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引(五部)行到水穷处-第13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号及时准备银子,要不然也已经跨了。还有把北夏燕支分号的几个掌柜和伙计都辞了,见了其他银号朋友受困,不帮忙已经是过份了,还挑唆百姓去挤兑,把别人兑跨,以致于老板自尽,这就是无良。”
柳涔听后皱了皱眉没有及时回答。风凝神情严厉起来道:“怎么,涔哥想讲情么?”
“少主,伙计辞了也没有妨碍。只是那几个掌柜的都从明皎成立时做起,已经三十来年,眼看就可以拿致休金了。如果这时辞了他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不想出致休金,才赶人的。”
玉龙吟柔声道:“让他们提前致休吧,稍扣些钱。和煦儿,人情还是要讲一些的。”
风凝憋憋了嘴,很不情愿的“唔”了一声。
正在说间,外头传报,邓侍卫求见。邓林急急赶进来施礼道:“小主儿,两位司马提督一个陆路,一个水上,一下午就运出了四百万担去了。您可得快点收粮,要不然接不上。”
风凝吃惊道:“吃了仙药了么?这么有劲!”
邓林道:“司马小提督说了‘每天每人发一两银子的运粮钱,他的一两,半两养爷爷和爹,半两给哥娶媳妇。要是提前搬完,就把剩下的日子给兄弟们回去探亲去。那些兵大哥们一听光是花傻力气,一天就有一两银子,提前做好还有假放,天上掉得的好事,都发了疯的搬粮食。”
一直沉默不语的风涵突然插嘴道:“谁说一天一两银了,我说是一天一两五钱。”
风凝瞪着他哥道:“喂,三天前咱们不是说好么了,护泽军搬一天就给二两银子,一两归三军总部,一两给弟兄们。我都这样通知下去了。”
“说好了?有没有其他人听见?有没有白纸黑字写下来?我们中泽决定把银子定在每人每天三两。”
“每天三两?二十天,我给你七千二百万两搬运费?你,你太黑心了。”
“不出,不出是吧,小米去通知搬粮的弟兄慢……”风涵拿腔拿调的开始调侃弟弟。
柳涔急道:“小主儿快答应他,这也是个趁机刮一道的主,再不答应,涨到每人四两了。”
风凝擦了擦汗,恨恨道:“算你狠,好一天三两,不过二十天内要是搬不完十五亿担粮食,我一分不给。”
“兄弟,先拿三千六百万两来,我总得让士兵们看到点钱,要不然他们可不肯出力哦。”
“你,趁火打劫。”
“嗨,没有咱们帮你运粮食,你还得倒赔不是?爽快点,拿来!”风凝气呼呼的让李玫数出三千六百万,循着声向风涵砸去。风涵得意而笑,将钱全收拢了,给了身后的西暮珠道:“赶紧把犒赏三军的钱发下去,连打几次大仗,不赏是说不过去的。”
玉龙吟拍了拍小儿的肩道:“你哥也有难处,你就松松手了,不用这么气愤愤的。”
下泽又议了几件事,一项是泽中的五百万学子以及俘虏战奴的孩子们的问题。按风凝的要求,泽中所有的学子包括战俘的孩子入学以及吃饭和袍子的费用全由公出。柳涔等粗粗核算了一下,这笔开支一年最少要四千万两,公产承受不起这笔款项。
风凝胸有成竹志得意满的笑道:“哥本来想通过加税来解决,可是娘亲说不用了。泽主所属有五千万亩地,外加相应的山林、草地和水泽,母亲说这地上所有的收入就作为全泽学子的费用。我听娘亲这样说,心里粗估了估,今年田产收入近五千万两,所以这笔费用可以抵过,还有节余。就作为奖励费用,让学子们发愤读书。”
众人全都拜伏于地道:“泽主一心为公,用心良苦,属下等钦佩无已。”
玉龙吟摇头道:“起来罢,凝儿那点拍马的本事,你们也想学么,本尊不受用。”众人不敢笑出来,都抿着嘴笑。
另一项是给泽中所有的教习的年俸从六十两涨到一百二十两,银子由泽中的税收出。同时考核教习、辞退不合格者并且聘新教习。这事风凝很意外的聘请风攸主事,理由很单纯,因为风攸人际关系在龙泽最不复杂,所以可以没有顾忌的考核和聘请教习。风攸想不到小少主不但不计较他,一上来就委以重任,心中很是感激。柳涔替他问道:“这教习考核以何为标准?”
