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乱绝情龙作者:涂沐-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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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话:耿鸣严厉地抵制了亲王的引诱
耿鸣看了看时间,赫然发现已经十点钟,斜眼暗示坐骑带自己离开。但是张世荣很是慷慨地带着醉意说了一句奇怪的话:“小耿同志,你不用担心,到我家去住好了,要他睡客厅,你把门锁上,没事的。”
张仲文牙根痒痒地说:“我不喜欢别人进我的卧室!”
“张叔,不用了,我打个车很快就到家的。”耿鸣推脱起来。
“胡说,你不是在北京工作么,你飞回去啊!你……结账去!”张世荣笑呵呵地拍了一下耿鸣的肩膀,然后对着张仲文吼了一嗓子。
“早结过了。我送他回住的地方去吧。”张仲文不满地撇嘴,计划中是有这一步,但绝对不是在自己温馨的卧室里,绝对不是在爸爸妈妈和女儿的隔壁,绝不!
“他有什么地方住啊,还不是要花钱找旅店。有你这么招待同事的么?我说去我家就去我家!小耿,你不用怕,有我在呢,他不敢对你怎么样!”张世荣酒气上脑,扯着耿鸣就往门外走。
“嘿嘿,他敢把我怎么样?”耿鸣也醉呼呼地晃了一下拳头,蔑视地看了一眼张仲文。
“好吧……”张仲文决定暂时搁置一下计划,瞬间决定如果耿鸣真敢进自己的卧室睡自己的床,那么他就把卧室气温下降到零下六十度,很快耿鸣就会跳窗逃走的。
于是三个人真的就摇摇晃晃地消化着酒食,各怀鬼胎地沿着街面来到了沧海皓津玄持亲王府……一栋五层公寓楼中第三层的二手小房。门灯亮起,张世荣掏钥匙开门,耿鸣不知道是真是假,对着门口的对联叹了一句:“好字啊……这个对联很贵吧!”
张仲文扶着墙咬牙憋住胃里的酸水,张世荣只是呵呵地笑了一声,打开门把耿鸣让了进去。但是耿鸣很快呆立在走廊里,傻住不动;张氏父子进了走廊之后,也默然无语。
耿鸣看见一位体态丰腴的中老年妇女贴墙站在走廊里,身前塞着一个紫色的方桌。这位阿姨抱着胳膊,见有客来,很是亲切地点了一下头,双峰耸立,全身充满了浩然之气。走廊一侧应该是卫生间,另一侧就是客厅,但是这位阿姨和桌子一起塞在过道里堵住去路,让耿鸣完全陷入迷惘。
张世荣和张仲文看着脸上平和淡定的乔月兰,沉默了半分钟。
“你卡住了,对不对?”张世荣呆板地问。
“没有,我在减肥,缩腰。”乔月兰冷淡地回答。
“那你缩了多久了?”张仲文毫无怜悯地质问自己的妈妈。
“就一小会儿。”
“有客人来了……你别缩了。”张世荣带着一丝愉快说。
乔月兰徒劳地挤着肚子想向外挪,但是很明显,桌脚嵌在了门缝里,桌子根本纹丝不动,乔月兰肥胖的腰身被卡在墙上,只是发出了几下无力的颤抖;不过她依然很傲慢地说:“要么你们先爬过去,我再缩一会儿。”
“阿姨你好!”耿鸣心想原来死要面子的基因出在这里。
“你好,呀,你真高!”乔月兰仰头看了看人高马大的耿鸣,赞叹地微笑。
“天啊,你在这里站了三个小时了?”张仲文从客厅里的电视传出的声音判断出他妈妈被卡在墙上的时间。
推理过程如下:
电视里在演一个深夜妇女情感剧,从对白内容判断这个是夜间重播三天前的剧情。因为昨天女主的妈上婆婆家吵架,应该已经带着孩子走了,但是现在里面还在演婆婆误会女主和前男友藕断丝连,还没有开始吵架。
