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在御作者:鱼未归-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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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情灭心死
蓝暮黎轻轻的抱起花无色,他的模样狼狈至极,明黄的衣衫沾满了泥土,静静的躺在那里毫无生息。他轻柔地抚开他沾湿在脸上的发,当眼睛扫过他胸口的时候,恨不得一刀剁了临渊。
三日之后,花无色仍然高热不退,随行的军医全部束手无策。
“皇上,听闻云染医术超群,他若说第二天下无人敢说第一,如今他就在苍术营内。”蓝湛思索了几番说道
蓝暮黎看着床上那个脸色苍白的人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片刻后,他还是拿起笔给临渊写了一封信。果然不出半日云染便来了。
云染看着气息薄弱的花无色,心间也甚是愧疚。他拆开花无色胸口的绷带时也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刀又一刀的伤口纵横交错。因为高热的关系已经有些溃烂。处理了大半个时辰才算把伤口处理好。
“太子已经无碍,我开几贴药,高热晚上就能下去,只是这伤口要小心处理。倘若再溃烂后果不堪设想。”云染道
“呵呵,不堪设想?朕真的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你们苍术的太子!”蓝暮黎厉声道
云染并未作声,确实,若是皇上知道了想必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临渊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的拿太子作药引,而自己却是一干从犯。只望皇上看在临遣的份上能饶过临渊一命。只是想起临渊如今的样子不免忧心。云绯虽不是亲生但是也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所以他当初对利用花无色一事并未阻拦甚至是乐见其成,却没想到差点要了花无色的命。
“太子之前曾伤到过根本,因此只要染上风寒便等于要命。我另外开副方子,可调理体质,今后偶染风寒也不至于病的太重。”云染温声道
第二日一早花无色便依云染所说的醒了过来,却是朝如青丝暮成雪。大抵这就是哀莫大于心死吧。
花无色依旧是那个无波无澜看不透心思的花无色,可蓝暮黎却能感觉到他变了。那一头白发刺痛的是他的眼,他的心。而花无色却恍若未见一般。
苍术皇宫之中花漠打烂了寝殿内所有能打烂的东西。看着底下跪着的暗卫,他控制不住的气得直颤。
“传令下去!将临渊给我绑来,一路上只能坐囚车!”花漠心焦万分,若不是暗卫说花无色说想静心几日,不愿见任何人,他早已在去雾州的路上了。
临渊面无表情的接了圣旨,边关将士不满抗议之时,他也只是沉重无比的说了一句:“我所犯的罪即使死上万次也不嫌多,坐囚车还是圣上怜悯了。”将士们虽然摸不着头脑,可临渊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做什么。只是狐疑这将军到底是做了什么事如此触怒皇威。
“花武,若我要离开此地,你是否能做到?”花无色依然倚着3年前的那个窗口看着荷花池,只是如今时节已过,荷花早已凋零,荷花池显得有些寂寥。
“只要太子想离开,花武等必定全力而为。”
“那就是不能全身而退了…”花无色抬头看着天,不知在思索些什么,一头白发披散着。挥了挥手让花武隐到暗处。
“贵妃娘娘驾到!”宫门口传来内侍尖细的声音,花无色仿若未闻般继续倚着窗口。直到苏沫儿站到花无色跟前,花无色依然未动分毫。
“大胆,见了娘娘还不下跪。”内侍有些狗仗人势
花无色只是回过头淡淡的扫了一眼苏沫儿。苏沫儿浅浅的笑着,手轻抚着腹部的微凸。一张脸确实长的精致无比,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女人让自己下定决心离开了蓝暮黎。可是哪怕他如今心伤至此他也并不后悔他当年的离开。所以对这个女人他没有任何怨怼,只是一副看陌生人的样子看了她一眼。
苏沫儿却看花无色看的有些痴了,这么的一个人,自己见了都移不开眼睛,怪不得蓝暮黎会这么在意他。苏沫儿不是无脑之人,单看花无色见到她时的神情便也知花无色对蓝暮黎并无心思。她没必要为这样一个人去惹蓝暮黎不快。
“不得无礼,本宫只是好奇皇上放在心尖上的人长的何等模样,所以才前来一看而已,花公子果然气质出尘,让本宫无地自容。”苏沫儿说完静立了一会发现花无色并无搭理之意便告辞离去。
傍晚时分,蓝暮黎又准时的出现在花无色面前。这2个月来花无色就如活死人般,除了会动,他不再有任何的反应。哪怕蓝暮黎凑过去亲他,他也睁着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仿佛什么都和他无关。蓝暮黎和他说了整整2个月的话,他也未给一丝反应,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待他了。
“你放我回去吧。”这是这两个月来花无色第一次开口。
蓝暮黎抱着他的手紧了紧:“你就这么爱他吗?他这么对你,你还想着要回去?!你当初可曾有爱过我一分?”
