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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雁隐丘山去-第43章

小说: 雁隐丘山去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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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阔镜台已经收到手下报告,闻言看向难得表情忐忑的沈珩:“你很担心孤对他不利?”
  沈珩心里暗道:这要是之前就不担心了,最近您老不是不高兴吗?“没有,臣只是顺便一问而已。”
  石月王紧追不舍:“这是顺便一问,那正事是什么?”
  沈珩:“。。。。。。管晋明日回来。”
  石月王停住在书上滑行的手指:“哦?很快,孤还以为他思念故土,会多在陇城住几日,怎么这么着急回来?”
  沈珩腹诽:想知道他带消息回来没有就直说吧,这拐弯抹角的当真是欲盖弥彰啊!他英明神武的石月王,怎么就折在一个情字上呢?但这话跟之前一样,他敢想却当真没勇气说,再心腹也有底线不能碰!
  “不知王上知道最近晟轩出了大事,”幸好还真有正事可说,“在晟轩的探子传来消息,燕离陌刺伤了凤元帝,如今正被通缉,管晋其实与他有表兄弟的名分,这次回陇城,也是为了见他一面,但毕竟燕离陌是钦犯,管晋也不想被使团的人察觉,才会着急回来。”
  月阔镜台瞥他:“你觉得孤真相信管晋是思念故土才回陇城?”
  沈珩:。。。。。。你早知道还问我?还让管晋去?
  “去吧,孤有故人要见。”忽然往树梢上瞥了一眼,月阔镜台不露痕迹地往后挥挥手,一群不知何时露出来的黑影转瞬消失,他没再逼问沈珩,让他先行退下。
  “这么晚了王上还有客人?”沈珩惊讶,多嘴问了一句,就听身后想起了熟悉的声音。
  “不用清场,沈珩也是小爷的故人啊!”
  沈珩惊喜转头:“离陌?”
  月阔镜台和从树上飘下的燕离陌同时愣住,惊讶的是同一个问题:为什么沈珩这么亲切地称呼燕离陌?而且还有一个——沈珩你以前不是走深沉路线的吗?为什么最近变得如此生动活泼了呢?!
  一定,一定有什么连暗卫都没探出来的事在不知不觉中发生在了沈珩身上。
  ——究竟是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打算五一填完这坑,不然又会因为考试拖好久/(ㄒoㄒ)/~~我能行吗?!
  

  ☆、合作(二)

  月城的御花园比晟轩的大气得多,第一次进来,也可能生平就这一次了的安照正不眨眼地来回看,看个仔细等回去好跟温酒炫耀,想想就忍不住叉腰仰天哈哈哈一番!
  “诶,上去替我摸摸他脑袋,看烧不烧?”燕爷打断他的幻想。
  “是!”虽然不懂自家爷这是什么意思,但安照还是严格执行——那必须不能耽误一会会儿!
  沈珩不懂武功,来不及后退,就被安照一爪子搭上额头。“爷,不烧!凉凉的!”安照一触即回,好好地让自己摸个大叔的脑袋干嘛,虽然皮肤还行,但还是没温酒那家伙好摸,肚子上没一丝赘肉,一块块又硬又结实,简直不能更有质感!
  沈珩捂着脑袋退到一旁,看燕离陌的眼神多了那么一丝恍然和同情——果然跟管晋说的一样,这小表弟自从没了娘亲之后,性格就诡异了许多。
  燕离陌冷脸:“你那是什么眼神?”这沈珩不会是别人易容的吧,怎么看怎么不像当初认识的既稳重又睿智的那一个!难道又是自己看走眼的一个?燕小爷一想到这一点,脸上的冰层立马又覆盖了三层!
  沈珩温柔一笑,上前一步拍了拍燕离陌的肩:“无妨,阿晋都跟我说了,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多想想身边关心你的人,生活仍然可以很美好。人活这一世,不经风雨是不可能的,但只要心中永远有一轮圆月,即便是身处黑暗,也不会迷失方向,我相信你,离陌。”
  燕小爷:“。。。。。。”谁来告诉他,这究竟唱的哪一出?!
