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巧成缘-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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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太太听我解释,其实那日,本是五娘她自己要给,我并没有,哎,太太,”石竹绝望地看着太太向门外走去,对方竟连个眼神交会的机会也不给她。
“我知道,并没有说你们就亲近了。再说就亲近又有何妨?本是一家子姐妹,”二太太脸上带笑,缓步轻摆:“大家都该亲香些才好。莫不我巴望你们整日地不睦么?”
石竹身子软了,媚如一步不错地紧跟太太,路过她身边时,得意地甩个眼风过去。
叫你多嘴!看我得了机会不撕烂了你的嘴!石竹恶狠狠瞪住媚如,几乎要吃她下去的样子。
你来啊!怕人多嘴自己就该检点些!媚如洋洋自得,才不将对方放在眼里。
陪着在院里走了会子步,众姨娘看太太脸色有些疲顿,便都知趣告辞。
送走众姨娘,二太太舒了口气,郝妈妈上前来贴心地扶她:“可累坏太太了!这起人哪个是好对付的?若走些神,口水也淹死人了!”
二太太拍拍她的手,微微颔首:“知道我的心意的,也只有你罢了。可见平日没白信了你。”
郝妈妈面露感恩之情:“我是太太带到苏家的,又蒙太太厚爱,一家子老小都在园子内外领了差事,如今家里第四代也要出世了,可不都是托了太太的福?若说我心里对太太,那是。。。”
二太太宽慰地笑了,缓缓走上台阶,打断对方的话:“你我还说这些?多少年下来了。刚才也说了信你,也不在这些言语枝节上。倒是下午叫你办的事,你办得怎么样了?”
郝妈妈凑近二太太,在耳边秘密细语了几句,二太太听到最后,会心一笑,偏头看向对方:“我就知道,这事托你没错!”
郝妈妈得此一夸,脸上老褶子挤出一堆来:“太太这样夸赞,奴才受不起!”
玳瑁正打起帘子来,二太太从她身边经过,突然想起一事来,遂口中笑道:“这就受不起了?我还有好东西赏你呢!你才说什么?第四代?莫不你孙子也有后了?”
☆、第五十一章 暗中报信
郝妈妈不好意思地笑:“倒不是说我,是从我婆婆算起,我媳妇这个月就要生了,家里从老到小,也是四世同堂了!”
二太太笑了:“倒巧!我正有一对金锁,白收了几年,赏给你孙子倒是好的!”
郝妈妈喜之不禁,也顾不得屋里还有几个丫鬟在,立刻就给太太跪下了:“哎呀我的好太太,这可使不得!那小子也不知是哪里趁来的露水,能有多大汤水儿?敢收太太的金锁?”
二太太笑叫金珠:“去开了床头拣妆,取下头第二格里那只黑漆点金描龙凤的匣子来!”
玳瑁冷眼看了片刻,门口放下帘子来,心里盘算一下,转身向院门走去。门口小丫头好奇问她:“姐姐哪儿去?太太屋里才散了饭出来,姐姐不吃了?”
玳瑁头也不回:“我记得还有上回太太要做的那双鞋样子,仿佛丢在什么人那里了,园子里取去,太太若问,就说我逛逛就来,或说翠玉使我催水去了!”
小丫头眼见其背影瞬间就消失在夜色下,不觉撇了撇嘴,自顾自关门走开。
锦芳才吃过晚饭,正在祈男屋里,亲身守着她,丫鬟们进进出出,端水焚香,预备给祈男净面。
露儿在院子里收拾春凳,突的抬头,见有一人杵在面前,不由吓得叫出声来:“娘哎!”
那人听后笑骂:“黑天白日的,混叫你娘咧!”
原来是玳瑁!
锦芳听见外头声音,皱眉出来。她才跟上夜的婆子们吵了一架,今儿祈男在屋里,半点忙没帮上,金香艳香又一向只会添柴不会灭火的,倒吵了个人仰马翻,好容易金妈妈连推带拉,又唬着说太太来了。才将两帮人劝开。
难不成又来找事?
