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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晴香-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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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褚云兴致缺缺地闭上眼。不是他想为邪教的人说好话,而是难以忍受某些正道中人杯弓蛇影的心态,见到邪教的人就激动得像打蹿街老鼠一样,群起而攻之,管他有没做坏事,打死再说。

“谢谢。”

“哎?” 

“这些时日你辛苦了。”

“也不……辛苦啦!”得到慕晴的认可他就算累死也值得,慕晴可是他最崇敬的人啊,虽然他心里还放著另一个私下神交已久,但永远不能提到嘴边的人。待日後厌倦江湖时,他会亲自为他们纂写厚厚的江湖志,流传百世。

“秦大人人在哪,有没有受伤?”

想起宴上的女子,苏慕晴蹙了一下眉头。她的武功只属中流,且撤退时被他伤了经脉,以沈风行的武功要擒住她绝不成问题,但她能使一流的幻术,他担心沈风行会不小心著她的道。

“他没事,有事的是你表弟!”

闻言苏慕晴霎时惨白了脸,褚云连连摆手,一副“听我说下去”的表情:“封伯伯找到他的时候,他和秦大人都倒在花坛里不醒人事。带回去给大夫一瞧,秦大人只是被人击中後颈暂时昏迷过去,并没有大碍。但是姓沈的竟被毒蛇咬了,大夫看了伤口说毒很烈,而且流血不止没得救了,大家都在伤心时,那伤口流的血又变成红色,大夫一把脉说毒已经排得七七八八了,你说奇不奇怪!”

更奇怪的是,明明清出来的蛇都是无毒,其他被蛇咬的客人也没有中毒迹象,就他一人中毒。哼,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弊!

“我去看看他!”

“等等!”褚云扬臂一拦,对苏慕晴道:“他喝过药都已经睡下来,要找他等明天吧。”嘴里说讨厌,实际上他心肠软,见不得人要死不活,沈风行的药还是他亲手熬亲手喂的呢。

见苏慕晴冷静下来,褚云这才摸了摸下巴道:“我说花子渝几次三番阻挠到底为什麽呢?如果说是不希望秦大人遭逢此阶,这方式好象也不讨人喜欢啊!”邪教就是邪教,果然让人摸不透虚实真假,意图何在。

“无论如何,最近发生的事都得保密。”苏慕晴归还书册时不忘叮嘱。

“放心,我会掂量事情轻重的。”人言可畏,江湖琐事能成为茶余饭後的谈资,但牵扯到朝政问题,那可不能随便拿来开玩笑。

“苏盟主,原来你在这啊!”

两人刚结束话题,秦文生突然出现,看到苏慕晴便迫不及待地上前,发现他们人躲到石头那里,隔著栏杆不好进去,惟有站在廊中呼唤。

苏慕晴有些不好意思地跳回长廊,而褚云扶了扶头上的黑色布帽也跟著出来。秦文生愣愣地看著两条人影啾啾飞来,由於速度过快眼珠还没来得及转回。

“秦大人不在房里休息,这麽急找苏某有什麽事吗?”

听到苏慕晴的话在耳边拂来,秦文生才梦如初醒般哦了一声:“宁府总管刚才来找老夫,让老夫给你转个口信。宁王打算五日後到明德寺做场法事压惊,希望苏盟主能陪同前往。”

“请秦大人回转王爷,苏某定会全力保护。”

“哎,好,好。”秦文生应了几声,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垂眉低目似乎心事重重。

“秦大人?”

“呃,我只是……”秦文生犹豫了一会,终於开口道:“实不相瞒,宁王书信上附著的那股香味我以前曾经闻过。”

“你闻过?”苏慕晴眉尖打了个褶皱。

“五年前我奉皇上密旨来杭州调查一宗杀人案,暂住在离青屏山不远的别馆里。有一天夜里我与夫人到前院赏花,忽然发现水池边趴著一个重伤的男人,我们随即把他救上来,请来大夫给他疗伤。大夫说他左额磕了个大口子,失血太多熬不到天亮,可到了第二天,他仍有一丝微弱气息。夫人坚决不同意他下葬,於是每天用参汤喂著……第五天清晨我去看他时,他突然睁开眼,抓住我的手大声说‘救我,不然杀了你!’,而後他又昏过去了。起初我有些忌惮,怕救了什麽恶人,然终归是条人命,我怎能撒手不管,後来便一直照顾他,直到他醒来。”

