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饶命-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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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的,清澈的眼神,一如当年的锦华那般无垢,即使知道楚渊可能会丢弃自己,却还是听了自己的劝说动楚渊去找天尊,一如当年明知道私自动用噬魔神剑去抗衡魔尊会触犯天条,但为了楚渊,义无反顾。
两人来到了一处仙气缭绕,放眼望去却是不见任何鸟类的踪迹。戴小娆勉力想要忘记心中的抽痛,裂开嘴露出笑来:“朱雀神君,这里是...”夜若云眯眼一笑:“这里是千丈崖,你往前再踏一步就掉下去啦!”夜若云说完往前走了一步,吓得戴小娆忙拉住他的手。“哈哈...小娆真是可爱得紧!我本身是凤凰,又怎会掉下去呢!”夜若云艳绝天下的笑容似乎也感染了戴小娆,他娇憨的一笑。
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没有化为真身,夜若云见戴小娆神色已不复之前的愁苦吗,心底也稍稍有些安慰,也不枉自己要动用魂现了。闭上眼,伸手将手腕上的镯子凌空,镯子发出火红的光芒,将夜若云笼罩在这火红之中,而他红色的衣裳也随风舞动,好像在大火中跳舞一般壮丽。戴小娆的心神也暂时被吸引住了,紧紧地盯着夜若云。
不一会儿,夜若云仰头往后倒去,整个人发出剧烈的光芒,一声嘹亮的鸣叫响起,再看夜若云已经不是之前的模样。七彩的尾翼舞动,赤红的羽毛发出红火的跳动,头顶上金色的羽冠,华美的双翼铺展开来。戴小娆瞪大了眼睛,这就是朱雀神君的魂现,浴火凤凰吗?好美啊!
夜若云在空中旋转了几圈,发出鸣叫声,接着就听到唧唧喳喳各种鸟鸣声从崖底传来,不一会儿,就有不计其数的鸟儿出现在戴小娆面前,黑压压的一片。但是紧接着,那些鸟儿就按照种类飞在一起,慢慢的扩散开来,一圈又一圈,被围在中间的正是浴火凤凰。外围的鸟儿时不时的摆出其他的形状,盘旋俯冲,气势恢宏。
戴小娆自然是从未见过这么奇特的景象,等那些鸟儿散去,夜若云又重新变为原来的样子,他才回过神来。“怎么样?百鸟朝凤好不好看?”戴小娆点点头,却又低头道:“不知道上仙哥哥看过没有...”夜若云一愣,气道:“你怎么还想着他!我才不会给他看呢!你以后也叫我上仙哥哥行不行?”
戴小娆闻言摇摇头,他记得楚渊曾经说过,这个称谓只属于他一个人,是不可以唤其他人的。“小娆可以喊您君上的。”“那多没意思!你既然不肯叫我上仙哥哥,那就喊若云哥哥行了吧!”
戴小娆思索着点点头,只要不是上仙哥哥就行了。夜若云见戴小娆又陷入了不言不语思念某人的情绪中,不禁有些挫败,楚渊就这么好,都那样对待你,为何还要强撑着去想他呢?情,还真叫人猜不透啊!还有薄清莲也是,自从那次去了人间后,就变得诡异的很,如今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此时又是复杂的时刻,多一个人也多一个想法,他倒好,根本没了踪影。若说是水无痕也就罢了,人家有个小狐狸整天腻歪着抽不开身,难道你薄清莲也有个人记挂着吗?