  坐在亭子里的石月王不甘寂寞,咳了一声以示存在感。
  “镜子,这人是沈珩吗?”燕离陌回过神来,走过去在他面前坐下,自己喝了杯茶压惊。什么叫一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他当真有所体会了!
  月阔镜台对他的称呼置若罔闻,对他的越矩也视若无睹,因为他此时也在好奇:“沈珩,你在干什么?”
  沈珩转头,表情仍然热情而无辜:“臣在安慰离陌啊!”
  燕离陌一口茶呛出来,扔杯子甩脸子:“沈珩!你敢再叫小爷一个离陌试试?!”
  沈珩反问:“怎么了?阿晋不是一直这样叫吗?”
  “大哥这么叫当然可以,你凭什么。。。。。。。等一下!”燕离陌眼神忽然变了,“阿晋?”刚刚好像没听清,沈珩叫大哥阿晋?!燕小爷好像有点意识到了什么。
  沈珩还沉浸在安慰苦情的燕离陌的重任当中,傻傻点头:“是啊,你的事我都听阿晋说了,放心,阿晋没有怪你他们家的事,这次陈戬来信说你出了事,他一点没犹豫就快马加鞭赶回陇城去了。”
  月阔镜台听到陈戬两个字,眼神显然变了,可惜自己那个不长眼的心腹,竟然就提了提名字,再没多说一句——明天派他去大漠深处视察吧,方圆一百里没有城池的深处。
  燕离陌身处石月,听他提起当年事,偏偏对面还做了个跟老石月王长得几分相似的新石月王,顿时整个人就不好了。
  “沈珩,我哥明天就该到了,你不用回去准备准备,替他收拾收拾房间什么的?”不动声色把桌上的书信拢在一起,起身递到沈珩手上,燕小爷开始撵人。“正好我来的时候陈书生喊着最近没好书看了,我瞧着这儿不是有很多吗?挺合适的,快马送过去吧!”
  沈珩瞧了瞧月阔镜台,他虽然面色不虞,但并没开口拒绝,显然这书的确是给那位准备的,而且刚刚瞄了一眼,这上面似乎还有新鲜墨迹,该不会是鸿雁传书啥的吧?
  “下去吧。”月阔镜台没给他仔细想想的机会,附和燕离陌撵人——这言语奇特行为诡异的沈珩,他看着也有点心里堵得慌,孤日日夜夜忧心国事,你一个臣子,天天就想着怎么安慰别人的兄弟,这难道就是平时一口一个的忠义之士?!
  燕离陌也给安照使了个眼色,安照心领神会地跑去找月阔镜台的暗卫聊天去了,刚刚就瞅着几个有眼缘的,肯定能聊得来!
  “哼!谱摆的不错啊!这石月王做的挺带劲?”只剩下他们两人,燕离陌再开口就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加迁怒。
  “你什么语气?”月阔镜台也毫不留情面,虽然当初他们也算是合作关系,但那只是权宜之计——老九去打陇城,那人一定会拼死守城,而以老九的个性,他非打到底不可,到时会有什么后果,他很清楚,所以才会迫不得已同意燕离陌的计策,不过他早已在外布置好了,石月神药月魂丹也已经备下,不过最后燕离陌会手下留情,倒也是出乎他的意料。
  “爷我爱什么语气就什么语气,你管的着吗?我一不是你石月的百姓,二不是你石月王的人,你该管的人不管,白白让他守在这能冻死个人的地方这么多年,你也好意思摆个大爷架子?!”
  “。。。。。。”堂堂石月王,就这样被骂的狗血淋头,偏偏还无法反驳。
  他正皱着眉黑着脸想怎么把这私闯月城还如此犯上的乱贼赶出去,就听到嘭地一声,低头一看,顿时冷冽了周身气息:“这东西为什么会在你这儿?!”
  水晶墨砚,自己亲手雕刻的六角星模样,想着那人最爱看书写字,只要他拿起笔,就会看到这颗星,然后想起迷失荒漠时那相伴而行的一个个夜晚和清晨,自然也会想起相伴的那个人。
  可是现在,这方砚竟然又回到了自己手里,还是其他人带过来的,这怎么能不让他失落之余惊怒!