风凝闪着眼睛的笑道:“两条,一条是人品,第二条是教习的手段。,人品恶劣者一律不取,至于教习么?”说到这里,他的恶作剧心理又出来了,冷不丁就冒出一句“至于教习的手段么,教出我这种练不成武的弟子来的老师,一律开革。”众人听了这句话,刚想笑呢,只见风凝手忙脚乱的往下蹲,而泽主手上的龙银带则向这小家伙招呼过去了。
玉龙吟本来恼他胡说,想用带子轻轻打一记后背,小家伙穿着天蚕衣自然没有关系,没有想到这家伙也料到了他这话一说,娘的巴掌就要下来,所以也就急着蹲。这一蹲,刚好将整张脸迎向龙银带,玉龙吟已经连连收劲了,玉带还是从他那水滑豆腐一样嫩的脸上掠过,从左耳经鼻梁到右耳暴起了一条二指宽的红痕,远远看还以为是皮破了,要滴出血来。风凝抚着脸,“哎哟”了一声,眼泪在眼睛里转来转去。
诸人见刚才还好好的,转眼却叫玉带抽出了一条血痕来,都大惊失色。风净尘啊的一声就心痛的站起来,玉蓝烟他们急着过来,掰开风凝的手一看,又红又肿的一道滚起来,可是心疼坏了。一边运功替风凝抚摸,一边就放下脸来对玉龙吟道:“不过是个小玩笑,你便容不下么?他死里逃生,就该谢天谢地谢祖宗才是。他现在是什么身子,你下这么重的手,不叫爷爷心疼么?只差一分就把眼睛抽暴了。”
风萧然也埋怨道:“珠儿你也真是,他的性子你最熟拈,就爱开个玩笑,你跟他顶什么真,抽起了老大一条粟子。”
风净尘更是又疼又急,恨不得立即抱起来好好摸摸,玉龙吟见出手重了,既后悔又着恼又心疼,被两位太上责备也不回话。倒是风凝眼里还有泪呢,却笑出来道:“太祖,您错怪娘了,他只不过想拍拍凝儿的后背,这一记是凝儿自己躲出来的,是自找的。”
玉蓝烟肉痛的嗔着珠儿道:“瞧凝儿多懂事理,现在还为你开解,下回你再罚他,先来罚我,省得我见他受罪,心里难过。
玉龙吟吐了口气无奈道:“是啦,孙儿以后留着劲,不随便罚他了。这回是孙儿错手。”
众人一听,呵呵,这风凝原来在太祖面前这样得宠,连泽主都要纵着他几分。
风萧然还要接着摸,殿外又传报,李憬和罗冰等几个侍卫求见。风凝已经烦了,他趁机撒娇道:“太祖,已经不疼了,凝儿还有事儿,办完了,就回去睡。”两位太上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众人才看清那条红痕,果然挺吓人的,与那晶莹的肌肤映衬着,格外刺目,心中俱抽痛起来,无不暗自埋怨泽主。
这些小国唯恐龙泽不发粮食,争着把银票付了。李憬他们已经全部收齐,一共是十四亿二千五百万两,除去了刚才给风涵的,风凝便将银票全部交到柳涔手里。柳涔把手一拱道:“小主,不是涔信不过小主,实在是数目太大,还是数数得好。”他一说,身边的四位殿主已经飞速的数起来。风凝见他们数钱,脸色就变了,手不知不觉向怀里探去。柳涔他们都是点熟钱的,一千多张银票眨眼功夫点完了,脸露微笑道:“少主,少六千万两,拿来。”
风凝知道瞒不过他们,厚着脸皮道:“按明皎的规矩,做成一笔大生意,不是明皎柜上的人都可以抽成。我不是明皎柜上的人,为明皎拉生意,只抽六千万两已经很客气了。”
众人一听,像话么,少主做生意,还要抽头。欧阳仙宁就瞪着眼笑道:“小主,明皎还有一条规矩,如果是龙泽中人为明皎拉来生意,不可抽头,只要备谢礼就行了。您还是把抽头还了,我们送您谢礼。”
汝梅轻声道:“小主子,咱们不缺钱,快别丢这个人,把银子还上。”
风凝抓紧怀里的银票理直气壮道:“好,我不抽头。我向明皎借不行么?”
