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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天无二日-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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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的,这下真被沦为了妒妇的角色了,凌寒曦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一时真不想把这样的对话进行下去。 
                  “永睦君,品琴失礼了,还望您见谅,只是希望您能明白我们姐妹的处境,我们身负皇恩,并无点争宠之心,所为的只不过是让帝位稳固罢了。”侍琴稍稍制止了有些失态的品琴,只是脸色也十分的不悦:“也许,我们用了一些……”她暗暗有些脸红,这十数日来殷桐语的饮食多有些花样,只想他年青气盛再有些催情的手段,在一时酒醉之后或者会误成好事,只是没有想到他竟十分地克制,直至昨晚方才……她停住了话头,没有再明说下去,她才不信凌寒曦从前不明白她们存在的意义,只是拿到今天方才发难,势必是昨晚发现了什么,想到昨天的那近一夜的动静,她也忍不住苦笑了,十数日的火气压到了昨天一夜中,今日永睦君能起得了身也真是奇迹了。 

                  “若只为了争宠,恕我直言,论起暗地里手段花样不知有多少是你们想不到做不到的呢,我实在没有必要与你们推开了天窗说亮话,在这宫闱中想暗害个人,那还不是风不起波不惊的小事,我何苦被你们看成妒妇一样的人物,没的丢人现眼。”凌寒曦摇了摇头,很是无奈地说道。 

                  侍琴四人对视一下,虽然心中还有不服,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不无道理,那他又是为什么摆出了兴师问罪的架势来呢? 
                  “你们也跟在陛下身边那么多年了,难道还不知他的性子吗?如今他男扮女装已经是十分委屈,不过强自克制忍耐着罢了。若是再依你们的计划,令他强装受孕,你们以为他能受得了这样的屈辱吗?”凌寒曦的声音很冷,他的问题令四人无语地垂下了头,一直以来,她们没有人向陛下挑明真相,这就是最大的顾虑之处。 

                  “他,不可以受这样的折辱!”凌寒曦斩钉截铁地说道,接着他又放柔了声音,说:“今日我与你们说这样的话,并不是在责怪或者嫉妒你们,你们所承担的责任和委屈我也十分地清楚,只是我希望有更好的方法。” 

                  “更好的方法?永睦君您说的倒是轻松。若想两全其美,除非……”侍琴的声音轧然而止,惊骇地看着这个温文而笑的男子,他究竟在想什么,难道不知道这竟是动摇国本的想法吗?还是说他本来就是别有目的而来。 

                  “那么要看你们想要的是什么了,是传统,还是一个真正优秀的皇者,四位姑娘请将在下的意思传达给贵家族,一切的选择权都操纵在他们的手中。” 

                  “如果长者希望一切照旧的话呢?永睦君是否可代我们劝服陛下委屈一时?”侍琴随即提出了条件,真武门多出武将,门中依然保持着男子为尊的风气,所以凌寒曦这一提议对他们而言不可谓不是一件极大的诱惑,只是诱惑的背后所伏的危险也同样的巨大,她不知道长者们会如何的选择,只是本能地想把这个麻烦的任务扔给凌寒曦去解决。 

                  凌寒曦静静地看了她一会,看得她身上汗毛直竖,几乎想要开口收回自己话的当口,凌寒曦微微地点点头说道:“若四位家主不同意的话,那劝服的任务在下自然责无旁贷的。”说着他露出了明显温柔过头的笑容。 

                  四人在为他的好说话庆幸地在心底擦了一把冷汗,全没再多想什么,只是那样的温柔地笑容却令她们在心里感到了诡异的异常感。
                  第五十四章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燕国落下了初雪,几经争议后,岳清峰终于奉诏返回睽别了两年的飞月述职,他这两年所取得的成就令所有的人对他所得到的嘉奖都没有任何的异议,只是述职后的职位安排却迟迟没有定论,在连番的宴乐奖励中,半月时间飞快过去,海疆那里已经派驻了别的将领,可是朝中却没有一军空置下来安排给他领军,对此情况清昭一系的死党自然愤愤不平,只是当事人却若无其事地不做任何的表态。 

                  而宫中四琴的消息传回家族后,其家族却奇怪地保持了缄默,不置可否。凌寒曦亦不着急,平素与她们相处还一如往日,仿佛那日的深谈并没有发生过一般。在宴乐的闲余,他偶有出现在某些重臣的家宴之中,不问朝政,不论政争,他渊博的才华和诗酒风流的态度为了赢了不少的仰慕之人,只是却步于殷桐语的“雌威”,无人敢犯雷池一步。 

                  一次雪后,辉盈之妹柔福长帝姬的王居后的梅林开得份外娇艳,她也以此为由大宴宾客,凌寒曦一向与她的两子相处甚洽,便也带了三两侍卫去了柔福的王居,共赏佳梅。而殷桐语却因一些边关的急报而被滞留宫中,很是哀怨地目送凌寒曦独自前往。 

                  在前厅例行一番应酬推让后,柔福帝姬的三子夜澜十分识趣地让自己的宠臣——现任御览台侍读——严彦陪同凌寒曦往后院赏花。今日这严彦并未着官袍,而是一袭雪色衣衿,外罩雪狐镶边明蓝锦面的披风,越发衬得他面如冠玉,体态佚丽,站在众人之中犹如雪中之竹清雅挺拔。 

                  见他过来,凌寒曦眉眼间的疏离立刻收起了几分,上前来携住他的手,温声地说笑了起来。众人眼中,严彦笑容冬阳暖阳令人感到可亲可爱,而凌寒曦宛而一笑却如云破月出,清雅脱俗,两人原就夺人眼光,如今站在了一处,更是如日月同辉般耀眼得令人难以移目。 

