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消失的未来(出版书)-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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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的相貌,完全就是岛上的原住民,皮肤黝黑,眼神含混无光,普通里带了点猥琐。他站在那里,气质很沉稳。见我们都警惕地看他,亲切地说:“自己人!冯少校,2003年我们在奥克兰见过一面的。”
“你是‘空白’?”
“我现在叫乔治,Q先生让我来接应你们,进去谈吧。”我侧身让他进去。
“空白”一进来,就把一叠文件丢在桌上,说:“事态严峻,我不耽误时间。这两样东西,各位最好先看一下。”
浩二凑过去拿起一大张图纸,展了开来:“咦,这是什么?”
金列科娃就站在他后边,说:“ANSS,是美国国家地震监测台网系统。这是一张地震记录图。”
我问:“是这个岛的?”金列科娃和浩二都点点头。
我见他们神色有异,连忙走过去,看过之后,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上面密密麻麻以极小的字体印满了“MAP5。6,MAP4。9,MAP4。4,MAP5。0”之类的字样。每一行后边都是具体的时间和位置。仅仅我一眼看到的部分,就不下百条!
“空白”说:“总共823条!从2008年1月份到现在,平均每天超过一次。只不过震中都在地底比较深的岩层,所以震感才不明显。不然没有哪个富豪敢到这里来。”
“这简直是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地雷啊!”我很是惊讶。
“空白”叹口气:“所以事态才严峻,实际的情况可能已经超出你们预计了。”
我和金列科娃对视一眼,都明白他话里的含义。一个普通的地方,绝不可能在短短两年之内连震这么多次,卡瓦杜岛的地下岩层,极可能正处在一个地理推移的边缘。此地的地质结构已经不稳定,卡瓦杜岛迟早会有大震!
倘若只是寻常的大地震,将岛上的军民撤离,损失的只是一个驻军基地。但地下,有着这个星球迄今为止尚不能抵御的恐怖病毒!水和空气,都不是这个病毒的良好介质,若在大地震的帮助之下,就可能瞬间爆发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空白”望了望我,又望了望金列科娃,点头道:“听说有两个人下了水,看来就是你们。这里还有一份资料,比较特别。在看之前,要有心理准备。”
那是一个已经变色了的档案袋。金列科娃打开档案袋,里边的一叠档案已经相当脆弱,稍一用力,就会碎成纸屑。她笑笑说:“看来这个不适合传阅。我来念,你们听。”众人都同意,于是金列科娃开始将那档案上的内容一点点读出:
“1944年,太平洋战争进入反攻阶段,日军元气已尽,应付维艰。瓜达卡纳尔岛惨败之后,几乎全军玉碎。虽然军队仍然保持着一定的士气,在南洋诸岛上大打防御,但终究敌强我弱已成定局。当时一个大队约400名日本士兵在卡瓦杜岛上守御,盟军舰队迫近之时,先用舰炮清掉了环岛所有掩体和工事,再以机械化设备配合以海军精锐部队,摆出‘推土机战法’,打算一寸一寸向岛内挺进。结果美军平时驾轻就熟的打法,在这座岛上,却完全扑了空!”
“为什么?”浩二问。
“因为岛上的日军,已经全死了!”金列科娃继续向下读,“美军登陆时,只看到满地都是日军士兵的残手断肢,情势险恶。有些尸体的死法,只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海军陆战队员们半信半疑继续武装巡查了全岛,结果就发现了矿坑。就在矿坑被发现的同时,接应舰艇上的同袍们在话筒里听到上陆搜查部队士兵们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从此之后,这个岛的存在被列为第一级的绝密!历任驻守卡瓦杜岛上的军事主官,也因此可以专权掌控预先埋藏在岛下的大批爆炸物!当他们认为必要的时候,就可以越过各级部门的授权,随时启动装置,将岛上的隐患连同全部生命,彻底抹去!”
