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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晚樱-第9章

小说: 晚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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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风哗当——大殿的门左右摇了两下。
  长阶的地毯从两侧飞卷开去,空气中潮湿着可以滴出水。漓人泪起身,太妃椅轰——得化成了一滩水。
  他不言,不笑,不声,不响。
  啪嗒,深色的绳子断裂,竹简摊下来,长长铺了一地。
  上有上千个用蝇头小字雕刻而成的人名。
  漓人泪闭上眼,侧肘低眉,“墨堂主怕是误会了什么——”
  他漓人泪可没想过要跟赤佐吏化解什么鬼恩怨的!因为,那些个爱恨情仇,是赤佐吏那混蛋自己看不清罢了。他从来,都没放在眼里,更不用说搁在心上了。
  墨吾回去后,昭文王搓着手焦急等在墨木堂外。一见白衣男子就急匆匆迎上来,喘着气问:“怎样了?漓堂主怎么说?”
  将外袍交给木石,墨吾率先走进堂里。
  昭文王紧跟不放,追着问:“到底怎样了啊?你别急死人啊——”
  墨吾突然问:“二弟,是对漓堂主上心,还是对赤上将上心?”
  昭文王被问得一愣一愣,好长时间才缓过劲来,气得两脚一跺,大声叫道。
  “墨吾!”
  墨吾嘴角淡淡挂着笑,牵着昭文王的手靠入怀里,好言安抚,“二弟放心,漓堂主眼比天高,赤上将从没在他心里过!”
  一语双关,昭文王被问傻了。
  事后,昭文王气急败坏,撒开脚蹄子冲进了赤家老宅。
  赤佐吏正盘坐在深褐色的地板上擦刀。
  刀面噌亮噌亮,赤佐吏俊美的五官映刻在刀面上——眉心皱得很深,眼里被深沉充斥,擦刀的手却很灵活。
  “赤佐吏,似乎是好消息,又似乎不怎么乐观?”
  赤佐吏这才抬起头,扔下帕子,刀入刀鞘,噔——竖在身侧。“墨文,你若要帮我,便去给我堵了百官的嘴,封了帝君的‘眼睛’,我也好好好干它一场!”
  气得昭文王眼白一翻,晕了过去。
  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暗巷里卖消息的最先得到这个消息,掂量着手里的竹片,奸笑,“召集了千名金系高级术士,万名土系中级术士,赤上将想干票大的。北平乱,乱最好,越乱钱越多!”
  