  “哟,只不过不要你一方砚就这么生气,那陈傻子在云阳关等了你那么多三日,又以一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身子整日面对一群莽汉,你就没想过他会不会气死?”燕离陌想起在这次见到陈戬,他好像又瘦了许多,一张脸愈发苍白,忍不住就是一阵窝心——凭什么要被一个不值得的人伤至如斯地步?
  月阔镜台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指甲扎进手心传来一阵刺痛,稍稍掩饰心里的疼,咬牙道:“不关你事!”
  燕离陌冷笑:“哼,要不是跟陈书生有关,爷才懒得管你的事!”这话说的也不对,如果眼前这位不是那个笨书生的死穴,就冲着他那个死老爹的关系,他燕离陌也不会让他好过!
  月阔镜台垂着头,半晌没有答话,忽然吹过一阵夜风,吹散了天际乌云,不知何时已经爬山中天的月亮露了出来,洒下满地清辉,桌上的水晶魔砚折射出缕缕晶莹,华美非凡。
  燕离陌转头去看,就听到月阔镜台低沉的声音响起:“他怎么样?”
  “谁?”燕离陌明知故问。
  月阔镜台竟然不恼,反而认真回答:“陈戬。”
  “你指哪方面?”燕离陌丝毫不想放过他,“他现在是陇城都尉,官运亨通,说不准以后还会成为封疆大吏。。。。。。”
  “他瘦了吗,是不是还是每顿饭吃得很少,晚上是不是还是会熬夜看书?刚刚那些书,我犹豫了很久该不该送去给他,他会很喜欢,却也会熬着不睡觉地去看。”月阔镜台凝视着眼前的水晶砚,满眼清澈的深情,浓郁到掩去了长存的那一抹无奈,“他一定又瘦了,一定又经常熬夜看书,你说的没错,除了我,没人能管得了他。”
  燕离陌听着他自问自答,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果然是不同的人,不同的心情,月阔镜台和陈戬,和自己的情况完全不同。他是从一开始就选择了错误的人,固执到最后,也没等到正确的结局。可是陈书生他们的感情,像这满地月华一样纯净透彻,不容亵渎,只是少了那么一份为爱义无反顾的勇气,才有了这么多年的错过和不知有没有尽头的等待。
  “你是个懦夫。”
  想到什么说什么,燕小爷丝毫没有给正在情伤的石月王面子。
  月阔镜台起身,走至那一地月光之中,恍若沐浴其中的天神——他本就是月神之子。
  “我是懦夫吗?”
  他抬头看了一眼那庇佑了整个荒漠草原的圆月,轻轻问了一句,却没有等燕离陌回答,再转身时就已经恢复了他石月王的姿态。
  “你偷偷跑到石月来,不是单为了指责孤的私事吧?如果没其他的事,孤该就寝了,不送。”
  燕小爷大喇喇回了一句:“明明可以温香软玉在怀,偏偏要独守空床,原来你也是个蠢人。”背着光,看不清月阔镜台的脸色,但也能体会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冷气,燕小爷也见好就收,起身换到正事上:
  “小爷来就是跟你说一声,过些日子的陇城在一段时间内暂时不再归晟轩管了,但你的兵不准进;翠云城外有一座雁山,如今也更名燕山了,你的人更不准进,这之后晟轩发生什么,你石月都乖乖呆在云阳关之后就好。”
  月阔镜台冷厉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凭什么认为孤会答应?”
  燕离陌举起砚台:“这个行不行?”
  石月王凤眸中登时杀意浓浓。
  “开个玩笑而已。”燕离陌放下砚台,白了他一眼,“放心,这世上伤陈书生最重的,一定是你石月王,小爷这一点比不过你。”
  月阔镜台垂眸黯然,燕离陌句句嘲讽,句句像刺,扎进他心里,拔都拔不出来,这也是他继位之后始终不愿亲去陇城一趟的原因——他怕见到那此时最爱也最愧的人,再见面也就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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