“我谁也不爱,我只是想回家罢了。”他只是想见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罢了,那样他心里会少点悲凉,多点温暖。
“只要你愿意这里便是你家,难道你不懂景国为何叫景国吗?我一直以为你是煜王之子,只是因为过去遭遇才不愿称呼自己为煜景…”蓝暮黎没说完就被花无色打断
“往事如烟…放下吧,从此世上再无以往的花无色,有的只是苍术太子。”
“好好,苍术太子是吗?我即刻就派兵攻打苍术!如今苍术失了主将,你就看着我如何灭了苍术!”蓝暮黎有些气急
“那我就在苍术皇宫恭候大驾。”
闻言蓝暮黎摔了一桌的茶具,他每日看着毫无生气的花无色心里也是难过,可是他不愿放他离去。
“当年我待你亦是真心,只是人付了真心便想求到更多,你是上位者。注定了身边必须有一位配的起你的女人,而我无法看着你的身旁多了那么一个人。所以我只能带着我这副肮脏的身体离开。”花无色叹了口气淡淡道
蓝暮黎怔了怔,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想过花无色是因为这个离开的。
“你当初为何不说?”
“呵…说了又如何?你娶伏国公主势在必行,哪怕说了你还是会娶的。你问问你自己的心。”
蓝暮黎无话可答,他自问,当时即使花无色说了,他还是会那么做。但是他会加倍对他好,不会让任何人伤他半分。
“我要的唯一生一世一双人。当年的你不会懂,而今的你也未必懂。如今你坐拥半壁天下,而我身为苍术太子,我更不可能是你后宫之中的那一个花无色。”
蓝暮黎不知该如何辩驳,可让他放他离开,他是万万做不到。他知道花漠迟早会来要人,却没想他还没来得及想对策,花无色却已然决定要离开。
花漠看着跪着的临渊,迟迟未语,他不杀临渊并非只是因为临遣,好歹临渊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之前不知自己有花无色这个儿子。一直以来将临渊当做亲生儿子来疼。临渊和他来的甚至比和临遣还要亲近些。如今他这个最疼爱的儿子伤了他放在心尖上来爱护的儿子,他又急又气。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知该如何发泄心间这一股怒气。
“你自己说说我该如何处置你。”花漠静默了会最终问道
“死不足惜…”
“哼,好一句死不足惜…今日起你便前往魊州给我好好的去养马去吧。没有传召不得回京。”花漠想了半天终是无法对他下重手,只是流放他去魊州,魊州之于苍术来说应该算是最贫瘠苦寒之地了。
“是…”临渊应的未有一丝迟疑。花无色这一生怕是再也不想见他了,他做不了什么,那他就替他养马,养最好的战马…
回府后临渊叫来了临昱
“传令下去…军营中所有临府出去的人从今往后他们的主子只有花无色,能效忠的人也只有花无色,其他所有行事都按照以前的来,务必要保证军中一心。如若没有必要不要暴露曾经是我部属的身份。”临渊有些疲惫道
“主子!我们都是10年前便跟着主子了的,军中势力主子也培植了数年…”
