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秀才的花花情史-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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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夜里睡前想洗一洗,衣服被血迹沾在身上,脱不下来,可是不脱又没法子洗,只好忍痛向下撕,本来血已凝结,现在又被撕开,依旧鲜血淋淋。
李老汉和吴勤也很可怜陶令华,只是也没什么办法救他。
都说地狱苦,陶令华此刻只觉得自己比地狱苦三分。
李阕被赶去放马,去的远了,不时常回马场,所以并不能时常见面。
忽然一天,李阕欢天喜地来见陶令华,笑道:“我以前在这里的一个朋友在析州城营中供职,现在举荐我去做文吏,等我到了那里,也想办法给你谋个文职,就不用在此受苦了。”陶令华也很高兴。
李阕第二天就走了,陶令华也盼着能有机会脱离苦海,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拖到那个时候,春天时虽然辛苦,但是身体还变结实一点了,经过这半个夏天,劳累加上伤痛,却是越来越虚弱,陶令华觉得自己快支撑不住了。只是白天还得去修城,丝毫不敢怠慢。
干风热气蒸烤下,大地都焦干了,人也快变成了肉干。
一个半月后城墙修好了,军犯们才各自归位。陶令华已经累的骨碎筋疼,实在熬不得就趁喂马的间隙在马棚边上的树影荫凉里睡一会,这里离大门远,离车百户的屋子远,可以放心睡。大中午的,烈日炎炎,马场里也没人走动。
睡了不一会也没睡着,却听见几个人闹嚷的声音,睁眼一看,吓的心差点跳出来,原来邱老八带了几个人正向这边走来。
这里离自己住的屋子远,就喊也不一定有人听见,再说听见又如何?李老汉和吴勤他们根本不敢跟邱老八对着干。
陶令华连忙撑起身体从马棚后面的洞里跑出去,在大草垛中挖了一个洞钻进去,直到傍晚时分才出来。不妨却踩到地上一个小坑,崴了脚。
傍晚,李老汉来替班,发现陶令华在炕上躺着,就问吃饭没,见他不言语,上前一摸额头,火一般烫,连忙问:“你怎么了?可是病了?”
陶令华轻轻摇头。
李老汉见身上都是伤痕,连嘴皮都焦干流血了,就对他道:“唉,明日跟车老爷请假,你歇一天罢?”
陶令华点头。
没想到第二天去请假车老爷并不准。所以虽然生病,陶令华的活计却不能不干,车老爷的鞭子不认人。
老李头他们只能是瞅着车老爷不在眼前才让陶令华歇着,自己把活干了。
这日,邱老八又来,陶令华脚伤未愈,正好被他赶上,到底拉在草垛后面去了。
挣扎间,裤子被撕碎,只觉得后面被捅进来一跟棍子。低头一看,邱老八正拿一根木棍在捅自己,遂奋力踢打,挣脱开来。
邱老八骂道:“操|你娘的小兔子!老子被你弄的不举,这仇必报,还想跑?捅死你!”到底被他拿棍子捅了几下。
陶令华也不是好惹的,虽然这段时间很弱,但是不要命地用牙去咬,用脚去踢,用指甲去挠,终于狠狠一口咬在邱老八手上,见了血,他才扔了棍子骂咧咧跑了。
本来身体就已经快支持不住了,后面又撕裂出血,大夏天的又好不了,这城里唯一的军医被调到前线去了,只好苦挨。
几天之后,陶令华觉得没法子再忍下去了,后|穴已经肿痛不堪,每次出恭就像进了趟地狱。草纸上都是血。
而且这地方的伤,他真是无法启齿。
这样每天的饭食就变成稀粥,又过几天稀粥也断了,只喝水,看看实在是没活路了,就存了死志。
而且想道,要是邱老八再来,只怕再也挣不脱了终有着了他道的一天。析州离这里不近,李阕也不是自由身,等不及他了。
也罢,这是自己命中注定不能活命了。
夜里朝南边自己家乡的方向磕几个头,只叫几声爹娘姐姐姐夫,我不是不想活,是没法活了,你们不要怪我罢。思想着明天找个机会寻死去。
