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花开四季之三 红景天-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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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甄语贤住进冯子岩卧房的第十五天。
傍晚时分,许四姑如往常般将饭菜端到门前,冯子岩如往常般在门口处将饭菜端进房内,未让许四姑进入房门。
甄语贤的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他没有让许四姑知道。少个人知道,总是多一份安全。
许四姑只觉得冯子岩对自己日益冷淡,伤心之余又不知为何。然而她生性乖巧,受过家中教导,知道进入官宦人家之後要识得大体,耐得住寂寞,便也一直忍受著。
冯子岩让她如何,她便如何,无丝毫越矩之处。
夏日炎热,两人都吃不下什麽东西,晚上也就用些清粥小菜,喝些酸梅汤。
吃了东西漱过口,甄语贤道:“这酸梅汤滋味不错,只是少了冰块。”
冯子岩喂过甄语贤,收拾碗筷,讥讽道:“自是比不上甄家,我这府中可没有设冰窖。不过,也由不得你挑三捡四了。”
将碗筷摆进提盒之内封好,放在墙角处,就等著明天许四姑送早饭时顺便带走。
冯子岩洗了手,转过头,却见甄语贤正望著他笑:“子岩,今天不要看书了,我们来做吧。”
冯子岩知道他意指为何,顿时涨红了脸,怒道:“混、混帐!你不想活了麽?!”
“……是的,我的命如今捏在老爷手里。”甄语贤仍然笑著,“所以,为了讨好老爷,保住我这条小命,我自然是在下面。”
冯子岩不知道他打的是什麽主意,盯著他看了半天,才咬牙切齿道:“你以为我不敢这样做麽?”
他自认是明理君子,而无论是出於怎样的目的,甄语贤确实曾对他和他父母有恩,所以非但自牢狱中救出甄语贤,更未曾施加任何报复。
然而有仇报仇是人之天性。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又怎会没想过?
眼下甄语贤却拿这话来撩拨他。
“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我服侍老爷也是应该的。”甄语贤嘴里说著伏低做小的话,脸上却一副笑模样。
冯子岩觉得非常生气,走到他身旁,一把将他按倒在床上:“你真的以为我不敢麽?”
甄语贤因为杖伤的关系,下面一直没有穿裤子,只盖了条薄被。他笑望著冯子岩,将下面那条薄被蹬开,朝冯子岩打开双腿。
冯子岩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怔在那里。
甄语贤的腿形生得非常结实漂亮,直且长,肤质细腻光滑,是健康的微黑色。
甄语贤见他在那里发愣,於是将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低低在他耳畔呼气道:“老爷,让我来侍候你好不好?”
冯子岩不回答,蓦然偏过头,含住甄语贤的薄唇,凶狠的在齿间吸吮咬啮。
淡淡的血腥气,如同催情剂般在两人的口腔中弥漫。很快,两个便在床上紧紧纠缠做一处。
冯子岩扯开了他的小衣,伏首在他结实宽厚的胸口上,用力咬著他颜色浅淡的乳粒,一直到咬到肿胀、咬到颜色鲜豔欲滴,咬出血来。
甄语贤痛得全身都崩紧了,却不断吻著冯子岩的额头,发出诱惑沙哑的呻吟:“子岩……”
其实冯子岩在春梦里,不知道梦见过眼前这个人多少次,更不知道压抑过自己多少次。
现在这种状况在冯子岩看来,完全是甄语贤自找。
抚上甄语贤的肌肤,冯子岩觉得心都颤栗了。既觉得罪恶,又有难以形容的快感。
其实指下的触感并不那麽好,甄语贤刚受过鞭刑不久,摸上去全是细碎伤疤。然而对冯子岩来说,就是有那种令人无法拒绝的巨大诱惑。