“哎,他醒来的前几天什麽都记不起来,晚上睡觉时突然发狂一样撕被子,抠床板,自己把自己折腾累了就坐在角落里用细木条划自己的手,我上前阻止,没想到他只一轻轻挥手便把我打出屋外,之後每次到他房间,看到的都是一滩滩的鲜血啊。再後来他不再闹了,每天偎在树上,双目呆滞地望空,时不时又把自己抱作一团瑟瑟抖动……”秦文生抬袖拭了拭眼角,停了好长时间才接著说:“一个月後,也就是我调查的那宗案子水落石出的那天晚上,我家闯来一个穿黑色斗篷的男人把他给带走,之後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但是我还清晰记得他身上的那股香味,和宁王书信上散出的那股味道一模一样……”

秦文生说到最後禁不住呜咽起来,而後又意识到自己失态:“抱歉,我和夫人没有子嗣,那段时间我们一直把他当作儿子般对待,所以才会……但,但是今晚的事……”

“那种香产自西域,不过中原一带也有贩卖,单凭香味不能断定是一个人呢。”褚云以笑回答,其实他和苏慕晴都心知肚明,只有花子渝才拥有这种采自天山冰崖谷底生长的“闻素花”花料,味无毒,然一旦碰触,哪怕只有一点,马上皮肤溃烂而死,是可怕剧毒。

起初文生还半信半疑,但见褚云扬出一抹让人信服的微笑,便点头应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天色已晚,我先告辞了。”

“慢走。”

秦文生离开以後,两人很有默契地低头不语。那是别人的故事啊,而且那是一个被白道视为眼中钉,费心想要诛杀的邪教魔头的故事啊,为什麽心里还是会隐隐作痛呢……褚云扭头看向苏慕晴,这时恰有一股风来,随风而起的青丝轻柔地挡去他的视线,令他无法捕捉到对方刚毅温柔的脸上,曾经有过稍纵即逝的一点碎光。


晴香 10

10

夜晚的风有些大,新添的几柱香也燃得特别快,只一会雕花香炉里的灰烬又铺厚几层。

“你的气色似乎不太好。”橘色烛火微亮,一道黑影随著来人推门进入而变大拉长,暗了明亮的桌台一角。看向倚坐窗边已逾半刻的年轻男子,笑道:“我越来越好奇这个姓苏的男人了。”

“凭心而论,他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窗边男子轻捻手中之物,而目光不转。贴墙垂落的绛色绣凤长袍拖出飞扬流畅的线影,灰暗的轮廓铺张成随形的魂,妖媚而不张扬。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呵呵……”男子低眉微笑,极为随意地蜷指一弹。风流仿若长箭穿破夜色,只眨眼的瞬间,不远处沐浴於月华之下的巨石缝隙中蓦然嵌入一朵浅黄雏菊,有风拂来,茎叶悄然脱落,只留下一缕浮动暗香。  

  *…*…* 

举头,天空明净如镜,絮状的云随风变换形状,静观也不觉得腻味无趣。平视,松海起伏如涛,小鸟震翅穿梭细声鸣啼,闻者心旷神怡,和悦耳丝竹相比,又是另一番韵致。已经很久没有这般清闲自在过了,苏慕晴坐在石阶上,单手支腮,看著曲起的膝盖上,停落的一只歪头歪脑,左叮右啄的小麻雀。
 
佛堂里飘出“笃笃”木鱼声,和著僧侣的低声吟唱,悠悠远远地回荡。“你说人真能看破红尘吗?”苏慕晴伸出一指,点了点麻雀的脑袋。麻雀先是看他一眼,而後吱一声跳到他手上,美美地转了几个圈。

“寺庙待久了,真能沾点灵性呢。”苏慕晴微拢十指,将麻雀捂到胸前,很小孩子脾气地哄道:“唱几句来听听。”

麻雀不高兴被禁锢,更不会唱歌给他听,倏然飞出指缝。眼前掠过一道黑影,而後头皮传来酥麻的微痛。苏慕晴呆怔一下,又憨憨笑了,居然把他的头发当窝,这东西真跟褚云一样爱粘人。说起褚云,最近几日都没见他,不知又跑到哪里去打听小道消息了呢?

