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引(五部)行到水穷处-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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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里丢下了许多死人走了。风畅和凌霜辰得知龙泽和苦栎抄了天竺院的消息,狂奔回来,天竺院火光冲天,一片狼藉,到处是院众的尸身。那些活着的人抖抖索索的说,那个小郎中,陪着院主去后山了,过一很久,那个小郎中回来了,衣服一样,脸却不一样了,人家叫他风寒少主。
二人一听,心中一片冰凉,抱着幻想赶到后山,只见地上有几具带有苦栎标志的尸体,然后是父亲那明黄色衣物沾满了血肉的难以辨认的身子。全身不知被砍了多少块,地上留着一行字:“你割我娘九百八十刀,把我舅分成了八块,我没有将你砍成千块已经很客气了。”
凌霜辰只觉得天地完全倒过来,他引狼入室,原来那小郎中不但是内奸,而且还是龙泽的冰麒杀星风寒,天哪,自己害死了师傅,毁了天竺院,他们没有说错,人妖是灾星,是自己给所有的人带来的灾难。
风畅的怒火已经远远胜过烈焰山口,现在凌霜辰只会跪在师傅的大行棺木前,傻傻的眼中流血。风畅却不干了,这所有的怒火都要加在金辰鹰身上,不把这个苦栎杂种折磨得跪地求饶,他不姓风。
金辰鹰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昏死过去了,每次死去,他都觉得眼前出现了义父,师傅的影子。然后便是笑得如同春天的阳光一样可爱的凝弟,小弟,小弟,我不能死,我要来陪你,有你的世界便有阳光。
金辰鹰受尽苦刑甚至被恪国公用烈火炙烤得双目失明,却就是不肯写降书。风畅心想现在苦栎已经不足为虑,如果能快速拿下秋呈,西边就可以安定下来,自己可以用全部精力来对付龙泽了。
大丧后第八天,他秘密离开都城去了秋呈与鸿雁边境的柳涔处,定下了快攻秋呈的计划,柳涔十分配合,甘当前锋,只用了半个月功夫,就从天下江山总揽图上所绘制的小道攻入秋呈,秋呈帝君古素文不知去向,风畅很得意,将精兵交与柳涔,与柳涔一夜同床共枕后,他将回鸿雁,然后便是全力进攻龙泽。
晚上摸着柳涔背叛柳熙阳时,被柳熙阳打出来的道道鞭印,风畅十分不舍,他轻轻的舔着,柳涔全身都在抖动,这大半个月来,他们一直在一起,柳涔对他有一种很复杂的感情,既恨,又想。
风畅在他耳边调笑道:“我的小涔儿真嫩,那肌肤上的印子就是磨不去,叫人看了好不心疼。我知道是为了我,以后好好报答你。还是你对我好,实心实意的没有半分机心。”
柳涔轻道:“殿下新丧,如此举止,只怕被百官弹劾”
风畅叹息道:“谁叫我的小柳儿如此迷人,我情难自禁。小柳儿,你现在要什么,我都会答应。”
“殿下,把东方将军放了好么?”
“为什么,我逮了他,你高兴才是,为什么反而求我放了。”
“殿下,兔死狐悲,物伤其类而。”
“你放心,小柳儿,本宫,决不会让你伤其类的,只要你忠心于本宫。”
十八 尘乱山河浑
风畅一番消魂后,不知不觉睡得极香,这是两年睡得最放松的,总算可以有个信任的部下,摆平秋呈后,调柳涔镇压龙泽,看来涔经过这些年的调教,脱离了柳熙阳的娇惯,果然成熟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刚想叫内侍,睁眼一看,如何在地上。一爬起来,身上锁着重重的铁链,心道不好,想要用力挣开,那链却是金钢制的。铁窗外柳涔和另一个绝色少年正在看他,少年正是风寒,风畅与他多次交战,自然认得。
风畅怒得心都要炸开了,冷笑道:“柳涔,原来你们两个都是内奸。”
柳涔云淡风轻道:“好叫殿下得知,在下是龙泽青龙殿主,奸是算不上的。若不是殿下教我反父亲的法子,我也不会想到来反殿下。”
风畅狠不能将风寒一口吞下去,但此时心里最恨的却是柳涔,可他到底是太子当久了,处惊不变,厌恶道:“你们要怎样?”
