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引(五部)行到水穷处-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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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国一听这个声音,再无迟疑,不是他还有谁?左相国欢喜的大叫一声道:“玉龙吟泽主,是您么?”
他背后的人咦了一声,便将左相国拔了个转身,睁眼仔细打量,不觉得呆了,好半天才犹疑道:“兄台莫非是君为民,君兄么?”
“正是,正是,难为您还记得我,您真是玉泽主了,您,您怎么也到海外来了?莫非,是同我一样,被的无良的侄儿夺了位放逐出来了么?”
玉龙吟遮着纱的脸动了一动,想是在笑,他婉言道:“非也,我是当腻了泽主,想来海外看看风土人情。叫君兄失望了,在下不是与君兄一样的天涯沦落人。”
君为民时隔了足足快有三十年了,再见珠儿,这一喜非同小可。当年就对他思慕欲狂,如今还不敢紧攀着亲亲。想来他和风净尘一定是完全绝裂了,所以才孤身一人来海外。他的脸为什么遮着,难道真如别人所说,脸全毁了么?脸毁了也不打紧,再老个二三十年,就算不毁,人人也都跟个老僵尸差不离。
君为民抢上一步,也不顾失仪了,拉住玉龙吟戴着手套的纤长十指道:“泽主,请您赏光,到寒舍一坐。叙叙旧好么?”
玉龙吟微微一笑,也不推拒,走了那么久,也累了。这国家到是真不错,倒处不是荒野就是死尸,这光景比当年的鸿雁还凄惨,自己倒是来了兴趣了,拿这国家耍耍也不有味儿。
到了相国府,玉龙吟笑笑道:“君兄,在海外还有如此大的架子,真是虎死不落架啊!”
君为民晓得珠儿爱刻薄个人,也不计较,便恭恭敬敬的全套大礼,迎接珠儿进去。不坐厅堂,直接就叫请进了内室。在书房坐定,玉龙吟便顺手将那面纱给除了下来。君为民刚亲自给珠儿把茶捧过来呢,珠儿回首向他一笑,君为民的手中的杯子就直坠下来。君为民直觉得头晕得厉害,血火便直烧上来,对着珠儿一双勾魂的水月明眸,已经不能叫失魂落魄可以形容了。
本以为珠儿容貌已毁,如今一见方知精灵仙子的精华还在人间。世上无一物能与珠儿 的容色相比,花到淡极始更艳,珠儿一袭白衣,不加修饰的柔丝长发,已经淡到了极处,但那波光转动,眉目轻飞,绛唇轻抿的样子,这天下却没有比这个艳的。这种艳不是艳在表,是艳在心,让人见在眼里,心里却烧起了一把把的火。占有珠儿之火。时隔三十年,君为民想得到珠儿的心,却从来没有像此刻那样强烈。
玉龙吟已经习惯了别人的这种失态,也不见怪,站起来,清声呼道:“外头的守卫,将杯子来扫出去。”守卫拿着扫具进来,一样的呆不可言,最后还是珠儿拿着扫把轻轻一掠,将一地的碎片如吹风一样的扫了出去。守卫傻傻的往下掉口水,君为民已经醒过来了,一把将守卫推了出去,连连向珠儿陪礼。那守卫到了外头,还了得么,疯了一样的向人三八起来,这还是人么?天上的神仙也没有这样的人物,是勾魂的,要命的灵怪呀!
