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较风流-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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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就要朕废除贵妃,母後何时成了听风就是雨的人啊?
废除贵妃?兰妃一愣,忙不迭将手中信物看个仔细,究竟是怎样的述写能叫太後动了这份心思。
信中除了将宫里近段日子来所发生的事一一详尽,并未有任何怂恿抱怨之意,浅看只是久居深宫一些女儿家心思牢骚无处说,话话家常,往深了扒却见处处笔锋留了欲语还休,弦外之音,潜藏了众多对竹云的指责与怨怒,都给轻巧地化在字句里头,并且书信竟特意分了三次寄出,每封只说部分事端,大有满腔委屈不得尽说的凄凉,太後本是心思细腻之人,看到这样的书信,难免会有所联想,加上前头对竹云的芥蒂,不怪她作这番反应。
俨然就是封挑拨离间之举。
兰妃欲哭无泪。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没有写过这几封信,臣妾是冤枉的!望皇上明察!
朱明风原想证据确凿,兰妃也该坦白了才是,没想她将信看完反倒是副清清白白的姿态,不由几分失望。
若她肯据实相告,至多口头上训斥几句,小小惩戒一番,事情也算不了了之。
他并不想为难任何人。
遂开口铺起了台阶,扭头问道一旁的宁妃,宁儿你作何看?
宁妃避开兰妃投过来的目光,浅浅道,还是问问贵妃娘娘吧,毕竟她才是受害人。
竹云和宁妃沈默至今,终得开口进言的机会,忙劝道,皇上先别顾著生气,没准是有人陷害兰姐姐也不一定,臣妾相信兰姐姐的为人,皇上也不能因为觉得字迹是兰姐姐的,就一口咬定那信就是她写的不是?
朕和太後同兰儿相处这麽多年,难道还会看错?
马有失蹄,您想,太後原本对臣妾就有意见,看到这样一封信,自然就全注意在了信的内容上,哪还有余力去想字迹真伪?毕竟若伪造得好,就连本人自己都认不出来的情况也是有的呀。
朱明风对此嗤之以鼻,太後年事已高,看岔是在情理之内,朕这把年纪,眼神怎麽可能会错。
竹云见状只得陪著笑脸道,您想,您一看到这个,就忙著替臣妾讨公道,心急之下,不能静下心来好好辨认,有所误差也不一定呢。
这样吧,不如找人鉴定一下字迹,再下结论也不迟呀。否则如果信真是人伪造的,皇上仅凭自己的眼神就定了兰姐姐的罪,那兰姐姐岂不是冤大了?那多伤人心啊。
听此朱明风细一琢磨,言之有理,这才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照你说的去做。
明日朕一下朝,就差人办。
跪在地上兰妃如获大赦,松了口气之後顿时瘫坐在地。
一较风流…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卫临下了朝刚到家门口,管事便来通报,说是一位自称他朋友的客人来找,还东西。
朋友?卫丞相看了眼卫临,稀奇了,我还真第一次见你有朋友上门来的。
卫临也觉著奇怪,应道,可能是生意上的人吧,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心里是将所有认识的都琢磨了遍,管事说那人来还东西,还的什麽?最近天天让父亲跟在身边督促,一回府就连门都出不得,更别提借出过什麽东西,若是早前的事,也不可能不知道最近自己不方便见客不是。
一腹疑问堆著连朝服都没顾得上褪下就进了厅堂,厅中果真坐著个人,背对自己饮茶,一身素装。
这身影再是熟悉不过,怕是化成灰卫临都能认出来。
朋友,还东西,哈。
不是君不忘,还能是谁?
管事上前知会一声,君不忘起了身转过来,冲著卫临一抱拳笑道,卫公子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
这一笑,是将卫临这段日子积压的情绪都勾了没去,三魂七魄仿佛重新归了一遭,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卫丞相盯著眼前人良久,说不出哪里觉得熟悉,只得问道,这位是?