一二 最后一波攻击(上)
更新时间2011…7…2 11:06:12  字数:2526

 传说东武国有种巫术叫缚名术,一旦真名血迹在手,其人便被控制毫无招架之力。当然,这只是传说。
  有待考证。
  瑶琳和火凰很是不理解漓人泪的做法。火凰口直心快,“堂主,为何要……”她指了指被随意扔在墙角的竹简。
  瑶琳已经走上前捡起放在手里,摊开,念道:“张三李四王五……钱不多,呃——墨堂主玩我们的吧?”
  漓人泪不置可否。
  墨吾若要玩人,大可找些无伤大雅的事来玩玩,这么要紧的东西,墨吾还不至于这么无聊。
  当然,如果他够无聊的话,那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潮湿的空气使得衣服粘稠,漓人泪拉了拉领子,打算去后院透透气。
  古亭里的歌女,永不知疲倦地弹奏着陈年旧曲。
  跨步走上三阶台阶,漓人泪顿步,一首流觞曲水,弹得痛彻心扉。
  青衣男子随其而后,问道:“泪儿在想什么?若泪人真不将那赤小子放在心里,那维平叔出马,帮你把他摆平了。”
  漓人泪扭过身。
  风轻轻,吹起长发,丝绢般飞卷开去。
  青衣男子上前一步,抬手,抚上漓人泪的脸,眼神温和慈爱,“我的好泪儿,你跟你爹一样,口是心非。”
  漓人泪微微蹙眉。
  火维平将他揉入了怀里,“我一直没有走远,你的哭你的笑,我一直看着。泪儿,除了你自己,这世上还有人在乎着你。所以,泪儿,别自己折磨自己,维平叔看着心疼。”
  不远处,瑶琳和火凰静静地看着。
  火凰问:“堂主很黏维平大人?”
  瑶琳好笑得瞅着她,“你很在乎?”
  火凰立马道:“那自然!”
  瑶琳便摇着头拍拍她的肩膀,表示无奈,“哎——自求多福吧啊?咱家堂主可是抢手货,你啊——哎呀呀呀,作孽呢——”
  良久,火凰才反应过来,可瑶琳扭着腰肢已经走远,火凰那个气啊——
  当夜,漓火堂总堂堂主的寝间一直点着灯。
  火凰拉着瑶琳躲在长廊后,皱了张脸,很是担心。
  但屋子里的人却一言不发瞅着烛火发呆。漓人泪举起右手,掐了个简单的手诀。
  斑驳树影倒影在窗纸上,懒散懒散,风情无限。
  等了半响,什么都没有发生。
  漓人泪拉下寝衣,皙白的胸膛上赫然一个血色禁字!
  他抿着唇,一言不发,连呼吸都有些焦躁。
  哗啦——一桌子的器皿被推翻。
  门外的两人急急站起身,互相看了眼,脚已经迈出去了,可理智告诉她们要忍耐!虽然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翌日,晨早。
  一湖蓝色身影在宅子里飞奔。
  掠过波光粼粼的湖面,踏在夏花灿烂的园子里,瞬间飞入了阁楼。
  漓人泪一头趴倒在屋正中的灵位前,一言未发。
  许久许久的沉默。
  直到日上三竿,漓人泪才动了一下肩,极度缓慢抬起视线。
  牌位中央刻着火千君三字。
  有些刺眼——
  漓人泪伸出手,哑着嗓子道:“怕是真得要如你意了——”
  火千君曾不负责任地说过:漓人泪,你要记得,我恨你,恨不得你死。结果,隔天,漓人泪五岁庚辰的时候,火千君倒在了这间曾用来折磨他的屋子里。
  解开系带,将衣服松松垮垮挂在腰间,漓人泪磕了个头。
  “这是最后一次来看你,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见面。”
  话音才落,从前院传来隐隐约约的吵闹声。渐渐近了,火凰尖叫着撞翻了阁楼的匾牌。磕磕碰碰闯进屋,屋子里,漓人泪正襟危坐,似乎早已等待。
  火凰爬到漓人泪跟前,哭着嗓子道:“堂,堂主,瑶琳,瑶琳她——”她怎样了?火凰哭着说不出一个字来。
  此时的大殿前,上千名黑衣术士排得里外三层层层包围成了一个圈,脑袋大的雷光球不停往圈子里面抛。
  前个儿还是晴朗的天气,这会儿的天空中都是闪电的影子,噼里啪啦——响彻天际。
  女子尖利的嘶喊声,瞬间席卷上了漓人泪的身体。
  “堂主——”一声期艾,女子断了手掌的手臂朝着天空攀爬,身子挣扎出了人群,又被一个雷光球砸了回去。
  啊啊啊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漓人泪摇了摇身子,惊慌使他乱了分寸。
  火凰叫着——堂主不要!
  漓人泪已经飞身扑向了圈子。
  光电编织的天网将所有人都挡在外面,漓人泪亦不亦然,他刚一碰触就被弹着飞出去撞上了大殿的梁柱。
  咚——
  四五十个雷光球反冲向了漓人泪。
  他睁大了眼睛,泪珠似的的眸子抖了两下,默默闭上。
  火凰捂住了嘴巴。
  乌云遮住了乌云,黑压压一片倒。轰隆隆隆隆——电闪雷鸣,天都要塌下来了。
  圈子外,百余个泥人匍匐前进,吞食着一个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漓火堂人。这些个终日里与药与毒相伴的人,哪里是上百个术法精湛的土系术士们的对手?
  雷光球在漓人泪面前筑起了一座光墙,将他与漓火堂众人隔绝而开。
  劲风大作。
  赤发男人站在廊台上,狂风鼓动着他的衣袖,融入了黑暗,漫无边际。“漓人泪。”男人的眼泛着诡异的赤红,跨步跳下廊台,拖着大刀向漓人泪走来,“你那引以为傲的水系术法呢?”
  如梦初醒那般,众人把视线调回漓人泪身上。火凰等漓火堂人满含期望的眼神,炽热地可以灼伤人。
  但漓人泪只是咧嘴笑了,他抹着眼角,呵呵呵呵得笑的人模鬼样,“赤佐吏啊赤佐吏——你真不是一般的卑鄙。”
  啊——是女子撕心裂肺的叫声。
  漓人泪的脸立时多了一条血痕,他将手掌放到眼前端详,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指缝塞满了腥臭的血肉。
  却未觉得一丝的痛。
  “赤佐吏!”漓人泪大喊。
  赤佐吏闪身跳现在他身前,雷光球筑得墙围在他们外面,两百个金系高级术士不断掐诀念咒,以维持雷光球的数量与威力。
  赤佐吏掐住漓人泪的下巴缓缓抬起,“漓人泪。”赤佐吏道,“漓人泪,我想你死,想你想得都要疯了。”
  漓人泪斜着眼睛看他,抬起脚抵住赤佐吏的腹部。
  “你真这么想?”
  他现在无法施展术法,被折磨多年的身子更是在前些日子的折腾下,渐渐显露疲态,他不知道,他还能用这破烂身子坚持多久?
  “放过漓火堂的人。”还能救多少人?
  赤佐吏暗了神色,拔高嗓音道:“你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手往后面一招。
  一冷面男从千名黑衣术士中走了出来,跪在光墙外,“上将。”
  赤佐吏头也不回地吩咐道:“将漓火堂人抓起来,用雷光球和土崩术攻击。”
  冷面男消失,漓人泪彻底疯掉,怒视赤佐吏,“赤佐吏,你个疯子!”
  “疯子?”赤佐吏微微低下头,拉近距离,漓人泪的眼睛是一道弯弯的清泉,但赤佐吏无动于衷,“我们都一样,漓人泪,无父无母,无亲无故。”可我的父母是你的父亲杀的,我的亲人是你们漓家人杀的。
  “漓人泪,我是疯子,你是什么?”赤佐吏一把抓起漓人泪的手臂,扔在地上,脱了他的外袍,抛向空中。
  光火燃烧了织锦,烟丝缠绕着,久久不散。
  横横纵纵,深深淡淡,沟壑似的的伤疤爬满了漓人泪整个背部。
  雷鸣声与尖叫声混为一道。
  漓人泪咳咳——咳了两声,支撑着想要起来,又被赤佐吏一脚踩了下去。
  赤佐吏,是什么让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漓人泪无不自嘲得笑了。
  