“看来江湖从不缺寂寞,寂寞的只有人心而已。”

健稳的脚步声传来,苏慕晴扭头看去,来人一袭金黄僧衣,斜披大红袈裟,右手持九环禅杖。空明大师,明德寺得道高僧,刚才迎接宁王时,两人曾见过一面。   

苏慕晴忙站起身来,头顶的麻雀受不了突然的大动作,“啪啪”震翅离开,朝松海的方向飞去。见空明合指成掌鞠身行礼,苏慕晴也作个抱拳的姿势回应,微笑道:“大师所言极是。”

“老衲在皈依我佛前,曾经杀了很多人的性命。”缓缓收回视线,不出意料地对上微讶的眼神:“但当我如愿杀了仇家以後,可我感觉不到半分喜悦,反而更迷茫,更痛苦。”

“所以我不喜欢杀人。”苏慕晴的声音舒缓醇厚,听起来像随沙沙作响的松叶和唱,正个世界都像缩小在那双黑白分明而温情柔和的瞳孔深处。

“上苍恩赐了我们生命,虽然只有短短数十年,但已能够让我们收获许多。从出世到成长,或者以後的成亲生子终老,且不论经历是好或不好,都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既然如此,何不放弃执著令自己痛苦的仇恨,以感激的心情去过快乐自由的生活?只是‘放下’远比‘拿起’要难得多,不过超然洒脱虽然遥远但并非不可及,为之奋斗也未尝不可。”

柔风带来泥土和花草的味道,连空明都不觉出了神,日光映照下,苏慕晴额上微飘的长发闪烁著如星金光,明亮但不刺眼。  

“命是别人的,谁都没有资格去剥夺别人的生存权利。虽然这话出自一个江湖人的口中,十分可笑。”枝头上下轻颤,落下几片树叶落在苏慕晴袍下,随即又被风卷走。

“倘若将来遇到的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魔头,到了非杀不可的地步,你又会怎麽做?”空明的声音低得有些让人听不清楚。

“杀了他……然後用我的性命偿还。”苏慕晴轻轻叹息,垂下的眼帘恰好遮去稍纵即逝的伤感,那瞬间凝聚的悲哀却是投放於这宽大的松海亦无法容纳。而後,转过头的苏慕晴眼里已没有了那丝伤感,明亮穿透人的心底,令人的心都温暖起来,他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不过我最好不死,我娘说了,如果我要死那一定要是失足掉崖或者误吃毒物诸如此类的‘意外死’,如果死於被杀或自杀,她不会帮我收尸,也不认我做儿子……”

“哈哈哈!”空明禁不住大笑,附近树木的细叶都被他的声音震得蔌蔌落下,“听你这麽说,令堂是个奇特人。”

“是啊。”提到娘,苏慕晴流露出牵挂的表情。

洛阳的牡丹,洛阳的高城,美丽而繁华。

洛阳的村庄,洛阳的孩子,淳朴而单纯。

只是这一切,何日才能重见?

“大师!不好了!”

正沈浸於美好回忆的苏慕晴被一声声急促的呼喊扯回现实。几个和尚拿著木棍急急而来,见到空明连礼都忘了施,只管大声道:“有,有人闯入寺中,还打伤了人!”

  *…*…* 

“啧啧,太久没动,骨头都硬了。”说话的人夸张地轮了轮肩膀,看向跌倒在石下,正被同伴拉扶的护院弟子挤出个无奈的笑容。忽听有人叫了一声“苏盟主来了”他扬了扬下巴,“哦?”了一声,目光微变,而笑容却咧得更大:“小苏,别来无恙?

抓住肩膀衣物的鹦鹉歪了歪脑袋,震翅噶一声大叫,有样学样地问候:“小苏苏~小苏苏~”

立在嶙峋山石上,身段颀长的男人依旧罩著一身巨大黑色斗篷,从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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