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园甜居-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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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穗儿说的很真诚,带着满腔的真情实意。
麦姜氏麦花儿却听出了讽刺,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麦花儿毕竟年轻,还不懂得掩饰,她沉下脸,默默地坐了回去。
麦姜氏心里尴尬,脸上却带讨好的笑,说:“穗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是婶娘的侄女,是婶娘从小看着长大的人,操点心是应该的。你嫁得好,婶娘也高兴,这以后还要靠侄女多接济。”
麦穗儿笑嘻嘻的说:“这是必须的,亲不亲一家亲。穗儿走了后,姐姐奶奶宝儿还得靠婶娘多关照着,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我们更近,又是近邻又是近亲的,亲上加亲。婶娘,侄女敬你一杯,没有婶娘就没有侄女的今天。”
麦穗儿说的冠冕堂皇,麦长青麦姜氏都听出来她的一语双关。
麦长青几杯酒下肚,脸膛黑红,双眼聚精,似笑非笑地盯着麦姜氏看。
麦长青只是怕麦姜氏听出麦穗儿话里的意思,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让麦穗儿难堪,今儿可是她回门的日子。
自从麦穗儿答应了这门婚事,他心里一直不痛快,他是强烈反对最疼爱的侄孙女嫁给一个有今天没明天的病痨子,只是他离得较远,没有太大的发言权。
今天看到这个侄女女婿并没有传说中那样没多少活头,也不似他见过的病的身子顶不住个头。而是气质淡定,高贵儒雅。
放下心来,心里高兴,看麦姜氏的眼神便没了以往的冷。
却看的麦姜氏干瘦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到现在她对这个健壮的二叔公还是没有彻底死心。
心思在麦长青身上,对麦穗儿将自己的宝贝小儿子麦宝儿归到自己家里表示默认。
她接过麦穗儿敬的米酒一饮而尽。
麦宝儿看娘亲的豪爽态度,心里大喜,这是今天就算彻底的定了下来。
以后他就算是二叔家的男丁了。
在这以前娘只是口头答应,并没有外人作证,今天可是当着姐夫的面。
身边的麦成坤笑着看了弟弟一眼,对于这件事他是举双手赞同的。
他很快就要娶先生的女儿,魏小姐从小娇生惯养,虽说是知书达理,绝不可能伺候麦苗儿和奶奶。麦苗儿不需要照顾,腿脚总归是不灵便。所以他不想过继给二叔,也不想伺候一个残废一个老妇。
一顿饭吃的倒也其乐融融,吃完饭,麦长青陪着盛夏闲聊,麦穗儿帮着姐姐刷锅洗碗。
麦花儿便又起身站在麦姜氏身后盯着盛夏看。
越看心里越难受,这个命垂一线的病秧子还很耐看,越看越好看。
她的毫不掩饰的*裸的目光带着妩媚。
一旁的盛管家有点挂不住,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
心里对这个还算清秀的女子产生了看法,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这样肆无忌惮的盯着自己的妹夫看,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成何体统。
还有她那个一看就刁钻刻薄的娘,是怎么教育的。
俗话说做狗的女儿看狗母,也就是说女儿都是随娘的,娘有什么样地品行女儿以后也一样。
心里便对麦穗儿的印象打了个折扣。
这个少夫人从小没娘,是在麦姜氏的打骂声中成长起来的,会不会也耳闻目染的传承了她的一些行为。
以后的多监督着点,虽然公子娶她是权宜之计,但是该有的品德还得有。
“少夫人,天色不早,我们回去吧。公子需要休息。”
麦穗儿帮着姐姐洗涮完毕,盛大志就下了炕,带着商量的语气征求她的意见。
公子的血脉封住很长时间了,得回去快点打开让它流通一下。
麦穗儿点了点头,这里人多,确实不适合盛夏修养。
他受的是内伤,得好好养着。
雪越下越大,麦宝儿去后面将拴在驴槽的马牵了出来,盛大志很快的套好马车。
麦长青顺道,也告辞跟着一起回家。
麦苗儿的眼泪又泉涌般的涌了出来。
麦穗儿也觉得眼眶一热,她忍着热泪,替麦苗儿檫去眼泪: “姐姐,别这样。我们在一个村子,脚一抬就会回来,你要是想妹妹了,就让宝儿过来喊一声。要不我们买头驴,你想我了就骑着毛驴来看我。”
盛夏这才注意的看了眼麦苗儿,头发梳的油光铮亮,脸上也没了冻疮,穿的也干净整齐。可也许是小时候背负的太多,也许是病痛折磨,她的额头布满细密的皱纹,腿一挪动,嘴角便跟着撕扯,脸部便抽搐一下。
这个他曾经抱上驴的小姑娘,从他来便钻进灶房,一直到现在几乎没正眼看他一眼。
他记得很多年前他抱她上驴,他也没看过她一眼。
他有点好奇的看了麦穗儿一眼,麦苗儿没看过他一眼。她可是见过他两次的,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他。
随即否定, 那时候他少年得意,策马扬鞭,如今,面黄肌瘦,朝不保夕,她怎能认得出?