乔月兰每天应该在七点半左右的时候收看这个剧集在本频道的顺播。
现在是十点二十分,乔月兰如果不是在上网的话,那么应该在收看另外一个频道这个剧集的本土山寨版。
也就是说,乔月兰是在七点钟左右的时候被桌子卡在走廊里,一动未动,直到现在。手机和遥控器都不在手边,所以哭天不应,叫地不灵。
耿鸣永远无法明白这个推理,但是张世荣明白,他带着愠怒说:“宝宝呢,宝宝都没醒,没哭么?”然后直接从耿鸣身边挤过,非常麻利地一个单手撑,从自己老婆胸前撇腿回旋翻过了桌子,跑进屋里看孩子去了。
“您请进……”乔月兰仪态万方优雅大方地用手在桌子上划了一下,示意耿鸣可以如法炮制,淡定慷慨地表现出我们家风如此你不用少见多怪的姿态。
张仲文茫然地看了一眼满脸错愕的耿鸣,耸了耸肩膀说:“你要知道,你面对的并不是一个价值199元的桌子,而是我妈节省的501元。请你注意你翻越时的动作细节,我的狗命和我爸的老命都在你脚下了。”
“这样不是办法啊!”耿鸣古道热肠地从怀里掏出最近一直携带的尖角钳子,从桌子底下匍匐钻了过去,蹲在客厅的门口,琢磨了起来。但是乔月兰很快开腔了:“这个门可以不要的,太旧了,我在网上看了一个瑞典家居空气净化组合拉门,只要899元,能节省1201元。”
“妈,你有空找找,看有儿子卖没,肯定还能节省你不少元。”
张仲文崩溃地看着正突然一脸欣喜地打量着家中木门的乔月兰说……乔月兰早就看这个屋子中的一切都不顺眼了。
耿鸣很谦虚地说:“如果不能拆桌腿,那么就只能先把门拆下来了。不然阿姨要站到什么时候啊?不难受么?”
“拆门。”乔月兰果断地命令。
耿鸣捏着钳子,三抠两转就把门扣环拨了下来,然后大手轻轻一拉,整个门就被他抽进了客厅。然后另外一只手把木桌靠墙轻轻地拉了回来,乔月兰倨傲地对耿鸣点点头,平移,迈着平淡无谓的步伐,一把推开张仲文,冲进了厕所。
“给你五分钟时间从我家消失!”张仲文对耿鸣恶狠狠地低语。
“你怎么可以对客人这么没礼貌。”张世荣出现在客房门口,看着一只手抓门一直手拉桌的耿鸣,惊讶地眨着眼睛。
“张叔,这些东西放在哪里啊?”耿鸣茫然地问道。
“辛苦你,门放到阳台上去吧,这边。桌子先丢客厅里。”张世荣抱着胳膊颐指气使。于是耿鸣就走过客厅,把门放倒阳台上去了,他回到客厅之后,突然指着沙发一侧的茶具柜说:“这个东西这么小,为什么不放这个桌子上呢?”
“可是这样门就打不开了……哦,门已经没了。”张世荣呲牙说。
耿鸣过于殷勤好心地把茶具柜挪开,把桌子塞了进去,又把整个茶具柜放到了桌子上,这样客厅里就没有这个尴尬突兀的方桌了。
“是不是放在中间好一些……”张世荣指了指两套沙发中间那低矮的芭蕉盆栽。
“哦。”耿鸣了解张世荣的想法,迈步把客厅中央的茶几推走,抱出盆栽,搬来方桌,放上茶桌,并好沙发,又把盆栽拎到门口……空间很富裕了,装什么门都没问题。且整个劳动过程毫无声息只用了45秒。
“你们知不知道这样是在破家里的风水?”张仲文绝望地挠着脸嚷道。
“留着你的破风水回村里骗老太太去吧,你那么会摆风水,连个孙子都生不出来!”张世荣鄙夷地白了一眼这个百无一用的神棍,热情地把耿鸣推进了沙发里。乔月兰回到客厅,愣了一下,满意地数落起来:“我说过多少次了,早就该是这个样子了!现在好了,我前天买的组合吊灯就很搭配客厅的布局了!你会装吊灯么?”
