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乱绝情龙作者:涂沐-第4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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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0239:洞庭湖茶道世家苏氏于2010年8月30日晚收养一名失忆的孤女……哈哈,哈哈哈!慧耀你这个小婊子,还嫌你在芍露崖里当茶妹当得不过瘾嘛?思凡下界混到茶庄里去装什么纯情?呸——!这么口味寡淡的设定不适合你,还是要本亲王我给你换个剧本吧!”
说罢亲王扬袖把文件夹撕了个纸屑狂飞,然后他怀里掏出里闪着诡谲蓝光的银管,大踏步——又来到正在积极泣血中智慧面前,用手指勾起慧耀的面颊,把那银管放在她的视线正中,淫笑道:“你那茶庄少女四季歌的小清新的本子被本宫毙了,这才是你未来六十五年,真正的命运!”
亲王拔掉银管的头盖,里面出现一枚碧蓝莹莹冒着寒光的针尖,他拨开慧耀耳边的发丝,舌芯乱摇地说道:
“今天午夜十二点,你会在中国最最荒僻最穷困的一个小茅屋里醒来,然而,你却会发现你是一个自幼生长在城市中产家庭里二十二岁的女大学生,全身被麻绳捆进肉里的你,很快就会明白,此时此刻,你已经被拐卖了。呵呵,哼哼,哈哈哈哈……再接下来的时间里,你还会发现,你已经身处一个未来二十年都不可能通电未来五十年都绝对没有公路只有十几户人家极度贫困的小屯子里,而身娇肉嫩不谙世事的你,已经沦为了一个四十八岁鳏夫的花了六千块钱买来的媳妇。慧耀啊慧耀,既然你那么喜欢下凡,又那么想要下凡,本亲王就成全你哦,既然下了就下到底下到泥里去吧!当你再次看见明天的太阳的时候,那是原始荒蛮山乡野岭里一个被凌辱与被压迫的女人的史诗之光在照耀着你喽!哦,对了,这个老爹还有三个儿子,二十五到十九岁不等,家里只有一间房,你们共睡一炕哦;为了买你他们家四口几个月都没吃过肉了……嘻嘻,呵呵,啊哈哈哈哈——”
“呸——”慧耀对着狂妄的亲王啐了一口血。
“贱人,我来成全你!”亲王暴怒地抬手,对着慧耀的耳朵,把那银针生生地插了进去——慧耀双眼发红,发出一声惨呼,仰头散发偏偏摔倒在地。
“我干你娘的——”
随着一声怒骂,左面墙头突然飞出一张板凳,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砸中了亲王的脑袋;窗棱爆裂,一个矮胖子带着光明烈焰跳了出来,飞身来到慧耀面前搀起她的纤腰,悲怆地叫吼道:“慧耀,慧耀——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慧耀双目紧闭,气息全无地瘫在盛连营怀里。
盛连营抱起慧耀,全身炸毛地对着亲王和满室女鬼们吼道:“你们……你们太过分了!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如果慧耀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你们就摊上大事了!此后我们韦陀宫将于你们这些妖龙孽畜誓不两立!张仲文,我警告你,你不要以为你……”
慧耀在迷蒙之中微微睁开了眼,伸出苍白的手,扶着盛连营的脸,气息幽幽地说:“……快,快送我,去,去,医院啊!”
盛连营抱着慧耀,怒瞪了四面的魑魅魍魉,纵身使出迦楼罗双翼冲向门口飞上了院墙。
望着那英雄救美光辉万丈的背影,亲王及其诸天龙们脸上都浮现出一丝失望,叹息摇头。
盛连营刚刚抱着来到屋顶上,就听慧耀在他耳边悲情沉吟道:
“……我果然,还是输了。”
“——你别说话啊,我马上就带你去公司医院!”盛连营关切地看着那柔丝媚骨的慧耀,张开那双看起来羽翼丰满的光明双翅,刚想违规起飞,哪曾想慧耀蹙眉浅笑,对着他吐出一口藏红烟气,吹得他双眼一黑向后跌倒;慧耀双脚点地,分外精神地站在房瓦之上,抬起一只脚,踩住他的裤裆,深锁愁眉地用手指指着他的鼻子数落起来:
“This is the reason I break up with you! Yeah; The sex is OK。 But you don’t know me ; you don’t want to know me at all! I can deal with your immaturity; but I can’t accept a guy who won’t grow up! Look at me; look! I’m not a human; no matter how hard you guess or imagine; I’m always not the perfect woman in your stupid dream!”
