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之王by水天一色-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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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不好,这会儿嫌寝殿里不够暖,我也正要去库房取碳呢。”“如此…那你我一道去吧。”苏瑞语中有一丝迟疑,青月似乎并未察觉,两人手挽着手便朝那库房而去。直到两个侍女的轻声交谈消散在寒冷的空气之中,寝殿的门又悄无声息地开了。一个墨色的人侧身出门,又将门轻轻掩好,下一刻便神不知鬼不觉地跃上房梁,如同一只轻巧的猫儿,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半刻过后,青月与苏瑞均抱着碳回到了院中,两人低声道别,青月便推门进了寝殿。厚重的门实实地关上,阻隔了刺骨的风,也阻隔了别有用心之人窥探的目光。院中的苏瑞抱着碳,直到见那青月关紧了殿门,面上的神色忽的凝重起来,将手中的碳随意丢在一颗树下,便急急地往琬樱殿外奔去。直到外头几不可闻的脚步声消失得无影无踪,一直附耳在门边的青月这才看着空无一人的寝殿,缓缓绽开了笑容。主子果真是主子,就算足不出户也能察觉那苏瑞每晚一更天必要离开琬樱殿,恐怕便是向那岚宇帝君回报消息去了吧…青月来到暖炉前,将碳轻轻地放入其中,脸上又渐显担忧的神情。。。主子该不要出什么事,平安归来才好…
第九章 交锋(上)
离开了琬樱殿的苏瑞轻巧避过巡夜的守卫,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帝君的寝宫,苍擎宫。“什么人?!”“苏瑞求见陛下。”取出腰牌放在拦住去路的侍卫面前,此时的苏瑞并不是琬樱殿的主事侍女,完全不见了人前的温婉之色,所剩的唯有身为岚宇帝君专属暗部心腹的冷冽与锐利。侍卫果真让路,轻轻推开宫门恭敬地放行。苏瑞收起腰牌,对着侍卫点了点头。厚重的宫门便又在身后沉沉地紧闭。穿过长长的繁复的水榭回廊,苏瑞终于在最为华丽的寝殿门前止住了脚步。殿门前手持宫灯而立的两名侍女一见苏瑞前来忙上前拦阻,苏瑞即刻明白里头所正发生之事,并不再向前,只立于门前安静地等待。“你来晚了。”忽然响起的低沉嗓音叫苏瑞蓦然一惊,回首却见是林珝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身后,忙行礼道:“大人。”定了定神这才心生佩服。她自诩高手,然而方才却丝毫没有察觉林珝是何时靠近的。“不必多礼。”林珝摆了摆手,又问道,“你来晚了,可是琬樱殿那位出了什么事?”“回大人,无甚大事。只是恰巧遇见离攸尚君的侍女青月,拖了一些时辰。”苏瑞微蹙了蹙眉答道。“恰巧?”林珝挑了挑眉,“上一回陛下还问我是否该让你重新训练一回,眼下看来陛下似乎的确说的不错。我可是忘了教你,这世上所有的‘恰巧’都有可能是刻意的安排?”苏瑞一愣,即刻跪下身道:“苏瑞知错,请大人责罚。”“罢了。你且回去好生看着。若是叫陛下知道了,难免受皮肉之苦。”林珝亲自伸手将苏瑞扶起来,即刻便挥手令她退下。苏瑞乃是他亲自教导出来的弟子,若是因着这些事而被陛下降罪毁了大好前程,他也是不容乐见的。苏瑞自是知道林珝的庇护之意,因而颇带感激得行了礼,便又悄然退下了,徒留林珝一人依旧立在寝殿门前。不知过了多久,寝殿的门终于被推开,在侍女的搀扶之下走出殿门的正是今夜受召前来侍寝的浅如月。只见曜国明珠浑身酥软面带潮红的模样,便知道方才寝殿内有多么旖旎令人遐想连篇了。