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何夕-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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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对你表现出不在意，你就觉得失落。他的目光落在另外的女子身上，你就皱眉。他失去了幸福，你就难过。小姐，这还不叫喜欢？喜欢就是喜欢，你怕什么？”
“我，真的是喜欢他吗？”
“是啊！你慕淞熳，喜欢杜皓然。”杜馨蕾站起身，拍了拍慕淞熳的肩，肯定的对她说。
“喜欢又有什么用？可能以后都很难见面了，更别说还有什么可能了。”慕淞熳自嘲的笑了笑。
“慕淞熳，我刚才还觉得你挺豪放的，有点我当年的风范，怎么现在这么扭捏了呢？”
“啊？”慕淞熳不解的看着杜馨蕾对自己摇着头。
“笨蛋，想见面就去麟山镖局啊！你在这里哀怨也没用！”杜馨蕾看着慕淞熳吃惊的表情，又接着说，“要对得起自己。你要知道，自己的出生不是可以选择的，你只能去改变自己的生活环境。这么说吧，你不是我，你不会有和杜皓然从小一起长大的机会。所以，你如果想要他对你有感情，就只有自己去创造机会。
“他不到这里来，那你就过去。去麟山镖局，去勇敢的告诉他你喜欢他。不管他怎么拒绝你，都要无比的坚强，绝对不向他妥协。直到他无法面对你的感情，对你说‘好吧，我们在一起’。
“小熳，幸福不会自己跑上门，要自己去争取。”杜馨蕾终于真正明白了什么叫“现身说法”，自己当初可以这样把唐皓拿下，慕淞熳如果有自己当年的勇气和毅力，应该也可以把杜皓然拿下。
而且，如果慕淞熳真的可以捕获杜皓然的心，他应该可以放下对徐家的仇恨了吧？那自己也就可以安安心心在徐家吃好喝好玩儿好，做衣食无忧的少奶奶了。虽然有点自己的小私心在里面，但是这样也勉强算是一个十全十美的结局。
“幸福要自己去争取。”慕淞熳重复了这句话，看着杜馨蕾鼓励的眼神，内心在挣扎着。自己到底是不是有那么喜欢他，喜欢到可以不顾女子应有的含蓄矜持，主动去找他？就算自己过去了，他就一定会被自己感动吗？就算他被自己感动了，那是爱吗？就算他真的爱上了自己，爹会同意把自己又嫁回中原吗？爹是那么不喜欢中原。所以，自己真的要过去？
“你知道这世上最无奈最悲惨的事是什么吗？”杜馨蕾看她一副不开窍的样子，又接着说。“有两件：英雄末路，美人迟暮。对于男子来说，最怕的才华得不到施展，怕窝囊一辈子。对女子来说，最宝贵的莫过青春二字。失去了青春年华，你就再也没有嚣张跋扈、任意妄为的机会和权力。
“不计后果的追寻是年轻的特权。而且，尝试过才后悔总比不尝试就后悔的要好。等你年老之时，至少不会后悔错过了本可以幸福的机会。不是吗，小熳？”
“是！”慕淞熳终于笑了。“我决定了，我要去麟山镖局！”说罢，就激动地转身想走。
“先不要急，你得先跟徐辰恺说清楚。”杜馨蕾拉住激动的慕淞熳。
“说清楚什么？”慕淞熳疑惑的问。
“你这几天的表现，全天下的人都误会是你喜欢他了。要不是你今天找我说，我都以为你是因为他成亲了而难过！”
“真的？那我去找他说清楚！”慕淞熳急忙出了门。
看着慕淞熳急忙出门的背影，杜馨蕾倒是有点担心起徐辰恺来了。他肯定也以为慕淞熳喜欢他，现在慕淞熳要再一次给他拒绝的打击，不知道他会有多失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觉得心情好郁闷啊……
☆、第二十一章 辞行
慕淞熳在书房找到了正在练字的徐辰恺。见慕淞熳进来，徐辰恺立刻停笔迎了上去。“小熳，杜馨蕾她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我说了只是和嫂子聊聊天而已。你怎么会觉得她会对我怎样呢？嫂子是个很好的女子，你应好好珍惜！”慕淞熳耐心劝解道。