一声惊雷划破了天上蕴蓄的浓云,大雨倾盆而降,暴雨如洪洒落慧耀的青衫,洗去了她那的邪魅浓妆、诱人朱唇;她的左耳处正一跳一跳地跃动着某种矍铄诡异的光点,随着光点的波动,慧耀也背后亮起万丈冲天的牡丹红色天龙慧光,散入挥洒人间无边无际的风风雨雨之中;她的眼眶开始深陷,嘴上翻毛尖牙暴突,肌肤上显出细密的一道道黑灰鳞纹,青衫尽后褪化为点点泥尘,随着暴雨雷声她的牡丹红燃烧将尽,依然呈现一副裸身散发的半人半蛇娜迦神女之形。
“剩子呀,记得!龙者,变化也。如果你觉得我们的变化只是吃穿打扮逢场作戏,那么你将永远不会在这漫漫尘世中找到我;我们之间,也不会再有半点命运的交集。我走了,你保重吧。”
说罢她呲牙一笑,朝着房屋后栽去;一条银须白龙缓缓从院中飞起,承住那越来越无法维持形状的娇躯,劈开雨雾,化为一道欢快的闪电,迎风而去。
盛连营抹着脸上的雨水,呆呆地坐在房顶上,颓然望天。
一分钟之后,云散雨消,天上群星闪闪,再现清凉夏夜。
楼下的大屋里灯火通明,响起了欢快热闹的音乐,气球爆破彩带飘飞。
亲王和诸女鬼及刚刚牺牲的靖刃及各种刚刚下班来到这里的西装男女们,在大屋里内那之前被暗光遮盖住的“理旭颐生慧耀龙女荣休欢送会”的条幅下,捧着香槟开始欢欣碰杯,各种手机自拍聒噪谣言约炮开始。
耿鸣捧着两个一个大扎啤跳到屋顶上,塞给盛连营一杯,自己狂饮一口说道:
“哎呀,哎呀,别伤心了啦,六十几年了,一眨眼就过去了!何况好男人何患无妻,我其实觉得吧,这个作到骨头里的慧耀根本也不适合你呢!”
盛连营抱住耿鸣的胳膊问道:“那个……说她被拐卖什么的,也都是演出来的吧,那就是为了吓我的吧?”
“嗯嗯!当然!”耿鸣心虚地用酒杯挡住脸回答道。
“她去哪儿了呢……”
耿鸣劝慰道:“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她是DIY下凡,也就是说,她去了自己想去的地方,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了。前途种种,都是她自愿自由的选择。即便她化为凡女,毕竟也是龙种,走到哪里,也是百兽王中之王;我觉得你与其担心她,不如担心一下她下凡之处的无辜百姓什么的。”
“我不相信!”盛连营抱着扎啤恨恨地说。
“我不相信她就这样舍得抛下孤苦伶仃的我走了,她一定有什么不得已苦衷!”盛连营愤然起身,望向茫茫夜色,傲然喝道:“不管她去了哪里,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我一定找到她,一定会。”
“好吧。见你这么有决心,我也心里也很安慰……那个,剩子啊,既然来了,下面开Party呢,你也进去social一下吧,少喝点儿哦。我得先走了。”耿鸣咕咚咚灌完啤酒,用西装袖子蹭着着嘴巴说。
“这么早去哪儿呀?”盛连营鄙夷地问。
P。M。 18:55
青苍色的巨龙在追着满满星光一路向南,驰骋在盛夏晴空的天宇之上。
耿鸣蹲在巨龙的头顶上,用一个小剪刀修剪巨龙的鬃毛。
“二狗!盛连营用板凳砸我唉!你去给我打回来哦!”
“你还敢叫唤,要不是你那么爱演拖到现在,我们也不至于又要七点多才回家,妈咪又会生气的!”
