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棺-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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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 入魔
苏柏脑子里想起那张卦象来——先死后生,他想笑,嘴角像被粘住了一样,动弹不得,面部表情就变得古怪起来,看在婴宁眼里,她的泪流得更盛了:“大个子,你千万不要有事,大个子……”
曲炎哈哈大笑,他站起来,血红的眸子让白墨轩心头一紧:“他的邪魔之气发作了!岳青!”
岳青明白过来,双手合什:“至乐性愚,至静性廉。天之至私,用之至公。禽之制在气。生者,死之根。死者,生之根!”
红莲绽放,将曲炎困在其中,曲炎的双眼颜色不断地在琥珀色与血红色之间转换,身子被红莲压得要伏在地上了,曲炎突然怒吼一声,黑气弥漫,竟与红莲形成对峙之势,当曲炎双眼冒出红光时,一口血从岳青口中喷出来,红莲的红光瞬间变小,曲炎从红光中挣脱出来,身子钻进石床下面,立刻不见踪影!
婴宁担心苏柏,又害怕曲炎受到伤害,见崔颖在,叫道:“崔颖,你照顾苏柏,快帮我解开。”
崔颖掏出刀,割断婴宁双腿上的绳子,来不及说话,婴宁便一骨碌地钻到了石床下,原来石床下面有条通道,曲炎是从这里遁走了,“炎哥哥……”婴宁化作狐狸的原形,这样速度会更快,白狐直向前冲,身后又出现一条六尾白狐,原来是白墨轩,岳青与苏柏受伤,白墨轩理所当然地成为主力成员,两只白狐一前一后,直逼近曲炎。
通道里,突然狂风大作,婴宁停下了脚步,瞅瞅前面出现的光,这条通道是直通向外面的,只是,这风来得很不寻常,白墨轩窜到婴宁的身边,化作人形:“前面是悬崖。”
“悬崖?”婴宁似乎明白过来了:“难道……”
婴宁缓缓地向前,曲炎背对着他们,他的一只手伸出去,感觉着风的抚触,手指分开,风丝丝缕缕地穿过:“自由的感觉真好。”
“炎哥哥……”婴宁化作了人形,小心翼翼地接近。
曲炎笑着回头,看到他琥珀色的双眸,婴宁明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恢复清醒的,炎哥哥,我现在过来,你不要乱动。”
他的身后便是悬崖,下面有一滩绿汪汪的潭水,深不见底,曲炎原本高大的身子,站在那里,竟似飘零的落叶,曲炎望着婴宁,满足地笑道:“你还是在乎我的,我知足了……”
婴宁的预感越发不好:“炎哥哥,邪魔之气发作不是你的错,我知道,刚才你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我不怪你,回来好不好?”
“回去?”曲炎仰头望一眼:“我本不是个有野心的人,奈何是天生的命运,与其说身上的胎记是皇族的象征,不如说是诅咒,邪魔之气一旦启动,是没有回头路的,你的父亲正是如此。”
“炎哥哥,不要如此执着了。”婴宁的声音带着哭腔:“你回来。”
白墨轩微皱眉头:“你伤了苏柏,不要以为一死就可以了之。”
“我真的想过让他死。”曲炎木然地说道:“可当我发现我真的有可能让他死掉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快乐的感觉,趁着我现在还清醒,就让一切都结束……我累了,我真的累了!”
曲炎一转身,便纵身向下一跃,婴宁的脚下生风,身子飞扑出去,伸手拽住了曲炎:“我不会松手的,你若是要死,就拉着我一起去见阎罗王!”