一三 最后一波攻击(下)
更新时间2011…7…2 17:34:05  字数:2188

 雷雨声,声声震耳。
  豆大的雨水砸出满地的坑坑洼洼。
  一如漓人泪的心海。
  人生转三转,再回眸——
  “赤佐吏。”漓人泪道,声音平静如水,“若我的死可以换你的心安,其实,你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
  赤佐吏皱深了眉头,踩着漓人泪背的脚有些虚。
  漓人泪继续道:“这十几年,你爱怎么折腾我都奉陪到底,就算那天你掐着我我也未曾反抗。我笑你对我爱恋不成反成了恨,可……”
  可什么?
  赤佐吏低下身。
  一束光剑穿过了赤佐吏的胸膛。
  赤佐吏瞪着眼睛,还维持着低身倾听的姿势。
  但殷红的血,嗖嗖嗖——从他的胸膛淌下。
  他不敢相信。
  下方的漓人泪抿着唇,一脸的可惜,伸出手拍拍赤佐吏的脸蛋,道:“你真以为一个禁字就能困住我?”
  光芒闪耀,外面的人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漓人泪轻轻一推,赤佐吏仰面倒下。
  赤红的眼睛,还不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
  可,漓人泪站起身,踩着赤佐吏的血,靠近。
  “可赤佐吏啊赤佐吏,你的恨,我坦然接受,你的爱……恕我轻微,漓人泪无福消受——”
  此次事件,直接冲击了北平城人的脆弱心灵。特别是暗巷里的赌坊,徐东家哭丧着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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