“你可以不来的啊,你可以先坐班车回家的呀!呐,别以为我没看见哈,在我全力表演掌掴Stacy的时候,你用一个吸管在偷喝啤酒!话说,二狗,你有没有发现我今天有点儿紧张,我觉得我还是不能完全驾驭姥姥这种角色!你说我要不去香港找刘先生拜师修行一下?”
“行了行了求你了,可别作了,我觉得你还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当你的偶像花瓶吧!”
“哈哈,我是花瓶,我是花瓶!”
青龙在高天欢腾地绕圈,偶尔洒向大地零星点点雪花;月亮从山沟里爬了出来,却发现追不上他,于是那快乐的青龙如离弦飞箭入海长流,朝着回家的方向,一点点扑向古老的大地,隐没在尘世无休的万千灯火之中。整个世界晴朗的月光在渐渐满溢,淹没了今年夏天开出一片白色野姜花的宅基地,正在急速前进中的摩托车队突然在公路上停了下来,正中领头机车大汉抬起手臂,擦了擦眼睛,遥望天宇上似青龙消失的远方,呆呆地问:
“你们——看见了嘛?”
“龙哥,怎么了?”
“是啊,会长,你看见什么了?”
“我看见……我们回家了。”
“会长,我们不能回家啊,我们还有那么多货款没有收回来呢!”
“龙哥!今天晚上我们还要血虎帮金凤堂铁牛逼48原质骑士团的残余势力组成的联军决战,一举剿灭这些阿猫阿狗之后,我们独霸二十县的伟业就完成了!”
机车大汉伸了伸被风吹日晒磨练的全是黝黑腱子肉还有一条红蟒纹身的胳膊;再次发动他心爱的座驾诗倩电音版920,坚定不移地望向前方,恶狠狠地说:“如果今天再有条子捣乱,记得,先干条子,再砍流氓!我要让全省四十六县都知道,谁敢和我们神龙会作对,不管黑道白道,九族皆灭,鸡犬不留!”
“龙哥,你太帅了,要我给你生孩子吧!”
“会长威武!”
上百辆机车齐声发动,在穷凶极恶完全不是人的首领的带领下,飞驰过苍凉的花田,横碾过县长家的哈密瓜田,穿过干涸荒凉的人工湖;车上的汉子有着忧郁而又清亮的眼神,迎着风尘,毅然决然地迎着风尘,奔向茫茫江湖路,也是他,真正回家的路。
P。M 21:00
刚刚洗过澡的耿鸣只穿着一条弹力三角短裤,背靠门板,对着客厅里的张仲文懒洋洋地招了招手。张仲文关掉了电视,对着怀里那肥头大耳的张匣姑竖起眼睛,阴冷地说:“你到底睡不睡觉?”
张匣姑用头蹭了蹭爸爸的胸口,撇撇嘴,吐口水,用张仲文能听懂的啊啊声说道:“爸爸,宝宝想去酒吧,宝宝好久都没有去过酒吧了!”
耿鸣黯然发现这是不会是一场短暂的战斗,他对着张仲文亮出自己的右手,伸展五指,晃了晃——笑嘻嘻地关门回屋里去了。
张仲文掐了掐张匣姑的小肉脸说:“乖宝宝,快睡觉,爸爸讲个故事给你听。”
“不听,不听!宝宝要去酒吧畅饮巧克力,激情热舞!”张匣姑挥拳乱打吵吵嚷嚷。
张仲文抚摸着张匣姑的头,晃动着身躯站了起来,柔声说道:“这个故事宝宝以前没有听过啊。呵,咳——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茂密的森林……”
张仲文死死抱住左摇右晃倾力蠕动的张匣姑,在不大的客厅里漫步,低声细语:“森林里有一个小镇子,镇子里,住着一个小男孩……”
他在灯下不知疲倦地转了一圈又一圈,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地嘟囔着,直到怀里的孩子渐渐安静,他关上那蔬菜茂盛生长接连星空的阳台的拉门,把张匣姑抱进卧室里,放进纱帐里的的小床上,低头亲吻了一下那张陷入安眠中的小黑脸,轻轻地说:
“……这就是他的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