☆、第二十九章 自有打算
“夫君,起来了,去给娘请安。”
眼睛一睁,太阳已经穿过雪白的窗户纸照在脸上,麦穗儿忙一跃而起,见盛夏还在熟睡,顾不得欣赏优美的睡姿,粗鲁的抓住他的胳膊摇晃起来。
也许是心里实在太高兴了,成亲的这些天一到晚上她就嗜睡如命,头一挨着枕头,身子往盛夏身边一靠拢,盛夏的一条胳膊搭在她身上,来不及对上他的眼睛,就沉沉睡去。
又一次差点错过了请安的时间。
盛夫人已经提醒过她一次了,才成亲几天再被说一次很没面子的,况且并不是她眼神所传达的因为贪恋,所以来迟。
到现在两人的关系是很纯洁的。
她有点纳闷,盛夏有病在身,受了内伤自然没有精力贪恋男欢女爱,她也不会这么残忍的逼他尽夫君的义务。
她自己就奇怪了,面对日思夜想的梦中人,现在的亲亲的夫君,怎么会纯洁到晚上没有一点想法,就睡着了。
难道她并不是真的想他到无法自拔,而是一种虚幻。
可是她明明是白天对他充满了憧憬,看到他的任何部任何行为都会脸红心跳。
看来还是年纪太小,心底还保持着童贞。
不过这样也好, 最起码不会因为自己那天意马心猿把持不住,害了他。
按理说受了内伤是不可以全身剧烈运动的。
盛夏的身体明显的一天比一天好,已经能不用人扶绕着院子走好几圈, 脚也不似前些天那么颠了,如果速度不快,几乎看不出来。
庄妈便一个劲儿的说她是个贵人,这个喜冲的好。
她心里明白,一来天天必喝的三碗药起了作用,还有盛夏每天将自己关在隔壁的书房里盘腿而坐,运气疗伤的结果。最重要的是根本就不是传说中的从小生病。而是前段时间才受的内伤。也许并不是很重。这样做只是掩人耳目。
看来用不了多久,他的内伤就会痊愈身体就会康复。
到时候他一定是神采飞扬,目光如炬。
这些都会归功于她,接下来 两人就会真的做夫妻。想到这些她就想笑,看着盛夏在床上赖了一会儿,坐起身子。
忙将他的棉衣,外袍拿了过去,柔声道:“夫君,穿上外衣,天冷。”
起得有点迟,没来得及将封起来的火盆盖掀开。
盛夏欠了欠身子,毫无表情却很柔和的的说:“娘子,你不用伺候我了。先梳洗吧。”
麦穗儿很快的帮他将棉衣披在肩上,很自己人的说:“那可不行,娘说了,以后夫君就是我的天,我的将夫君伺候的周周到到的。要是我不管你只顾着自己梳妆打扮。把夫君冻的受了风寒,岂不是罪大了。娘还不找我麻烦。”
盛夏自己将衣服套上,很不屑的看了眼麦穗儿:“娘就是那么一说,你不说我不说,娘怎么会知道。”
麦穗儿在一旁帮他将衣服穿好,扣上扣子:“投机取巧的事儿我可不会干,我们庄户人家的女儿做事老实。娘说什么是什么,就得照着做。”
嘴里说的堂而皇之,其实就是找了借口闻一闻他身上好闻的味道,乘机接触一下他的身体。
也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对上眼了老母猪都是双眼皮吧。
盛夏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香混合着谈谈的中药味,说不出的好闻。
盛夏面无表情的由她侍弄。
心里很不舒服。他对她不讨厌,却很不喜欢她处处表现出来的对他的毫不掩饰的关爱,虽然目前的处境如她所说,他是她的夫君。
他却只是将她当做一个摆设,一种掩护。并没有将她当做自己的结发妻子,所以对她的关心体贴当做一种和负担。
