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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龙棺-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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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青却不回答,将背包里的木碗掏了出来,掏出两张符纸烧了,灰烬偏巧落在碗里,他掏出水壶,打开盖,里面是浓烈的酒味,将酒倒在碗里,伸出手指搅拌一下,便洒在那坟包周围,嘴里念念有词:“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祗灵……”
那坟包顶上就冒出一股白烟,哧哧拉拉,弥漫开来,到了雷池阵的边上,立马缩了回去,白烟重新聚拢在一起,慢慢还原,可不就是那奈荷!
岳青料想这新坟下面定然也是壮汉,这些天来,她一直在侵入新尸,以控制尸煞对他们不利,听唐老板所,白墨轩跟得紧,所以,除了第一具外,她暂时还不敢动作,刚才恐怕是正在进行时……
她身形受到雷池阵的惊扰,尚且不稳,像电视里的雪花在闪,被困的她声音凄厉:“真是可恨上次没有杀了你们!”
“呃,你冷静一点。”苏柏向前迈了下,看奈荷的样子渗人,马上就缩了回来,奈荷原本没有法力,靠的只是一口怨气,现在在雷池阵中,越想挣脱出去,身子就越闪烁,岳青毕竟念着文森特的旧情,不想奈荷飞灰烟灭:“奈荷,文老师当初被你伤得很重,可是昨天我看到他已经放弃了过去,重新开始,身边也有了新的女朋友,可是你呢,从头至尾你都知道摇光爱的人不是你,一直都是你执迷不悟,甚至不惜伤害生前的爱人,你既然爱摇光,看到他得到解脱,应该高兴才是,难道你忘记你当初过的话?”
“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做,就算他不领情也好,这只是我自己想做的事情,与他无关,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对我的话,十根手指头就可以数完,这些又怎么样,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奈荷当初的话还弥漫在耳边,崔颖道:“你既然是你心甘情愿,不求回报,现在又算是什么?伤了爱你的人,现在还要伤你自己?”
“你以怨气入侵新尸,害得新亡人不能入土为安,这是作孽,迟早你会飞灰烟灭。”岳青沉声道:“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我蘀你洗净戾气,不定还有轮回的机会。”
苏柏一愣,这少年是在谎的吧,他记得岳青过,投胎之期是有时限的,错过了,便是错过了,岳青却对他使了一个眼色,擦,这少年也学会腹黑了,那奈荷已经动摇,崔颖是女人,最知道女人的心思:“我真是同情你,你爱的人,已经和他爱的人双宿双飞,虽然不能轮回,可是以另外一种形式永远相守,至于那个曾经爱你的人,现在身边也有了新的女伴,你呢,却还把自己置身于毁灭的路上,这是何必,纵然是鬼,也要做一只只为自己而活的鬼,这个道理,你应该懂的。”
苏柏暗暗竖起了大拇指,姐是在攻心呀,字字讲在奈荷心上,奈荷怔在那里,岳青道:“奈荷,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掌纹

奈荷的表情十分痛苦,鬼没有眼泪,崔颖却感觉到了她身上的悲伤,奈荷终于闭上了眼睛,头顶上有黑气冒出来,岳青见状,从包里取出一张黄符,夹在双手之间,嘴里念道:“沉疴能自愈,尘劳溺可扶,幽冥将有赖,由是升仙都。”
那黄符生出火,火却不燃及岳青的手指,一直向上伸腾,那灰烬从岳青的手指间里飘走,黑气尾随过去,然后一同消失,再看奈荷,她的身形稳下来,依然走不出那雷池阵,岳青上前收起血光刃,已经感觉不到奈荷身上的怨气,她淡然一笑,冲众人微微点头,慢慢消失……
“不知道她会怎么样。”崔颖道:“以前看人鬼情未了,我就在想,鬼真的像人一样,有自己的情感吗?上次在头七之日见到爷爷,才知道鬼也有牵绊,虽然是以灵的形式存在,情感却与常人无异。”
苏柏摸着脖间的血珀,现在这血珀的意义越发不同了,见到苏柏发呆,其他两人用膝盖也能想到他的心思,“实在是想她,就回去看看。”崔颖道。
“好。”苏柏早就后悔扔下宫素素一个人在家里,听完崔颖的话,三步并作两步,出去找车回家,崔颖耸耸肩:“也不知道他是可怜,还是可爱。”
“可怜多点。”岳青道:“那宫素素的面相有些奇怪。”
“怎么个法?”崔颖大吃一惊。
“苏柏的面相以我的功力还看不出来,这是因为他身有逆鳞的原因,可是宫素素,看她的印堂清朗,不像运势不好的人,可是,上次我瞅到她的掌纹……”岳青深吸了一口气:“她右手的掌纹和常人完全不同,普通人的掌纹,最明显的是三条纹线,也就是俗称的感情线,生命线和事业线,也叫智慧线。”
崔颖低头看自己的掌纹,这些都是基本的认识:“宫素素的如何?”
