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影戏君-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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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放开本少爷啦!”好不容易脱开狼爪,小再趁虚从男人的胳肢窝里钻出来,指著君无缺的鼻子,气喘吁吁地说,“咱们来玩游戏吧!”
少年的眼睛亮亮的,嘴唇红润润的,君无缺好心情地双手抱胸,“什麼游戏?不要告诉我又是倾听花语,朕可没这个好‘性致’!”
“我们来比赛抓黄鱔!”少年一把抓过君无缺的手,笑得邪恶,“御花园的后山上有个池塘,很多於鱼很多水的,走拉走啦,我们去抓黄鱔!”
“什麼……”君无缺从没有想过有人要,也没有想过有人敢这样来拉他的手,“现在去抓黄鱔?”
他很小的时候就被教导著读书识字,挽弓射箭,一心要成為一名人人敬仰和热爱的圣君,这个愿望不是他自己定的,只是从无数人的口中一点点堆砌总结出来的,从没有人主动和他做过游戏,也没有人会是在不陪他过夜的情况下,这般亲昵地拉著他的手……
执勤的小太监打赌第一次看到当今圣上冷冰冰的面容上挂上怪异的──笑?
小再拖著他往外走,“我不管,今晚我一定要和你比赛捉黄鱔!”
君无缺轻咳一声,“唉……若是输了该如何处置?”
可怜的至高无上的君王大概永远忘不了刚回宫的那一晚,自己和小再打赌输了后受到的毕生难忘的惩罚!
“呵,讲故事吧!”小再指指天,“现在正是抓黄鱔的好时机,听说月亮出来后黄鱔也就跟著出来嘍!”
“讲故事?”男人皱眉,任少年软绵绵的手心拽著自己宽厚的手,穿过幽静的园林,来到池塘边。
“是啊,讲一个你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的故事!”小再眯眯笑,漂亮的眼球盯著撒满乳白色月光的湖面上,“讲什麼都好,我想听。”
“来啊来啊,本少爷十岁的时候就和漠府最强壮的武师比赛掏马蜂,挖泥鰍,一个晚上不回家,我爹就提著灯笼去外边找,我就躲到隔壁的花园里吃蜜腺烤黄鱔,很好吃的!”小再摇头晃脑地砸巴著嘴,似乎那黄鱔真的成了天下间最美味的食物。
“那谁赢了?”见小再挽起裤腿,准备往下跳,君无缺突然抱住他问。
池里的水很冷,他还真有点害怕小再吃不消。
“嗯?”小再似乎也愣了一下,不知是因為男人的动作还是他的问题,“当然是本少爷我嘍!”嫩白的手指点点自己的鼻头,“漠小再想要赢的时候,可是会拼命的哦!”
少年眼里的琉璃色突然浓鬱起来,待君无缺放开他的小身子,拍拍他脸蛋的时候,那层捉摸不定的琉璃色又消失了,“好,一、二、三,比赛开始!”
纵身一跃,只听“噗!”一声,小再像石头一样重重地砸进水里,君无缺在池边笑,“你这样一跳,池塘里本来探出头的黄鱔都躲起来了,要到哪里找它们?”
他一身玄衣隐没在月下,发出幽幽的光,面部的线条柔和起来,竟将以往威仪冷峻的气质压了下去。
逐影戏君(19)
“反正还有一个池塘,我们往那里一跳,黄鱔们就跑到那里去了。”少年从水里探出脑袋,不满地道,“你还婆婆妈妈干什麼,再不快点行动你就输定了!”
要君无缺像小再那样整个扎进水里,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他的轻功很好,一提气,整个人就如同謫仙般飘到水面上,他的眼力很好,随手扯了只树枝叉便往池中扎去。
堂堂一国之君竟然和胡闹的小再玩小孩子的游戏,男人思极此,眉头皱皱,却不似平常发怒的样子。他不知道水里晃悠的哪些才是黄鱔,但只要有东西浮出水面,或者冒个气泡,他就看准了扎下去。
腰带绑了个结,将一个个的‘猎物’套在腰带上。
小再在池塘里似乎在找些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没做。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小再宣布,“时间到!”