柳涔笑道:“小主,这借,您也得把钱还给咱们。您这样哪里叫借,说句不好听的,叫明火执仗的抢钱。”
风凝气得把眼睛迷成一条线,只好把票子交给柳涔。
柳涔正色道:“小主,你是东家,这具体生意操作,除非有重大失误,否则按规矩由掌柜们说了算。借还是不借,咱们还要商量。”
风凝气得跳脚,堂堂下泽少主被下属当众掳了面子,弄了个灰头土脸。那五人商量片刻,欧阳仙宁沉吟道:“到目前为止,明皎借出最大的钱是六百万两,这数目太大,我决定不下。涔,你是总掌柜,你说。”
柳涔双目炯炯道:“少主第一次开口,我拍板,借。”
风凝乐呵呵道:“还是涔哥好,钱拿来吧!”
柳涔眨着眼道:“小主,这借钱有借钱的规矩,您要打借条。”
风凝这下可真的跳起来了:“你们有没有搞错,本少主是东家,还要借条?”殿中人虽然不熟悉生意往来,听他们对得有趣,都乐哈哈的听起来。
柳涔不紧不慢回首对下泽六十位宫主道:‘十四年前明皎盼来了新的当家人,这新当家看到明皎混乱的情状勃然大怒,用了一天的时间订好了明皎所有的规矩和处罚方法。十四年来明皎生意扩大了五十倍,成为天下第一商行,柳涔认为全是这些规矩的功劳,订规矩之人更是首功。诸位,这订规矩之人是谁呀?“
那些下泽宫主和他们主子一样有趣,齐声道:“风凝少主。”
风凝的脸涨得如同一朵火玫瑰,那道红痕更是要出血了。柳涔却不放过他道:“少主您不会忘记你的命令吧?‘任何人向明皎钱庄借钱都要借条,便是我娘亲来,无借条不能提钱。’您不记得了么?”
风凝翻着白眼,殿内的人无不失笑。玉蓝烟嗔道:“谁叫你作茧自缚。”
风凝气鼓鼓的取过李玫送来的笔,他虽然眼不能视,却笔走龙蛇,一会儿功夫便成了。
柳涔让云挚侠等看了看借条,齐声道:“小主,这借条上有四个漏洞,钱不能借。”
“漏洞!”风凝夸张的叫了一声。
“正是,这条上没有还款日期。您要是三十年不还,明皎不是亏大了么?”
“本少主还没有那么赖皮。”
“难说,难说,还是标明了好。”
“你们开个日期,什么时候要本少主还?”
“少主,咱们一家人不说二家话,按规矩凡是三百万两银子以上的借款,借期不能超过十个月,咱们对您客气一点,六千万两也按十个月算。”
“十个月?”风凝惊呼了一声,但一转念却又咬牙切齿道:“好,好,就八个月,那第二个漏洞呢?”
“第二,您这借条上没有保人,所以您还得找个保人。”
“担保,这是什么规矩?本少主信誉卓着,诚实守信,还用保人?”
“哈哈,少主,四年前寒珉帝君与为普春开战,要借五百万两,当时您非要保人。寒珉恐吓,明皎若要保人,他们就封庄。少主一拍桌子说‘不用帝君封庄,咱们明皎所有的生意搬出寒珉。’寒珉的王爷当时拂袖而去,可是第二天却倒处找保人,还托人来说好话。当时您在涵凝轩里,两腿架着桌子晃啊晃说‘莫说是一个人,就是一匹马,要借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