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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酿情-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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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少康,如冰峰的眼眸通过无数个狡诈的阴魂历练的炉火纯青,可是此刻看少康的眼神,却只是读出了一种极其简单的想法,“你不会是,什么都不清楚吧?”
  少康甚是肯定的点了点头,眼里依旧是一片恍惚。
  冥君转身暴走,边走边说:“你连他是谁都不清楚,那你又何必耗费精力去救他?”
  少康皱了皱眉,思量了一番,笑道:“吾在殿外设了结境,迄今为止,唯有他一个人,一个凡人闯闯入了那里。吾想这或许是吾与他之间的命数。”
  “就只是因为这样?你就救了他?”冥君恨铁不成钢,冷笑道,“哼,若是以后因着这人遭了天劫,就休怪我冥府冷眼旁观了!”
  “冥君这是何意?”少康脊背挺得笔直,“若是我少康因此堕入轮回,那便是我少康的命数,干他人何事。更何况当时情况危急,若是不救他必死无疑……”
  “这次就不单单是他活不活的问题,而是你魂飞魄散的危险!你当做世人时的为何就敢手刃数条性命,此刻却不敢了呢?”
  冥君到了此刻俨然是急不择言,有什么话便直直的说了出来,连着一贯视为珍宝的花酒洒在地上都不得而知。
  少康难得的透出了几分释然而又轻松的快意,他笑得温和却极尽毁灭:“便是烟消云散,也未尝不是个不错的选择。”
  冥君愣愣的盯着那人直直的往桥下满池的黑水边走去。
  忘川水,极黑极寒,失足落水的晦魄冥君见过不少。哪一个鬼差不是敬而远之。
  但是却从未见过有一个仙人蹲在那池水边,如同看着自己的恋人,饱含深情与眷念。
  冥君此刻却发觉,往日里所见的那个仙人日常恍惚,或许不过是一层极其严重的虚像。
  呵呵,也是了。
  为君数载的少康,又怎会是个只懂酒水的迷糊上仙。唯有的不过是他自己愿意,他人强求不得罢了!
  “冥君可知,吾在初次见那少年时便算不透他的命盘,呵,这倒是极其有趣的事情,比酿酒都还有趣万分!”少康盯着满池的黑水,轻轻一笑,像是白日里一样,掬了一捧黑水在手心之上,忘川水非凡物,即便是仙体触碰这水也会被侵蚀,这等举措无异于慢性折磨。
  果然,少康的手被腐蚀成的血肉模糊,他本人不觉得疼痛,反而开心的举起那手,往冥君这方向行来,笑意盎然,温良如玉:“冥君可知,吾等了这一天有多久了?今日听尔等之言,倒是更加的确信了吾的念想。弱冠少年,有何能耐可以让吾魂飞湮灭,吾倒是十分的期待呢!”
  冥君诧异的看着眼前气势一下转换的人,他有些不大明白,这几乎千年的恍惚,又是因为什么事情?
  “你看……”冥君低着头,便看见了少康残败的手又恢复如初,颀长的手指净白,手臂上淡青色的脉络蛰伏在肉色之下,像是彼岸花枝叶上清晰可见的经脉。
  “这忘川水都伤不了吾,该是多么令人觉得悲哀的事情。”
  冥君一愣,往后退了几步,不敢相信的道:“你……要的一直都是……”
  少康轻轻一笑,阻拦了冥君的话,他静静的看着这地府的一切晦暗,意味深长的道:“呵呵……混沌初开,盘古开天地之时,就注定了不存在永生永世。昔日远古上神都殒身,吾也难逃此劫。一世为人,算尽天机,千年为仙,酿尽世间百酒。”少康低着头,语气疏离而又可惜,“本以为寄情与酒水之间,渡过这千秋万世,也未尝不可。事情却不再控制之间……冥君不也是如此吗?”
  冥君一震,漆黑的墨瞳里满是冷意:“上仙此话是何意?”
