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阴人-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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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折腾着筋骨么!”说罢,抬头瞧见一棵歪脖树,一股杈子正搭在房脊上。当下,白世宝脚窝地,用力一点,攀着树枝也上了房顶!
白世宝和老狐仙蹑手轻足。不敢发出半点声响。二人一齐趴在房瓦上,两个黑影一动不动,好似房脊上的两塑龙头!
“啧!”
没想到趴在瓦上好似受刑。白世宝上了年纪,不比年轻,趴一会还成,可时间一长,瓦片硌着胸脯、膝盖、胳膊肘阵阵作痛。哪鼓硌哪儿。虽说肚子是软的,可天黑露降,瓦片精湿精凉,一股寒气打肚脐眼儿往里钻……
白世宝正咬牙硬挺着身子,忽听屋内一阵‘支支吾吾’地有人寒暄对话。老狐仙朝白世宝使了个眼色,白世宝点头会意。当下咬破了中指,在身旁的方瓦上空画了一道符咒。随后嘴唇慢慢抖动,只见一块瓦片竟轻轻地掀开,没发出半点声响!
屋内的对话声往外扩,不差分毫地传了出来。只听有人问道:“还有靠的住的人么?”
另有人答道:“要几个有几个!”
“好!”
“……”
这当儿。白世宝朝老狐仙一皱眉,二人扎头往屋内一瞧——
只见屋内布置极其文雅,好似一间书房。屋中放有一张檀木大桌。桌上摆着茶壶水碗,文房四宝,铺着白宣纸。另有一口一人来高的山石盆景,石头缝里插着几盏灯,山石上下各有个脸盆大的池子,仿瀑布流水喷泉一般。拨去池口的塞子,池水打层层叠叠石面上,涓涓潺潺淋淋漓漓而下,再加上灯光一照,有光有影有情致有野趣,石头上纂刻着二字:洗心。
山石盆景旁坐着三人,正是汪。精卫、藤田少佐和秋菊光子!
只见汪。精卫一扭头,朝站在门口的宋德忠说道:“事不宜迟。德忠,你这就去跑一趟!”
“好!”
宋德忠点头称是,转身抄起纸灯,又一推门,飞快地走了出去。随后,便见藤田朝汪。精卫笑着说道:“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我希望能将‘大道’这两个字用在新。政。府的名字中!”
“这个嘛……”
汪。精卫皱了皱眉,轻轻地摇了摇头,回道:“藤田少佐,我知道你的用意,只是……如果以此来博取中。国百姓的好感,恐有不妥。殊不知,用这二字,中。国百姓会将‘大道’政。府称为‘大盗’政。府……依我看,莫不如叫做:‘特别政。府’!你觉得怎样?”
藤田少佐低头沉思了一下,随后点头笑道:“无妨,可以照先生的意思来办!”
汪。精卫顿了顿后,又继续说道:“另外,兆铭还有两件要求,需要藤田少佐务必转告天。皇,一定要满足我!”
“哦?”
藤田少佐愣道:“请先生说说看?”
汪。精卫呷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正色道:“第一嘛,这个‘特别。政。府’所属的人选,要全部由我一人来任命,希望日。方不得插手!”
藤田少佐点了点头,没应口,追问道:“那第二呢?”
“第二,众人之言,恐生诟病。我建议将‘特。别。政。府’设在南京!““南京?”
“没错!”
汪。精卫将茶碗放下,慢慢解释道:“南京是中。国的四大古都之一,自古中原被异族所占领,汉民族即将遭受灭顶之灾时,通常汉民族都会选择南京休养生息,立志北伐,恢复华夏。当年南宋初立,群臣皆议以‘金陵’为都,以显匡扶中原之图,惜宋高宗无意北伐而定行在杭州,最后迫于舆论定‘金陵’为‘行都’……所以,南京一直被视为汉族的复兴之地,在中。国历史上有着特殊的地位!
“我之所以说这些,相信藤田少佐已经明白我的用意了……”
“我明白。”
藤田点头道:“关于先生的这两个要求,我会即快向天。皇奏报!”
“好!”
汪。精卫朗声笑道:“只要藤田少佐肯出力帮我汪某,此事一定能成!”