浅如月尚未曾从方才的激…情中回过神来,对于林珝也只是看见了大概的人形,看不真切,也无心力去计较到底是谁,便在侍女的搀扶之下上了小轿,往自己的寝宫去了。林珝眯起眸子看着远去的一行人,这才抬脚进入寝殿。“林珝,敢在朕背后做手脚,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身着玄色浴袍的男人身上还带了一丝水气,并不介意这万分有别于朝堂之上正襟危坐的帝君的模样被心腹之臣所见,夜君曦慵懒地在榻上坐下,面上似乎有些不快,想来以他深不可测的内力,必然是听到了方才他与苏瑞在殿外所说的话语。“微臣惶恐。”林珝单膝着地,低头似是请罪的模样。夜君曦见状冷冷一笑:“你还懂得什么是惶恐?”说着冷哼一声,“起来罢。”对于这个万分信任的心腹,若非什么叛国逆君的大罪,夜君曦对他是睁只眼闭只眼,由他去的。何况那苏瑞的忠心,他也并不怀疑。“这个时辰来打扰朕,你还真是会挑时候。”“陛下恕罪。”林珝口中如此说着,面上却不以为意,接着道,“臣刚接到密报,彤国似乎有些倒戈之状,近来与那瑞华帝国交往甚密。而彤国国君正打算派人出使岚宇。”“彤国?”夜君曦危险地眯起眸子,“弹丸之地便敢倒戈,看来瑞华下了不少功夫。难道他们想要挑起战争不成?”身为男人来说太过于绝色精致的容颜之上闪过一丝唯有天生的霸主才有的戾气,连林珝都不禁为之一愣。百年之前的大陆混战,待到一切尘埃落定之时,原本这片大陆之上数十个小国并立的局势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整片大陆被四个国家所分割,这四个国家便是如今屹立于西方靠海的瑞华帝国,东方富庶的岚宇帝国,北方山峦叠嶂的云琼帝国与南方布满了茂密森林的狼犀帝国。而剩下的十几个小国无不成为了这四大帝国的囊中之物,俯首称臣,甘为属国分别依附于四大帝国。云琼与狼犀两国分别地处山峦与森林,百年以来涉世极少,渐渐地大陆之上关于这两大帝国的消息渐渐消失了踪迹。唯有岚宇与瑞华,依旧在不停地相互抗衡之中,年年在边境之战与通商往来之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而彤国位于大陆中央,在岚宇的数个属国之中距离最为遥远。而在彤国以东,便是隶属于瑞华帝国的属国。。。暮国。处于那样敏感而尴尬的地理位置,彤国的情况可谓是四面楚歌。不过也正是因此,恰巧使得彤国犹如岚宇面对瑞华的第一道防线,但反过来,也可以成为瑞华对付岚宇的一把利刃。“听说彤国的国君快要不行了…”思索了良久,岚宇的帝君陛下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安插在各个皇子身边的探子是时候行动起来了。”林珝闻言立刻明白了夜君曦的意思,眸中闪过一丝光华,亦微微勾起唇角道:“微臣遵旨。”“还有何事要奏?”夜君曦起身,并没有什么遮蔽功能的衣衫之下露出大片线条紧实诱…人的肌理。林珝敛了眸:“苏瑞禀报,方才‘巧遇’离攸尚君的侍女。”夜君曦闻言挑了挑眉:“身为师父,如此庇护弟子可并非良师之道。这么多天竟未曾发现任何蹊跷,朕可是快要看不下去了。”林珝并未言语,只等待帝君下最后的命令。半晌,喜怒无常的帝君陛下忽然扬声道:“传令下去,摆驾琬樱殿。”与此同时,在寂静无声的帝宫之内,猫儿一般的人影穿梭在亭台楼阁花丛树影之间。躲过随处可见的巡夜守卫,猫儿忽的跃上房梁,黑影消失在一处宫阁之内。“你可曾看见什么人经过?”提着宫灯的内侍忽然停下脚步,问着身旁的同伴。“没看见啊。你可是眼花了?快走吧。回去晚了又该挨罚了。”另一个内侍微微打着哈欠,轻轻推搡了他一下。那内侍也只能抬手揉揉眼睛,以为是自己太过劳累,便跟随着同伴离开了。昏黄的灯影在一瞬间照亮了前方宫阁的牌匾,只见上书三字。。。太医院。