“有这个必要吗?”浩二继续嘟囔。
“有!”金列科娃用微不可及的声音说,“当初第一批军队上岛的时候,目睹过怪物!据幸存者事后的回忆,那些怪物的长相,和圣经里描述的,竟然很相似,长着丑陋的血红色翅膀,动作极其敏锐,嗜血,暴躁!第一批上岛的战士,在猝不及防之下被怪物突袭,后续部队迫不得已,才越级请求战舰支援。海军调动了日后西太平洋海上旗舰的‘密苏里号’战列舰,在离岛数海里的距离外用406毫米三联炮整整轰炸了六天六夜,卡瓦杜岛上原来有一座小山叫做鲁瓦山,炮击结束之后,这座小山整个被削平!‘密苏里号’因为参与了这次特别行动,所以比同批次战列舰威斯康星晚两个月才投入太平洋海战。卡瓦杜岛上存在的威胁,始终是国家级别。岛上现在埋藏的武器,是一枚核弹,当量相对而言并不大,是冷战时武器更新换代退下来的旧款式,但是一旦引爆,把这个小岛彻底从海图上抹去,没有任何问题。”
我的头皮阵阵发麻,几天前我们还在新加坡宽敞明亮的别墅里,喝着茶,听着音乐,坐在柔软舒适的沙发椅上畅想自由肆意的海岛生活。此时却置身于连生死都完全不由自己取舍的世界。我低声说:“这个反制程序是否已经启动?”
“空白”说:“是。我受军方的命令,特地来岛接管指挥权。所以从现在开始,对你们的军事戒备全部解除,你们已经恢复自由了。我们需要你们来拯救这个岛!”
金列科娃问:“韦布中尉在哪里?”
“空白”说:“具体位置不清楚,他现在是威胁最大的人。国防部认为,韦布的状态已经不适合再继续掌控岛上局势了。我们要尽快控制住他。”
我们带着老狗,跟着“空白”跑出酒店,这时酒店里边的士兵不知何时已经都撤离了。只有几个穿着灰色制服非常干练的人等在外边,见“空白”出来,都簇拥上来,围着我们一起跑。
我大声问:“现在要怎么办?”
“空白”说:“先找到并控制住韦布!引爆核弹的控制箱在他手里。”
我向浩二指了指,说:“我们这里有非战斗人员!”
“空白”说:“非战斗人员上船!”
立即有两个灰制服跑过去,一左一右地夹着浩二跑。
我不明白何意:“船?”
“空白”说:“嗯!美国海军的舰队还在路上。我是搭俄罗斯科考船‘伏尔加人鱼号’过来的。船上是自己人!”
我无暇理会俄罗斯人和美国人为什么会是自己人,跟着他们一直快跑。这座岛本来面积不大,酒店离海岸线又近,很快,就看到海上两条大船。我知道一条是科考舰,却不知道它竟然这么大。而那另一条船,是一艘导弹护卫舰。
我喘着粗气问:“俄罗斯人这么阔气!”
“空白”道:“他们倒也不是每艘科考船都有导弹护卫舰护航,这一艘是专门从索马里调过来的。”
我想起美国的舰队也从索马里过来,便问道:“又是索马里?”“空白”这次却不答话,只点了点头。
船上早有一个老人等着我们,看面相是东欧人,也足有70岁以上。见我们上船,就快速走过来,一边伸出手来,自我介绍:“罗姆索洛夫!”
“空白”对我说:“罗姆索洛夫教授是这艘科考船上研究小组的组长,俄罗斯很有名气的地质专家。20世纪80年代,他是契洛夫教授的同事!”
我听“空白”特别强调了20世纪80年代,心中的郁结好像又解开了一点。这个罗姆索洛夫教授,很可能就是契洛夫教授当年在科拉半岛钻探时的见证者。正想着,老人喟然道:“三十来年了,本来我都忘记了。这次要不是出了这件事,我也不会再出山!”