第二天白天,依旧是热,只是陶令华却觉得浑身冷的打战。
他肚里没食,饿的晃荡,又高热不退,嘴皮翻起,大中午人都在屋里歇着,他不想人发现自己异常,只在马棚呆着。
眼见得邱老八抬脚进来,陶令华惨笑道:“邱大爷,以前都是我不对,不该违拗大爷,小的想明白了,以后再也不和您对着来了,今日小的想好好伺候您。”
邱老八素来见他硬气,打的自己好几个月因为害怕而不举,气的很,这时见他和软了,倒欣喜起来,笑道:“小兔子,这才好,你伺候大爷,大爷也不会白干你,总会有好处到你身上的。既如此,你跟我去后边草垛那里去罢。”
“邱大爷,这却不行,幕天席地的,小的不习惯,还是在马棚好。”
“马棚臭气熏天的,好什么好?”邱老八不悦。
草垛那边离住屋近,陶令华怕行事时被人发觉,就道:“小的怕人发觉,这里离人远,而且大中午的没人来。这样吧,天气热,小的打桶水给大爷洗洗,都清爽些,就在这门边,还干净些,您看可好?”
邱老八挑眉道:“你倒有心,打水去吧。”
这马棚离水井很近,不一会就打了一桶水,先自己脱了衣服洗了一下,露出本来雪白的颜色,邱老八眼睛睁大,惊艳道:“没看出你倒是个不错的,老子在那大同城里的南馆也没见过比你小子漂亮的!”
☆、第十七章 马杀
陶令华道:“小的再打水给您洗。”
穿上衣服,立刻又打了一桶回来道:“大爷,小的服侍您脱衣洗浴。”
邱老八开始还疑惑,怕陶令华弄鬼,见他忙来忙去,又自己洗了澡,好像确实是诚心想伺候,倒放下心来,痛快地脱了衣服,站着让陶令华帮他洗。
陶令华给他擦洗了道:“大爷,这衣服您权且垫在身下躺着,小的给您吸一吸。”
“算了吧,你给我吸,我怕你再给我一拳。”邱老八想站起来,陶令华虚弱地笑道:“小的三丝两气,哪里有力气和大爷对打?大爷不必多疑。”
邱老八见他的确瘦的快被风吹倒了,只道:“我要盯着你,你休想弄鬼。”说罢坐起身真的盯着。
所谓色不迷人人自迷,邱老八此时见陶令华长的漂亮,不由一点色心起来,竟忘了他往日是怎么反抗的了,虽然还是有点防着,却答应他给自己吹箫!这不是找死么?
陶令华懒得说话,低头下去含住那个腥臊的物件。
吞吐了几下,邱老八笑着摸摸陶令华的头道:“小兔子这倒有点天分,别捣鬼,给大爷伺候好了,日后有你好日子过的。”
陶令华并不说话,用力吸,眼见得邱老八就要交货,下死力咬了一口,那物件立刻疲软。陶令华站起,用尽平生力气狠狠拿脚踩在那疲软物件上,连踩几脚。
邱老八本来浑身瘫软在草堆上,突然遭此重创,差点要了命,大叫一声,挣扎着起来要抓陶令华,只是却向前爬了两步就倒下了。
陶令华心里突突乱跳,怕他抓住,向旁边一闪钻过马肚子。
邱老八伸长手要勾陶令华,不妨那匹马一转身,一蹄子正踩在他胳膊上,立时折断,鲜血淋漓。
邱老八挣扎起来也想钻过马肚子,却又被马一后蹄踢到,在地上翻滚间,马群乱了,陶令华赶紧跑到门口,眼见邱老八正好被马踩到肚子,登时肚破肠流。
陶令华又一次看见了鲜血淋漓的场面,以前胡林死的时候那情景再一次重演,恶心,恐惧一时全部涌上心头,他吐了,吐的很厉害,吐的掏心挖肺。
踉跄着倒在马棚旁边的柱子上呆了会,抬头看看明晃晃的太阳,几乎把人烤化。在这个光天化日的下午,自己又一次被推到了人生的尽头。
这一次大概再也没有人能像穆启那样为自己奔波了。
呵呵~
陶令华忍不住却笑了。
穆启,还是心疼自己的,不是吗?除了姐姐,就是穆启最心疼自己了。在这个酷热的季节,冷似冰窟的心竟然生出了一丝对穆启的留恋。
不想让别人发现再把自己抓去砍头,还是自己了断好些,陶令华浑身颤抖着胡乱穿上衣服鞋子,转身跑出马棚,向军马场大门连走带跑地奔去。
死前弄死一个仇人,也算够本。
要是邱老八没被马踩死,也得补他几砖头打死他。
此时倒心安了,虽然手抖脚抖,却不是很怕人。
走过草垛,朝着大门走去。
吴勤刚刚起来要去轧草,看见陶令华白着脸,浑身湿淋淋地走过,奇怪道:“怎么了?是不是病了?还是找点草药吧。这样拖着,怎么熬得过?”
