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相公请矜持-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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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莫莫的衣服破了几个洞,本来是青色的褂子,此时已经染上了一片污渍,几乎看不出本来的颜色。脸上也有伤,身上想必也不少。三天,她经历了什么?
钱不尽下马,将身上的大氅解下来给钱莫莫围上。
钱莫莫忍不住有些想哭,好像被拐卖了的儿女获救后初见父母时的那种心情。她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指了指躺着的黄泉,“二叔,快救救黄泉吧,我不要她死!”
招财几人看到黄泉的情形都是一惊。
钱不尽吩咐招财等人赶快查看黄泉的伤势,又伸手将哭泣的钱莫莫搂进怀里。“没事了,二叔在这里。”他的手掌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
回到书院后,钱莫莫一直守着黄泉,连衣服也不肯去换。
大夫给黄泉清理了伤口又包扎好,亲口对钱莫莫说了黄泉没有大碍后,她才放心的回房。
钱府来的人都挤在钱莫莫住的西院小院里,钱不尽将人都遣走,又吩咐人给钱莫莫准备沐浴和衣物,自己就坐在院中等。
钱莫莫洗干净了,已经困的睁不开眼皮。感觉自己被伺候着穿上中衣,又被抱到了床上,触到了软软香香的棉被,便自动自发搂着被子睡熟了。
钱不尽坐在床边,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钱莫莫的额头。那里有一小块磕伤,提醒着他发生的一切。虽然他生气着急,可也发现了一点。其实以往他都看轻了她,她并不是蠢笨无脑只知道闯祸的黄毛丫头,她居然与山长谈了条件,她还知道点狼烟求救。她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弱小,她也很坚强的。
一开始,他以为她是为了逃出书院,才三天没有音讯。可见到她时,他知道自己想错了。她有责任心,是不会这时候离开的。
叹息。是他保护欲太强了?这一次,他离着她远了些,但他觉得她在他的掌控中,可是没料到,她还是受伤了。
她是个孩子,需要他的保护。他把她拴在身边不放,一直用这个理由来安慰自己。可是如今他了解她更多,却还是不想放手。
让她走,让她去海阔天空,但是谈何容易呢?怎么办,他有点想反悔了。
第三十四章 心痛
钱莫莫醒了之后精神很好,她吃了三碗饭一碗鸡汤还有若干糕点。感觉到源源不断的力量涌进四肢百骸中,她起身便叫进宝去准备笔墨。
院子里,钱莫莫趴在桌上一笔一笔地画着。然后把画好的图纸交到进宝手中。“去找个木匠,按照这图上画的做出来。”
进宝左右看了看,“二小姐,这是个啥啊?”
“被我改造了的高级拐杖!黄泉能下地时就用的到了,别废话,赶紧去。”
进宝“哦”了一声跑出去了。
钱莫莫回想着大夫的话,心里阵阵的后怕。要是再晚一点,黄泉的腿可能真的废了,若是那样,她要愧疚一辈子了。
黄泉被安置在钱莫莫原本住的房间。钱莫莫就住在西边一间屋子里,而钱不尽就在里边摆了张屏风相隔,屏风以里的地方,做了他临时的书房。
招财进了西屋,见钱不尽正望窗喝茶。他上前提起扇子给钱不尽打着,嘴里抱怨,“这地方太小了,大当家怎么不搬到南院去?担心二小姐的话,就让她一起搬过去嘛。”
“她哪里会肯。黄泉的情况不宜腾挪,她当然也不会走。”
“那大当家也没必要委屈地在这里挤着啊。”
钱不尽皱眉看了他一眼,“有事就说,别扯没用的。”
招财吓的抿抿嘴,道:“山长来问如何处置齐倾。”
钱不尽沉默,又朝窗外望了望,瞧见正往东屋里走去的钱莫莫。他沉声道:“辞退。”
招财领命而去。
钱不尽想起这些时日来听到的所有关于钱莫莫和齐倾的消息。因为黄泉,她现在还没有想起齐倾。他如今的决定,也只能暂时瞒过她。一旦被她发觉,少不得又要与他闹。但他不得不这样做,一定得绝了她的念想。
黄泉一天天好起来,架着那副高级拐杖,已经可以慢慢行走了。钱莫莫自然开心的不得了。
进宝跟在钱莫莫身后,“二小姐,黄泉姐的伤也好多了,我们不如搬到南院去吧,那里地方大,住着也舒服呀。”
“不行,黄泉还需要好好养,不能挪窝。”
钱不尽也走到院子里来,听到她这样说,便点头道:“搬来搬去麻烦。再过几日等黄泉好些了,我们就回钱府去。”
钱莫莫一怔,回钱府?她没有想过再回去。
钱不尽看到她的表情,心沉了沉。“你也闹够了,难道还不想回家?”
