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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青衣-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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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兰一愣,顿时感动的表情就露了出来,作势就要往慕清怀里扑去,慕清立刻抬手拍了拍房兰的肩:“这还在皇宫之内,你可要注意言行。”
  房兰顿时不服气的道:“那你现在把手放在皇后肩上可是不敬,信不信我治你罪。”
  “是是,臣弟知错。”慕清将手收了回来笑道:“皇嫂可一定要放过臣弟啊。”
  胡闹够了的两人漫步走着,见着房兰明明稚嫩的脸在有宫人走过行礼时努力板起时,让一旁看着的慕清止不住笑意。
  “慕清,阿爸答应我,要借兵给席赢。”房兰开口说到。
  “不行!”慕清顿时不同意。
  “为什么!”房兰瞪向慕清:“如今雪国有难,我想要帮席赢!有什么不行的?”
  慕清缓了缓语气才道:“房兰,这不关乎兵力,即使是闵国与雪国联合亦是敌不过锦国的。”
  “就因为萱宁姐姐偷走的劳什子设计图?”房兰笑了起来:“不过一张设计图!你们为什么都很害怕那上面的东西?”
  慕清摇摇头:“房兰,有一种战车,它瞬时可万箭齐发,射程达三百里,即使你有千军万马,骁勇善战,不能靠近敌军,又谈什么杀敌?”
  房兰一怔,随即摇头像是在否定慕清话中的东西:“不可能的!怎么会有?”
  “确实是有的,现在得了上半张图的锦国已经让雪国节节败退,莫不说等那战车一出,便已无挽回的余地。”慕清说到。
  “慕清,会有办法的对吗?”房兰将慕清的手抓住,一脸希冀的看着他:“我阿爸说了,只要有心,都会好起来的,雪国不会就这么败在锦国手下的!”
  慕清静静的看着房兰,许久之后露出了安抚的笑来:“是啊,因为那战车在上半张图中没有啊。”
  房兰信了慕清的话,慕清却在房兰转身时垂下眼帘为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若是慕臻知道整个设计图的武器,那么下半张的设计图在哪里根本没有什么重要性了。
  与房兰告别之后,慕清推开房门时,席岭趴在桌前正睡着,书册将席岭的脸给遮住了,许是太累了,慕清推门而进的声音也没有惊醒他,要知道席岭的警惕性一向是很高的。
  慕清放轻脚步走过去,拿起了放在一旁的书册,映入眼的便是一行——“呈一百九十四年,林家八十七口服罪。”
  慕清立即往前翻了几页,也只是记载了些其他罪案,便又翻了回去,记载林家灭门之事的字数寥寥无几,也就只有刚刚那么一行字,随即慕清又将视线放到了席岭手中的那册书,犹豫许久后终还是轻叹了口气,将书册放回了桌上,轻步离开了房间。
  躺在院内的躺椅上,借着树荫,慕清闭上眼,脑海中翻来覆去始终都是刚刚那一行字,嘴里念叨着:“八十七口……”
  “公子?”四哑拿着扫帚走进院内时小跑到慕清身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慕清睁开眼笑了起来:“刚刚。”
  四哑撇撇嘴道:“王爷回来时还吩咐四哑,你若是回来了就去禀报王爷,可是有个宫人拜托我帮忙打扫后院,我这一回来,你已经回来了,王爷定是要怪罪于我。”
  “本王有那么蛮不讲理吗?”席岭的声音响了起来。
  四哑立即闭上嘴,暗地对慕清调皮的吐吐舌头就退下了。
  慕清无奈的摇摇头坐起身转过头看去:“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席岭摇摇头,在慕清身边坐了下来:“你看到了。”
  “看到了。”慕清故意让自己回答的云淡风轻然而接下来就听席岭道:“徐平涵在战场上伤及要害,明日我便要前往渠县。”                    
作者有话要说:  




☆、44

  慕清来不及跟上席岭的步伐,亦或这一次,席岭走得干脆,不给慕清同他前往的机会。此时的席赢手执黑子瞄了一眼棋盘:“啧,怎么这么快就输了?”
