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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至亲至疏兄弟-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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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若是拒绝他,他会心如死灰生不如死吧。。。“我只有一个条件”摩挲着叶夕的头发,文疏发出无声的叹息:“除了我之外,不准让任何人碰你的身子,更不准,让别人碰你的心。”
  事到如今,还说什么心不心的问题?他叶夕若然冷漠,便人神不亲。突然想起余碧瑶来,呵,他是不得不对不起她,可是又有谁对得起他?!“成交。”
  是的,成交。再不是“我答应你”这样为感情而做的许诺,而是一斤一两一钱一厘的交易。从此,除了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他叶夕,再不在乎任何人。                    
  作者有话要说:  


☆、20

  20
  叶夕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很聪明,以前面对大家的夸赞他不以为然着也心安理得接受着,心里想:或许叶家人真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吧;或许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聪明。可是直到真的参与政事之后他才明白,即使他天生聪明异禀,若是不问世事,不能统领大局,也只会变成徒有虚表的绣花枕头。可是,若是他生来便七窍玲珑,若是他不求安逸、雄心勃勃,那么他比别人学到的看到的懂得的就会多很多。
  叶夕向来都是不自觉得圆滑着,不自觉得给别人留着余地,尽管他内心里其实棱角分明。可是自从他明白自己的退让只会换来别人进一步的侵占后,他的圆滑便长出了伤人的刺。
  尽管皇上病体未愈、黑眼圈浓重,但是或许是昨夜查看了所有叶迁和许师傅的通信后没有发现任何暧昧的文字,他今天的精神倒是看起来不错,督促着大家说出自己对边关战事和粮价大涨的看法来。
  叶夕静静地站在自己的位子上一言不发,他抿着薄唇,垂着眼睑,气质清冷。
  视线不自觉地瞥向叶夕,皇上有一刹那的恍然。那是。。。爱卿吗?可是随即他便回过神来,心里有些烦躁:“叶洗马,说说你的看法。”
  叶夕慢慢走出来,躬身、行礼,不疾不徐、冷淡疏离:“回禀皇上,纵观天下、千里决胜,臣不若父亲;厚积薄发、稳中求胜,臣不若大哥;臣愚钝,处庙堂之高难知江湖之远,恕臣不能纸上谈兵、闭屋造车。”
  真的很像。。。
  叶夕抬起头来,目若秋水,清泠淡然。
  “叶洗马的意思是。。。。”皇上缓慢的语气已是带了不悦,任谁都听得出来。
  “运筹帷幄,也只能在中军帐中。臣请随军出征。”
  “放肆!”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本就战战兢兢的大臣们猛得颤抖了一下,“噗通”一声,竟是有人吓得跪倒在地。
  臣请随军出征——那年,叶迁冷淡眉宇间还带着英气;那年,自己刚登基两年,已是心狠手辣,满心算计。那年,他就站在这安临殿的最中央不冷不淡地说“臣请随军出征”,毫不在意自己眼中对那逆贼露骨的妒忌。那年叶迁二十五岁,如今他的长子叶辰却已经是这般年纪。时光荏苒十五年,自己做了十五年高高在上的皇帝,叶迁陪在自己身边十五年,本以为一辈子就会这样一起走到尽头,可是他却离开了。为什么要离开?难道他给他的权力还不够大吗?难道他给他的恩宠还不够多吗?