“来来来,看看你捉了几只?”
小再兴冲冲地淌著水,走到岸边像拔萝卜般把自己泥泞的身子从水中拔出来,“哇呀!这就是你捉的?”
他陡然被君无缺腰带里的东西吓了一跳,“君无缺你抓的都是些什麼呀!银环蛇你也丢在布袋里?还有青蛙……埃Ц蝮 尤换褂心圉q……石头……杂草……我们比赛捉的是黄鱔,不是比赛捡东西吧?”
被小再这样炸咋呼呼地一闹,君无缺也觉得颇為尷尬,面上竟有些红,好在夜色已浓看不真切,“我从没做过,怎知道!”
“嗯……这倒也是!”少年似乎在沉吟,惋惜般叹口气,手对著男人一招,“你过来看!”
“扑通”一声小再又下了河,“过来看看我捉的黄鱔。”
君无缺没有听过任何人的命令,从小他就被教导著怎麼向别人发号施令,可是听小再朝他摆手,吩咐他过去,竟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和别扭,踏著轻功跟在小再后面看了过去。
“你输了哦!本少爷捉到六十六只。”指指一个用泥巴和石块搭成的小窝,小再又道,“你刚才捉的除去杂七杂八也不过三十几条,比起本少爷还差一大截呢!”
“嗯。”男人哼了声,凑过头。
原来小再折腾这麼久发现了一个黄鱔窝,他用石块和泥巴将窝造高,防止小黄鱔们出去,又填充了些个头大容易捉到的来充数。
“好啦好啦,失败乃成功之母!”两人走回岸边,小再跳起来志得意满地拍拍男人的肩,兴致勃勃,“君无缺,给我讲故事吧!”
初秋的天气,小再抖抖头发上滴下的水珠,浑身颤抖起来。
“来,把这个披上!”男人的面又冷了起来,将自己的一身玄衣脱下递给小再。
“哼,我才不用你的东西,难看死了!”少年都噥著打了个哈欠立马被男人抱住。
“本就不该和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君无缺搂著小再冰凉的身子发火。
“喂喂,你干吗!”
小再的嗓子提高了八度。君无缺一路不顾自己的反抗将他扛回寝宫,现在又在扒他的外套。
“不会吧……”小再哀号,折腾了一个大晚上,他还这麼生龙活虎?
“嗯……这个……我很累了,能不能……”小再的身子抖得更厉害。
“闭嘴!”君无缺寒著面,这辈子除了叶影,还没谁让他的情绪如此激动过。
小再的身子这般弱,心疾的毛病在前几次的欢爱中也时不时来几次,现在又受了寒,万一病了,那该如何是好!
“你答应要给我讲故事的。”小嘴都噥著将话说得软弱无力。
君无缺抱著光溜溜的小再走进寝宫的内间,里面是个天然的温泉,散发著鸟语花香。
“我自己来。”小再慌了,因為男人的手已经紧密地贴了过来,该死!这个随时发情的野兽,不会就在这里将自己“就地正法”吧!
不应该和他比赛的,不应该逼他讲故事的。
小再错误地理解了空气中男人散发的怒气,小脑袋冷汗直冒。
“著凉了明天的祈福仪式就去不了了。”
“啊?”小再眨眼,君无缺还是第一次这麼温柔地和他说话,他嗅到了空气中淡淡的甜味。
不理会少年的诧异,君无缺心情复杂地抚摸著小再的身子。
洁白光裸的背微微向内蜷缩著,下半身的弧线掩盖在碧波荡漾的水面下,随著少年微微起伏的胸膛泛著阵阵涟漪,湿漉漉的发紧贴著主人稚嫩的颈子,由於披散开来发尾的末梢伸进水里,如同纠结柔软的水草。
他的美是和叶影不同的。
可带给自己心灵的振颤却是相似的。
对叶影自己愿意付出鲜血生命和自己的全部,那麼对小再呢?