第十章 交锋(下)
深夜的太医院寂静清冷。唯有几名值夜的药童打着瞌睡斜倚在各处。浅离攸将整个太医院翻看了一遍,并未找到他想要寻找之物,便蹙了蹙眉,不着痕迹地离开。也难怪他派了那么多人前来岚宇帝宫打探,却没有一个带回有用的消息。这一晚上他潜入了宫中各处,甚至包括那守备森严的御书房,也未曾看见那样东西的哪怕一丝一毫踪影。难不成那传说中的圣物嘲凤,是在那岚宇帝君的寝宫之中么?想到此处,浅离攸又不由地紧蹙起眉心。并不是没有想过那样贵重神圣,整个大陆之人都在觊觎的圣物嘲凤会被岚宇的帝君妥帖地收藏在寝宫之中,只是不愿意如此去想。只因若是想要潜入那苍擎宫,恐怕是比登天还难。。。且不说在明处把守的层层侍卫已是固若金汤,还有那躲在暗处的无数武功高强的影卫之流,足够将胆敢入侵之人在达到目的之前便死无葬身之地。抬头看了看天光,浅离攸知道今夜是不可能找到嘲凤了。自太医院飞檐走壁悄无声息地潜回锦澜宫,浅离攸微微松了口气,绕过一行内侍与侍女,朝着琬樱殿的方向而去。只是不知为何,原本早该陷入一片沉寂的锦澜宫中却有着一丝丝躁动的意味…“你倒还知道要回来。”满室的光华对于习惯了黑暗的双眸是太大的刺激,浅离攸不由地向后退了一步,眯了眯眼睛。等到习惯了那光亮,这才发现推开寝殿的大门迎接他的并非是他忠心耿耿的侍女青月,却是一室的凝重肃穆。软榻前琬樱殿的侍女与内侍跪了一地,为首的正是青月与苏瑞二人。只是相较之下,苏瑞不过轻巧地跪坐了,青月却是俯身于榻前,浑身因为惊慌与恐惧微微颤抖着。而那慵懒斜倚榻上之人,不是岚宇帝君夜君曦又会是谁?浅离攸在心中叹了口气。虽知该来的必定会来,却没料到会这么快——这明察秋毫的岚宇帝君果真不是什么易与之辈。浅离攸飞速思索着脱身之法,面上却好似惊吓过大,一时无法对面前的一切做出反应一般,直到被身后的侍卫轻轻一推,这才下意识地跨入殿门。沉重的木门在身后缓缓阖上,浅离攸面上露出惊惧的神色,似乎到了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所面对的是何种状况,脚下一软跪倒在地上,低声惊呼:“陛下…”顺势低下头,敛了眸子遮掩其中的光华。看着软倒在殿门前的人,夜君曦颇感好笑地挑了挑眉。这浅离攸在曜国皇宫之中或许是真的无权无势,任人欺凌,却绝非懦弱胆小之辈。否则他也不会在那偏殿之中教导浅如月如何获得他的荣宠了。然而如此有趣的游戏夜君曦并不想这么快便道破,只是挥手命身旁的两个侍女将浅离攸扶起,半强迫地将他带到自己跟前。修长有力的手指不容反抗地抬起他的下颔,浅离攸被迫抬起头,黑曜石一般光华璀璨的眸中早已换上了好似因为恐惧而楚楚可怜的神色:“陛,陛下…”四目相对,近在咫尺的容颜倾城绝色。对于男人来说过于精致的五官在那棱角分明的脸上丝毫不见一丝女子的柔媚,却尽显天下霸主之英气,邪魅得摄人心魂,叫人不敢直视。浅离攸不禁在心中暗叹,这样的男人,也难怪天下间女子均趋之若鹜。夜君曦薄唇微启,吐出略微低沉带着些许意味不明的笑意却出奇地圆润好听的嗓音:“这个时辰才回来,难道是去赏月了不成?可是朕怎么听说你身子不好,嫌寝殿中冷,还遣侍女去库房取碳呢?”“陛下…我…”浅离攸刚吐出三个字,下颔却蓦然一痛,紧接着便是一阵窒息。黑曜石般的眸中闪过一丝痛楚,口中亦吐出轻吟,而跪在身后的青月已经惊呼一声想要上前,却被一旁的苏瑞拉住,动弹不得。夜君曦瞥了青月一眼,脸上依旧是悠闲的笑意,仿佛此刻只是与人对坐饮茶一般:“好个忠心的婢女。朕方才问她你的去向,她可是死也不肯开口啊…不如你这个做主子的亲自告诉朕,这么晚了去了何处?”话至此,带笑的眸中蓦然闪过一丝杀意,浅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