  作为一个雄图大略的皇帝,再糊涂他也知道面前这人只是叶迁的儿子,可是,为什么要在相似的年纪,用相似的语调,在相同的地方,从如此相似的唇畔中说出相同的话来?——绝不会放他走。
  “没有朕的允许,不准叶家人踏出阏京半步!”撂下这句话,皇上甩袖退朝了。
  叶夕卓然而立,然后对偷偷向他看来的大臣们一一露出微笑来。
  叶夕擅闯天牢的消息传来的时候,皇上正呆坐在御书房,恍惚中仿佛感觉到叶迁就站在自己身边,像往常一样看着自己批阅奏折。
  因为文疏答应和叶夕联手,又担心叶夕在朝中的安全,便在叶夕许诺绝对不拒绝他的欢好要求后恢复了叶夕的内力。可是,连文疏都没想到叶夕会独自去闯天牢。
  叶夕也不想闯天牢,但是因为叶辰是皇上特别重视的要犯,看守的狱卒根本不敢通人情,叶夕实在是担心受了杖刑后的叶辰,只好铤而走险。但是,他却只用了三成武功,所以他被收到消息后随后赶来的禁军“请”到了皇上面前。
  叶夕的脸上有一块青紫,皇上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然后下旨:“叶迁一日不归,叶辰就在天牢里呆一日。”并命人四处张贴皇榜,誓要把叶迁逼出来。
  听到他下旨,叶夕跪在地上一动未动。皇上冷冷道:“不想害死他,就给朕老老实实呆着!”
  叶夕眉头未皱,跪地的姿势也没有动一动,他开口,仍是清清冷冷:“罪臣非是要去救大哥,只是为了看他一眼罢了。大哥一介书生,身体羸弱,如今皮开肉绽,已是命不久矣。兄弟这么多年,怎么也得送他一程。”
  他这话,听起来似是极重情义,实则冷漠至极。皇上看着他,不知不觉想起了和叶迁的对话:“爱卿,朕是九五之尊,今晚朕就命你和朕同榻而眠,你可敢抗旨不尊?!”那是唯一一次清清楚楚说出自己对叶迁的欲望,而且怕伤到他高傲的自尊心自己还注意了措辞,说的是“同榻而眠”而不是“侍寝”。可是叶迁说的却是:“臣岂敢抗旨不尊,臣的生死只取决于皇上。”是的,他是这样说的,而不是“臣的生死只取决于皇上,臣岂敢抗旨不尊。”和叶迁相处那么多年,他岂不知道叶迁的意思?所以他不敢真的下旨,不敢逼他,逼他遵旨,便是逼他去死。他,九五之尊,舍不得。
  叶迁,便是看似如此顺从,其实是如此违逆。而如今,他的儿子叶夕,也和他如出一辙。叶辰可以受苦,但是不能死。否则,叶迁若是为了救他回到自己身边后见到的却是一具死尸,冷淡如叶迁,便真的会视自己为无物。可是,自己对叶迁的小心翼翼换来的却是他满不在乎的逃离。。。一定要让叶迁痛苦,让他明白,违逆自己,受苦的将会是他的家人。。。
  心思千回百转,目光重新定格在跪着的叶夕身上。是啊,当年,他也是这样跪在自己面前,只为了救那个逆贼的儿子!可是,想到自己又掌握了他的一个弱点,便禁不住答应了他的请求。若是关押他的大儿子他不心急,那么关押那个逆贼的儿子,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皱起眉头,皇上命令李公公:“去叶府走一趟。”然后定定看着叶夕的头顶道:“宣太医去给叶侍郎看看,可不要让他死了。”
  叶夕伏下了身子,扣头:“谢主隆恩。”
  这副顺从的样子。。。真像。。。
  叶府,仍然被羽林军看守着。叶夕一进大门手腕突然被抓住了,条件反射蓄力反击,却被拉着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文疏勒紧他,在他耳边低吼:“谁让你去闯天牢了?!”
  能感觉到他的怒意,可是文疏,你是因为担心我呢?还是因为担心我会坏了你的计划?
  “我担心大哥。”实话实说,却有些不易察觉的控诉。除了自己,谁还会去救大哥?文疏么?
  “你所要担心的只有自己”松开他,捏起他的下巴来,文疏眼神冰冷,带着警告:“你知道,你要是有个万一,我就让所有人给你陪葬。”
  呵,他这个替身,做的还真有价值。那么,作为一个合格的替身,他是否可以多要求一些东西?“我不喜欢这个姿势。”
  文疏的眼中有一刹那的动摇,叶夕如此直白,如此冷淡地看着他,平静无波的眼中却仿佛带着蔑视和指责。放开手,看着他的薄唇,文疏知道自己想讨好他:“我已经派人进入了天牢,大哥,没事。”
  有些诧异,但是旋即想到,皇上会因为父亲而对大哥投鼠忌器,文疏当然也会。垂下眼睑,不想泄露自己的情绪:“是么?”
