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园甜居-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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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起来:“嫂子,穗儿现在可是女大十八变,她的眼睛都会说话,和她娘那时候一摸一样,哪里傻傻呆呆了。”
麦秦氏不敢相信的伸出青筋爆裂的手摸索着摸了摸麦穗儿的脸,麦穗儿的娘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儿的俊媳妇。她的眼里看到的小孙女最后的印象是两眼痴呆目光涣散。
麦穗儿心里一热,这个瞎眼睛慈祥的老奶奶,平时几乎一直待在自己的屋子里。她的眼睛是因为儿子早逝白发人送黑发人而哭瞎的,她虽然眼睛瞎着,一双耳朵却时时刻刻的注意听着,只要听到儿媳妇打骂小孙女,就会拿着拐杖在地上戳,大声呵斥。虽然大多数时间不起作用,有时候也有点用处。
她拉着奶奶的手,让她摸着自己的脸。
平时她和姐姐根本没机会去孝敬一下,哪怕是问候一声。
麦苗儿便站在门口苦巴巴的看着,她只是听奶奶说,自己不敢告状。见麦穗儿偎在二爷怀里,二爷拍着胸口保证。眼里的泪水又流了出来。
妹妹真的变了,她从来没想过要找人告状让人做主,妹妹却做了。
她有点担心妹妹这么一做,二爷走了以后,婶娘会不会变本加厉。
麦长青是个走南闯北的人,一眼看出麦苗儿的担心,笑着说:“苗儿,你不用担心,你二爷我就算是明年开春出去,也会找人照看你们的,你放心。以后你婶娘会对你们好的。”
麦苗儿有点害羞二爷看出了自己的心事,低下头去。
麦穗儿从麦长青怀里溜下来,将手里的糖果给了麦苗儿几块,安慰她:“姐姐,二爷都说了,我们是带着家当来的,要是婶娘不愿我们拖累她,我们带着我们的田地牛自己过。”
“自己过?”麦苗儿吃惊地看着妹妹,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过。
麦秦氏听麦穗儿这么说,忙说:“自己过还不行,穗儿,过完年你才九岁,等你姐姐找到了婆家,你跟着去吧。”
麦长青也说:“是啊穗儿,你们两个小女子,怎么能过呢,等再过几年你姐姐大了,找了婆家,你可以跟了去。你也大了。”
麦穗儿本来想问都走了,寄存在伯父家里的牛猪鸡还有地怎么办?话到嘴边又咽下,反正还小,慢慢的看。
饭桌上,麦长青和麦秦氏一唱一和的批评教育麦姜氏,麦长青还威胁般的提出:如果再打骂两个小侄孙女,他就将她们接自己家去。当然要带着姐妹两的家当。
麦姜氏便话题一转,诉说自己这三年来怎样疼爱着两姐妹,比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还好,之所以打骂是因为打是疼骂是爱。
两个小女孩可以不要,五亩良田牲口家禽绝对不能丢手。她早已打好了算盘,反正小叔子家没有男孩,自己有三个。到时候将麦苗儿嫁出去,将自己的老二过继给他,现成的家田。
第十一章 婶娘春心萌动
秋风微微的吹着,中午时分温度却不低。
白露早,寒露迟,秋风种麦正当时。到了种麦时节,前前后后已经收获了的空旷田地上突然就冒出了很多的人,有的在地里拿着铁锨撒着早已堆积起来的窝好的肥料,有的已经拉着牛扶着梨开始耕种,行动早的就已经开始用靶子磨地。
麦姜氏也带着在村西口私塾打杂兼书童的二儿子麦成坤,在镇上的铁匠铺当学徒的大儿子麦成乾,以及两个女儿和麦苗儿麦穗儿牵着两头壮实的牛,扶着梨开始了秋耕。
这些天她已经在家里将准备做种子的麦种用水浸泡过,还晒了好几天,她打算耕种一起过。
刚刚架起梨,麦长青带着自己的三个秃儿子和徒弟孙黑牛拉着牲口提着梨赶了过来,人还没到声音先到:“嘉慈媳妇儿,干活要人多。我看还是我们先帮你们将这几亩地种上。再种我那点。“麦姜氏脸上马上堆起笑:“还是二叔好,媳妇儿正愁着这些地什么时候才能种上,你说你那大侄子,这么忙的时候也不知道回家来看看,真不知道能挣多少。”