就在两人一时间无语时,身穿绿衣的侍女走来,对着夜若云盈盈一拜:“君上,天啸宫的侍女莲蓉求见。”“莲蓉?他怎么来了?”夜若云见戴小娆要去看莲蓉,一把拉住他:“你急什么,反正不会是楚渊喊他来接你的。”说完见戴小娆眼神一黯,又心疼得紧。那侍女道:“一同来的还有自称是公子的双亲。”
“我的爹娘?!”戴小娆听了这话挣开夜若云的手,向外跑去。“你...碧秋,还不跟上,他又不认识路!”夜若云纤指一勾,撩起自己的一缕乌发,这倒是奇了怪了,小娆的双亲竟然找到这里来了。
碧秋领着戴小娆穿过几个大殿,来到了凰凌殿。戴小娆一看见自己的爹娘就扑了上去:“爹娘!小娆好想你们!”戴父见戴小娆消瘦了一些,愤然道:“当日白虎神君所做的承诺竟然是骗我们的!”亏他们还信以为真,以为那人真的是对小娆好,想不到才多少日子,就将小娆丢弃了。戴母红着眼睛说:“小娆不要难过,娘亲都知道了。那人说的咱们都忘记好不好,他将内丹还给你了么?看你的人形已经看不出来猫儿了,看来是给了吧。”
夜若云见戴小娆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暗叫不好,楚渊那个笨蛋肯定是未将此事告诉戴小娆,许是怕他知道了会胡思乱想,担心因为戴小娆知道了会以为自己对他的好是为了当年的内丹之恩。殊不知这番隐瞒,更会叫现在的戴小娆痛苦不堪。
果然戴小娆闻言身形一晃,颤抖着声音问:“娘亲的意思是,当年,我的内丹是上仙哥哥拿走的?”夜若云见戴小娆这么说,忙补救道:“当年是你救了楚渊,而后失去内丹后将事情都忘了吧。”可是却不知这句话更让戴小娆眼中的泪水胡乱的流下。
原来如此,他还以为自己区区一个小妖,怎么就能和白虎上仙相爱,竟然是这样!不过是为了还情而已,还当你的救命之恩罢了,自己本从一开始就不在那人心上,这个时候,自然就被舍弃的干干净净啊!原本还存着一点侥幸的心思,总以为那人虽然喜欢的不是自己,但相处的日日夜夜,他总不会连一点位置都不给自己。现在看来,恩情都已经报完了,就真的是不在相欠了。
戴母见戴小娆几乎都站不稳,忙将人搂在怀里。戴父这时开口道:“那就和我们回家吧,你弟弟是不是来找你了?我先去下山闻到他的气味了,可是还没到家就消失了,是来找你了吗?”
戴小娆哭红了双眼,但听到弟弟的事,还是回答说:“阿遥没有来找我。他怎么了?”戴父皱眉道:“他说好了那日回家,却没有回家,既然没来找你,那会去哪里了?”戴母忧心道:“不会是遇到蛇族了吧...”
☆、注定一人心伤
西王母和抱着少年的青玄一同赶了过来,而青鸾也出现在轩辕吾释的身后。当她看见轩辕吾释怀里抱的人时,也大吃一惊,这个人的样貌...西王母看见自己的儿子抱着的人,心底一紧,“他...他是...”难道吾释已经抢先一步,将华儿带回来了吗?说是去龙宫,实则是个幌子?
“他不是武诗华,小雅,她是我的母亲。”轩辕吾释将敖雅君扶好,示意方才来的人是西王母。敖雅君见大家都看着自己,略微红了脸,对着西王母一笑:“小雅见过西王母娘娘。”西王母这才看清了敖雅君的样貌,虽然听轩辕吾释说不是锦华,但心底仍旧有些怀疑,可是楚渊已经先一步来到这里,他没有反应,这人难道真的不是吗?
楚渊转身就要走,轩辕吾释哼了一声,道:“白虎神君似乎忘记了,噬魔神剑是你能拿走的吗?母亲,这件事你怎么解释?”楚渊止住脚步,西王母一惊,强撑着道:“吾释,你怎么乱说,神剑不还在不周山吗?”轩辕吾释嗤笑一声:“母亲难道还想骗我吗?神剑只怕早就在楚渊的手里了,本帝身后的这方琉璃镜已经破碎,难道不是因为神剑在这天宫中出现过吗?刚才他手中拿的不是神剑吗?”