君为民也不隐瞒玉龙吟,把他如何来到渤泥的经过叙述了一遍。君耿星原来是他大哥君为国的儿子,后来在仙俨都林泠的支持下,夺了大位,还将他这个叔叔放逐到了海外。他本来还想借海外的力量杀回故国去,可是偏偏那轩辕流光也被侄儿放逐到了渤泥,当了右相国。两人意见相左,所以一直不能将渤泥强大起来。
玉龙吟听罢,讥道:“君兄,再不联手,那些奴隶暴军就要杀进来了,到时别说回国了,能逃得命去,已经是祖宗保佑了。 你带我去见轩辕兄,咱们好好合计一番。”
轩辕流光不是笨蛋,他也早想和君为民拉关系了,却没有想到,来了个意外的说客,真是喜从天降,不二话答应了。二人一商量,不如引着珠儿去见国王,让珠儿直接给国王出主意为好。
那国王起初还把这天上掉下来的神仙当作是二们相国新得的宠爱,还在想着怎么要过来。没有想到,这个神仙几招功夫就把他的那些个从海外聘来的侠士全都解决了。这神仙用十指掐住他的脖子,只有一句话:“接本尊的吩咐去做。”
珠儿还真是有魄力,他一控制王权立即下了六道王令:一,释放所有的奴隶,将文书全都烧毁,改奴隶为平民。二,将国家未开垦的土地分给奴隶开垦,三年免税。三,凡是愿意归降的奴隶,一律释放他们的妻儿老小。四,设立乡校,凡是奴隶的孩子都可上学。五,将监狱中的死囚和重犯组织起来,如果他们能在战役中取胜,不但还给他们自由,还有封赏。六,如果奴隶参加军队,那么与平民一样,论军功赏爵。
命令一下全国沸然,珠儿以二十万死囚和重犯的死拼阻止了两大奴隶暴军的会合,形势暂时缓了一缓。
君为民要摆酒给珠儿庆功,玉龙吟冷笑道:“还有功夫喝么,大家还不合计下一步如何办?”
轩辕流光陪笑道:“珠儿,如今你当国师,全国军队都在你的掌握中,你说如何便如何。”
玉龙吟拿眼睛瞪了他们一眼道:“难怪会被几个小儿夺了位,一点远见也没有。你们可知道,六大王令一颁布后,已经收到了什么效果?”
“不是已经报上来了么,那些本来要投奔暴军的奴隶都回乡去了。暴军中有些十来万奴隶听说只要回来,妻子老小无罪,也投过来了。那些个死囚和重犯的组军拼了命的打,形势大好啊!”
“世上有句话,叫夜长梦多,咱们要趁着有利形势,从根本上除去这两支力量,这样国家才能平定下来。”
“哦,珠儿,现在,咱们力量有限,只能一支支来,依你之见,当先除哪一支?”
玉龙吟看了看地图和军报,缓缓道:“当然首先解决南方义军何大胡子的力量。这支义军不仅有本地的二十万奴隶,最难惹的就是当中有十万是当年从鸿雁避难到海外的鸿雁人。这些人好勇斗狠,不肯轻易服输,这群人不解决,国无宁日。传下令去,集中兵力先佯攻北军,然后趁着南军不备,攻向南军。”
风净尘正坐在山石上痴痴的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这月亮无论如何看着都比不上珠儿的一颦一笑,一嗔一痴,自回想起三十多年前初婚的那一个晚上,珠儿的那酡红的醉颜,连那眼眸的轻轻一颤,都历历在目。珠儿你到底在哪里啊!
那日吐血晕倒后,他就去了璧儿在丹凤山的墓,本来以来璧儿的生辰大祭,珠儿总会来的,没有想到珠儿这会真的是绝心已下,再也不肯回头一顾了。自己在山上日夜向璧儿祈祷,希望璧儿泉下有知,能够保佑自己找到珠儿。在坟前跪了整整半年,受够了仅余的下泽七龙神卫士的冷眼以后,总算盼来了凝儿。凝儿来告诉自己二个消息,一个是鸿雁江湖上最近崛起的神密帮派青龙会突然又销声匿迹了,第一个是关于珠儿,说珠儿可能去了海外。因为一支去海外归来的明皎商队说,他们在东洋上遇到了一队大海蛇的进攻,正在船亡人被吞之际,别一艘船上突然跳下一个人,这人在海上大战海蛇,救了当时经过的几个商队的船的。这个消息据风涵分析,这个战胜海蛇之人,理当是母亲。所以凝儿特来相告。
