原先的样子吗?”苍舒御剑问道,又看了一眼盒子里堆放的碎片。不要说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样子,就算能够看的出,要想仿制也是难以成功的。“只要符合卢萨教对礼仪剑的要求,重新锻造一把不就行了吗?”
听的出来,苍舒御剑的意思已是愿意帮这个忙了——当然了,前提是在能够做得到的范围之内。至于那些无理的要求,他只能选择无视。
照理来说,埃布尔应该为此感到高兴才对。目的既已达成,接下来只需领了这个人情,将细节部分谈妥之后就可以进行铸剑的工作了。但是很可惜,埃布尔最终只是叹气。
“礼仪剑被毁的事,在我教中还是一个被严格保守的秘密。”有些悲哀又有些无奈的看着那一盒子的碎片,埃布尔没有选择只能将此事告知给毫无关系的外人。
用不着再进一步说明,一句简单的话交代了此事的前因后果。既然此事还是秘密,也就是说在卢萨教成员的心目中,礼仪剑还是完好无缺的宝物。也难怪埃布尔明知强求,还非要纠结于“一模一样”的要求,死死不肯放松标准。
好奇心更重。但不管再怎么重的好奇,苍舒御剑也只能压抑住不向埃布尔发问。这样的宗教组织中,礼仪剑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被毁的背后一定是不得了的事故,甚至是丑闻。埃布尔将之隐瞒起来,就证明其牵涉进了无数错综复杂的关系。
这样的秘密往往都会十分可怕,苍舒御剑不能随口追问。同样的道理,他最好对此全然不知。
不过,还有一件事是苍舒御剑想要弄清的。“埃布尔先生,你不会就是下一任的教皇吧?”
埃布尔一怔,不知怎么话题会转到这上面。这个年轻人的想法还真是让人费解,认为他会妥协的时候他比谁都强硬。认为他会强硬的拒绝时,事件的发展反倒峰回路转。
不明用意,被问到了却也不好不说,幸好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言说的秘密。卢萨教虽然是个名气并不响亮的教派,但还是有不少教众,下一任教皇是谁早已是公开的消息。“不是我,我只是一名主教。”
教皇与主教这一类的称呼听的苍舒御剑就像是掉入了另一个世界,想了想还是决定对此不予置评。
埃布尔如实回答了对方的问题,但却没有听见他再说其他什么,心中不免失望。可惜他再也找不到说服苍舒御剑的理由,就算他掉头就走,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难道真的要像范哲西说的那样,去找一个造假者?
在双方的沉默之中,苍舒御剑伴着一脸灿烂笑容扔出的决定,简直具有炸弹般的力量。“埃布尔先生,你的委托我接受了。一定竭尽我所能,锻造出一把符合你要求的礼仪剑。”
☆、第七十八章…既然说了,就一定要做到 (1624字)
“阿剑,你真是疯了。”空荡荡的屋子里,范哲西发出这样一声叹息。神态中有着掩饰不去的疲惫,在这一刻,才终于使人相信他已是一位年满六十的老人。
埃布尔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留下了装着断剑碎片的皮盒便告辞离去。原本还想着与苍舒御剑商讨一二,结果发现对于铸剑这个高深莫测的世界真是彻底一窍不通。继续留下,在专业之上也没有容他置喙的地方,也就不好再继续影响铸剑师的判断。尴尬的笑笑,埃布尔留下联系方式之后便就此离开。
事后的埃布尔回想起今日之事,还是感慨万千。除却无法插言的铸剑之事,他甚至连报酬都没有和对方谈过。那个名叫苍舒御剑的年轻铸剑师,自始自终都没有提过与钱相关的话题。
礼仪剑对卢萨教意义非凡,即使他在这个时候敲竹杠,埃布尔也是半点都不能拒绝的,然而苍舒御剑似乎根本就没有起过类似的念头。
对于世人来说无比重要的巨大财富,在这个年轻人的心目中,没有占据任何地位。
埃布尔一走,自然也就带走了一众保镖,之前还略显拥挤的房间顿时变的空旷起来。苍舒御剑悄声问了荒木,那些埋伏在暗处的人手还在不在,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
苍舒御剑放下心来,论起耳力,世上还有谁比得过活了数百年的剑灵。荒木说是没有,那就一定是没有的。另一个放心的理由,是由此可以证实安排人手的主意与范哲西无关。如果自己的这位忘年之交设下陷阱等着自己,那苍舒御剑一定会心寒的。
暂时解除了危机,荒木也就不再亦步亦趋的跟在苍舒御剑的身旁。穿过房间,踱步到了窗下,似乎是对外间的夜色起了浓厚的兴趣。然而苍舒御剑知道,他这样做只是不想打扰自己与小西之间的谈话。荒木也是借此表明,不管自己做出怎样的决定,他都会无条件的支持。
明白他的意思,苍舒御剑一颗心被暖洋洋的感觉所包围。趁着范哲西没有留意到的空当,朝着荒木展颜一笑。后者静静的看着他,没有回以相同的笑容,只是那一只完好的绿眸,颜色逐渐变的深沉。苍舒御剑想到了什么,一张脸变的通红。