“……”
与此同时。
白世宝在房顶上眼珠子瞪得好似钟馗,阴着一副铁青脸,紧紧咬着牙根。顿感周围‘层层叠叠虚虚实实明明暗暗浓浓淡淡争争让让’都变得分明透彻了。白世宝心中暗叫道:“都说人生在世,终日争名夺利无用功,无常一到,万事皆空!……可今儿,汪。精卫这小子竟然在这里卖祖宗,卖。国,做起了汉。奸的勾当!……他的命是我救的,我这当儿就应该把他收给回来!”
老狐仙见白世宝脸色不对,当下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白世宝先沉下气来!
“另外……”
只见藤田将茶杯端起来,抿了一口,瞥眼瞧了瞧汪。精卫道:“那位白老先生的事情,你看要……”
“请少佐放心!”
汪。精卫陪笑道:“我汪某人做事最讲实效,能为我们效力的便是我们的朋友。换言之,不能为我们效力的……我们就……呵呵呵……”
藤田少佐听后点头笑道:“好!”
“藤田君……”这时,身旁的秋菊光子向藤田‘叽里咕噜’说了一阵日语。藤田听后朝汪。精卫点头笑道:“我们光子小姐说:中。国的道法,无非是练丹符箓等等的奇技小数,远不及‘九菊一派’的法术,那位白老先生的事情,就交给光子小姐来处理吧!”
“混账!”
白世宝气的双手直抖,恨不得立即跳下去,一掌劈死这三人!
“这个……”
汪。精卫皱起了眉头,他原本没想杀掉白世宝,如今见藤田叫了真,当下便心起犹豫来。就在这时,汪。精卫忽听身后有阵碎碎声动。转过身子一瞧,门口处的地砖‘啪’地一声裂开,竟陷下一个大窟窿。正惊讶间,听见洞里面‘吱吱’直叫,汪。精卫站起身,径直走到窟窿前,刚要下手去掏……却见干草死叶破纸烂棉花都被拱了出来,打窟窿里钻出来一个小脑袋!
竟然是一窝刚下生的小肉耗子,还没长毛儿,乱爬乱动!
“耗子打洞?”
白世宝和老狐仙在屋顶上也是吃了一惊,相顾一望,各自摇了摇头。俗话说:男人心散,女人心专。就在众人愣神之际,只听秋菊光子急声叫道:“乔到麻太!大媒由!(等等!不要碰!)”
“怎么?”
汪。精卫顿时变得慌张起来。就在这时,只听窗根底下有人咳嗽一声,闷声叫了一句道:“邪气,盗财挖错了洞!”
“是谁?”
汪。精卫一惊,打腰间拔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枪来,枪口瞄着窗,喝声叫道:“谁在屋外?”
又听窗外那人急声叫道:“呦!不好!”
第241章 贼鼠盗财
三阳为家,三阴为宅,阴阳合聚,家宅生气;青气主忧,诸事欠吉,白气主哭,家宅不宁;紫气东来,祥瑞降临,黑气不散,破财鬼怨;赤红气兆,远朋信至,黄气满屋,喜财得禄;三阴三阳,六气势发,吉凶灾祸,万事不离;此名曰:观宅气。——摘自《无字天书》降阴八卷。
……
门前烧香不拜佛,阴仇怨恨祭鬼魔;里外有人来窃物,夜里怪梦又还多!
嗖!
白世宝趴在房脊上探头一瞧,正有一道黑影打房檐下钻了出来,慌慌张张的往西墙角溜去……紧接着,又听‘咣’地一声,屋门被一脚踹开,汪。精卫端着手枪跑了出来,打四处一望,不见人影,口中急叫道:“来人!”说话间,四下里涌出来五六个下人,手上都攥着一把手枪,一阵风似的赶到!
汪。精卫瞪着眼睛,嘴里像是嚼着枪子儿,急叫道:“给我仔细搜!”
白世宝再瞧那黑影,脚底抹油,正溜在墙根下。抬脚爬墙,却笨的似头驴蹄,脚不知该往哪儿蹬。爬了两次没上墙,正要转身往后门跑时,却感后脖颈忽给人用手抓住,一提。身子挺起,脚跟打空原地转了一圈,最后‘扑通’摔坐在地上……
“张天师!——怎么是你?”