卫临回过神来,介绍道,这是我前一段时间生意上新结的朋友,姓君。
丞相了然,笑道,君公子,幸会。真看不出来,年纪轻轻的,竟然也是位生意人。
丞相说的哪里话,不过也是刚起家罢了,还得多亏卫公子鼎力相助,否则君某也成不了什麽气候,一直寻思著到府上拜访,只是在他的宅子找不到人,听说已经回丞相府住了挺长一段时间,这才来冒昧打扰,还望丞相勿怪。
卫临一听这话顿时在心里头乐开了花,君不忘胡说八道的本事远在自己预想之外,以前还不曾知道他也这麽能诌来著。
卫丞相显是对君不忘第一眼起就颇有好感,听得他谦谦有理,心想卫临以往的朋友都聚在卫宅里头,想是怕自己知道会不开心,都是生意场上的人,多少有些话不投机,如今竟也有了登丞相府大门拜访的人物,想想也知两人平日关系交好的程度。加上这段日子卫临处处听从自己的安排,就连皇上所指的婚事官职都妥协了,憋了这麽多日不出门,难得有朋友来拜访,也不好扫他的兴致。
遂找了个由头抽身,临走前交代卫临留他一块吃午饭,这才回了房去。
卫丞相前脚一走,卫临哪还装得住乖儿,忙拉著君不忘上了偏厅。
吩咐下人奉了君不忘喜欢的龙井,顺带端了几分糕点过来,这就将厅门掩了,差管事不得让人擅自打扰,他要和君公子好好聊些这段日子外头的事情。
君不忘一见屋内只剩两人,前头那副公子姿态顷刻抛了个干净,说他在厅里头坐了近两个时辰,无趣得紧。
卫临亲自端了桌上的茶递到他唇边,揭开盖子替他吹了几口,说道,今天皇帝有些事情同我和我爹商量,所以回来得晚了,不过你怎麽想起上这来了?
不是说了麽,来还东西的。君不忘啜了口,念著太烫,一会再喝,在怀里摸索了阵,摸出块玉佩,喏,你落在我那的,说起来没这东西你们家管事还不肯让我进门来的。
我爹对这些事情比较上心,严了些,我以前那些朋友就是因为烦这套才从不上丞相府,说真的一进厅就看见你,我很惊讶。说著话锋一转,往他身旁一坐,凑近了笑道,就只是来还东西?
君不忘耳朵根给他呼出来的热气搔得痒痒,伸了手想去碰,却是让卫临捉著手不让抽开,下一刻指尖就入了一块温热湿濡之地,卫临自他的指尖舔至手掌,如愿以偿看见君不忘有些慌神的眼神,心知他是念著在丞相府,不敢造次,逗弄他的心思愈发大了起来。
君不忘察觉挣不出,索性不管他,也没什麽,就是见你消失了这麽段日子,来看看你而已,近来可好?
不好。说著搂上君不忘的肩,攥著他的手心,那个皇帝给我安排了官职,在户部当差。
嗯。
也给我指婚了。
嗯。
卫临听他由始至终只有个嗯字,不得其解,低头去看他,道,你就不想说些什麽?
君不忘拿眼角瞟他,说什麽?已经是定局的事我说了有何用?你能抗旨不成?还是你想让你爹伤心?
没什麽可说的。
怎麽著你也得有点情绪不是?
君不忘对此不以为意,凉凉开口,早说过堂堂丞相的公子,照样得娶妻纳妾,你我心都有底,还闹什麽?也不嫌小家子气得慌。
是得娶妻,不过我不打算纳妾,本来娶妻我就不大乐意,不过就是延续香火,有个妻延续就行了,招那麽多女人闹心。
行了啊,话别说得太早,当心舌根闪了。
卫临一听,登时笑了出来,心想君不忘有些脾性真是逗得人不知如何是好。
你放心,我爹也就是希望我做个官,了他个心愿,他一把年纪,之前已经由著我在生意场里头打滚,现在我成家的年纪到了,他不想我再四处游走不著家,希望过上含饴弄孙的日子罢了,做官就做吧,也不是什麽大事,我不想他伤心,不过对於女人这方面,只要能给他生个孙子,有个儿媳常相伴解闷,不会干涉到我纳不纳妾。
这我倒不惦记,就是觉著你这麽夹在中间就跟给逼著做些自己不喜欢的事,会很难受而已。
卫临顿时安静了,眼巴巴盯了君不忘几眼,忽然抱著他笑开了。
做什麽你?