李老汉也出来,拉住他道:“你怎么没吃中饭?我从家给你带了点炒饭来,你婶子做的,快进来吃。”
陶令华见到他们,看李老汉脸上皱纹堆起的笑容,很憨厚,想了想,就进屋去,那两个也两忙跟进去,屋里还有几个平日在一起的老汉。
因为这边马棚都是老弱病残马,马少,都是几个年老身残的军汉守着,陶令华其实还算了沾光了,平时没怎么受欺负,这几个人平日也算照应他。所以此时他就把包袱拿出来,把自己的几件衣服分给了他们,又给了李老汉五贯钱,说是给他小外孙满月的礼钱,自己可能要离开一阵子暂时不回来,大概赶不上喝他外孙的满月酒了。
李老汉笑道:“离孩子出生还早着呢,这么早给礼钱干什么?你难道是有了门路要高升?怎么我们都不知道?呵呵,钱你自己留着花,到时候孩子生了我会找人通知你来喝酒的。”
陶令华没说话,拿了包袱里的钱就出去了,回头对那几个人说道:“要是有空我会回来看你们。马我都喂了,现在不用喂,等到傍晚的时候再去喂吧。”
这几个老汉点点头,都纳闷地看他出去了,只是觉得怪异,却不知道怪在哪里,只是见他走远,几个人就议论了几句,都认为陶令华是要到个好地方去了。这样也好,他这么瘦弱娇嫩的人,哪里受得住这些劳累?
陶令华想,待会等他们发现邱老八的尸体,大概就明白了,只不过那会自己大概已经在黄泉路上了。
门口有人守着,因为陶令华有时也孝敬他们一点东西,都熟了,只笑:“今天怎么洗脸了?哟,这小脸子倒是白啊。”伸手还摸了一把。
陶令华笑笑,从衣袖里摸出一张五百钱的钞道:“给几位爷打酒的。”
那几个人挥挥手放他出去了。
烈日下,行人稀少,摇摇晃晃一直走到城门。陶令华想过了,割腕,自己下不去手,投井,又脏了井水,别人没法吃了,撞墙,没力气,只怕撞不死还要受一刀之苦,这城里只有城墙高,有三丈高,跳下去肯定就没命,还是从城墙上跳下去的好。只是城门有人守着,兵丁们都在城门下乘凉,到了近前,果然人家不让上,陶令华就谎道:“前日我大哥说今天来看我,这时候想是快到了,很想在城楼上眺看一下,大爷们赏脸让我上去。”
人家当然不理他。
被人敲诈到如今,手里现在还剩八贯纸钞了,陶令华就给了他们五贯。剩下的就给收尸的人吧。凭他怎么去,反正要死了,就不想那么多了。
这些兵都见钱眼开,见长官不在乐得受贿,就挥挥手放他上去。
陶令华抬脚向上爬的功夫,城门外正来了一匹马一个人。陶令华一心只想往上爬并没在意。待爬到城头才向下一看,才发现那马正是乌金!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