锦芳雄赳赳,气昂昂地出来,正预备再干一场,不想正撞见玳瑁走上抄手游廊。二人相见,各自心中咦了一声。
“是你?”你这丫头怎么跑我院里来了?锦芳暗中嘀咕。
“五姨娘好?怎么不在自己屋里?”玳瑁口中敷衍。她来是因为手中那只金镯子,有些回报的意思,不过主要还是因为锦芳和祈男都是手松之人,早起她得了一回好处,眼见着,又来贪第二回了。
“这不九小姐受了伤,我看着她么!”锦芳说话没好气:“也不知哪里来的烂了嘴的蹄子们调唆,又不知是太太心里生了什么闲气,好生生去。打成这样回来!一向苏家的小姐是娇客,这还没成年就打成这样,传出去有什么好听?!”
玳瑁一言不发,她知道,对着五姨娘。有道理也说不清的,再者早上的事也实因自己而起,若不是贪图夏裁缝手里不花钱的衣裳,她怎么会背着太太许了那滑头改日再送衣服来?
因此又想到,若不是祈男提醒,那衣裳这会儿还躺在夏家睡觉呢!
玳瑁因此心中生出些难得的感激之情来,听了锦芳几句呛话。竟也不回嘴,只问道:“九小姐在屋里?我看看小姐去!”
锦芳却不让她进门,直直挡在门口道:“贵人今日脚踏贱地了?!我们当不起!是不是太太让你来的?那就愈发担待不起了!”
玳瑁恼了,瞬间小脸儿紫涨起来:“我本是好心,见姨娘和小姐将有祸事临门,这才偷跑出来想提醒告诫你们!倒好。好心被人当了驴肝肺!既嫌弃我,我走就是了!”
说完当真就转身欲行,心里却直骂锦芳是个傻货!
祈男透过窗户向外喊话了:“是不是玳瑁?有劳姨娘,快请了她进来说话!”
祈男本来歪在床上昏昏欲睡,窗外说话的声音将她惊醒。屏气凝神地听了听,她不由得在心里替锦芳叹气。
好容易买来的眼线,可不能就这么白白放过了!
这才不顾身份,在房里叫出声来。
玳瑁得意起来,眼望锦芳,意思是:小姐开口了,您是不是让让路?
锦芳气得红头紫脸,回身向屋里吼了一嗓子:“你抽什么疯?这会子还不歇息,明儿看你还有精神?才上夜的婆子都走了,一会儿就要关院门了,这会子怎好叫外人进来?”
祈男心想这姨娘是真傻还是假傻?为赌气就要将送上门的消息赶走么?虽说玳瑁不是真心,可她到底也是从太太那里跑过来的,看在人家有这份求财的心上,也不能说话就赶人家走吧?!
“没精神正好,反正我也半个月出不了门。金香你别在这里添香了,我鼻子里都快出不来气了,熏死我了!快去扶了姨娘回房,看明儿要穿的衣裳准备好没有?桂儿,请了你玳瑁姐姐进来坐坐!”
祈男地声音不大,且又稚嫩可人,可不知怎么的,话里有种坚决的意味,让人无法拒绝。
锦芳一肚子不高兴,要竟也没发话,金香上来,凑近她耳边低低劝道:“姨娘先请回付出,一会儿人走了,再来问小姐详情便是!”
桂儿笑着上来,果然下了个请字,玳瑁头昂得高高的,并不看她,几步冲进了祈男屋里。
“我没多少时间,太太那里只怕要叫我,”玳瑁进了房间就开始连绵不断地开口:“下午太太叫了郝妈妈出去办事,回来郝妈妈便面上有喜,说是园子里听见了什么闲话。。。”
玳瑁遂将买办将好菜都给了这里的话说了,又道:“太太听了便吩咐,这不,成管家已坐了车到园子门口了,太太说有话要问他呢!”
祈男心里吃了一惊。这些事她本从来不知,更不过问,可她并不笨,玳瑁这么一说她便明白,定是锦芳买通了成管家,买办将好东西都尽了这院里。
可太太不是傻瓜,一向也是知道的,不过睁只眼闭只眼。
如今却不同了,眼见臻妙院大势已去,随便寻个由头就要捏死这里。可惜的是,偏生由头遍地都是,也是锦芳从前不在意不当心,因此种下的祸根。
“多谢姐姐,有劳姐姐这黑天里跑一回腿,” 祈男说着便叫桂儿:“床前拣妆里有包好的香茶,寻两包出来给你玳瑁姐姐!”