范哲西当然不知那边的眉来眼去,只是在沙发的一端坐下,身躯深深陷入柔软的面料之中,眉宇间有着说不出的悔意。“都怪我事先没有告诉你埃布尔究竟是什么人,阿剑你可知道,你这样答应下来,就再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苍舒御剑却是不以为然,“我本来就没有想过要反悔呀。”
范哲西一怔,深深的看了自己的忘年之交一眼。该说他是有骨气呢,还是太过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已将如此草率的决定当真。“阿剑,人心险恶,这是你自己说过的话啊。”
耸耸肩膀,的确是这样不假。直到此刻苍舒御剑依旧坚信,只有当他彻底了解这个世界之后,技艺才会有一个突飞猛进的飞跃,成为理想中的铸剑师。而这个世界,不仅有许多美好的事情,更有数不清的阴暗。
在亲身经历了一些事件之后,他不会再继续将所有人的想法都当做善意。就拿今次的埃布尔来说,其手段绝对说不上光明正大。“小西,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还是不想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我是苍舒家的宗主,既然接受了委托,按照我家的传统,就必须尽最大的可能将之完成。”
范哲西陷入哑口无言,全然不知怎么去驳斥这看上去带有几分天真的言辞。
倒也不是全然没有可说的话,相反,一时间用上了太多的语言,搅的范哲西头脑中一片混乱。那些有关卢萨教的隐秘,以他与埃布尔数年的交情,以他在社会上超然独特的地位,费劲千辛万苦竟然也只能窥探到冰山一角。
剩下的,是巨大的,足以将任何人吞噬殆尽的黑暗。
范哲西当然了解苍舒家的强大,然而,苍舒家的势力是属于苍舒家的,面前的这个年轻铸剑师是如此的不谙世事。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他是这样一个大家族的当家,但是范哲西也能肯定他绝对不会轻易动用家族的力量。
范哲西不得不为他感到无比担忧,实在不知这样一个赤子心肠的年轻人,怎么去面对隐藏在卢萨教低调假象背后的无底深渊。
☆、第七十九章…认真的人,别有一番吸引力 (1589字)
说,还是不说?
范哲西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没有如此左右为难过。
不说,结果显而易见,苍舒御剑会义无反顾的坚持下去——其实这事从苍舒御剑向埃布尔许诺的一刻起,就已是无可回圜的既定事实。不过若是说了,至少也能提醒他多加小心。
但要是说,范哲西还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对于卢萨教背后的秘密,他也只是一知半解,将这些不甚明了的事情告知给苍舒御剑,会不会让他更加茫然,更加不安?
挣扎了一会儿,范哲西又禁不住对自己鄙夷起来。何必要找那些说与不说的理由,归根结底,他是不可能向别人透露关于卢萨教的一切消息。不为别的,他完全可以肯定,以卢萨教的手段绝不可能轻易允许威胁他们秘密的人存在于世。
“阿剑,按照过去的制式重新再造一把同样的剑,比起任由发挥铸剑要困难的多。”范哲西拿起皮盒中的一块金属碎片,这应该说断剑最大的一块了,也仅仅不到十厘米的长度,其他碎片碎成什么样子可想而知。尤其是剑首的装饰部分,更加碎裂的辨不出本来的样子。
这一类的礼仪剑,锋利或许还是次要的要求,外观却是第一位的。无比精美,华丽,穷奢极侈。礼仪剑锻造好之后,只怕将要有经过无数人的手,其中不乏对之前的礼仪剑了解甚深的人。任何细微的破绽,都可能暴露埃布尔编造的谎言。
更要命的是,一旦暴露了,为这个事实承担责任的应该不会是埃布尔本人,铸剑师大概会首当其冲。
不,不是应该。范哲西的忧心更重——以他对埃布尔的了解,以其为人,一定会将所有的罪过都推到苍舒御剑的身上。
“你可想好要怎么进行了吗?”范哲西自认对此没有半点头绪,难道要先玩拼图的游戏,将这些碎片凑在一起,试试能不能从中看出原先的样子?
怎么进行?呃,这个……苍舒御剑挠了挠后脑勺,似乎这个时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项麻烦等着。“我还没有想好。”一边说着一边附上一个笑容,对于长辈绝对具有秒杀的威力。
再多的苛责也不忍心说出口,范哲西变的语重心长,“阿剑,论起技术,你已是当世数一数二的铸剑师。如果连你都没有头绪,只怕没有人能够帮你的忙。”
关于这一点,相信苍舒御剑自己也是明白的,所以刚才才会对埃布尔表明不仅他无法达成仿制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