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策,毒后归来-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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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准备在合适的机会,将四皇子立为太子,将来传位当然也会直接传位于皇四子凤沐。
太子即便知道这些事对他有多不利,却不敢得罪凤沐,因为他知道,明帝心中,谁才是真正重要的,最优秀的儿子。
那时候,深得器重的凤沐,觉得一切都很美好。
然而,风云突变,陈贤妃忽然病逝。
当然这只是外间的传闻,其实当时,陈贤妃去世的时候,凤沐就在她的身旁,她喝了口皇上派人送来的参汤,就忽然口吐鲜血,甚至没来得及跟凤沐说什么,就痛苦而死。后来有太医来验,才知参汤中参有见血封喉的鹤顶红剧毒。
可是这汤,明明是明帝派人送来的,有谁敢在明帝的汤中做手脚呢?凤沐心中虽然有这样的怀疑,可是在明帝得知陈贤妃死时,那悲痛欲绝的样子打消了他心中的疑虑。明帝之后还给陈贤妃风光大葬,并向凤沐承诺,一定会找到害死他母妃的凶手。
凤沐又想到了内宫女子种种手段,即便是在皇帝送的汤中做手脚,恐怕也没有什么困难,因此只能静等明帝派人查出真相。
为了宫闱凶案不外传,对外只宣称陈贤妃是重病而死。
凤沐失去向来疼爱他的娘亲,尚未从悲痛中缓过劲儿来,他的外公陈将军忽然出事。陈贤妃的父亲陈劲老将军,一直坚守南昭边境,西凌国这几年不安份,边疆马盗泛滥,甚至有强盗在边疆自占山头称王,骚扰侵袭南昭边境百姓,幸得陈老将军强守边疆,才没有造成更大的祸害。
然而在陈贤妃倒下后,以左相赵宪为首,右相洪坚为辅,忽然上书弹劾陈老将军,说他与西凌国通好,并私自铸钱与西凌通商,实在是大逆不道,意图谋反。
同时拿出了许多如假包换的证据,其实最重要的一个证据,便是与西凌国的“通好”之书及陈劲老将军私自所铸的“开元通宝”钱币,明帝亲自审查此案,然而最后的结果却是,确定了陈老将军的叛国之罪。
陈老将军自知无法辩解,只能够带领全家一百八十九口自裁,同时留血书给明帝,“不求能够大冤昭血,但求为陈氏一族留一根苗。”
这根苗,便是陈贤妃与明帝所生下的儿子,皇四子凤沐。
……在陈老将军一家自裁后,得到消息的凤沐赶往陈府,只见陈府所有的众人,都以一根长绫自裁,每个房间里,都挂着冰凉的尸体……整个陈府,死气沉沉,连夫人们养的猫,都小心翼翼,藏于花丛之下。
曾经,熟悉的花草树木,如今都被染上阴郁之色,凤沐走到陈老将军的房间,看到陈老将军以那柄,陪他征战一生的战刀,插在自己的胸口,却是双目圆睁,眸中仍见愤愤不平之色。
受不了如此打击的凤沐,当时便口吐鲜血。
好在明帝得知那封遗书后,总算放过了凤沐,只是从那时候,再也没有来亲自探望过凤沐,而凤沐则为外公全族人收尸,办理他们的后事。
可怜陈氏一族,三代中臣良将,死了后只在自家后园得到一块殡葬之地,一百多人口全数埋于后园。