冯子岩激动的喘息著,将一根手指探进甄语贤的臀瓣间,用力抵了进去。
他依稀记得甄语贤进入时的步骤,却完全忘记使用润滑的东西。
甄语贤痛得全身崩紧了瞬间,接著便忍住痛,尽量将身体放松下来,将双腿更加打开,让冯子岩容易进入一些。
这时候天色已渐渐暗下来,屋内的家具轮廓都渐渐隐没在阴影中,应是掌灯时分。然而两人处於这种状态,谁会想到点灯。
冯子岩对於这种事情,实在是没有什麽经验。将一根手指插入甄语贤的後庭之後,也不继续做扩张,便拔了出来,直接抵上自己业已坚硬的分身。
用力往前顶去,传来裂帛般的声响,甄语贤闷哼了一下。
刚进入的时候,冯子岩被夹得生痛,并不好受。然而进去之後,便有大股稠滑的液体,自交合处流出来,润滑了通道。
天色很暗,冯子岩看不清,怀疑是甄语贤流了血,但是又想著自己以前和甄语贤在一起做的时候,从未曾流过血,正有些犹疑,却只感觉到甄语贤的双臂缠了上来,声音低沈中带一丝黯哑,诱惑非常:“子岩……快些动。”
语调未见半分痛楚。
冯子岩便放了心,抱住了甄语贤的腰,借著稠滑液体,开始拼命在那片炽热包裹中抽插。
这一场由冯子岩主控的交欢,可以说是技巧拙劣到惨不忍睹。冯子岩自己身体上得到的满足,恐怕还不如在甄语贤控制下的时候。
不过,谁说交欢就一定要有无上技巧呢?
只要有那个人,能够引起最原始最本能欲望的那个人,已经足够。
人与人之间的欢爱,固然少不了肉体的逃逗接触,然而只有发自精神上的欲望,才是本源。
冯子岩在甄语贤体内抽插著,心中有一个无法忽视的声音响起──
他是属於我的。
他的感受他的反应,他的整个人,统统都是我的。
而且如果我愿意……他将会一直是我的。
……
差不多这样过了大半时辰,在甄语贤的体内泄出两次之後,冯子岩满身的热汗,终於疲累不堪,喘著气,软倒在床上,进入失神状态。
甄语贤却凑了过来,伏上他的身体,伸出舌尖,一点点舔去他皮肤上的汗水。
从锁骨、到胸膛、到小腹的白浊残液……一直到胯间。
被吮住了分身顶端的冯子岩呻吟一声,喘息著道:“不要,很脏……”
“才不会。”
甄语贤低低的笑,刻意发出很大的吸吮声:“子岩很干净……很甜呢。”
就这样,已经筋疲力尽的冯子岩,又在甄语贤的嘴里被迫泄出了一次。
这一次,是真的累到连半根指头也没办法动弹了。
他在神志模糊中,听到甄语贤的吞咽声。似乎是将他释放出的液体,就这样吞了下去。
不脏吗?不难堪吗?被上过之後,还要做这种事情……不觉得,淫秽下贱吗?
为什麽要做到这一步?为什麽能够做到这一步?
冯子岩闭上眼睛,眼角慢慢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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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子岩完全没料到,第二天早晨起来,会看到自己睡在近乎於凶案现场的地方。
乱自不必说。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床单上那一大片一大片的血渍,浸湿了近半张床单。
半张床单,是指甄语贤睡的那半张。冯子岩睡的地方,却没有染上什麽污渍。
显然是昨夜,甄语贤把干净的地方让给了他。
甄语贤似乎早就醒来了,身体赤裸的趴在枕畔,睁著眼睛看他。
他脸色灰白,唇色泛青,望著冯子岩的眼睛却明亮清澈,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
冯子岩受到眼前场景惊吓,很快清醒过来,霍地坐起身,打量四周。
只见甄语贤的双腿之间,满是半凝固的血痂和白浊。床单上那些吓人的血渍,显然是甄语贤昨夜所遗。
冯子岩用手按住了额头,喃喃道:“天哪。”
继而拧紧了眉毛,望向甄语贤:“既是这样,昨夜你为何不说?你不觉得痛吗?”