他话犹未了,从他背后转出一个人来。我们顿时愣住了,这个人,竟是谢廖沙!他的神色,似乎很疲惫,见了我们,尤其对阿奎斯格外热情,拱手连说了好几次“谢谢”,让我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令人狐疑的还有,这个谢廖沙明明是俄罗斯的顶级特工,“空白”是美国特工界的王牌人物,两人冰炭不同炉,此时似乎彼此很是熟络。
众人依次打过招呼,“空白”便问:“怎样,还有多久?”
谢廖沙回答:“刚联络过,四个小时。”
“空白”点头:“在此之前,要想办法控制韦布。他现在已经不听军方命令了。这个人,十分危险!”
谢廖沙有些无奈:“他身上的病毒,已经过了潜伏期。谁也没有办法,现在恐怕连子弹都打他不死了!”
我身上竟有些汗毛耸立:“异化已经开始了?”这两个人都点了点头,黑着脸不说话。浩二和阿奎斯更是如入五里雾中。
罗姆索洛夫教授叹了又叹:“想不到多少年后,又遇到这种事情。”
我见他们神色严肃,知道他们一定了解一些更多的东西,于是说:“现在这个时候,我们彼此之间,不应该再有什么隐瞒。我们想知道真相。”
“空白”同意我的话,说:“是的,是的,应该让你们知道!冯,阿奎斯先生,你们可知道,阿奎斯先生的刀为什么会出现在岛上?”
我们都摇摇头。
“那么,你们发现阿奎斯先生的刀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一些东西?”
这问题只能问浩二,当时只有他身临其境。我们望向浩二,他更是大摇其头。当时我对这件事情,也深感好奇,只是我将营救契洛夫教授作为首要任务,就没有及时去浩二发现宝刀的地方察看。现在听“空白”这么一问,就知道其中必有蹊跷,想来浩二发现宝刀,兴高采烈,又没有经验,一些有价值的线索就被他忽略了。浩二发现自己没有细心,躲在金列科娃身后。
“空白”解释:“这就不奇怪了。在当时,那是我们唯一可以做出的提示。是这样,那个铺子里除了阿奎斯先生的刀之外,为数最多的东西,是一种护符。这种护符就是当地土民编制的,本身不足为奇,但它的意义,则是象征长久的生命。”
我听到这里,插了一句:“长生符!”
罗姆索洛夫教授又是一声叹息。
谢廖沙接着说:“各位应该已经窥破了我的真实身份,我是俄罗斯的特工。若干年前,我受国家的派遣,到阿木身边,监控他的财产状况。像他这样的富豪,其实不需要我亲自出马。但在调查阿木先生的财产状况时,发现了奇怪的事情。”
浩二虽然躲在金列科娃背后,但他生平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最为好奇,这也是他加入我们这个队伍的一个因素。听阿尔吉列夫斯基说得郑重,便伸出头来:“什么?”
谢廖沙说:“钻石!粉色的钻石。这种钻石的天然产量,特别稀少!最近5年,国际市场1克拉以上的粉钻交易量,也不过寥寥数十件。而阿木先生在起家的时候,一口气就拿出来投入到市场上的,是48颗,每颗都超过5克拉的天然粉钻。各位都是懂行的人,这样的粉钻,都可以称为稀世珍宝!所以阿木先生是全俄罗斯极其罕见的发家过程中没有原罪的富豪,根底清白如白纸!但他为什么会拥有这样大量的稀世珍宝,却成为我们调查过程中另一个谜题,所以我才插手此事。后来终于辗转请到了这件事情的当事人,就是罗姆索洛夫教授。”
罗姆索洛夫教授接着说:“这件事,关系到我们地质学界一位举足轻重的大学者,更关系到我们国家的历史。所以我本来是想把它带到天国去的。谢廖沙先生一片苦心,执意要得知真相,我才没办法告诉了他。这个事情的起源,是契洛夫教授,他和阿木的父亲阿廖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