他本来有打算,为母亲和外公一族人守孝三年,然而就在他做准备出宫的那晚,他所居的寝殿,不知道为什么着了大火。并且在一群黑衣人冲入殿中,想要直接将他杀死在殿内,好在当时身边有两个侍卫,衷心耿耿,在最后关头,侍卫抢了凤沐平日里所用的剑及他所穿的披风,奋力保护着四皇子凤沐冲出大火烧灼的寝殿,而那两个侍卫害怕活着的黑衣人泄露四皇子凤沐逃出的消息,拼死将所有黑衣人拦在火场。
凤沐虽然活了下来,却也被烟熏的够呛,出来后没走多久,就晕倒在御花园内的草丛之中。
第二日清晨清醒时,大火已经被扑灭,侍卫和黑衣人都在大殿内被烧成焦碳。明帝亲临火场,悲恸而哭。
下午时分,明帝宣布了四皇子凤沐已逝的消息。
这个时候,就算四皇子凤沐再傻,也已经明白,有人要致他于死地,不死不休。而之前的陈贤妃及外公一家,恐怕都是受到他的连累。既然父皇已经宣布了他的死讯,那么他不如将计就计,暗中查探到底是何人要杀他。
本打算夜深人静之时,潜入殿中告知明帝自己还活着,哪知他在宫中行走,竟然被残留的黑衣人发现,当即追杀于他……
直到将他追出宫去,仍不罢休。
从那时候开始,那些黑衣人便如影随行,凤沐被迫开始了逃亡生涯。他之前本就因遭逢大变而吐血,伤到了内腑,后来又被烟熏伤了肺,再加上身无分文逃亡,一路上的艰辛可想而知,后来他无意间逃到猎场这里的时候,被逼得跳入涯下,结果就意外发现了这个山洞,他干脆在洞中避了段日子。
那段日子,他渴饮泉水,饿食鸟肉,过的如同一个野人。
他本来可以多躲些日子,可是心头疑虑越来越大,实在放不下那血海深仇,再说深山之内无药调理,再留下来恐怕要老死洞中,算起来,从逃亡开始至出洞,差不多整整半年的时间。
攀上涯底,他没有直回奉京,而是到了陈劲老将军所守的边疆,去调查有关陈氏一族叛国的事情,结果所得到的证据,又将他引回了奉京,有些事,只有回到奉京才能搞清楚。
然而,刚刚入城,便被人盯上,并且再次被他们所伤,为了逃避那些人的追杀,他进入了一个杂耍班,戴着昆仑奴面具给百姓做表演,总算躲过了一劫。可是杀手们刚走不久,他就因旧伤复发,新伤崩裂而无法支撑,从高杆之端掉落地上。
戏班人一看这是要出人命,便将他抬到路旁扔着,戏班则连夜出了奉京。
……
后面的事情,段樱离已经知道了。
是她救了奄奄一息的凤沐,他在仆人院调养了自己的身体,只是一直没有揭去那张昆仑奴面具。
“那你——怎么能确定二公主不会是那个害你的人呢?”
“她不会害我,从小她便最疼我。我知道,能够布下这么大的局,将陈氏一门一网打尽,害死我母妃,害得我逃亡的必不是普通人,也不可能是普通人。这段期间,在皇姐的帮助下,我调阅了当时陈氏一案的卷宗,之前又亲临边疆查探,如今,基本已经确定动手之人是谁。”
他说到这里时,虽然极力忍耐,还是掩示不住语气中的黯然,可想而知,这个答案,绝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是皇上吗?”
“……不,虽然各种线索都指向他,但我知道不是他……”
“他其实已经用实际行动给了你答案,在涯上的时候,你虽替他挡了箭,他却依旧想要置至于死地。若陈氏一族非他构陷,他为何要如此对你?”
