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情人-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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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寒哦了一声。
方若玉见他这样子,便问:「你在这树上装什么忧郁?」
楚天寒夺过他手里的酒喝,一边说:「你和教主浓情蜜意,当然不知道我们这种失意人的苦恼。」
方若玉哈的笑出声来。
他穿着一身淡蓝绣银的衣服,在树叶明灭的光线下衬得几分闪亮,平凡容貌上只有一双眼睛光彩照人,几乎叫人不敢逼视。
大概自家那位教主就是这么被他迷住的吧?
楚天寒有几次分明看见凌度羽在不知不觉间凝视着方若玉,眼中神色极为复杂。楚天寒隐约觉得凌度羽和方若玉间有暗潮汹涌,只是无从知晓而已。
这方若玉便是当初在苏州偶遇楚天寒的人,当时两人聊得极为投机,他得知楚天寒急需血茶花解药,自己正好又有,便慷慨相赠。
后来凌度羽重回天命教,又深自收敛,没想到某日楚天寒出门,遇到被人追杀后受伤的方若玉,自然施以援手,方若玉要躲避仇家,无处可去,楚天寒便把他带回了天命教。
只是没想到重回天命教后性情大变的凌度羽出关后竟然和方若玉看对了眼,不知道怎么搅了一搅,两人就搅到床上去了。
因是楚天寒将他带进天命教,是以两人的关系总要比其他人好些。
方若玉便问楚天寒:「前几天见你春风满面的出去,几天见不到踪影,怎么回来就这么蔫的了?」
楚天寒眯着眼睛叹口气:「唉,我有个很喜欢的人。」
这么没头没脑的话,让方若玉不禁莞尔,就逗他:「怎么,人家不喜欢你?」
没想到楚天寒竟然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方若玉笑:「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都不明白。」
于是楚天寒又忧郁了,半晌才说:「他应该是喜欢我的,可是不是最喜欢我的。」
「那你最喜欢的是他吗?」
楚天寒点头,他有点忍不住,有些东西憋在心里太久了,只是有一个小小的口子,就不由自主的汹涌而出:「我喜欢他已经很久很久了……」
他说得很凌乱,当年和现在交织在一起,方若玉听起来很吃力,但是他发现楚天寒说的虽然都是那个人如何如何好,可是他的样子看起来很难过,似乎快要哭出来似的。
那的确是一个温柔的人,对楚天寒也的确很好,体贴而纵容,什么都依他,什么都肯为他做,可是……楚天寒那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却让方若玉轻轻叹息了一声。
情之伤人,或许没有人比方若玉更明白了。
楚天寒其实也就是一个堕入情网的不知所措的小孩,他向他索取,也得到了,可是他却发现他给的虽多,真正该给的却并没有给他。
他体贴他,他纵容他,他极其温柔的对待他,可是他却并不爱他。
方若玉拍拍他的肩,表示安慰。
楚天寒想了许久,说:「不管如何,我还是想要他。」
方若玉一怔,突然便觉得眼眶一热,几乎要掉下泪来,他匆匆转头,狼狈的掩饰自己的失态。这句话就这么直直的打进他的心里,他一直隐藏的心事几乎是毫无防备的就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有多少个夜晚,他竭力的抑制着自己的渴望:「不管如何,还是想要他。」
两个人各怀心事,默然了良久,方若玉回过神来,把自己的心事藏了起来,笑道:「既然这么想得开,干嘛还在这里喝闷酒?」
楚天寒又举起坛子喝酒,然后说:「想得开归想得开,闷酒也要喝,再不然,我总会憋死的。」
方若玉笑,怪同情的拍拍他的肩。
想起来又说:「这几日你都在他那里?」
楚天寒又笑了:「嘿,告诉你一个笑话,我缠着他久了,那日一早我从他房里出来,他手下逮着我说了一大堆,我听了半天才听出来,他们以为我是他的男宠,要我好好服侍他。」
方若玉果然笑出来,看楚天寒得意洋洋的样子,便说:「那你这男宠可不是要好好服侍他呢,不然人家不要你了。」
楚天寒哼了一声:「不要我我也缠着他,我私下里看过了,他家的侍卫打不过我……就是怕下毒。」
方若玉皱皱眉:「唐门?谢家?谢家当家的是大小姐,不可能有男宠,那就是唐门了。你不会招惹了唐少吧。」
楚天寒嘻嘻一笑:「若玉,你这么聪明有什么好处?」
「唐少这人很深沉,很有城府,安静低调,却有手腕,你这么没心没肺,不够当人家桌子上的小菜。」
楚天寒给他一肘子,方若玉闪身躲开,笑道:「不过唐少容貌不是绝色,又刻板无趣,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放屁!」
楚天寒像被戳到的猫一般炸了毛,扑过去和方若玉厮打,方若玉说完那句话早就作势起身掠往树后,让楚天寒扑了个空。
楚天寒不依不饶的追打他,一边说:「他哪里不好看了,哪里无趣了,连凌度羽看上你这种事都有,我喜欢谁不行?」
方若玉哈哈大笑,身形却极快绕着菱花泉飞掠了两圈,楚天寒追不上他,恨恨的把酒坛子砸过去,酒坛子呼啸而来,撞碎在山石上,碎片四溅,浓烈的酒香蒸腾开来。
方若玉隔着菱花泉和他对望,笑道:「凌度羽喜欢我当然是因为我天生丽质,聪明伶俐,可你干嘛喜欢他我就想不明白了。」
「不要脸。」