白墨轩正欲上前搭一把手,脑子一转,居然站在一边冷眼旁观。
曲炎心内五感交集:“你不爱我,又何必拿命来救我。”
“你真是个傻瓜!”婴宁叫道:“谁说我不爱你了,我拿你当我的亲哥哥,你是我可以无条件完全信任的人,苏柏也比不上,我没有办法告诉他的话,却可以全盘告诉你,炎哥哥,我每叫你的一声哥哥,都是发自内心的,我不要死,不要你死……”
曲炎的眼泪涌出来:“如此甚好,我……死也甘愿了。”
曲炎决然地松开手,身子向下坠下去的同时,婴宁的身子也探了下去,重心下移,婴宁刚触到曲炎的手,身子终于离开了岩地,两人直向深渊掉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白墨轩化作白狐,四条雪白的尾巴延伸出去,轻轻一扫,一卷,就将两人团团包住,向上一带,就让两人的身子飞了起来,随即落到了地上,落地不轻,曲炎的头撞在地上,一下子就晕迷过去,婴宁的情况尚好,她马上坐起来,抱起曲炎的头:“炎哥哥!”
“死不了。”白墨轩冷冷地说道:“要不是看在他良心未泯的份上,我才懒得救他,好了,赶紧回去看看苏柏的情况。”
婴宁欣喜若狂,但马上为难了,自己背不动曲炎啊,看着婴宁楚楚可怜的眼神,白墨轩无奈了:“雪湘姑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女儿,肯定是你爹的基因不好。”
他一边发着牢骚,一边将曲炎背了起来:“怎么这么沉?”
两人带着曲炎回去,山洞里,崔颖与岳青、符羽都低着头一言不发,婴宁刚刚捡回来的欣喜马上down下去:“大个子怎么了?”
岳青正把着苏柏的脉,这一阵子功夫了,依然只有一丝气息,且时隐时现,白墨轩将曲炎扔在地上,面色铁青:“没救了?”
“尚有一息。”岳青摇头:“可是时隐时现,还有,他的眼睛怎么也闭不上。”
方才苏柏就是瞪着一双眼睛,现在依然如此,依然望着刚才的地方,好像看痴了,所以不会动弹了,白墨轩突然一脚踹到苏柏的小腿上,这让崔颖吃了一惊:“你这是干什么?”
“你们忘记了,这小子吃过幽冥珠,那东西可是幽冥界的产物,灵气得很,可以护住他的七经八脉,怎么会突然死过去?”白墨轩坏笑道:“这小子一定是在耍我们。”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踹了两脚,苏柏依然一动不动,这下子,白墨轩才觉得事情真的不对劲了:“不对啊,要是平时,他肯定跳起来和我抬扛追打了,难道真的快没命了?”
崔颖与岳青哭笑不得,尤其是岳青:“这都什么时候了,刚才的情境也不是可以开玩笑的时候。”
“三魂七魄还在体内?”白墨轩问道。
“还在。”岳青说道:“我一直守着,未见有魂魄散出。”
符羽轻声说道:“三成的卜卦一向很灵验,看来这一回又验证了。”
婴宁苦着一张脸,可怜巴巴地看着苏柏:“大个子不会有生命危险?”
“当然不会了,三成说过,先死后生,现在若是死,总有他生的时候。”符羽安慰道:“大家先回去再说,对了,要如何处理他?”
符羽指的是昏死过去的曲炎,白墨轩眉头微皱:“有件事情我很在意,我想有一个人或许可以解答。”
符羽微微一笑:“我已经通知你爸了,假如没有差错,那个人现在已经抓到手了。”
“你们在说什么呀?”崔颖和婴宁同时问道:“我们怎么听不懂。”
“回去就明白了。”白墨轩看一眼曲炎,埋怨道:“不会又让我背他?”
结果一目了然,岳青背着苏柏,白墨轩背着曲炎,一行人回到古董店,此时,崔颖与婴宁才明白过来,被捆在古董店里的女人正是虹姐!
虹姐在看到昏迷过去的曲炎时,面色苍白,她哑着嗓子说道:“他怎么了?”
“邪魔之气发作,他绑了婴宁,伤了苏柏,还险些了结自己。”白墨轩冷笑一声:“怎么,这不正是你希望的么?”
虹姐摇头:“不可能,他怎么会了结自己?”