“我要听你讲故事。”少年舒服地眯起眼,双手悠然地搭在石边,任身后的男人给自己按摩。
“他很漂亮。”男人突然道。
那个他,当然指千叶影。
“继续……”眯起的眼打开,“君无缺,不许你偷懒!”
君无缺不是第一次给别人搓背,很久以前自己抱过叶影的那晚,他也曾趁著男人昏迷虚弱的时候替他搓过背。
“也很温柔……”男人又是简简单单一句话,手下的动作却没有停。
“哇哇哇……君无缺,你到底会不会讲故事!”小再闹腾起来,把水溅了男人一身。
“他不会像你这般无理取闹。”抓住少年的细胳膊细腿,男人继续道,“他总是表现得从容淡定,似乎就算我把他拆了剥了都还是那麼一副优雅清贵的模样,他和你是两个极端的人……”
男人的声音低沉,仿佛陷入某种回忆,小再安静下来,感受空气中越来越浓的温甜气息。
“你很爱他?”小再呢喃,眸中琉璃色一闪即逝。
“嗯。”
“我呢?”小人儿似乎吃醋了,拍开男人摩挲自己颈后的手指,游到温泉的另一边,“為什麼爱他却还要抱其他的人?”
“因為他对我只有……君臣之义。”君无缺开始怀疑那一夜的叶影是个遥不可及的梦,从未有过的羞涩出现在他淡粉的细致面庞上,也许又是自己痴心妄想產生幻觉了,毕竟那晚只有自己一人在诉衷情,叶影可是一句话都没有回应,而且从繁佳回来后,千叶影就故意地疏远自己,為他‘辅血’时也是一副唯命是从的模样,七七四十九天,叶影温顺地附在自己手腕上吸吮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等辅血成功后,那人就再也不会如此亲密地对待自己了吧!
“既然如此……”小再游回来握住失落男人的手,露齿一笑,“就忘了他吧,他不能带给你快乐,而我可以。”
逐影戏君(20)
尽管得到君无缺的鲜血服用了‘麻贤’,千叶影还是很快地虚弱起来,他昨晚又梦到小再了,明亮的眼睛弯弯的眉毛,总是含笑的嘴唇。从一开始,叶影就知道小再的美是藏在骨子里的,就像他的聪明。
“哥哥……”秋娘望著千叶影欲言又止。
“什麼事?”系好最后一颗衣领的纽扣,男人对著女子温柔地笑。
黑色的靴子,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缎带,黑色的眸子。
除了从衣服中伸出的雪白的颈子纤细的手指,男人全身上下都是肃穆的黑。
从没有人能将黑色穿得这麼好看。
“今天不要陪陛下去祭祀了,你的身体越来越差,灵力也越来越弱。”
千家先知的灵力快要耗尽了,如果还这样继续下去……
只有死了……
秋娘闭著眼,不敢去看哥哥苍白的唇角,“您需要休息。”
“秋娘,你不必担心的,我很好。”
衣带一卷,银色的水晶球滚进袖口,男人说这话时很平静,平静得让秋娘感觉害怕。
“您不感觉难过麼?看到陛下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沐浴天池的圣水?”
“他是天滎国的‘凤后’,不是另一个人。”此时千叶影已经背过身去,听到女子的问话脚步停了下来,“秋娘,我不是良善之人,你会明白的。”
所以请不要為我打抱不平,為我担忧难受,我的自私封印在温柔的笑容里,也许不久的将来你会彻底明白……
逐影戏君(21)
小再昨晚没睡好觉,大大的眼睛强睁著挤出一条缝,身子软塌塌地任一边噰喳喳的侍女為自己梳妆打扮。
朦朧间有个湿润的声音在自己耳边想起,感觉到同样湿润的东西砸巴著舔了舔自己的耳垂,小再只好十分不情愿地将眼睛睁得更大些,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