楚天寒缓了一口气,又要追上去打他,方若玉就笑着躲:「喂喂,我这可是在夸你,你英俊潇洒活泼可爱,我才会疑惑啊。」
楚天寒还没说话,就听到凌度羽带笑的声音:「若玉,你这么夸别人,不怕我吃醋?」
方若玉听到凌度羽的声音,那笑就不由自主的更盛了,仿若春风拂面,原本略觉平凡的容貌也如春光般的明媚。
楚天寒说:「教主,你赶紧把他拖回去管教,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凌度羽搂着方若玉的肩,说:「楚天寒,你可别欺负他。」
楚天寒欲哭无泪:「教主明鉴,明明是他欺负我。」
凌度羽哪里理他,眼里只有一个方若玉,那眼神动作,似乎都快要融化在方若玉身上了似的。
楚天寒看得好伤心,只得气鼓鼓的去偷了凌度羽私房的酒,跑出去找唐少了。
第九章
楚天寒从窗子跳进唐少的书房的时候唐少正在桌子前埋头写信,没有留人伺候,房间里很凉爽,书桌旁的小香炉里燃着淡淡熏香,有一种清凉怡人的味道。
天气已经热了,楚天寒在外面跑得一头汗,撞进这凉爽房间里实在是分外的舒服,把酒坛子一放就坐到椅子上,端起桌子上的茶灌了一杯。
唐少抬起头来,面上一贯的没有表情,只是淡淡问:「这两天你去哪了。」
楚天寒放下茶杯歇口气,露出惬意表情。
果然在唐少这里才是最舒服的,虽然也就是一间普通的屋子,可是这空气这味道这安静的感觉,无一不让他觉得烫贴舒服,什么地方也比不上。
楚天寒笑嘻嘻的说:「我回去偷酒了。」
朝那酒坛子一努嘴。
唐少只看了那酒坛子一眼,却是罕见的犹豫了一下,说:「那你怎么也没有跟我说一声。」
唐少从夺取唐门开始就以狠决果断著称,只有在这时竟然犹豫了一下才问出口,可惜楚天寒却并没有注意到这罕见的犹豫,他只是无所谓的说:「又不是要出去,只是回教里看一看而已。」
说着他凑过去,搂住唐少,鼻子在他滑腻的脖子上蹭来蹭去,含含糊糊的说:「昨天早上看你睡得沉,又不想叫醒你嘛。」
唐少一动不动说:「外面有的是人,你随便说一声也就行了。」
楚天寒以唇一点点的摩挲着他露在外面的脖子,天热了,他在房间里只穿着白色中衣,随意披着一件青色外袍,修长雪白的脖子完全露在外面,楚天寒爱不释手,间或还用牙齿轻轻咬一咬。
唐少被这样亲腻的靠近痒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单手推开他,只是楚天寒却是麦芽糖一般,哪里这么容易被推开,反倒整个人腻他身上,用力抱紧他。
唐少没有推开,只得放弃了,任他像娃娃一般把他抱在怀里,楚天寒把下巴压在他肩上,才心满意足的说:「不要,不理他们。」
他这么说,本来不过是为了撒娇,满以为唐少会问他为什么不理他们,他就好告告状,诉说自己做男宠的「委屈」,却没想到他远远低估了唐少的隐忍,唐少竟然只是点点头,就没有再问了。
真是……真是无趣的家伙啊。
楚天寒在自己心中叹息,回想起凌度羽和方若玉的打情骂俏,自己这位真是沉默的太可怕了。实在太无趣了。
可是纵然如此,楚天寒还是紧紧搂着他,说什么都不放开。
后来唐少回想起这些,才发觉其实很多时候并不能怪楚天寒,自己的沉默寡言和放纵的态度才是真正的导火索,当时如果能够表现的紧张一点,能够说的多一点,或许就有很大的不同。
太过于放纵几乎就等于了不在乎,所以楚天寒习惯了来去自由,因为唐少对他的来去从来没有表现过什么。
若他能适度的表示对他随意来去的不满,自然就会不同。
当然,这个时候的唐少与楚天寒都还没有明白,他们只是没有察觉的自说自话,用自己的方式来拥有对方。
楚天寒搂着唐少,就要把他压到书房软榻上去,唐少双手抵着他的肩,说:「你就是来做这个的吗?」
这话听起来分外奇怪,楚天寒就笑了,自己滚到榻边去:「当然不是,只是一搂着你就忍不住想做这个。」
唐少在他的脸上拧了一下:「大白天的……我还有事。」
这话听起来有些意思,可惜配着唐少木无表情的脸,实在是毫无意境。
楚天寒不满的撇嘴,又忍不住说:「唐少,你能多笑笑吗?」
唐少已经回到书桌前了,闻言头也不回的说:「有什么可笑的吗?」
这人真是不解风情到了极点,楚天寒把一个枕头丢在地上表示愤怒,翻身睡觉了。
待听到楚天寒没有乱翻身,呼吸趋于绵长规律后,唐少放下手里的事,转身来看他,楚天寒果然睡得熟了,眉眼舒展,安静从容。
这一刻似乎和多年前的那个少年的形象重合了,伤后的多少个夜晚,他便是这样安静的舒展着眉眼,那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心满意足的少年。
看了一会,唐少垂了眼,轻轻走出门去,院子的门口守着侍卫,唐少吩咐:「叫唐尘来见我。」
唐尘奉命前来,见唐少负手站在院子的大树底下,见他来了也不让他见礼,也不像往常一般回屋子里去,只是对他点点头,倒是往外走。
唐尘连忙跟上,他已经得了信报,那位楚公子刚刚来了,想必四爷这次吩咐不想让这位楚公子知道。
唐少沿着湖边走了一阵子,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唐尘虽是疑惑,却也不敢擅自开口,只得在后面跟着。
好一会儿,唐少总算说:「如意百日丸实验的如何了。」
唐尘一怔,不知道他为什么脸色凝重的想了半日,竟问了这么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他瞄了瞄唐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