风净尘一听二话不说便启程去海外。临走前,凝儿偷偷塞给他十万两银票,风净尘不肯拿,凝儿说这是哥哥赌博赢来的钱,这也是哥哥的意思。风净尘一见两个孩子如此体谅,心里也很感动,发了誓一定要叫珠儿回心转意,哪怕做牛做马,为奴为婢,只要珠儿还能容他在身边,一定没死以闻。
到了商队所说的渤泥国,大家都不肯靠岸,因为据说渤泥国的民风甚是剽悍,而且很不讲道理,除非是战争需要,否则商队一般都不入。商船把风净尘放下,风净尘带了些水和粮食便上路了。
一路来才发现,这国家延海一带没有人烟,走了三天,在看上去像个村庄的地方,远远只见有官兵打扮的人正在村庄中抢掠国。风净尘不欲惹事生非,他是来找珠儿的,找不到就到别地去,何必多管闲事呢?他坐在山坡上的一个林子里静观,只见官兵们将上千个衣不遮体的妇女老幼赶到了村子的当中央。逼着这群妇孺们挖坑。这些个可怜的奴隶在官兵的刺刀下,只会哭哭啼啼的照做。不一会儿那坑就挖得比较大了,风净尘觉得怪,便运起了麒灵音静静的一听。听完了怒气就涌上来了。原来这坑不是用来埋别的东西的,而是来埋这些个妇孺的。因为这些是奴隶暴军的家属,为了斩草除根,所以要将暴军的家属全都活埋了。
见死自然不能不救,风净尘侠义心肠发作,就在这百来个官兵用刀枪逼着妇孺们往坑里头跳时,风净尘从树林子里杀出,将这百来个官兵全地给解决了。这下倒好,这些人没有埋成奴隶,却把自己给埋下去了。风净尘想走,叫这些个奴隶们给堵住了,大家都拉着他道:“英雄,你就这样走了,咱们怎么办,不是死路一条么?官兵再回来报复更加血腥了。
风净尘一听,这渤泥人还说这东西大陆的话,而且还是鸿雁话,自然就有一种亲切感。这一问才知道,这些人都是鸿雁战乱时,前后来到海外的。最老的一支来到这海外是二百多年前了,是为了躲避龙泽血魔神的杀戮,所以才来到这里的。
风净尘本来想甩手就走,可一想他们都是鸿雁的子民,都是风皇室无能,所以才造成他们发,如此大的痛苦,而我也是造成他们痛苦的人之一,如何能够不理他们的死活。想到这里,便参和到这些人当中去了。这附近有二十来个这样的村子,加上其他暴军家属,总共不下三万人。风净尘一想反正是救人,一个也是救,三万也是救,真要救不了,也没有法子。想能了这层,他便将这些妇孺中还有些力气的组织起来,这些人反正是要死了,也横了一条心跟着风净尘拼。他们趁着当地的驻军不备,半夜偷袭军营。竟然将三千多人的驻军营杀得伤亡大半。抢起了驻军营的所有武器。这支怪里怪起的队伍就离开了本地,出发北上投奔最近的北义军。
北义军十分的不耐,接纳了一批老弱残兵能有什么用。北义军领袖只答应收留他们三个月,然后跟南义军如果挂上钩,就请走人。风净尘见他们义军之间如此谅薄,便晓得这义军成不了气候,不如将这些人送到后,便早早脱身。
他正坐在石头上想珠儿,时而笑,时而嗔,时而哭泣,竟是旁若无人的发痴。过了快一个时辰,才回过味来。却听见两个义军站哨的正在讨论最近朝廷发布的王令,只听他们两个议论了半天,然后道:“我说,咱们不如找个空就偷偷的溜了,听说这王令才发布了七天,很多小义军们就会去找地种田去了,朝廷真的是既往不咎呀!”
风净尘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那两个兵接着道:“别看朝廷暂时不动咱们北义军,先收拾南义军的大胡子,可是等大胡子完了,不还是咱们受祸了么,与其叫人砍下头,不如回家种地去。”
风净尘从石头上站起来,也顾不得理数,风风火火的直往中军闯,那奴隶军队哪里能拦得住他。闯入中军,北军的首领们正在喝酒取乐,风净尘大喝一声叫那些歌女们滚下去。这声如炸雷一样的声音,把歌女们全都吓趴下了,义军中也有很多人吓得脚肚子直抽筋。
风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