汪。精卫一愣。仔细一瞧,爬墙的这位留着两撇小胡,不是别人,正是头前请过来看宅的张天师!来去没换衣服,仍是头戴玄色方巾,灰色素袍。只不过眼下瞧着肩上多了三搭包袱,大小两个,外带一个被褥卷儿。这一身行头,看的汪。精卫醒不过味儿来。上下打量了张天师两遍,换了一副疑惑的口气问道:“你这是来?”
“哎呦!”
张天师脑门冒汗流油,头皮由红变白,眼珠子一转。当下扯个慌说道:“您来了,我真运气,省腿儿再找你说了……我自打这宅子一走,就心神不宁的,心想我既然收了先生的银子,就不能对不住您!”
汪。精卫皱眉道:“什么意思?”
张天师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顿了顿。张口说道:“先生,您放心吧!您这宅子打今儿起就算干净了。我今儿看见一条蛇道。从您房后穿过里院,绕过后花园假山,打后墙西北角那个缺口走了……头前没跟您说,怕扰了这蛇精,现在您院里‘狐黄白柳灰’一概绝迹,只有百十只大耗子,没一个成精的,放心放心……”
“哦?”
汪。精卫听后,冷笑道:“这么说。你这当儿跑过来是给我治宅的?”
“不假!”
“……”
世人常说:人嘴歪心不正,话就愈说愈邪乎。这一来,今儿所有邪乎事都有了来头,来头的来头,没人再去追。世上的事,本来明白了七八成,就算到头了!
太明白。反而更胡涂。
这位张天师有点能耐,全在嘴上,张口一串一串,听得懂又听不懂。他以前靠的是行医卖药发迹的,号称:‘张神医’。外面人传的邪,都说‘张神医’医术如神。后来新换了一位潘知县。潘知县也懂医,说他老婆病了,吩咐下人抬大轿将‘张神医’接去,‘张神医’截帐子给县太太号脉。只见他一捋袖子,三指头往寸关节上一搭,张口便说道:“恭喜大人,太太有喜了!”
潘知县听后顿时一愣。问道:“请问神医,这孩子是男是女?”
‘张神医’笑着说道:“回禀大人,脉上是贵子!”
潘知县说道:“不错,正是‘贵子’!”
唰!
潘知县跟手将帐子一撩,打床上跳下一个人来。‘张神医’当下傻了眼,床上躺着的哪里是太太,正是人家潘知县的大少爷!当下‘张神医’就被潘知县招呼衙役们拉到大堂,判他个‘假医行骗’,打了五十杖子,打得他屁股飞花,又将他的家抄了封了,不得他再行医。
再后来,‘张神医’来到此地。打一位相士手里学了几招,摇身一变,鼓吹成了‘张天师’。口有彩,又一传,都说‘算卦相面’这套五花八门,走江湖所道‘金批彩挂’,头一字‘金’就指相面算卦。像什么‘梅花易数’、‘马前课’、‘批八字’、‘黄雀叼贴’、‘坐地不语’、‘灯前神数’、‘奇门遁甲’,相面相骨相鼻相手相口相耳相痣,他都能耐,无所不通,无所不能。
‘金批彩挂’全凭说话,谁信谁愁,不信不忧。今儿张天师没心思说这个,抬手抱拳拱拱说道:“先生,眼下宅子干净了,您可放心安住……瞧着时辰不早了,我还有事,咱就此告辞!”
“慢走!”
话音刚落,汪。精卫没吱声,身旁的下人拦阻道:“你把身上的东西卸下来瞧瞧!”
“什么东西?”
张天师一惊,东西挪在面前,两个下人走上前要接手。只见张天师的眼睛瞪得凶,大吼一声道:“你们把我‘张天师’看成是什么人?我身上可没一件脏东西,不怕亮出来见太阳,你们别动手把我东西污了,我自己来……看吧!”刹时间,两个大包袱当众一摊,什么罗盘黄纸朱砂墨斗,什么零零碎碎大小符纸,‘稀里哗啦’地被扔在众人面前……
嘛也没有!
只见下人用手一指,叫道:“被褥卷儿也得打开瞧瞧,瞧清楚你好落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