  慕清的视线却寻不到焦点,看见的席赢已然是两个重影,心思不在棋盘上,自然也就输的很快。
  “此行危险,席岭不会让你身处险境之中,即使现在放你离开,快马追去,我不告知你,你也寻不到方向的。”
  席赢的话唤回了慕清的思绪,将视线落在棋盘上,过了一会儿才道:“我输了。”
  席赢有些不耐起来:“早输了,现在才发现,怎么为情所困的人都这般寻不到魂了?”
  “席赢,这话从你口中说出,倒是有趣。”慕清开口反驳。
  席赢顿时吃了瘪,将视线放向了他处:“至少我曾是,而如今,我已然刀枪不入。”随即嗤笑一声道:“可你与席岭不同,萱宁不再,那么我没有了弱点,你是席岭的弱点,但席岭却不是你的。”
  “他是!”慕清立即否定了席赢的话。
  席赢听了却笑了起来:“是吗?你的弱点还有慕臻!所以席岭并不是你的唯一。”
  慕清听罢,摇头道:“席赢,你错了,在父亲与爱人之间,为什么要做出抉择?他们于我而言是不同的唯一,换言之,席岭与萱宁,你又选谁?”
  席赢一怔,过了许久才笑了起来:“是我糊涂了。”
  席赢对房外说道:“你们都退下吧。”然后起身背对慕清道:“到了那里,可不要跟席岭说是我放你去的。”
  慕清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盒对席赢说了声:“谢谢。”
  渠县城中涌入了不少逃难的难民,到了渠县的席岭首要便是命人开城门放难民入城,却被瞿尤阻止:“王爷,若是可以,我就不会阻止平涵开城门之举了,此时锦国虎视眈眈,就等我们开城门放难民入城一举进攻,平涵就是着急,想要逼退锦国,才被弓弩射中要害。”
  席岭皱眉:“瞿尤,我自有分寸。”
  瞿尤在席岭面前跪了下来挡住了席岭的去路:“王爷请三思。”
  “瞿尤!”席岭目光一凌。
  瞿尤却不退缩:“王爷,首要之事还是先将平涵伤势稳住!王爷想来也是知道,平涵受伤第二日您就出发,距今已有七天!若是虽王爷而来的御医治不好平涵,对雪国而言是雪上加霜。”
  席岭听罢平复下心情:“瞿尤,你精明是精明,却太自私了。”
  瞿尤自嘲一笑:“王爷,比起城外百姓,瞿尤只在乎受伤的平涵,所以瞿尤赌不起。”
  比席岭迟了三个时辰出发的慕清,虽是骑术不精,但至少快马加鞭也不会有很大问题,到达渠县时,城中百姓正排着长龙等着发放粮食,原本以为战争不会殃及到城中百姓,如今一看,想来在徐平涵来之前,渠县已经遭到锦国的侵入。
  慕清带上斗笠遮住了脸,牵着马儿走在有些萧瑟的街道上,抬眼看着远处的城楼,想着若是席岭见到自己时盛怒的样子就忍不住的头疼,到时候该说些什么好话来哄哄,这是慕清此时正在考虑的事情。
  “站住。”两边的将士手拿长枪交叉挡住了慕清的去路。
  慕清停下脚步,咳嗽一声换上了沧桑的声音对两位将士笑道:“劳烦军爷通报一声,就说在下有治好徐将军的法子。”
  两位将士看了看彼此交换了眼神后点点头,其中一人道:“你在这等着。”
  慕清点点头,见撤回了长枪的将士转身离开,另一位笔直站好,慕清见此人毫无表情,甚至手脚都放的笔直,来了兴趣,于是道:“这位小哥,敢问京中的王爷是否昨日到了渠县?”