岂止如此,简直百般迎合。
甄语贤摇摇头,笑容中带著些虚弱:“不觉得。”
冯子岩瞪他,心头火起:“你是笨蛋吗?!”
甄语贤继而道:“你说要和我互不相欠,再不相见的时候……我才觉得痛。”
伸出十指缠满绷带、上著夹板的手,抚过左胸处心脏所在的位置:“这里会很痛,比什麽都来得痛,比死还要痛。”
冯子岩只觉得鼻子发酸,慢慢将头靠进他宽厚的胸膛,泪水便落下来:“笨蛋,你就是个笨蛋。”
哽咽至一塌糊涂。
甄语贤唇畔露出浅浅微笑,用缠著绷带的手指,轻轻拂过冯子岩乌黑如缎的发:“子岩,答应我,不要离开我。任何状况下,都不要离开。”
冯子岩抽泣著点头。
心里已经很清楚,他喜欢甄语贤,不受控制的喜欢。
甄语贤已经是逃犯,送他回甄家去也未必好……只有让他就这样留在自己身旁,才能彻底放心吧。
……等到自己三年任期满了,手里攒下些银钱,便寻个理由辞官,带他回江南老家,买房置地过日子。
那里没有人认识他,更不会有通缉他的告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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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之後,正值秋季。
许四姑终究耐不住寂寞,於深夜偷偷去了冯子岩的卧房。
这些时,他那卧房容不得任何人进入。他去公堂断案,或者有事情必须外出的时候,都要在门上落一把锁。
她本想敲门,然而尚未来得及敲,便听到里面的纠缠呻吟声。她舔破了窗纸,在窗前站了大约一炷香以後,默默离开。
第二日,她红肿著双眼,来到冯子岩面前。
冯子岩刚断完一个案子,官服都没换,坐在偏厅里喝茶。看她这般模样,也知道自己冷落了她,觉得心里很过不去,柔声道:“找我有什麽事吗?”
她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开口:“老爷屋里那个人……老爷心里明白。”
听闻此言,冯子岩顿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既然如此,老爷为什麽要娶奴?!”她眼中泪光盈盈。
“我……”
冯子岩面对她的质问,张口结舌,半晌後方叹道:“是我对不起你。”
“老爷不能这样。”她用红肿的眼睛逼视他,“老爷应该让他走,现在就走。奴说这话不但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老爷的前程……若不然,老爷便给奴一纸休书,让奴回家。”
“奴虽是商人之女,却也深知礼义廉耻。老爷这样下去,便是害了奴一生。”
冯子岩别过头去不看她,沈默片刻,挣扎著开口道:“对不起,我去给你写休书。”
她终於泪水坠地。
……
许四姑双目垂泪,怀中藏著休书,抱著小包裹,由两个衙役护送著,离开府衙。
她适才说那些话,只是想要逼冯子岩决断。没料到,冯子岩真的写了休书。
她这样回去,该如何面对父亲?冯子岩误她这一次,她虽是完璧之身,然而将来再嫁,大约也只能嫁予贫门鳏夫。
胸中怨悔,渐渐转为怨毒。
……
冯子岩送走了许四姑,心情变得郁闷,独自回到卧房。刚进门,就被甄语贤揽进怀中,嘴里被塞进一瓣甜桔子。
“老爷,好不好吃?”甄语贤手里拿著剥开的桔子,笑著问他。
冯子岩一边嚼一边点头,眉端却是深深锁著的。
“子岩有心事。”甄语贤松开他。
冯子岩把嘴里的桔肉咽下去,低声道:“我刚刚休了四姑。”
“为什麽呢?”
“她发现了我们的事情……说是要麽休了她,要麽让你走。”冯子岩叹道,“我对不起她。”
甄语贤闻言不由心花怒放,俯首亲了一下他的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