  少康状似无辜的笑了笑,语气却是提高了一个音量: “彼岸花作沉香,不过堕入记忆轮回的手段,越是感觉歉疚,就越忘不了!那么冥君又是不想忘了什么呢?”
  
  第6章 暗生情愫
  
  五月中旬,草长莺飞,山里一时间芬芳尽数绽放。
  青鸾殿外绕着的不单单是桃花,还有梨花,洁白的花骨朵盈盈盛开,绽放出的花香都足够醉上众人许多。
  一个多月下来,不仅仅将这坐落在山腰上的宫殿摸索清楚,就连殿底下的酒窖也去了好些次。
  云涧想起初次进去时,还是偷偷的跟着少康。
  那日夜色微茫,正入睡的云涧听得殿内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
  下榻出来,便觅得一角月白色的影子消失在殿的北拐角方向。
  他当时觉得诧异,但更多的却是好奇。
  仗着近日少康纵容的态度,秉着气,悄悄的跟了上去。
  殿的西北边角落处,种植的是一团又一团低矮顺从的藤蔓。
  绕着地界便铺满一地的翠叶,白日里看尚且觉得茂密可人,夜里瞧着却觉得有几分可怖。
  他倚在墙角,瞧见少康站在那丛藤蔓处,掀开枝叶原以为实地的地方却是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紧接着人就慢慢的走进去了。
  云涧愣了愣,赶过去一看,便瞧见里头有一道石块制成的阶梯,洞内闪着幽幽的亮光,春夜冷寂,洞内却传出了阵阵的暖意和香气。
  抬头一看,月色迷蒙,似有层朦朦胧胧的雾气凝在周围,这样的月亮却更加的美好。
  云涧定了定,还是选择一步一步的跨入那里。
  洞内的风光却并不如自己想的那般昏暗,沿着墙边燃着青铜制成的火烛,火光明亮,将满眼所见的景观照的一清二楚。
  地上亦是青玉石板,雕刻着繁杂花纹的红木制成了木柜,将前路格成了弯弯扭扭的回路,每一处都放着大小不一,器具不一的酒器。或是土陶器具,或是青铜酒器,或是青玉镶着银块,又或是白瓷高顶……应有尽有。
  云涧以为少康不过是酿酒而已,但是他未曾想过岂是酿酒而已,乃视救若命也未必是夸张。
  震惊之下,却还是止不住选了一个雕着异样铠甲的青铜酒器,那器具上的铠甲……就跟脑子里一直回荡的影像不谋而合……
  凑近去后,便发觉气味浓烈,丝毫不像那日他给自己喝下的桃花酒清醇,这酒……味道太烈,烈的让人热血沸腾。
  于是,云涧便取下了塞子,凑了上去……
  “你不能喝!”
  忽的一声清越的嗓音响在耳边,云涧一阵心悸,转身便看见那人站在道口处,浅绿色的眸子闪过些异样情愫,应是可惜又或许是其他。
  云涧放下了手里青铜壶具,转身低声道:“为什么?”