见慕风沉默着不说话,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明明暗暗的掩饰中,她看到了他不能提及的痛苦和弱点。
“那天,你们在涯上说了什么?你们似乎吵得很激烈。”
“……没什么……”
事实上,当他发现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的父皇的时候,他几乎没有勇气再去见他,因为如果真的是明帝动的手,那么见了面,便不能共存,总要有一个死去,为这件事做个交代。大历刺客在篝火晚宴上忽然袭击,他趁乱将明帝劫至此涯,就是打算问清楚事实的真相,如果真的是明帝有心构陷陈氏一族,那么他只能带着明帝一起跳涯。
血海深仇不能不报,父子深恩不能不还,同归于尽,似乎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在他拿出很多证据指控明帝的时候,明帝却全数否认了,说陈氏一族的事,虽然是他确定了他们的罪,但也是他们叛国在先。
二人因此吵得很激烈,谁也不能说服谁。
然而,就在这时候,却因为一支冷箭,改变了所有的事。
与明帝吵架,至少代表真相还不清楚,还有研究探讨的余地。但是当那支冷箭射来,他本能地挡在明帝面前为他挡箭,明帝却趁那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要杀死他的时候,他不再怀疑自己找到的那些证据,他几乎可以百分百的肯定,陈氏一族的灭门大劫,就是明帝的杰作。
心,痛得仿佛要裂开。
他除了绝望地问他,为什么?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也是在那一刻,他忽然产生一种强烈的,想要逃离这里的愿望,真相已经不重要,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他只想逃。
他想带着段樱离一起逃,因为现实太残酷,他想带着段樱离,一起逃到永远触不到真相的地方,逃到一个纯净的,没有任何阴谋诡计和相互残杀的地方。
结果,他就真的这样做了……
他不想说出那天与明帝之间发生的事,段樱离也不再问。
毕竟,一个父亲,要杀自己的儿子,肯定有一个,极度隐秘的,不方便对外人言的原因,况且这个原因,此时此刻的慕风,还未必知道。
☆、废储布告(补字480)
段樱离将一段熟得焦烂的植物茎放在他的手里,“这个东西可以让你的伤加速愈合,当时你已经跟他说明白了,你们之间思断义绝,再没有什么瓜葛了。想必他以为你这次死定了,等你伤好后,再去慢慢的调查吧。毂”
慕风把植物径接过来,慢慢地嚼着,味道居然还不错……
*
后面的日子,过得古井无波。
慕风用石子打鸟下来,二人或炖或烤,倒也吃得香甜,晚上的时候用兽皮挡住洞口,二人便能够在洞中暖和的过一晚。
慕风甚至开始用鸟毛,笨手笨脚的编织坎肩。
看来他打算在这里过冬了。
而段樱离则每日用石块,在洞口的平台上画一道杠,转眼间,已经整整画了二十道杠,这一日清晨,段樱离扭头看涯壁上的绿藤,发现它们都已经变得枯黄,上面还裹着层银白的冷霜,风里夹杂着刀子似的寒意,段樱离不由自主地抱紧了自己的双臂。
回到洞里,发现慕风还在认真编织鸟羽坎肩,她不声不响地走过去,一把夺过来,将没有完成的坎肩夺过来,就扔到洞外去。
慕风怔了下,赶紧飞奔到洞外,将那件已经向涯下飘落的坎肩,利用藤条给捡了回来,之后有些生气地说:“你干什么?”
“带我离开这里!”段樱离冷冷地说铨。
慕风手中的坎肩掉在地上,苦着脸歪着身子蹲下,“我的肩好痛,肯定是刚才捡坎肩时引发了旧伤……”
段樱离气得狠狠咬唇,走到坎肩上狠狠地踩,“你捡这东西做什么?要在这里过冬吗?要过你自已过,我是不会留在这里的。”
慕风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在她的耳边喃喃,“樱离,这里不好吗?我们无忧无虑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多好?你知道吗,这段日子是我最幸福的日子,什么都不必想,也不用想,只要操心着每天能够吃到肉,然后为你织坎肩……我们不要结束这种日子好不好?”
“不好!”段樱离猛地推开他,“你难道真的能不管你母亲一家的血海深仇了吗?还有,你应该记得吧,是你硬扯着我给你挡垫背的,你没有权力安排我的生活!我说我现在要上涯,你听明白没有?”
段樱离的眼睛里,如同燃着两团炙烈的火焰。
她怎么能够留在这里?绝对不行!不要!
上世的一幕幕,从眼前滑过,她不有太多的事没有做,不能在这里平淡的度过一生。
慕风劝不了他,俊面不由变了色。
好半晌,终是道:“好,好,今晚再休息一晚,明早我们就离开。”
“真的?”
“真的。”
发现他眸中并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成份,段樱离的情绪才平静了些,发现慕风依旧固执地编着那只鸟羽坎肩,她轻轻地按住他的手,“这种事向来都是女子做的,哪有男子做这种事的,还是我来吧。”
慕风露出一抹微笑,在段樱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