“只有两条线,生命线消失了。”岳青道:“掌纹的确有特殊现象,比如我们常的断掌,断掌,是智慧线和感情线相交,从手掌的一端至另一端,成一直线横越的相,成为真断掌。感情线与智慧线合二为一。”
“这个我倒是听爷爷提过,男儿断掌千斤两,女子断掌过房养,这话是男人断掌,是有创造财富的能力,价值千金,可是女子断掌则代表父母缘薄,过房养的意思是自小宜过继给他人,女人断掌就是命硬,克父母,克夫,克子女,真是的,同样的东西,放在男女身上,差别也太大了。”崔颖忍不住埋怨道:“难道断掌也重男轻女?”
崔颖平时总是大气率真的样子,像现在撒娇的样子很少见,岳青看得有些入迷,居然伸手掐了一把崔颖的脸,自己又突然觉得害羞,马上咳了一声:“不是,那个,你脸上有点脏东西。”
崔颖半信半颖地摸上自己的脸:“肯定是你刚才烧的那些符纸灰,喂,不要转移话题,宫素素的掌纹有什么问题?”
“断掌的情况算是非常特殊了,可是并不算消失,只能是合二为一,掌纹有粗有细,有主有次,纹路会发生改变,一般是因为体内脏器的变动,也就是生病的原因会引发,在这种情况下,快则八天,慢则三月以上,掌纹会发生变化。”
崔颖一点就通:“可是就算怎么变化,也不可能完全消失,没有痕迹。”
“对,”岳青道:“可是宫素素的掌纹,生命线是完全消失的,这一点让我很在意,不过,你也知道苏柏对宫素素是一往情深,我暂时不打算告诉她,免得他把自己吓得心惊胆颤。”
“这倒是。”崔颖耸耸肩:“简直是中了魔一样。”
此时两人还不知道宫素素与苏柏一家人的渊源,事后知道了,也只有咋舌的份,再苏柏抢先一步离开,回到家里,柏凌正站在宫素素的房间前发呆:“老妈,素素呢?”
要是之前,柏凌肯定没好气地拍他一巴掌,现在却苦笑一声:“走了,只留下这个。”
那张字条上,只有短短地几句话,无非是感谢柏凌和苏打洪对她的照顾,对于苏柏,却是只字不提,苏柏心里失落,没想到她走得这么快,走就走吧,你不留字条也就算了,既然留了,为什么要偏偏漏掉一个人?
柏凌道:“素素给我的感觉,就是她心里藏有很大的心事,所以她的一言一行都被它所影响,这团心事一定不是好东西,才会让一个年纪与你一般的女孩子,时时皱着眉头,我对素素,一开始的确有些误解,毕竟她对自己的来历总是保持沉默,现在知道了一些,也觉得她可怜,年纪轻轻地,肩上就扛着这许多责任,义务,儿子,我和你这些,不是想单纯地评价素素,而是想告诉你,爱上这样的女孩子,注定坎坷,你要是放手,还来得及。”
苏柏就将头低了下去,良久,才道:“妈,你从来没告诉过我外公的事情,外公外婆是怎么认识的?外公的棺是空的,他到是活着,还是死了?”