  冷淡的回答,文疏觉得异常刺耳。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最想要的,是叶夕以前的笑容,肆无忌惮的、毫不设防的、让人心生温暖的笑容。重新把他拉入怀中,手轻轻抚着他的后背:“叶夕,不要在我面前学爹的冷淡,我要你跟以前一样对我笑。”什么事都和他商量,什么话都跟他说,无所隐瞒的。
  文疏,你把我弄糊涂了。是怕我东施效颦的冷淡玷污了爹呢?还是你明白我不可能变成爹,所以要和我回到以前的兄弟关系?无所谓啊,如果这是你的指示的话,为了我们的契约。。。
  “喂,很热,放开我。”以前的自己,会这么说吧?
  文疏的身体一震,这是他熟悉的叶夕的腔调。看似冷漠,却带着气急败坏抓狂的韵味。猛得推开叶夕,想从他脸上找到昔日熟悉的表情。
  叶夕笑了,瞪着文疏,似嗔似怒:“傻了呀?”
  震惊,然后是几乎喜极而泣的大大笑容,文疏猛得把叶夕拦腰抱了起来,在叶夕的惊呼声中抱着他转了两个圈,高兴地喊着他的名字:“叶夕,叶夕。。。”
  叶夕的笑,在文疏看不到的地方慢慢消失了。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文疏?事到如今,为什么还要玩这么幼稚的游戏?你到底,在为什么而高兴?总不会,是为了我吧?呵,我叶夕,还是很有天分的嘛——在讨好别人方面。想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就能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是的,从此刻起,叶夕恢复成了以前的叶夕,几乎让文疏欣喜若狂。可是,总有些时候,即使是叶夕自己也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来。当文疏把他抱上床的时候,他想:以前的叶夕的话,会对他又打又骂抵死不从吧?可是按照契约,他必须对文疏予取予求。他不知道怎么做,文疏也发现了他的僵硬,而叶夕,竟然在他刚硬的脸上发现了类似于手足无措的表情。
  可笑啊文疏,你那小心翼翼的表情,真的很可笑。
  叶夕环住了他的脖颈,脸上带着不满:“这种时候停下,你是想让我把你踹下床吗?”
  仿佛得到了赦令,文疏露出了惊喜的表情,随即在笑容完全绽放之前俯身吻住了叶夕的唇。
  文疏,看来,我这样说,你很满意。扮演自己,是最容易不过的事情。
  次日早上,文疏早早得醒来了,他不安地看着叶夕的睡颜,等待着叶夕醒过来。
  叶夕慢慢张开眼,没有焦距地看了文疏一眼,随即重新闭上了眼睛。然后,迷迷糊糊道:“上朝真麻烦。文疏,我饿了。”
  原来,那不是梦。文疏猛得紧紧搂住了叶夕,叹息着,叫着他的名字反复说着:“叶夕,你回来了真好。”
  叶夕鼻头有些酸,他不明白为什么文疏会说这样的话,但是,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文疏显然很喜欢“扮演过去”的游戏。那就在他面前忘记这两个月来的一切吧,有什么难的呢?取悦文疏,比取悦皇上,简单得多。
  两日后,叶夕在去皇宫的路上被人袭击了,袭击他的人逃走之后,他略整了一下破碎的朝服,便旁若无人地走进了安临殿等待着李公公喊出“上朝”这两个字来。
  高高在上的皇上一眼便看出了叶夕衣服上的裂口,不禁皱着眉头问他:“怎么了?”
  叶夕站出来,慢悠悠开口:“不过是在路上被人袭击了。”
  首先涌上皇帝心头的是惊慌:若是叶夕没有武功,若是连叶夕也被劫走了。。。“放肆!放肆!”皇上的怒气让群臣呼啦啦都跪下了,看着下面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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