  那位将士看了慕清一眼没有说话,慕清暗中好笑,却不露神色又道:“不瞒您,我听说了王爷一些事情,有人说他为人朴素正直,那时候就对这位王爷充满了敬佩,可惜我身子不好,不然定是要参军,此次也能一睹王爷尊容了……”
  许是被慕清的话痨惹得有点烦躁,将士不停的把视线投向刚刚那位将士离开的方向,想来是盼着那人快快回来打发了慕清,见那将士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慕清笑了起来,隔着斗笠看不见,嘴角的弧度倒是越来越大,那将士似乎也感觉到了慕清在笑,瞪了一眼慕清:“你笑什么!”
  慕清立刻惶恐道:“军爷息怒,小的生来就如此,不笑看起来像笑,笑了反而更像怒了。”
  将士一听来了兴致:“怎么还有这样的人?”
  这将士明明是在笑,却看起来比刚刚还要面恶,跟个黑面神似得,慕清忍不住笑意更大,而此时通报回来的将士回来,身后竟跟着瞿尤,这让慕清顿时敛住心神。
  “相爷,就是他。”
  将士话一出,慕清便感觉到了瞿尤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来回的打量,慕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没见过大世面被人这一打量忍不住害怕的人。
  “叫什么名字?”
  瞿尤这一开口,让慕清松了口气,看来瞿尤是没认出自己来了,想来自己穿的跟个四处流浪的江湖人士似得,带着斗笠看不清面貌,也不会联想到其他人上,慕清做出犹犹豫豫的样子,被将士吼道:“相爷问你话呢!”
  慕清便立即跪在了地上:“小……小人叫张秤。”
  瞿尤的视线是一直放在慕清身上的,见他答话又问:“你说你有法治好徐将军,可你又知将军被什么所伤。”
  慕清将头埋得更低:“小人……小人自幼就习医,想有所作为,小人虽不知将军被何所伤,但若是相爷肯让小人看看将军的伤势,小人就定有法子治好将军。”
  慕清话一说完,瞿尤却没有说话,沉默许久后,才听瞿尤道:“跟我来。”
  随着瞿尤上了城楼,慕清却始终警惕,若是此时被席岭发现,没认出自己还好,这一认出,定是会让自己回去的。
  正要进去的瞿尤叫住了正要出去的军医,那军医停下行礼:“相爷。”
  瞿尤将视线放到屋内:“还是没有起色?”
  军医没有回答,瞿尤也挥了挥手放走了军医,慕清随着瞿尤进了屋内,就见到了躺在床上昏迷中的徐平涵,许是注意到了慕清正在看徐平涵,瞿尤瞥了一眼慕清:“这屋内光线不好,带着斗笠怕是看不清楚吧。”
  慕清一怔,随即道:“小人自幼身子不好,见不得风,否则就会染上风寒。”
  瞿尤皮笑肉不笑的坐到了一旁:“那就请大夫看看将军为何昏迷不醒吧。”
  慕清闻言走到床边坐下,就察觉到了瞿尤跟了过来,并保持着警惕,慕清有些无奈,揭开覆在徐平涵身上的被子,就看到了徐平涵衣服心脏处已经被浸出的血染红,慕清伸手揭开了徐平涵的衣服,靠近心脏处的伤口已经得到处理,慕清见状却叹了口气。
  “怎么了?”瞿尤听到慕清的叹气声时就出声问道。
  慕清摇摇头继而揭开了包住徐平涵伤口的纱布:“可是有御医为将军用了天竺葵?”
  瞿尤一怔,随即点头:“伤口太深,平涵……昏迷中一直很难受,只能用天竺葵来止痛。”
  缠绕的纱布终于都解开了来,不出慕清的意料,伤口已经开始紫黑,瞿尤见到后更是目光一凌:“这是什么?”
  “中毒了,相爷不会看不出来吧?”慕清说到。
  瞿尤皱眉:“我是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射中将军的弓弩定是抹了药,而锦国也猜到会有御医用天竺葵为将军止痛,那么本来无碍的只需包扎好的伤口待将军醒来就相安无事了,被这天竺葵一中和,就变成了毒药。”慕清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只听到瞿尤猛地一拍桌,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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