钱莫莫也很纠结,因为她想起在北林中,万般难过的情况下看到钱不尽时的那种心情。她原来也是很依赖他的,现在她不能回村子里找娘亲,也只有这个人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为啥总是排斥?
钱不尽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想要拒绝,心里就窝起一把火。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看她,训斥:“出来这么久,祸也闯下了。要不是你任性,黄泉便不会受伤。还没野够?怎么这样不懂事?”
钱莫莫心中一痛,抬脸看他。黄泉受伤她也也不想的,她比谁都难受,他怎么又这么凶。
钱不尽看到她倔强的眼神,更加生气。吩咐身后的招财,“去准备马车,带二小姐先行。黄泉留在这里养伤,稍后再回府。”
钱莫莫忍不住了,大声道:“钱不尽你不守信用!你说过放我走,现在又来强迫我!”
钱不尽冷哼,“强迫?你是钱府的小姐!我,是你二叔!你姓钱!长辈叫你回家是强迫?二叔带侄女回家是强迫?”
“就是强迫!我不是什么小姐,你也不是我亲二叔!还有我的姓,谁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姓钱?!你不要拿这些来说事,你就知道压迫我!你从来不会为我着想,不关心我,只知道欺负我……”说到后来,钱莫莫又想哭了。
钱不尽几乎被气的跳脚,“我什么时候压迫你了?哪里不为你着想?是冻着你了还是饿着你了?我不关心你,我不关心你会亲自跑到那个破林子里找你?说我欺负你,我这样护你是欺负你吗?钱莫莫你的良心叫狗吃了?”
钱莫莫眼泪直流,“你敢说没欺负我?从我入府起,我的地位还不如一只狗!他们都叫我二小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你从来没把我当侄女看,你对那只破狗都比对我好的多,你还好意思称你自己是长辈!你来救我还不是怕我死在外面,你怕不能向我娘亲交待,你怕世人戳你脊梁骨,你当我会相信你是关心我吗?!”
钱不尽被她气的身体晃了晃,被招财急忙扶住了手臂。
钱莫莫也是气急了,因此她并不清楚自己都说了什么,反正就捡着最能气着他的话甩出去,谁叫他总是这么凶。整天板着脸,凶凶凶凶,没一次和她说话不是以训斥的口吻的。她说他不疼她,并没有说错!她也很生气很生气,钱不尽真讨厌!
无力感爬上了钱不尽全身,原来他在她心里就是这样的?原来她这么恨他。她一次次的想逃跑并不是在耍皮,而是真的想逃。他该怎么办?像以前一样强硬地困住她?他不想这样。
钱不尽推开招财,示意他和进宝都出去。
“大当家!”
“下去!”
招财瞪了钱莫莫一眼,拉着呆滞状态的进宝出了院子。
钱不尽走到桌边坐下,努力平复了几番,才语气平静地道:“不管你怎么想,你必须和我回去。你知道你的母亲独自在乡下,你不想叫她担心,就老实的待在钱府。”
“你威胁我?!”钱莫莫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娘这么相信你,把我交给你,你却用她来威胁我!”