  少康缓缓走近,云涧这才看清那人身上有些青色的污渍,染在月白色的衣裳上异常的醒目,他看见少康手上还沾有青色的泥状物体。
  少康看着他似有些恍惚,但是一转头瞧见那酒水时,眼底的光芒将浅色的眸子印的发亮,他忽的做出了个不甚妥帖的比喻:自己或许远不及这酒窖的酒重要吧。
  果然,那人真的说道:“你不合适喝这酒,千年陈酿,一朝饮尽,可醉上一世……”
  少康此刻却不愿再待在着酒窖之内,诚然自父母双亡之后,除去师傅,便唯有少康待他十足十的好。
  但是,若是以此比这酒还下了一级,心里还是多少有些不开心的。
  思绪至此,便余下了浓烈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云涧有些迷惑,这等异样,头一次出现,却不得解脱。
  他瞧着漫步在梨花丛里的少康,心里愈发的迷糊。
  那人,从一开始的就无法对他生出一种厌恶,大抵是因为不相识,又或者说是因为……因为这里的景色让自己无法再去出父母之仇的事,因为那人的相助之恩,因为头一次吧。
  云涧蹙了蹙眉,心底却是愈发的浮躁。
  诚然第一次提出离去的时候,少康不予,虽说是因为身体尚未康复的缘故,但是心里还是觉得异样的欣喜。
  非情感上的的挽留对付心有他想的客人自然是恰到好处。
  只是没料到的是,原来有时候无奈不是因为离去,而是因为必须离去。
  云涧对此处,忽然有些不舍了。
  朝内的事情,他不是不懂,但是对那种已经病入膏肓的大宋来说,他却是不愿意再有一丝一毫的牵扯。
  他的父母被人肆意杀害,而杀人的人却是朝中重臣,这一切都让让感觉到极度的怨恨。
  而这么一个地方,有花香,有酒水,清泉作陪,白云点缀……这里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美好的让他都想不愿再踏出一步。
  他想,或许活下来的时候,再进来也是见不错的事情……
  想的透彻之后,面对这少康云涧也觉得更加的好受。
  于是,他放下了手里的竹简,那竹简是殿内的藏书,潇洒的小篆叙写的故事却诡谲离奇。
  志怪话本他一向不喜。
  殿内青铜柱上,墨色的烟雾若隐若现,绝丽美姬飘飘荡荡的停滞在那话本上方。迷迷茫茫的眼睛却是钉在那处竹简之上,精致的小篆字体旁边却是一道又一道奇奇怪怪的刻迹,细细一看可看的清像是一种极其古老的祭文体。
  美姬美眸一闪,嘴角轻轻的吐出一道晦暗不清的话:“纯狐,东夷部落人,以九尾为神……嫁与后羿……卒于……”
  她念了几遍,眼神却是愈发的清晰,忽的停止不念,轻轻的道:“纯狐?不就是本宫吗……那后羿又是谁?主君又是谁?不对不对,主君还等着本宫……”
  美姬思绪紊乱,神情癫狂,她想要仔细的回想起一切,却猛然发觉越发的凌乱。
  什么东西被打散了,收不回了。
  主君对她那么重要,可是她却想不起……只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印在自己的脑子了,即便是沉睡上千年也不曾消弭。
  脑子里,那人一向是喜欢穿着黑色的衣裳,眉眼也总是紧紧的蹙着,不曾欢笑,不曾祥和,有的都是残酷的折磨着他人,或是鞭笞,或是铜烧,极尽残忍。
  但是,他不会那样的对待自己。
  纯狐柔柔一笑,散乱的长发披散在肩上,肺腑处满是酸疼难耐的侵蚀感,她却笑得那样的开心。
  沉睡千年,忘了自己的身份,却独独忘不了自己的使命。
  因为,她是那样的敬重并且仰慕她的主君。
  幽冥洞府
  冥王的宫殿是地府内极深的深渊,哪里透不过光,望而面无人色,站而不寒而栗。
  黑色的寝宫像是间巨大的牢笼,密不透风,光源照射不尽,只有幽幽的冷光将满殿的冷寂扩散的透不过气。
  青烟缭绕,盘旋在面无人色的冷峻脸庞之上。
  冷香透着腐朽,却是冥君最为珍爱的至宝。
  他微微闭着眼,想要再一次的回溯到曾经,可是当一切特列成了习惯,当身体对那彼岸花产生了不由自主的隔膜之后,所有的努力终将白费。
  他发现,自己再也入睡不了了。
  ……那么冥君又是不想忘了什么呢……
  ……那么冥君又是不想忘了什么呢……
  ……那么冥君又是不想忘了什么呢……
  脑海深处回荡起的这句话,像是个催命曲一样一声大过一声。所有的冷静分崩离析,只余下浓浓的绝望。
  “哈哈……哈哈……”他俯下身来低低的笑着, “你说的对,我是不想忘。但是现在也容不得了……呵呵……哈哈……不过上仙,我若是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就此离去。毕竟,会以彼岸花酿酒的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不是吗?”
  冥君低低的笑了笑,深黑色的眼睛里不再有迷茫,反而愈发的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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