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策,毒后归来-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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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归天的,你便去替父皇守陵吧!守一辈子!”
凤羽嘲讽冷笑,“那我还得谢谢大哥的安排!”
凤旭摆摆手,似乎觉得跟他说的话太多了,赵宪道:“三殿下,守陵是后面的事情,今日,你可得站对位置,才能去顺利守陵呢。事已至此,您打算怎么样呢?”
“我父皇根本没有死,况且,就算他真的归天了,能够继承皇位的也不能是他!”他蓦然指着凤旭,“他是废太子,是越边王,况且居然大逆不道,入城逼宫,根本就是泯灭人性,这样的人哪有资格当南昭的皇帝!”
凤羽的话,只是让凤旭不屑地一笑。
赵宪更是不为所动,文武大臣们也只是叹气,如今可不是有没有资格和能不能的问题,小命都被握在凤旭的手中,他们又能如何?
凤羽是个聪明人,当然早已经看出现在是什么形式,然而他却如一叶障目般,就是不肯承认凤旭登位的事实。
凤旭冷笑,“成为王,败者寇。凤羽,枉你聪明,此时却是如此看不开。既然你不能与朕同一阵线,那么就别怪朕了,来人呀,将凤羽押起来,让他给我跪下!”
立刻便有士兵上前,将凤羽等人团团围住。
段逸凶悍,挡在凤羽的面前,恶狠狠地瞪着他们。
“你们谁敢动羽太子,我便让谁死!”
他是咬牙切齿说出这些话的,听起来有种森寒的味道。
士兵们一时倒不敢硬往上冲。
赵宪这时候才认真地看了眼段逸,却是本该已死之人,他哈哈地笑道:“原来是段擎苍的儿子,有意思,有意思啊!”
便在这时,有人禀报,说有八百里加急!
此时宫内混乱,送信之人怕根本不知道发生何事,赵宪想了想道:“让那人进来,说不定是边疆急报。”
那人进来了,他送来的却是一封捷报。
段擎苍与二皇子凤青鸾,用了冰上截留法,大败车师国,如今车师国沈罗刹已经暂时退兵,双方于河岸两旁对恃,不过沈罗刹经此一疫,大伤元气,破了不败神话,如今车师国方已经军心动摇。信的最后,段擎苍强调,“不日将可大败车师国,班师回朝”。
凤旭和赵宪看了,只冷笑道:“的确是好消息。”
目光交汇下,却已经明白,必须在短时间内,将京内的事情稳住,段擎苍回来时,大局已定,相信他也改变不了什么。
赵宪让让信使消息,又派了另外一个信使去送信。
却是口信儿,让信使对段擎苍说四个字,“趁胜追击”。
打发了信使,众人的目光再次落在凤羽的身上,凤旭眉头微皱,用目光向赵宪询问,凤羽身边有秦妙梧还有秦柄玉,特别是这个段逸,很好地继承了他老子在战场上的强悍风格,若他死护着凤羽,只怕逼得凤羽逃出宫去,他毕竟是名正言顺的羽太子,若不能杀死他,反而使他逃了,事情恐怕难办。
赵宪与凤旭的眸中都出现凶光,此时此刻,杀了他是最好!
看到他们眸中的杀机,段逸忽然又说话了,“羽太子才是天命所定的真龙天子,你们算什么!?”
赵宪听得哈哈哈长笑起来,花白胡子剧烈抖动,“你这黄口小儿,满口胡说八道。如今坐上龙位的可是大皇子,若不是真龙天子,他是如何坐上皇位的?”
“赵宪,你会害得南诏亡国!”
“住口!段逸,别以为我们真的不敢动手!”
段逸还要说什么,便听得凤羽淡然道:“好,赵相说的对,所谓成王败寇,只是事到如今,我心中尚有几点疑问,还请赵相解释。”
赵宪冷淡却客气地道:“请说!”
“首先便是我母亲,赵氏的事,为何他们会被全部杀害?”
凤旭看看赵宪,又看看众人,赵宪微微摇头。
凤旭道:“此事算是家事,你们把这些人押到偏殿去,看好他们,不许逃走一个!”