其实根本没有等耿鸣做出肯定或者否定的回答,乔月兰已经走进卧室,从床下面抱出来一个纸箱。她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地坐在耿鸣身边,开始陈述这个灯具有多么的复杂和名贵,关键是,她又省了450元。
值得注意的是张家三口没有打算给耿鸣倒半口水和供应半点儿吃食。
耿鸣用了半个小时凭想象和勇气把那个有六个大部件十九个小部件的灯具组合装起来,拆下旧的吊灯之后安装到墙顶,测试之后他也没有被电死,房间里充满和原来并无任何不同的灯光之后,张世荣又向耿鸣请教拆卸抽油烟机的方法,耿鸣从来没有拆过抽油烟机,但是他继续凭着想象和勇气摸索着把这个菊花牌的厨房用具的盖和壳子都卸了下来,满手是泥油地清理了里面古旧的网格又把这个东西回复原状之后,乔月兰已经抱着一叠睡衣裤把他堵在了卫生间门口。
“哎呀,小耿兄弟,大半夜的辛苦你了。快点儿洗个澡,休息吧!”
耿鸣知道再无可推却,拿了衣服进了卫生间,一瞥眼看见浴室的窗台上放着他最喜欢的潘婷洗发水,突然觉得这家人很亲切……除了张仲文。
张世荣见耿鸣进了卫生间,脸都没抹一下,温良祥善的长者微笑刹那间遁为刺骨阴寒的奸诈相,攥着张仲文的脖领子把他拖上了阳台,老三角眼对小三角眼,白牙森森对灼灼利齿,张世荣压住满心惊怒恶狠狠地问:
“这倒底是个什么人?你给我说实话,他身上怎么会有枪的!”
“你都发现了?”张仲文其实早就发现张世荣在指使耿鸣搬桌椅修机器的时候没安善心,这老头顺手借位掀开耿鸣的后衣襟,发现了枪托。
“他是警察。”张仲文只能说了一个假的真话。
“继续说!”
“他是来这里办案子的。你知道,我是混过的,现在被公安控制在手里,当本地线人,在争取立功赎罪……爸,我被招安很久了,现在为政府工作。”张仲文又开始发挥他的想象力了。
“你再编!”张仲文扬起手掌。
“小艳的娘家那里,后山里其实是一个鸦片种植基地。这次耿鸣就是带着任务来断掉她们的毒窝点的,我的任务就是假装牵线拉桥,带他假扮毒贩子潜进丹花寨,收集证据,最后把她们源头下线一网打尽。爸,匣姑的姥姥家那里你又不是没去过,你不觉得很可疑么?当然,这些你可以不相信,但是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和你有关。”
张仲文狰狞地斜起蛇眼。
“和我有什么关系?”张世荣放下了手,他从儿子的眼光中发现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丹花寨那个地方虽然破,但是有三百五十亩山地,有森林,有水源,后坡能种药材,前坡能搞旅游。她们有少数民族传统,族长即乡长,政府承认的独门自治。她们上一代的乡长嫁到大城市改了户籍撒手不管了,那你知道下一代乡长是谁么?”
“宝宝?”张世荣的眼睛亮了。
“嘿,没错,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但是一个吃奶小孩又能干嘛呢,她们乡里大小事务把持在几个老太婆手中,你也见过的,各个神神道道小肚鸡肠不务正业,这次我配合公安人员端掉她们的黑生意,一方面当然是配合公安的工作打击犯罪,一方面就是要除掉这几个看我们不顺眼的老太太,不服的抓进监狱专政或者干脆丢山沟里自生自灭。只要宝宝当上族长,小艳就能很快拉拢寨子里剩余的姐妹当上代理乡长。嘻嘻,到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招商引资开发丹花寨青山良田,爸,还用我再说下去么?”
“呲……”张世荣惊喜地吸了一口气。
“不然你以为我这几年为什么赖在云南不走,也不想带宝宝走?爸,我不小了,小打小闹走野路子的年纪已经过去了。我不为我自己着想,也要为宝宝将来着想啊。这次我是宋江带兵征方腊,干的是报效朝廷的活。其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