麦长青一双充满慈爱的眼睛看向麦苗儿麦穗儿,见两人都拿着一把打土块的土锤,知道她们是要将耕出来的土块打碎,这种活儿不是很累。笑着说:“苗儿穗儿,打土疙瘩可是个眼窍活儿,不能用蛮力,得悠着点。土都是地里埋的,不会很硬,打的时候轻轻的下去在慢慢往回一收,就能行了。有那些小疙瘩也不打紧,等会还要用梨靶磨一遍。”
麦苗儿麦穗儿答应着,跟在麦长青身后。
麦长青利索的将梨套在牛身上,扬起牛鞭,扶着梨耕了起来。
麦家的几个子侄们便前面撒肥的撒肥,耕地的耕地。麦姜氏麦花儿麦青儿端着几只瓷盆撒着麦种子。
这些种子都是仔细挑选出来的,下种之前也得用水泡一下,看起来就更加的饱满。
娘儿三个衣着合体,头发梳得油光可鉴,撒种子的手姿势优美。一只胳膊环抱着瓷盆,另一只手伸进瓷盆抓起一把麦种,轻轻舒展臂膀将手里的种子撒向刚刚耕出的不深不浅的壕沟里,撒的方向是直线型的,手臂收回却带着弧度,她们不像是在干繁重的农活儿,而像是在劳动中展示自己。
麦穗儿拿着笨重的木锤,撇着嘴。
干活就干活,还摆出这样一副造型,是要吸引谁?
这一感叹还真被她发现了问题。远处的地里有几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的眼睛不时的看向这里。还有几个半老的男子也贼眉鼠眼的。
她习惯性的纵了纵肩膀:这娘儿三个看来都不是耐得住寂寞的主儿。
麦苗儿踏踏实实的拖着疼痛的右腿,一个挨一个的将一块块的土疙瘩打散拨平。见妹妹不好好干活眼睛东张西望,提醒她:“穗儿,好好干活,瞎看什么呢?小心婶娘又骂。”
“婶娘这会儿正**无限呢,那里顾得上骂我。就是顾的上了也不会骂我。”麦穗儿得意的一笑,刚才她已经捉摸到了婶娘麦姜氏的眼神总在二爷麦长青脸上扫来扫去。
“穗儿,不可瞎说,好好干活。娘以前说过多吃豆腐营养好少说话威信高。记得多干活干活,少说话”麦苗儿听妹妹说的不着边际,嗔责的看了她一眼。
麦穗儿笑了笑,这个姐姐太单纯,跟她说不清楚,她的手手里一下一下的敲着耕出来的土疙瘩,眼睛注意的观察着麦姜氏。
麦姜氏体态轻盈的撒子着麦种,看着前方扶着梨耕地的二叔麦长青健壮的身体,心里充满了喜悦。灵泉村处在积云山下,积云山遥遥相望的也是山丘,村子是夹在两山之间的川地。平整的田地本来就不多,能拥有这么一大片上好的土地,是很值得自豪的一件事儿。
而那一大片土地绝大多数是麦穗儿的爹娘留下来的。现在这两个孩子寄养在自己家里,什么活儿都能干,女儿家家的过些年找个婆家就打发出去了。
她有点为自己以前没想明白,打骂麦苗儿麦穗儿而感到后悔。
就更加的敬慕麦长青了。麦长青虽说是她的二公公,年纪和她差不多,却是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那天对她说的话很有道理,如果她继续虐待两个小侄女儿。这五亩良田还有几头牛几口猪很多鸡,都得被退回去。还了家产还少了重劳力。很不划算。
她的眼睛偷偷的看向麦长青,背影都带着一种刚毅,不像自家男人,给姜老爷做管家时间长了,见人就点头哈腰的一副奴才样。
越看越觉得他与众不同器宇不凡,一双眼睛就泛起了光。
麦穗儿发现了婶娘的异样目光,心里暗暗发笑,没想到这个尖酸刻薄三角眼高颧骨薄嘴唇的半老徐娘,竟然春心萌动。
她偷偷地观察着,说不定这就是她以后的把柄,如果以后她还像以前那样对对她们姐妹两非打即骂,她就将这件事儿抖出来。侄媳妇暗恋叔公这事要是传出去可不得了。当然以她的观察婶娘只是一厢情愿的单相思,二爷麦长青根本就没看她一眼。
正盯着找麦姜氏的把柄,五岁的麦宝儿端着一只空碗过来站在她面前,手里拿着一双筷子敲着:“麦穗儿,我要吃饭。”
“吃饭找你娘去!没看见我忙着吗?”麦穗儿不耐烦的转了转身,这孩子会睁着眼睛说瞎,最好离他远一点。
麦宝儿坚决的站在麦穗儿面前,一点不让路,嘴里肯定的说:“不行,就找你,我娘说你和麦苗儿吃我家的喝我家的,就是伺候我们的。”
这么小的孩子就这么势利霸道,麦穗儿来了气,狠狠地推了他一把厉声说:“我们是你的丫鬟啊?谁是伺候你们的?我是你堂姐,你姐姐,知道么?你娘瞎说,她是放烟雾弹!”