风寒看都不看他,抬着眼,扫了一下铁窗道:“写信,叫你臣下放了金辰鹰,我放你,说到做到。”讲完了,任风畅冷嘲热讽,风寒理也不理,扬长而去。
金辰鹰放回来了,可是人被折腾得不成样子,风寒将他送去绿柳山庄,接过了金辰鹰交给的担子,成了苦栎的最高统帅。他连夜带大军收拾了镇守苦栎和龙泽间通道的军队,活捉了凌霜辰,使苦栎和龙泽连为一体。
风畅损失近百万,元气大丧,无奈之下,跟部下将领商议后,决定和北夏、前秦、东遥联军,四国的军队合成一线,有五百万之众。风寒面对如此凶险的局面率领龙泽和苦栎的一百五十万大军苦苦抵抗,双方陷入了混战。又一次六方会战掀起,国家不变,主角易人而已,架势更大,死亡更剧。
风寒深知再打下去,苦栎必亡,所以在知会了金辰鹰后,为了避免大屠杀,风寒开始将苦栎的三千五百万子民通过龙泽地下城向西呈迁移。
苦栎子民要撤往西呈的消息,在西呈朝野引起了轰动,有一部分人不同意,这些大臣认为苦栎人向来野蛮,如果引入西呈,势必和西呈与龙泽的子民发生冲突,到时候矛盾不断。另一部分则认为,西呈已经打下了临海的所有土地,面积过千万,属于地广人稀,三千多万人撤来,正是强援。
那位从来没有开口说过话,却手腕强劲,仅仅三个月便稳定西呈,一年便让西呈百姓街头巷称颂的让西呈大臣们心生敬爱畏惧的帝君,在圣旨上注明“太子要将苦栎人撤入西呈,是太子的仁者心胸,诸臣如有异议,不妨和西呈未来的继承者去商量。”这道圣旨一出,那风寒就从玉亲王上升到了太子的位置了。朝野虽然对风寒当太子已经了然于胸,但是帝君如此迅速的册封,出人意料。
龙泽的大臣们议论纷纷,讨论的最多的就是那个被囚入高墙的倒霉蛋风凝。这家伙先是被囚在西呈皇室一个长一丈宽一丈的斗室中,被囚三个月后,这个不怕死的小家伙出人意料的打昏了一个给他送饭的小侍女,男扮女装逃出皇宫。不过这小家伙昏头了,像个无头苍蝇一样飞向苦栎方向,结果叫帝君逮了回来。陛下亲自审问他,这小家伙是个烈性的,一头撞在墙上,撞得脑中血管破裂,双目不能视物整整一月。帝君对他更加讨厌,索性押往龙泽的燕集院,四面环水,中间一坐高墙内关着,眼不见心不烦。
如今哥哥已经是太子 ,他不但什么都不是,还是一个囚犯。好在柳熙阳凌思安再三搬出下泽主遗言,帝君总算给了个面子,给了小家伙一个暂代下泽少主的身份,说是要等到凤璧玉、凤魄剑认主,才可以册封。这不是摆明了不想给少主的位置嘛,那凤璧玉已经不知去向,凤魄剑在沧江里睡觉,那年那月才能找回来,不过是堵众人的口而已。
风凝被放出来不到一个月,这家伙也真爱找事,你就安分守己吧!可他偏偏看上了中泽洛燕司殿主的夫人,想来他在泽主那里得不到温暖,便向那洛夫人万般讨好。洛殿主在前线拼命,媳妇却在家中偷情,洛长老夫妻俩气得半死,一状告到泽主陛下这里。泽主陛下气得将身边的东西全都扔了,命传杖,据传又打得皮开肉绽
这样就给了泽主陛下借口,陛下说这小家伙生性恶劣,所以要严加管教,不但不把他放出来,反而又将他押入了中泽宫内的一个小院中的小阁里关着。那小阁美其名曰涵凝轩,实在就是个监狱。为了防备他再出现打昏侍从这样的事,干脆只开了个小洞,从小洞里送饭进去,至于那窗,高得接近屋顶,又小又暗,里头连灯都不让点。这个代理少主当的,比囚犯还不如,囚犯还有个火把呢?