“你少卖关子,你想什么?”这小子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想涮他老妈,也太嫩了一点,柏凌双手叉在腰上:“你这一招,过去用过无数回了,我已经免疫了。”
“我是想,外公和外婆一定也不是多顺利的感情,虽然你不肯,可是你恨外公,对他们的往事也不愿意讲,这可就见一般了,可是虽然过程不顺利,结果还不是给了我一个老可爱的老妈,这才有了我这个天才少年?”苏柏嘴巴一咧,道:“所以,我不怕艰难困苦,不怕过程坎坷,我只跟着我自己的感觉走,我就是喜欢素素,不管她是什么人,哪怕她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你……”柏凌扬起手来,想敲苏柏一记,最终还是将手放了下来,无可奈何地道:“你这性子,真是和你外婆一模一样,一直筋通到底!”
“提到外婆,就讲一讲嘛,我外婆是什么人?”苏柏扫了一眼在厨房忙活的老爸:“她除了拥有龙族血统,还是什么人?还有那个道长啊,他是不是喜欢外婆?”
柏凌扯着岳青的耳朵,一扯一拉,这才放开:“你真是烦人,你外婆以前是唱京剧的花旦,花旦知道不?”
花旦,是中国戏曲旦行中的一支,花旦中,又有闺门旦、玩笑旦、泼辣旦、刺杀旦的分支,柏嫇从闺门旦一直唱到了泼辣旦,闺门旦从字面上理解就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多为天真烂漫、性格开朗的妙龄女子,柏嫇年纪大一点之后,就开始唱泼辣旦,大多是属于泼辣,放荡的中、青年女性,柏嫇年轻时就是有名的闺门旦,那一举手,一投足,绝代丰华。
“不过,你外婆其实不属于娇柔的小女子,我一直在想,她是生错了时代,假如是战争时期,她会是舀着枪冲在最前线的那一个,性子刚直,忠烈。”柏凌着着就恨起来了:‘要不然,也不会为了那个男人执着了一辈子,你外婆年轻时唱闺门旦,已经小有名气,不过二十五六岁,就毅然转唱泼辣旦,一改风格,当时,她的这个决定引起一片哗然,当时,我才六岁,我看着她忍受很多人的指指点点,一直守护着我们母女俩的就是玄虚道长,那时候,他还不是道长,只是醉心道学的年轻人。”
“当时,外公在哪里?”苏柏实在不能不提这个男人。
“你外婆被人指指点点,其实我知道,主要的原因不是她转唱泼辣旦,而是因为她丈夫不在了,她是个寡妇,大家都觉得她不是自愿转的,转唱泼辣旦,正符合她的身份,那时候,你外公不是死了,是失踪了,外面传得纷纷扬扬,都他是和别的女人私奔了。”柏凌道:“五年以后,他重新出现了,出现得只是他的尸体,那一年,我十一岁。”
苏柏一惊,这才有了后面的入葬,老妈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下葬,可是在不久前,那坟挖开来,里面是一具空棺,看着苏柏皱起了眉头,柏凌道:“你外婆年轻时,的确有不少追求者,其中最热烈的就是你外公和玄虚道长,你外公是突然来到这个城市的,在戏院里看了一场戏,就为你外婆留下来,或许,她当时认为,这就是缘分了,为了一个人,停在一个城市,她当下就动了心,道长对她的好也看不在眼里了,结婚,生下了我,原以为都是圆圆满满的,可是,你外公突然出走,这对她是不小的打击,后来回来的又是一具尸体,这让她彻底崩溃了。”
“所以,外婆是哪一年失踪的?”苏柏问道:“还有道长的胳膊?”
“我十八岁的时候,你外婆突然失踪,不知去向,只给我留下一封信和所有的积蓄,信里却一个字没有写。”柏凌的眼眶有些红:“那些年了,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她突然舍下我,我只觉得天都塌下来了,道长去找你外婆,结果遇上泥石流,失去了一条胳膊。”

第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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