麦宝儿没想到麦穗儿会在他娘的眼皮底下推他,还骂他,松开手里的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边哭边手脚齐上的打着麦穗儿,边打边哭边骂:“死麦穗儿,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个死蹄子。”
麦姜氏听见小儿子的哭喊,停下手里的活儿。
麦苗儿吓得慌忙收起土锤,往麦穗儿身边挪。
第十二章 态度有所改变
麦姜氏第一次看宝贝儿子哭闹没有偏向他,而是过来一把楸住他的耳朵,将他提在了一边。
嘴里骂道:“你这个小崽子,你穗儿姐正干活呢,你捣什么乱?一边玩去!”
麦姜氏一反常态的表现将麦宝儿唬懵了,他闭上嘴巴一只手擦着眼泪不解的看着麦姜氏。
在他小小的脑子里,麦穗儿麦苗儿就是他可以任意打骂任意指使的。
麦姜氏对麦宝儿说着话,一双倒三角眼盯着旁边耕地的麦长青:“宝儿,你记住,你穗儿姐姐和苗儿姐姐可不是白吃白喝的,你也看见了,她们在干活儿。”
麦穗儿听麦姜氏说起了人话,不可思议的看向她,又发现了她的眼睛偷偷地瞄着二爷。
这个尖利刻薄的女人看来真的焕发了第二春了。麦穗儿偷偷抿嘴一笑,麦姜氏最多四十岁,老公一年半载的不回家。麦长青身强力,一双眼睛充满了饱经世事的洞察力,又个手艺人。绝对算得上师奶杀手。
虽然两人不同辈,算的上是公公儿媳。不过年纪相当,常年独守空房的麦姜氏对自己的这个小公爹有点什么念头也不算过分,只是麦姜氏的人品实在是太差,一点都不配对刚正不阿长着一副正面人物脸的麦长青抱有幻想。
麦穗儿有点龌龊的想着,眼睛便不时的观察麦姜氏。
麦姜氏的眼睛不时的偷看麦长青,心里到底是虚的,也就顺便的看向周围。
天高云淡,田地间一片忙碌的身影,并没有人注意她的举动。
这些年来宝儿的爹在她娘家大户姜老爷家里当管家,不干农活穿的也体面,对她也渐渐疏远。镇上到灵泉村也不是很远,走快点只需一个时辰多的路程,他却很少回来。也许是碍于姜老爷是她的远房亲戚,虽然不常回家,对她倒也算得上敬重。每年都会将工钱交给她,也很放心的将老娘侄女托付给她。
可是她到底还是个徐娘半老的女人,对男人还有幻想。
小公爹麦长青突然之间满足了她对男人的幻想。
麦姜氏春心萌动,高高的颧骨之上竟然泛起了红晕。
看向麦长青的目光就充满了火辣辣的情意。
目光流转处却一眼看见抱着高出她一头的木锤打着土疙瘩的麦穗儿一双黑眼睛若有所思的地看着她。
似乎一切都看在眼里,一切都一目了然。
她心里一惊,忙收回目光。
这个该死的什么时候有了这种心计?
她飞快的撒着盆里的种子,很长时间没有抬头。
“穗儿,苗儿你们两个累了吧,去休息一会儿,顺便往灶膛里抱点柴禾。今儿个给你二爷蒸腊肉。”
眼看太阳西沉,麦姜氏才稳住了跳动的心。
也许是自己多心了,木头桩子似的麦穗儿虽然这段时间比起以前灵活了点,到底才几岁,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