唐瑞见状,连忙主动退到大臣们中去,秦妙梧和秦柄玉也都离开,段逸还是护主的模样,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的,而段樱离刚准备离开,就被凤羽牵住了手,“你留在我的身边,看见你好好的,我才能放心。”
段樱离只好随着凤羽一起留下,大殿中,刹时间只剩余几个关键人物。
凤羽道:“现在可以解释了吧?”
凤旭微微耸肩,“你可以先猜一下。”
“你——”
凤羽即便再能忍,此时却真正将凤旭恨到咬牙切齿。
好在段樱离站了出来,向凤旭道:“据羽太子猜测,你们早已经在城外,之所以选择赵氏做为突破口,是因为你们清楚,羽太子对赵氏的感情,如同亲娘。你们为了杀害羽太子或者是陷害他,于是干脆在某天夜里,将赵氏及院中所部暗卫全部杀害,然后迅速易容成赵氏等人,只等羽太子回来,可以将他困在其中。”
说到这里,她又想到了二公主凤欢颜,这两日的事情实在太多,凤欢颜的灵堂还在那个院子里,虽然凤羽来时已经派人把守,可是如今兵荒马乱,实在不知道院中有无闯入其他人。
“至于二公主,当然也是你们杀害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让陛下得知消息后,也奔往赵氏的院子,因为,二公主是皇上最疼爱的女儿,当你们确定陛下出宫奔往这个院子的时候,便启动了隔山眼阵法,将陛下及三殿下皆困于院子里,而任由你们闯入宫中胡作非为。”
段樱离将自己所分析的说出来,基本算是讲清楚了此事的脉络。
然而,凤旭和凤羽及赵宪的神情,都颇为奇怪。
凤旭居然是满面疑惑,“段樱离,第一件事,你猜对了,第二件事,你也猜到了,我们杀了赵氏,安排人易容,让凤羽走进宅子里,这一点是对的。二公主被杀,凶手直指羽太子,这点也是对的,只是既然已经具备了这两点,还有必要用隔山眼对付他吗?”
赵宪也道:“隔山眼阵法,我们也是听七皇子回宫说的而已。并非我们所为。”
段樱离忽然想到,的确如此呢,大皇子凤旭已经杀了赵氏,然后安排人易容,使凤羽毫无戒心的入宅,然后二公主被杀,手心里刻上“羽杀我”三个字。这已经是个很难对应的栽脏陷害计划,明帝必然因为二公主之死,赶到宅内,凤羽若没有充足的理由,必被安上谋害二公主的罪名,最后被明帝废掉太子之位。
其后,凤旭所安排的暗卫则会杀死明帝与凤羽,需要的只是废太子的召书而已。因为废了凤羽,他凤旭做为凤家的长子,继承皇位当然是名正言顺的,天下百姓更易归心。
当然,他们进宫后,一切顺利,直到七皇子满身是血的背着假明帝回来的时候,赵宪虽然也发现赵氏的院子里恐怕出了不同寻常的事,但是并没有影响到大方向,因此他们只管先稳住内宫,没有仔细的想这件事。
现在一想,问题大大的有。
比如,原本大皇子安排的暗卫,为什么会变成了隔山眼阵法的木桩子?按照计划,这些人应该以各种暗杀方法,忽然将凤羽和明帝置于死地才对。
这些暗卫都是赵宪培养出来的最顶级的杀手,他根本未曾想过他们会失手,因此大军入城,他们甚至没有进入静悄悄的赵宅去探一眼,以为那早已经是个死宅子。
进宫后,他们一直等着暗卫送来废太子的召书,但是等到最后还是没有等到。
……当时觉得,反正召书来不来,也只是一个正名与不正名的区别,百姓们懂什么,只消得到时候再编造些什么出来,说成故事流传,将逼宫之事说成是一段佳话,为凤旭正名并不是难事。
但是此刻,他们忽然想到,或许这件事,还有第三方参与。
可是凤星辰已然满身是伤的倒在地上……
凤青鸾远在边疆与车师国大战……
明帝更是已经被乱箭射死……
凤羽如今被设计,一切都来不及再做应变,这个第三方,却到底是谁呢?