                  鸿儒科一试后,宫中人皆知永睦君对这位严侍读青眼有加,难得的是陛下虽未有特别优容却也没有象对其他的御侍一般防范再三,也容他在宫中进出,陪王侍驾,所以大家皆在议论只怕他是被永睦君挑中了,日后自有他承恩的时候,眼光略尖些的已开始对他巴结上了,而夜澜也是人前人后的避讳几分,而朝中对永睦君独占专宠的非议也略略小了些,看过这严彦的人品学问后更有人对凌寒曦的眼光赞叹三分,都说那玉鉴司的官员一个个都毫无眼光,如此一个璞玉般的人物竟白白地放过了,如今略经了永睦君的调教便如此的光华夺目,怪道那先前的御侍们不入陛下的法眼呢,陛下的眼光啊早被永睦君给养刁了。 

                  对于众人的诸多猜测议论,这二人已习以为常地不做理会。严彦先是依例见了礼,随即便上前握了凌寒曦的手同他一起走向后院。 
                  “手怎么这般的冰冷,今日天气尚寒,曦弟你竟穿得如此单薄出来了?”严彦感觉到掌中的寒意,捻了捻凌寒曦袖管,皱眉说道。 
                  “这袍子内胆是用千狐尾尖裘制成,看似轻薄其实再温暖不过了,只是我天生体寒,再暖的袍子也是捂不暖的。”凌寒曦轻笑道,不知为何,一向不喜与人亲近的他自见了严彦以后便有种十分亲近的感觉,仿佛此人是自己的离散的亲人一样,若非确认巫氏已血脉断绝,他真的要以为自己多了一个血脉兄长。而这严彦性情温柔,只是有些书呆,在俗礼上从不计较,因和自己亲近,便一心一意如兄长一样对待自己,从来没有在乎过自己的身份,也从来没有任何除却兄弟之情之外的逾礼之处,所以陛下虽然时时在背后嘀嘀咕咕吃些小醋却也没有阻止自己与他的来往。 

                  “只怕是你体质尚虚的缘故,上次我从古书里寻来的方子你可照做了吗?其实这样的天气你又何必出外来应酬这些场面,好好的调养才是真的。”严彦一边絮絮念着,一边捂紧了他的手,试图将他的手焐得热些。 

                  “彦哥你还真是啰嗦啊,我在宫里被陛下念到耳根发痒,到了这里又轮到你来念,我还真是命苦呢。”凌寒曦故作苦脸地抱怨着。 
                  “陛下也是为了你好,曦弟正该好好的听话才对。”严彦不理他装可怜的模样,继续教训道。 
                  “是是是,我算是怕了你们了。彦哥,听陛下说前几日你一直泡在御令司里翻阅资料,不知可有动笔的计划了?”凌寒曦连忙转移话题,对付书呆最好的方法莫过于谈论书史。 

                  果然一提到这个问题,严彦立刻忘记正在讨论的问题,津津乐道地说起他这几天的收获来。 
                  细心听着他所说的进展,凌寒曦不动声色地慢慢将话题扯到了自己需要的方面。只是稍有端倪,严彦却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御令司的管理实在很有问题,太宗陛下时期许多重要的诏令竟没有了原本,抄本也是诸多版本,而且居然不乏自相矛盾之处,如果只是依照这些来动笔,只怕难以给后人一个真正的史实。” 

                  “缺失如此严重吗?按说不会呀,便是雍国几经战乱,凌氏自太宗凌玄音讫始的旨令御旨仍保存完好呀。”凌寒曦微微皱起了眉头。 
                  “明宗元年的诏令也不甚完整,其后倒是比较清楚了。唉,真是遗憾,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诸多世家中能有些文献可供参考,只是豪门难入,更何况是查阅这些重逾珍宝的资料了。”严彦一脸痛苦,摇头叹息不已。 

                  凌寒曦略一思考,却轻松地笑了起来:“这缺失文献的补充说难倒也不难,只要说服一个人,我保证你想要什么资料便有什么资料,详尽到你不敢想象的地步,只是……”他故意地含而不露,吊吊严彦的胃口。 

                  “只是什么,曦弟快说,如此好事曦弟为何不早点告诉为兄的?” 严彦果然上当,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只是你想要说服此人,却是难比登天呢。算了算了,我还是不要害你的好,我们不说这些,赏花才是正事儿。”凌寒曦极不负责地甩甩手,什么也不肯说了,惹得严彦心如猫挠一般,千求万告许下N个不平等条约之后,凌寒曦方才悄悄在他耳边说了一个名字,高兴得严彦什么也不想立马就要窜出去找人,可是没等他跑到园门,一下子回过了神来,当时便如中了定身法一般,一脸的兴奋换成了苦色,哀哀地叫道:“怎么是他啊!”这个人可是十个自己也惹不起的啊!想跟他讨论太宗皇帝的事情,只怕登天还比较容易一些,他满脸哀怨地盯着凌寒曦,惹得不良某人大笑不已。 

                  两人正笑闹得开心,从花林之中缓步走出一人,却见凌寒曦笑声朗朗,明媚非常,那人一时不觉痴了。 
                  意识到旁边专注的目光,凌寒曦转头向目光来源处看去,却见一身白袍的岳清峰站于树下,怔怔地看着自己。 
                  “岳将军,原来您也来了啊。”严彦微笑着向他打着招呼。 
                  岳清峰草草应付了他一声,随即向凌寒曦问候道:“是,君上一向安好?” 
                  “劳您挂念,我一切还好。”凌寒曦淡淡地答道,这一个多月来,或是有意或是无心,几次为岳清峰召开的宴乐他都因十分充足的理由缺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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