白逸说道:“我接到符羽的电话,就在想一个问题,邪魔之气发作的问题,曲炎之前很正常,一个会跳下水库救人的人,说明其心是善良的,怎么会突然走火入魔?这个过程实在太短了,若说是受到了失恋的刺激,心情会受到影响,这是难免的,可是入魔,性质截然不同,如果我没有猜错,是你做了手脚。”
岳青喃喃念道:“通心剑,婴宁的父亲就是死在通心剑草下,那种草,可以让邪魔之气通至全身,无法承受,就会死亡,这件事情,想来月氏国的后人都知道,你也不例外,对不对?”
虹姐说道:“我怎么可能让他死,我下的份量很轻,只会让他的魔气稍有发作,我只是没有想到,失去婴宁的痛苦让他这么快就发作了。”
“怪不得,炎哥哥时而清醒,时而疯狂。”婴宁居然有些欣喜:“我就知道,他不是坏人。”
“哼,是又怎么样,你不是一样看不上他?”虹姐闷哼一声:“他要叫停所有的计划,族人们是不能谅解他的,我只有铤而走险了。”
“看来曲炎身上的通心剑毒可解。”岳青说道:“安山说过,那种草生长在沙漠的地底,月氏后人都知道通心剑生长在什么地方,在月氏国原有的国都北上,在那里的沙漠下面有不少尸体,都是路经沙漠遇难的人群,尸体被深埋在地下,被一种地下的虫子啃噬之后,心脏裸露出来,这时候,落到尸体上面的草籽汲收着尸体的养份,慢慢在地下长成,那就是通心剑。”
第四百三十五章 一魄
“可是他却独自去了地下河。”白逸说道:“他在最后关头仍在努力地寻找《奇鬼志》这本奇书,只要得到里面的功法,他翁得利就是最后的大赢家,假如,假如翁得利成功地拿到了《奇鬼志》,这个世界上能够阻止他的人有几个?一个少主加上你们所有的月氏国后人,都不值得一提,试问一句,曲先生的道法是向翁得利学的?”
曲炎默默地点头,白逸转身看着虹姐:“所以,曲先生一定不是翁得利的对手,你一定认为,翁得利当年害死曲先生的亲生父母,是为了复国大业?亲情与爱情都会影响一个人的决心,哪一对父母可以让自己的孩子过上傀儡一般的生活?所以,两个人的牺牲又算得了什么?这个观点也影响了你,婴宁的出现让你慌了手脚,所以,你先后做出两个决定,要么让婴宁永远留在曲先生身边,要么,婴宁永远消失……”
婴宁无奈地低下了头,这两天的事情就清楚明白了。
“婴宁没有消失,你决定铤而走险,你没有第二次对婴宁动手,反而选择最极端的方法,让曲先生身上的邪魔之气发作,幸好用的量不大,现在的情况不算严重。”白逸说道:“不过,也惹了大祸,他若是死了,你自己也不会想活。”
虹姐的头都抬不起来了,听到少主险些自杀的消息,的确让她生不如死,她现在因为强烈的心虚,不敢抬头看曲炎,头一直低低地垂着……
“我在想,假如翁得利成功地拿到了《奇鬼志》,首先,他会杀了元兵,因为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待离开地下河,他会一边苦炼《奇鬼志》里面的功法,一边利用曲炎皇族后人的身份一呼百应,开始寻找十二条龙脉,当然,这个过程顺利与否大家都不知道,假如,我是说假如他成功地进入了龙脉之境,他会将自己辛苦构划多年的成果拱手让人吗?”白逸说道:“以他的心思,会吗?”
虹姐一时语塞,白逸冷笑一声:“你显然不笨,不知道曲先生如何想?”
曲炎淡然一笑,看到他这个表情,白逸说道:“这个结果你显然想到了,以你的聪明才智与敏感的程度,想到很正常。”
婴宁好奇地看着曲炎:“炎哥哥,既然你想到了,为什么不揭穿他呢?”
“如果他要的是天下,到时候给他就好了,在他杀我之前,我一定会全身而退,什么皇族后人,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从此以后云淡风轻,我有这个自信,可以逃脱他的魔掌。”曲炎仰天长叹:“得到他死了的消息,对我来说,是最沉重的打击,我的希望消失了,摆脱我命运的希望……没有了。”
虹姐头一回听到曲炎的心声,她的眼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