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夜慕终于降临。
这一日,如一个世纪那么长。
段芙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周围黑洞洞的,她本能地用胳膊撑着床想要坐起来,却感觉到一阵令人颤栗的疼痛,使她忍不住惨叫出声。人也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刺了下,从床上滚了下来,惨叫翻滚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强地站起来,往外面走了几步。
借着幽冷的月光,她发现自己还在赵氏的院子里,周围安静的连虫鸣声都没有,好像连飞鸟昆虫都在暗夜里静默了。
她跌跌撞撞地走出来,挥着自己的两条断臂,似乎失去了基本的平衡感,走几步就摔一跤,一跤摔下去,最痛的便是两条断臂创口。她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看,终于在一个房间里找到了一面能照全身的大铜镜。
然而此刻,她连灯都点不着,没办法只能用断臂勉强地稳住铜镜,费力地将它推到窗口,借着月光清辉,她站在镜子前,往镜子里看去。
只见里头一个头发散乱,衣冠不整的女人,疯子似的盯着自己,而最为可笑的是她身体两侧,那两根如同小木棍般的断臂,令整个人看起来很诡异滑稽。她不信这就是自己,想要伸手整理一下自己蓬乱的头发,然而断臂抬起,镜子里的人显得更加丑陋。
是丑陋恶心,因为它像厉鬼,像一只可笑的愚蠢的厉鬼……
段芙蓉啊地尖叫起来,疯狂地摇着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猛地向铜镜撞去,将它撞得倒在地上,她才尖叫着冲出房间。
这黑洞洞的院落,空无一人。
他们都走了,将她扔在这里……
他们全部都抛弃了她!
段芙蓉一路跑,一路尖叫,一路愤怒的吼,一路疯狂的笑,这样不辩方向的乱跑,居然好半晌还是没有冲到大门口,反而到了之前被挖开的花圃前。气温下降,花圃里的死人们,脸上都凝了一层薄冰,幽幽泛着冷光,不知道怎么的,显得他们本来就难看的神情,更加的可怕了。
她只看了一眼,就想用手将自己的眼睛捂起来。
可是,她已经没有手了……
她更加崩溃地跑了起来,最后倒在一个停放着棺材的房子里。
她倒在地上,好半晌都没有动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听到脚步声。
蓦然抬眸,只见二公主凤欢颜的棺材旁,立着两个人,一个满身都带着隐隐天威,就算是在此刻如此昏暗的光线中,也能感觉到他高高在上,傲视一切的气场。此时,他正满面悲伤地看着棺材里,好半晌才颤颤地唤了声,“二丫头,父皇看你来了。”
果然就是明帝!段芙蓉又惊又喜,便挣扎着爬起来。
转目却发现棺材的另一边,静静站着的人,却正是慕风。
他也没有看向她,只看着对面的明帝,深色的阴影,无法掩盖他风华绝代的气质容貌,而且他站在明帝的面前,却丝毫没有被明帝的气场压下去,反而有种淡淡的洒脱,然而他的神情却是凝重的。
“我已经让你看清真相,你也见了自己女儿的遗容,你该兑现之前承诺我的东西了。那个东西,到底在哪里?”
明帝闭了闭眼睛,将视线从二公主的尸身上转过去,才道:“那个东西,早已经失窃了,不在宫中了。”
“失窃?怎么可能?”
“是真的,还记得当日,青鸾成亲的日子,宫中忽然失窃,你要的东西便是在那日,被贼子盗走了。慕风,看着你我毕竟父子一场,我不得不提醒你,那东西很可能已经被你们的人盗走了,说不定已经到了该到之人的手里,你来向朕要,却是找错了方向呀。”
慕风微怔了一下,接着却摇头,“不可能,他若是得到了,为何不立刻离开?”
“你说的是谁?”
慕风却不愿回答明帝的问题,只道:“谁得到,都不能被他得到。我虽不愿做那风头浪尖之人,但所负责任却要背负得起,我至少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