没什麽,听你关心我,开心。
少自作多情。
搂著闹了阵,卫临又开口道,烦也没用啊,难不成我还和自己父亲耍性子不成,都要娶妻了还不懂事,那我爹估计也真该气死了。反正看开点就没事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我这才十之一二呢。
君不忘笑了笑,问道,指婚对象是谁?
好像是哪个尚书大人家的闺女,十七了。
好像?君不忘摇了摇头,看来那闺女嫁给你准得委屈,你连人家是谁都不记得。
你不知道,那天听他们说了一堆那女子的好,我听了一上午,能记得这些就不错了,心烦呢,事情太突然了,一点准备都没有,这段时间天天度日如年。
怎麽说你也是丞相的儿子,替你物色好的人选也是一定的,生意人不是任何时候都处变不惊麽卫大老板?这都嫌烦,你做生意的耐心哪去了?
卫临听得他调侃,心里头高兴,这些时日来的烦闷统统见了鬼去,说道,听说那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之类的,其实我是想,我平日里逛的楼,哪个花魁不是样样精通的,我还真是不喜所谓的大家闺秀,我是要个夫人,又不是瓷瓶。
君不忘闻言忙不迭朝门板看了眼,道,这话你别是在人前也说了吧?
哪能啊,也就私下跟你嚼嚼,话说到这,卫临顿了顿,似是没说完。
怎麽?
卫临笑道,也没什麽,我就是怕婚前这段时间不能常和你见面,会想你。别的我能熬,这个我恐怕有点不在行。
会好的。君不忘轻轻吻在卫临的唇角,又问。
婚期在什麽时候?
一个月後,下月二十八是吉日,就定在那一天。
君不忘想了想,说道,记得给我张请帖。
请帖?卫临有些不可置信,你要来吗?
蹭顿饭,不过分吧?
卫临自然知道他不是这意思,喜笑颜开道,我还怕你会不来,请帖好说,你的话怎麽也得给贵客的位子,最好与我同桌。
君不忘笑笑不再说话。
卫临瞅著他这副顺贴模样,心里头喜欢得紧,扳过他的肩膀就要亲他。
门外管事敲了门。
少爷,夫人回来了,要您去厅里说话呢。
一较风流…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
朱明风只听了几句柳旭的上报就让他下去了,拧著眉头就连午膳都没用。
隔几天传出兰妃搬进垂秀宫的消息。
多数已被遣送出宫却仍留著心眼在後宫的女眷闻此消息无不是大吃一惊。
垂秀宫。
素来是居住那些受皇帝冷落,或犯下什麽罪过遭惩处的妃嫔。
通俗点的说法叫做冷宫。
当今贵妃独得专宠一手遮天的说法顿时风生水起,闹得好不热乎。
私里一些曾在宫中呆过的女眷聚首时,话起如今後宫的局面,曾经风光一时的宁兰德三妃,短短数月落入这般田地,亦是纷纷替独剩的宁妃担起忧来。
这日朱明风前往听雨轩小坐,同宁妃一块用膳。
期间两人一语不发,朱明风惊觉不知何时起二人间的气氛就已如此沈静,似乎有些什麽东西悄悄变了样。
宁妃见他坐在位子上迟迟不动筷,出声问了句,皇上,您怎麽不吃啊?
没什麽,想起兰儿的事而已。
兰妹妹?宁妃显然是有些惊讶,神情闪瞬即逝便隐了去,平静道,皇上怎麽突然想起这个了?
朱明风将筷子放下,只饮汤,当初德清出事,你为替她求情,苦苦哀求朕,这次兰儿的事,你自始至终都没开口说过一句,朕有些奇怪罢了。
宁妃一时也没了吃东西的兴趣,吩咐宫女端份茶上来。
这臣妾能说些什麽,就算这次助她躲过了,一样会是有下一次,何苦这样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