“她好不好和我没关系！”徐辰恺对慕淞熳的说教有些不耐烦。
“怎么会没关系，她可是你娘子啊！你应该要好好待她！”
“我娶她是迫不得已！小熳，我还要告诉你多少次，我喜欢的是你！只要你一句话，我立刻就可以把你迎进门！”徐辰恺抓着慕淞熳的手说。
“辰恺哥哥，我早就说过，我只是把你当哥哥。”慕淞熳沉住气，一字一句的说。
“那我成亲的时候，你为什么那么激动？你还去找过杜馨蕾，问她是不是真的要嫁给我，是吧？”徐辰恺提高了音量，有点激动起来。
“那是因为我喜欢杜皓然！”慕淞熳终于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徐辰恺瞬间就呆住了，不自觉的就把抓住慕淞熳的手松了开。
“我来，就是为了把话跟辰恺哥哥说清楚。我一直都只把你当哥哥，请你不要再在我身上花心思了。馨蕾真的是个好姑娘，你一定要好好珍惜。而我现在去收拾东西，明日我就去麟山镖局。”说完慕淞熳头也不回的走了，她实在不愿意面对这样的徐辰恺。而徐辰恺只是呆立在原地，脑袋里一片空白。
当晚，徐辰恺没有回房，而是把所有的东西都搬了出去。晚饭的时候也一个字都没和杜馨蕾说，甚至没有和徐弘渊等人说话，闷闷的吃了饭，就离开了。
第二日，慕淞熳早早的起了床，等了好久，才见徐夫人到了正厅。她忙提着包袱迎了上去。“徐伯母，我要走了。”
“走？边疆近来局势不稳，你爹特意把你送回来，你怎么又要走？”徐夫人一脸的惊异。
“昨日小熳本就想说，只是怕徐伯伯听见了，不让小熳走。所以趁他今天出去办事了，小熳才来向您告别。”慕淞熳拉着徐夫人的手撒娇道。“小熳是要回麟山镖局，去找杜皓然。”
“麟山镖局，杜皓然？”徐夫人在脑中思索了一阵，问道。“这人可是馨蕾的哥哥？
“是。小熳喜欢杜公子，所以打算去追寻自己的幸福。徐伯母会支持我的吧？”慕淞熳甜甜的说。她了解徐夫人的个性，听到自己这么说，肯定会让自己走。
“追寻自己的幸福？”听到这句话，徐夫人的眼神有点迷离，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这话是杜馨蕾那个丫头给你说的吧？”
“啊？”慕淞熳稍稍有点吃惊。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会说些什么话我还不知道？这话，恐怕也只有杜馨蕾才说得出来了。”
“伯母，您不要责怪嫂子。这是小熳自己的主意！”慕淞熳看徐夫人似有怪罪之意，急忙解释道。
“我何时说要责怪她了？”徐夫人和蔼的笑了，“我柯尔克孜族自从迁入中原，女子也都学着汉人有了娇羞内向的性子，少了许多随性。杜馨蕾这丫头，虽是汉人，却似乎有些我族姑娘该有的样子。我倒是越来越喜欢她了。”
“那伯母，您可要好好照顾嫂子！我看辰恺哥哥好似对她不太好呢！”
“是吗？”徐夫人笑意更深了。“辰恺这小子，的确不是会安心守着女人的性子。听你辰伯伯说，这亲事辰恺本也是不答应的。不过，昨日我看杜馨蕾也是聪明伶俐的样子。现在，我还真是好奇，杜馨蕾会不会有办法制服了他。”说得慕淞熳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过，两人的笑声却突然被背后的一声询问打断了。
“你真要走？”徐辰恺阴沉着脸说。看到慕淞熳手上的包袱，他就知道昨天慕淞熳说的话都是真的。
“嗯。我来向伯母辞行。嫂子呢，怎么不见她？”
“我怎么知道她在哪儿？”徐辰恺不耐烦的说。
“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在徐府了。”杜馨蕾说着话，从门外跨了进来。“娘。”她叫了一声徐夫人，没有行礼。
“你这人见了相公不问好，见了娘也不行礼，成何体统？”徐辰恺看着杜馨蕾，就气不打一处来。