林暮雨和史平秋谈到这件事,甚觉气馁。本来他们挑动柳熙阳和凌思安一再去求情,不过是想利用风凝而已。风凝被泽主如此苦毒,自然心中怨恨极深,只要对他稍微有点好,不怕他不投向他们这一边。想不到泽主对他如此讨厌,这样看来,就算把他放出来,也是废物一个,根本没有办法和风寒争夺权力,这样东西要来何用,这隐藏的内奸就对风凝失去了兴趣,觉得与其在一个废物身上下功夫,还不如另想办法。
风寒接到册封自己为太子的圣旨,战情紧急,不能回西呈参加册立大典,提出是不是让弟弟代。结果被帝君斥责了一顿,说他把国家大事当作儿戏,那个孽障如何能担此大任,迫得风寒只能亲自回西呈接受太子的宝册。风寒一再肯请陛下将弟弟放出来,陛下置之不理,风寒是颇多怨色,虽然不敢宣之于口,但脸上却明显有许多的不满。
风寒去西呈,凌霜辰在囚帐内想念师傅,他挺着大肚子,伤心欲死,想不到最终失身于风寒,风寒给他下了十日合欢散,他像个野兽缠了风寒十日,就有了肚子里这个孽障。他几番寻死,都叫风寒拦下,风寒便将他锁在帐中,凌霜辰是生不如死,夜夜哭着师傅,不知道自己前世欠了风寒什么,这辈子要受他如此折磨。
他在想师傅,他师傅却再想着另外的事,在天一教设在鸿雁的秘密地牢里,风净尘的心一点点的下沉,他不敢往深里想,只是一厢情愿的想,风攸一定已经和风寒相认了,他们兄弟联手一定会将天一教的阴谋揭露出来。想到这里,好像又捞到了一根救命的索,又振奋起来,只要我的孩子们还在,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救我的。
玉然明在狱外格格的得意娇笑道:“瞒了你这么多年,也该让你知道真相了,奚望若,你给陛下讲一讲,你是如何在玉龙吟的住所的秘室里,在他出兵南拓的时候转移原来的东西,制造罪证的。”奚望若当年正是玉龙吟的贴身侍女,正是因为他率先告发玉龙吟和君为民和轩辕流光有奸情并提供证据,才让风净尘开始有杀玉龙吟的理由的。
风净尘还记得这个侍女,当年她悲愤的在刑台揭发龙珠,并当着龙珠的面鼓动那些个行刑手将卷毛狗小雪开膛,剥皮,烤肉的。原来这个贱人早就和玉然明串通一气了,她如此陷害龙珠,倒底是为了什么?
奚望若沉着头,一五十五的把自己如何在太后指使下将伪造的罪证放入小室中,将小室中的东西转到太后手上,并且在太后的命令下出首玉龙吟的经过详细的道来。
风净尘狂怒道:“你胡说,母后怎么会和你们串通一气,你们血口喷人。”
玉然明开心的笑道:“何止是你母后,你的表妹和舅舅可也和我们串通一气呢?咱们可是最亲密的伙伴。”
风净尘连牙齿都咬碎了,他怒吼道:“闭上你的毒口,母后这四十年来,对皇室忠心耿耿,对我更是疼爱有加,为了我,甚至不让亲生儿子展露才华。她如何会与你们串通。”
玉然明对外面一笑道:“太后,从容,你们就让这超级糊涂蛋清醒一下吧。”
林从容陪着堂姑笑盈盈的从外面进来,风净尘指着她们道:“戴个面具就想让我相信么,我的母后是不会做出对不起鸿雁的事情来的。”
林从容在自己脸上使劲的抓了几抓,笑道:“你看清楚了,我可没有面具。”
风净尘指着她们全身发抖:“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哼,千年前,咱们林家才是这龙燕的主人,是玉清泉将林家杀得子孙散失,夺取了皇权。咱们林家不甘就此沉沦,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