西王母脸色一变,想不到自己的儿子在琉璃镜上施了法术。楚渊转身看了轩辕吾释一眼,冷声道:“神剑等找到华儿后,自当会送回不周山,若是你不愿意,本君就算是魂飞魄散,也不会放过你!”说完,同水无痕一同消失了。
轩辕吾释脸色发青的挥袖将身后的琉璃镜砸的粉碎,西王母轻叹一口气,“吾释,当年的事,是你的错。”“我的错!难道我夺回自己的帝位是我的错吗!母亲,你还当我是你的儿子吗?!若没有当年的事,你难道说没有想让他成为这仙界的天帝吗!”
西王母几乎不敢相信,几乎稳不住自己的身子,青玄抱着少年也没来得及扶住,看得轩辕吾释身后的青鸾险些要上前去扶。“你...混账!你怎会这么说!”错了错了!一开始便是错了啊!当年原本是怜惜诗华的母亲太元圣母轮回而去,所以对那个孩子就上心几分,可能是忽略了吾释,可是自己从未想让诗华取代吾释成为天帝啊!原来这孽竟出自自己身上吗?
敖雅君见原本温柔的轩辕吾释变了脸,一时间接受不了,害怕的往青鸾的身后躲。轩辕吾释见此胸口一闷,将人卷到自己怀里,沉着脸往内殿走去。
西王母张了张口,已经心力憔悴,“回去吧。”
一路飞行往天啸宫的楚渊问:“神剑呢?”水无痕拉住楚渊的袖子:“怎么,你还去杀轩辕吾释吗?”“西王母说华儿没死,我要去找他。”
“什么?!此话当真?!”水无痕惊道,若真是如此,那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西王母的样子不像是说谎。”楚渊静静的开口,只觉得心底空掉的地方慢慢的就会平复了,只要找到他,让他回到自己身边。水无痕默了半响,忽而想起那个想让人疼惜的脸来,看来,锦华若是没死,楚渊和戴小娆是绝对没有可能了。
“那小娆你打算怎么办?”水无痕还是开了口,楚渊对戴小娆的感情绝对不是假的,只是这中间若是有锦华,水无痕知道,是谁都要被丢弃的。楚渊没想到水无痕会突然这么问,一时间怔了。
自恢复记忆到现在,若说真的没有想起戴小娆那根本就是谎话,本以为可以刻意的去忘记,可现在被水无痕当面问出来,那无法控制的感情都争先恐后的涌出来,让楚渊莫名的心痛愧疚,不知道是对戴小娆还是对诗华。
“他...就将内丹还给他,再送他回家吧。”这一次,注定是自己要负一个人,那个人不可能是华儿,就只能是小娆了。可是为何,自己的心这么痛...不是没有看见他含泪的眼睛,不是没有看见他发白的脸色,因而更加冷淡的对他,只要对自己死心了,就不会再难过了。
水无痕本以为楚渊记起锦华后,虽然念着他,但毕竟人已经不能回来了,还可以和小娆在一起,但如今,小娆的境地这般,自己也有些不忍。“若云已经把他带走了,你若是不想他难过,就永远不要出现在他面前吧。”楚渊眼眸一闪:“小娆跟他走了?他凭什么带走小娆!”
水无痕被这话问得好笑:“小娆不能留在你身边,冒然将人送回家,他爹娘岂不担心?再说小娆当时晕过去了...”“他晕过去了?怎么回事?”楚渊听闻人晕过去了,周身紧绷,气息也有些不稳。
“你看他的样子能好吗?既然不要他了,这件事你就别管了,走吧,不是还要找诗华么?”楚渊听到诗华的名字,身形一顿,“也好,若云会好好照顾他的。”
两人落在天啸宫时,莲月一早等在门口就看见了。“君上,方才小娆公子的双亲来过了,莲蓉将人领去了凤鸣宫。”楚渊却沉着脸没有说话,直接进了大殿。水无痕小声道:“今后在这天啸宫,不可再说小娆的名字,再过不久,诗华就要回来了,不能让他知道了这件事。”
既然注定有一个人痛苦,那么另外一个人就该得到完全的幸福,只希望诗华回来后,还能完完全全的得到楚渊的爱。戴小娆,就成为永远不存在的人吧。一如当年,楚渊被封印记忆,天啸宫的人和他们这些人闭口不再提锦华一样。
☆、转世
青玄领命将少年送回到紫灵山,轻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