“莫要再言,既然跟了我10年就该知道我的规矩。我的话就是命令,如今叫你们改投另主便是我下的最后一道命令!”临渊打断临昱道,“他人不知,你也该知道,我犯了多重的罪,唯有这样我才能好过点。倘若…倘若日后他要将苍术送人,你们也不可阻拦,只要护他周全就可。”蓝暮黎该是会好好照顾无色的吧,不论如何至少不会像他这样。
“主子既然对他用情至此,为何主子…”
看着满眼伤痛的临渊,临昱没有接着往下说。他伸手接过临渊的令牌,既然如此那他便替主子好好的护着他吧。他们这群人无父无母不过是街边的乞儿,当年是临遣收留了他们,给了他们活命的机会,又教他们识文习武。10年前花漠有意要将皇位传给临渊,临遣才将他们交给临渊让临渊培植自己的势力。说实话,他们当时对花无色的突然出现有些许异议甚至有些排斥,但是看着临渊和他的一来一往便也慢慢的放下了那份心,却没想。。。。
而景国皇宫内。花无色自知无法说动蓝暮黎,最后只能派了花武去找苏沫儿,他相信苏沫儿铁定会助他离开。这些时日花无色想了很多。即使如此他对临渊也恨不起来。只是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这段情死去了而已。对于蓝暮黎,他记得最深的也只是10多年前那个如沐春风的笑容。人这一世可能会喜欢很多人,可唯爱只一人,只有遇到了才知道。
暗卫说父亲这段时间情绪不稳极为暴戾异常,都是因为担心他吧。当初他一团混乱才会叫暗卫传话谁也不见。没了临渊,但是这世上他还有一个在担心他的爹,他并不是一个人…他知道父亲一直以来都想要卸下皇位和临遣两人笑傲江湖…既然他已经无法幸福,那么他就让父亲能幸福下去吧,他不想因为他而影响了他们之间来之不易的感情。
夜间,花无色跟着苏沫儿安排的人往北门走去,可是未出北门就让蓝暮黎给拦下了。
“花无色,你就这么不想呆在我身边?!”蓝暮黎满脸怒气
“若你今夜只是想要留下我这一副残躯,那我便留下。”言罢花无色拔出匕首抵着自己的脖子。
“好好!那我便留下你的躯体又如何?!”蓝暮黎从未见过这样的花无色,心中苦味难言。那个人依然一身脱尘的白衣,那张脸依旧美的让人心惊,那双无波无澜的眼此刻却凌厉的看着他,眼中不含一丝一毫的情感。
闻言花无色拿着匕首的手快速的将匕首向着脖子推进了一寸,瞬间血就顺着脖子蜿蜒而下。这一幕让蓝暮黎险些停了心跳。看清楚花无色只是割破了表皮他才缓了口气。他不眨一眼的看着花无色,似是在他脸上寻找着什么。可是除了一脸决绝,他看不见其他。
“放行!”蓝暮黎闭着眼睛道,他不放行还能如何?他虽放不开他,可他更舍不得他如此伤害自己。10多年前那个绝美柔弱的少年,三年前那个清冷脱俗的男子似乎都已经远去了,只余他的心空的发寒。。。
“皇上…”苏沫儿看着蓝暮黎,一双眼满是悲凉。他在悲痛的时候,她只会比他更悲痛。
“我可不知,我什么时候有了子嗣?!”蓝暮黎冷冷的看着苏沫儿
苏沫儿闻言一怔:“皇上难道就看不见沫儿的心?沫儿也会嫉妒,沫儿只不过是装作有孕想要试探下他对皇上的心罢了…”苏沫儿看着不等她说完就转身离去的背影大声喊道,“为什么?!他心里根本就没有你!”蓝暮黎只是顿了顿,随即就快步离去。她不想说她为他放弃了什么,也不想说她为了他做了多少事。她要的从来都不是他的愧疚,不是他的怜悯。纵使她以往多骄纵,嫁给他之后却也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