钱不尽突然起身给了她一巴掌,“钱莫莫!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钱莫莫被打懵了,手捂上脸颊,眼泪立时流了出来。
钱不尽怔了怔,看了眼自己的手掌,上面有火辣辣的感觉,他下手怎么这么重?他又去看她的脸,果然,半张脸已经红肿起来。眼泪顺着她的指缝往下流,看上去可怜极了。就像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只有三岁,哭起来也是这个样子,委委屈屈的,让人心疼。
“莫莫……”钱不尽想去摸摸她,钱莫莫吓的一缩脖子,那害怕的样子让他心中一阵刺痛。
“我讨厌你,讨厌你!”钱莫莫说完飞快地跑出了院子。
钱不尽的手伸还停在半空,他眼里一片伤痛,满是后悔。她再不乖,他也不该打她,他怎么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
钱莫莫一路跑到齐倾的院子,大哭着站在门口拍门:“齐倾!齐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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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妥协
“二小姐,该起行了。”
钱莫莫回头看,是招财冷眼站着,一副“你爱走不走”的样子。
但是她不想管这个,看着紧闭的院门,她只想知道齐倾去哪儿了。一些想法从她脑中出现又立即消失,她没有抓住,但是感觉很不好。她回头抓住招财的袖子,大声问:“齐倾呢?”
招财语气冰凉:“二小姐在外走失三天,都是齐倾造成的,书院怎么还会雇用他?”
钱莫莫猛然明白了过来,她真是粗心,这些天只顾着黄泉的伤势,把齐倾忘的一干二净。齐倾家里是那样的情况,若是没了工作,他该怎么办?她想到了钱不尽。书院本与齐倾签了契约,不可能随意辞退他,除非是钱不尽亲自下的命令。
钱不尽还站在院子里,却见钱莫莫突然大力推开院门冲了进来。
“齐倾在哪里?你把他辞退了是不是?”
钱莫莫怨恨的眼神令钱不尽一怔,随即就是胸腔里升里的漫天怒火。
钱不尽一拍桌子,“放肆!”
钱莫莫才不管他倏然大变的脸色,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大声喊:“他在哪里!”
钱不尽怒火直至极盛时又慢慢减弱下来,眼里爬上丝无力感,“莫莫,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二叔?”
这个问题问的钱莫莫一愣,抓着他的手也渐渐松了开来。
“你是个姑娘家,你今年只有十四岁。你对一个陌生的男人如此关心,半夜里去跟踪人家,还弄的自己迷了路,害的黄泉受了伤。现在还质问你的长辈,钱莫莫,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钱莫莫慢慢的冷静下来。
“不管齐倾晚上是去做什么,他已经违反了书院的规定。就算不是因为你走丢的事情,他也一样会被辞退。你觉得你给他求来的契约是免死金牌吗?那个契约是死契,你知道什么是死契吗?”
钱莫莫惊疑地抬头。
“死契就是把他永远的留在书院,这辈子都是书院的奴才!你想让他去听课,但只会让他受到书院其他院丁的排挤,他就算不被辞退,日子也一定不会好过。永远的被囚禁在书院,他就算学到再多的知识,也不会再有自由。你以为他会感激你?”
“不会的!你根本不了解齐倾,他不是这样的人!”
“你还小,你能看得透人心吗?你这样排斥钱府的生活,但是我告诉你,离开了钱府,你会被欺负的骨头渣都不剩。再也没有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也再没有可以纵容你闯祸,给你祸后擦屁股的人来让你讨厌。你能不能明白?”
“我跟你回去。”钱莫莫目光冷静地看向钱不尽。
钱不尽对上她平静的眸,片刻才道:“你很快就要十五岁了,那时候你就真的长大了,没有多少时间再让你调皮挥霍。你这一次回钱府,我不会再允许你任性胡闹。”
“恩。”钱莫莫应了一声,“我以后会听二叔的话。”
钱不尽皱眉,看她的样子很平静,但是他却觉得这不是她的真心话,她在想什么?
钱莫莫沉默地回了房间,开始收拾东西。她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斗的过钱不尽,她也不想再斗了。齐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