他冷着脸下了床穿上摆放在床下的布鞋。
脚步不稳的走近脸盆架,自己拿过方巾,边洗脸边说:“娘子,我说过娘亲的话不用当真,以后我的事儿你不用管了,还是让姝草来吧,你是少夫人,只管做你的少夫人就好。这些伺候人的事让丫鬟去做。”
他刚刚在被窝里封住了血脉,身体疲乏,全身无力,说话也有气无力。
麦穗儿拿着梳子的手顿了顿,将他的话好好过滤一遍,听不出他这话是体贴自己,还是想将姝草引进来。
盛夏洗完脸,对着外面喊了一声:“姝草。”
门吱扭一声开了,姝草穿戴整齐的走了进来,清秀白净的脸上带着恭敬,走过麦穗儿身边,不易觉察的露出一丝得意。
她每天都早早的守在门口等着召唤,麦穗儿进门头一天就给她定了一个规矩,为此她难过了好几天。
不过她慢慢的想明白了,公子娶村姑的意图很明确,就是为了打掩护,作为从小伺候公子对公子感恩戴德的她。不应该在乎一个村姑定的规矩,而是要坚定不移的伺候好公子,这是她一辈子的工作。
她还有一个小小的侥幸心理,公子不会听那个村姑夫人的,他需要自己。
看着姝草轻车熟路的为盛夏梳好头发,理好衣服,换好软靴,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
麦穗儿露出一丝笑意,她已经穿好衣服梳好头发。
两人出了馨园,盛夏慢悠悠的走在前面,麦穗儿想要搀扶他,他很礼貌的拒绝:“娘子,我想自己慢慢走。”
麦穗儿悻悻的收回伸出去的手臂,迅速看了眼后面跟着的姝草,她的嘴角露出一丝讥讽,随即面无表情起来。
什么意思?
放下扁担就打卖柴的,过河就拆桥,刚刚冲完喜才几天就原形态毕露了。看来她不愿去想的却也想过的事情是真的。
盛夏并不是真的想要娶她,而是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冲喜只是个借口。要掩护他那神秘的身份才是真的。
虽然不知道盛夏旳真实身份,但是绝对不是普通百姓,据她猜测不是汪洋大盗就是朝廷要犯,要不就是武林人士追杀的江湖败类或者树敌太多的身藏什么武功秘籍的世外高人。
要不然怎么会放着牡丹般冠盖群芳的表妹,玫瑰般娇艳的师妹,还有那小草般清丽的丫鬟而娶自己一个乡下丫头呢。
在古代娶自己的表妹是很正常的,娶师妹就更正常了,还有丫鬟,都不用娶直接收房都是一种时尚。
不过既然娶了自己,那就是明媒正娶的夫人,不管它什么牡丹玫瑰小草的,谁叫她是真的惦记了他几千个日日夜夜。
想将她当做一个摆设,好掩护他们,在她的眼皮底下做一些伤她自尊的事儿,门都没有。
以前的事就不计较了,不管他们什么关系。
但是从她嫁入的那一天起,他就只能是她的。谁都别想往她眼里揉沙子,除非她发现他根本不是自己的菜, 不是那个她惦记了两个时空的刻骨铭心的爱。
她紧走几步赶上前,一双漆黑如棋子的眼睛看着盛夏,柔声道:“夫君,慢点,小心磕着。”
盛夏回头看了一眼,低他一头的麦穗儿皮肤光滑细腻,脸庞微微发红,柔嫩的如盛开的最娇媚的花瓣,嫣红的嘴也闪着光泽。
脸部线条很精致,精致的难以再刻画。
这个小娘子确实看起来不讨厌,还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