“娘还没发话，你就开始训斥我，怕也是不合礼数的吧？”杜馨蕾没好气的顶了回去。“再说了，我们在麟山镖局的时候并未行大礼，你没有挑过我的盖头，我又何须唤你一声相公？”
“若要这样算起来，你也不算我徐家明媒正娶的人是吧？那你现在就走，别赖在我们徐家！”徐辰恺向门外一指，愤怒的说。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虽然娘是时常教训，但是也从来对自己疼爱的慌。长这么大，他就没受过气。
“那就劳徐公子高抬贵手，写休书一封，给馨蕾一个痛快。”杜馨蕾也是气得甩了句狠话，这男人总是把气往自己身上撒。
“娘，你听到了吧？我马上就去向爹请示，给她写休书！”徐辰恺得到这句话，立刻向徐夫人寻求支持。
“辰恺！”徐夫人一脸严肃的阻止了徐辰恺，也让杜馨蕾不好再说话了。“这些话以后你们俩关着门说，在大庭广众之下争吵，成何体统？”
“娘，我和相公不在一个门里。”杜馨蕾故意强调了“相公”二字，让徐辰恺的脸色更差了。
“辰恺，怎么回事？”徐夫人转向徐辰恺，诘问道。
“她如悍妇一般，我不愿意和她住在一起。”徐辰恺很明显还是有点惧怕自己的娘，声音也是弱弱的，没有底气。
“娘，相公这么说，馨蕾可真是委屈了！”杜馨蕾说着挽住徐夫人的手，撒娇道：“明明是相公从未好好对待馨蕾，常常以刀尖一般的言语刺向馨蕾。馨蕾虽是百般忍让，可也得不到相公一分好脸色。馨蕾从小也是由人伺候着长大，爹爹疼哥哥爱，哪曾有人对馨蕾说过一句重话？可如今……”说着，杜馨蕾还假装抹了抹眼泪。
徐夫人就徐辰恺一个独子，本是宠爱得很，可如今杜馨蕾这一席话，说得她也不好再护着徐辰恺。她只得宽慰杜馨蕾说，一定会为她做主。
徐辰恺刚想辩驳，就被慕淞熳打断了。“好啦好啦，你们的事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好好理。我现在真的要走了，赶着到麟山镖局吃午饭呢！”
“小熳，你为什么就不能把心放在我身上呢？”徐辰恺听到麟山镖局几个字，脸瞬间黑了下来。
“就像你为什么不能把心放在我身上一样。”杜馨蕾也变了脸色，低沉的说。这句话让一直愤愤不平的徐辰恺一时安静了下来。
“小熳，加油！”杜馨蕾一改刚才的阴郁和委屈，笑着上前给了慕淞熳一个拥抱。
“知道啦！你也要加油，把握住自己的幸福哦！”慕淞熳对杜馨蕾挤了挤眼，笑道。“再见！”
慕淞熳在边疆长大，骑术自然不错。到钰城的时候，城里还是一副热闹的景象。麟山镖局门前，也比走时要热闹得多了。也许是杜馨蕾的婚事，让镖局起死回生了吧。毕竟，徐家的产业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也不为过。
慕淞熳将马交给门口的侍童，谢绝了家丁的指引，独自一人进了门。上次来这里的时候，根本没想到会发生那么多事。而前日离开的时候也没想过要回来。人生啊，总是难以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慕姑娘？”杜皓然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慕淞熳压抑住心中的激动，尽量调节好自己的心情，慢慢的转过身，对着杜皓然温柔一笑。
“杜公子，别来无恙？”
“慕姑娘说笑吧？你不是昨日才离开镖局，和馨蕾一起回了徐家吗？今日怎么又到了我麟山镖局？该不是馨蕾出了什么事吧？”杜皓然也笑着，带着一丝疑惑。可是，今日的杜皓然，给了慕淞熳不一样的感觉。以前觉得他是个很温暖的人，今天却觉得他好像冷冷的，难以接近。
“不是，嫂子很好，徐伯伯和徐伯母都很喜欢她。不过我今天来，也是有嫂子的原因。”
“哦？怎么了？”杜皓然好奇的问，然后伸手将慕淞熳引进了大厅，一旁的丫鬟立刻下去泡了茶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