桂儿有些不太情愿,那些个香茶是上回老爷托人买去京里时,姨娘雁过拔毛留下的,一半分给了祈男。因是老爷要的,便是分外精心挑选,精心制造的。祈男本来许下话,几个小丫头一人一包的。
如今去了二包,也不知够不够分了?桂儿将嘴翘得老高,斜眼看着玳瑁,只是不肯动弹。
玳瑁等了半天,没见桂儿有个动静,心里便有些鄙夷,小姐是个明理的,怎么丫头这么愚钝?!
祈男眼见玳瑁脸沉了下来,无奈之下,将身子强撑着移到床边,伸手去推桂儿:“你敢是叫灯迷了眼,怎么扭着就是不动!快去了来!”
桂儿被逼得没法,只好苦着脸走上前去,片刻手里捧着二只青缎子装的小包出来,隔着几个身子玳瑁就闻见香了。
“哎哟这怎么好意思?”话是这样说,玳瑁早就将手伸了过来,桂儿先只不丢,两人拉扯一番,直到祈男瞪起眼睛来,玳瑁方才得手。
“行了,九小姐心意我领了,只是早提妨着,太太今晚就上赶着问了话,明儿必有发落,九小姐跟五姨娘去说,必要早做打算才好!”
玳瑁将二包香茶塞进袖子里,笑嘻嘻地又道。
祈男心里犯愁,面上少不得堆笑称谢:“有劳姐姐,”眼珠子一眼,“下回有事,还请姐姐多多提点,我这里没的话说,一定不敢空了姐姐!”
玳瑁笑得见牙不见眼,连声称好,便要赶紧回去,走到门口突然又回头,桂儿跟在她身后相送的,差点二人没撞了个满怀。
玳瑁顺手将桂儿拨拉到一旁,鬼鬼祟祟地祈男又道:“我出来时,听见太太问郝妈妈下午办的事去了,二人有说有笑的,太太还说要给郝妈妈打赏。一向太太不是这样大方的人,定是郝妈妈办的事太过遂心,又或是对付了太太恨之已久的人。不管怎么样,五姨娘还得多加小心才是!”
祈男心里咯噔一声,半日没有说出话来。
玳瑁也不再说,心满意足地去了,祈男回过神来,隔着窗子吩咐了一句:“好姐姐,那东西香得厉害,怕现在拿不得回自己房里去!太太闻见了,又有祸事!”
这东西是太太经手的,自然一闻便知。
玳瑁愣了一下,心想果然。九小姐也算伶俐的了,这点也虑到了,自己倒险的忘了。
“多谢九小姐!”随着声音,玳瑁人已经到了院外。
“快关门!”锦芳立刻从自己房里出来,边吩咐露儿,边疾步如飞地向祈男屋里走去。
祈男正等着她呢!就知道你一定会偷听!
“她跟你说了什么?什么郝妈妈,什么成管家的?”果然,一进门锦芳就开始逼供。她听是听了,可到底隔着几重门呢,也没听清。
祈男将玳瑁的话一五一十,一字不漏,全然转述。
锦芳听着,开始还能开口骂几声出来,后来则一言不发了。
☆、第五十二章 装病避祸
相信这二天下来,锦芳也得到教训了。祈男想,尤其是今儿自己和玉梭这一场打,锦芳是不能忍也忍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十个字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到哪儿都有效,相信锦芳也明白这个道理。
这个世道!祈男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女人都是身不由已,看男人脸色过活。蕙姐姐因了皇帝一句话,开始上天做妃,现在下地被贬,二太太因了老爷一句话,开始纵容锦芳,现在伺机报复。
锦芳呢?也是看着老爷的脸色,开始嚣张跋扈,现在呢?说是一败涂地,也不为过。
“姨娘是不是真的托了成管家,做出那些事来?” 祈男说完了,半天没见锦芳开口,只得自己先行发问。
锦芳张了张口,终于还是低下了头:“我也是一时心气盛了,”当着自己小女儿的面,她总算老实说出真话来:“若凭太太分,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