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四小姐-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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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欣瑶暗笑道,不是懒得在上头动心思,而是把猪儿养肥了,日后好下刀。
她笑道:“庆丰堂既有祖父的药方子,又有二皇子在后头掌控,跟不跟宫里扯上关系倒没什么要紧。如此这般就已很好,你吃肉也得让别人喝汤。对了萧寒,你怎么不学医?”
这个问题自打两人订婚,蒋欣瑶便埋在心里,好奇不已。
萧寒皱着眉头苦笑连连道:“这便是我与天翔最大的不同之处。”
“噢?”
“他从小在医道上就极有天份,看到医书,药材痴迷到连饭都不想吃。我则恰恰相反,一看医书必晕晕欲睡,实在是无一丝一毫的兴趣。为这事,小时候没少挨过祖父的打。当年我母亲,姨母也是这般天壤之别,后来祖父见我实在是朽木不可雕出,就随我去了!”
欣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我小时候,祖父说凡富贵人家的大家小姐,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就逼着我学琴,可我只要一听到琴声,便想睡觉。祖父最后没办法了才叹道,对着我弹琴,和对着牛弹琴没什么区别。”
萧寒听得有滋有味:“我媳妇已经这般聪慧了,会不会弹琴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也是不爱听的……”
话说一半,却听外头微云说:“大爷有客来访。”
萧寒握了握媳妇的玉手,随即放下,整了整衣衫,交待了几句,便去了前院。
欣瑶拿过萧寒藏私房的匣子,打开来。匣子里共有八万两银票及二十三根金条,欣瑶拿出一根金条上下翻看,掂了掂重量,见没什么稀奇,又放了回去。
欣瑶闭上眼睛,暗自盘算了一番。
……
怡园的某处卧房,燕十六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入眼的却是一张俊得不能再俊的脸,他复又闭了闭眼睛,慢慢回忆起昨日的疯狂来。
燕十六轻轻搂过熟睡的某人,心里满足的叹了口气,觉着一颗心仍在云中飘着。
七八年了,两人虽心意互通,却仍兜兜转转的**着,昨儿若不是阿远多喝了几杯水酒,他有意无意的牵引着……
念及此,燕十六觉得小腹处有股热流往下涌,刚想有所动作,却听得外头随身的小厮青峰轻唤了几句,只得歇下心思,亲了亲怀里的人,柔声道:“好好歇着,我先回府看看,晚些再过来,你等我!”
徐宏远见实在是装不下去了,只得轻哼一声,翻了个身背过脸去。
燕十六知道他害羞,全不在意,仔细的替他掖了掖被子,用手在他耳边轻轻的捏了捏,快速穿戴起来,穿戴好又呆呆的瞧了床上的人半天,狠狠心掩门而去。
徐宏远待人走后,勾了勾嘴角,睁开眼睛。
……
蒋欣瑶这个午觉睡得着实香甜,若不是微云喊了几回,她实在不愿意从床上爬起来。打扮妥当,主仆几人去了议事厅。
欣瑶端坐在上首,边上站着大总管萧重,二总管萧吉,底下站了一堆管事,丫头,婆子。
萧重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府里的帐本,库房钥匙郑重的交给大奶奶。
众人见状心头均一震,脸上越发的恭敬。
微云见大奶奶端起了茶盏,上前一步道:“萧总管,大奶奶问,秋家的人现如今在哪里?”
萧重低着头,却高声道:“大奶奶,秋家的人已经打发出去了。”
此言一出,议事厅里一片安静,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清清楚楚。
在萧府当差,谁不知道秋家人?那是连萧总管都得退避三舍的人。秋阳,秋霞两兄妹,一个在内院,一个在外院,是大爷身边最得宠的人。翠玉夫妇管着老太爷的药房,底下一票人谁人敢不巴结,不讨好?
偏大奶奶进门,才半日功夫,就把萧府里最得宠的一房人家打发了出去,看来这萧府的天,已经变了。
大冷的天,厅里众人惊出一身冷汗。
萧重把府里的人一一领到大奶奶跟前,磕了头,自报了家门。萧府主子少,下人也不多,统共就五,六十号人,一圈下来,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
欣瑶放下茶盏,静默了半天,才红唇轻启道:“今儿个是咱们头一回见面,大伙儿认认人,日后也好相处。老太爷把这个家交给我,我只有一个要求,老老实实当差,本本份份做人。除了厨房有些变动外,其它的人,原来做什么,如今还做什么。你们都是萧府的老人了,萧府的规矩知道的自然比我清楚,我就不多说了,几个总管留下,其它的都下去吧。”
众人朝大奶奶行了礼,一一告退。
萧府的构成相当简单,都总管萧重,统领全府,二总管萧吉,帐房先生萧强,管库房的萧刚,管米面粮油的萧六,管针线的萧环同,管园子的萧丁,以及护院总管丁一。
因萧府没有女眷,所以留下来站在欣瑶眼前的是清一色的爷们。
蒋欣瑶扭了扭发酸的腰,对着萧重笑道:“萧总管,府里的大事小事,做得好了,赏的是下人,做得不好,我只罚你一个人,你可愿意?”
萧重心中大惊,忙躬身道:“只凭大奶奶吩咐。”
蒋欣瑶笑道:“你也不必害怕,合着一个萝卜一个坑,上头还有管事的,哪个萝卜出了错,你只管找管事的问话。管事的再去找萝卜问话。实在不行,就把这坑里的萝卜换一个,换了一个还不行,就换第二个。事不过三,第三回,就只能把那个无用的管事给换了。”
萧重笑道:“大奶奶聪明!”
欣瑶悠悠道:“都道一朝天子一朝臣,要我说,只要那臣子能干,听话,谁舍得换呢,萧总管你说是也不是?”
☆、第七回 手感相当好(二更)
上回书说到欣瑶感叹一朝天子一朝臣这话。
萧重听完,嘴角抽了抽,恭恭敬敬道:“大奶奶,正是这个理!”
欣瑶懒懒道:“萧府也就三个主子,以后一日三餐就在西院用吧,祖父他老人家一个人吃饭,怪没意思的。回头你把祖父爱吃些什么,不爱吃什么写一份,交给梅子,让她思量着做。”
萧重忙点头称是。
大奶奶从头到尾只跟萧重一个人说话,几个管事心里头明镜似的,诺诺称是。
蒋欣瑶三下两下办完了事,揉着酸脖子回了房。
不多会,李妈妈进来回话,与欣瑶商议了一下东院的事,便又去忙活了。
欣瑶见诸事妥当,只觉心下轻快,带着微云,轻絮两个往后头书房去理了会书。
傍晚时分,萧寒在书堆里把欣瑶揪出来,替她整了整妆束,执起她的手,便往西院去。
欣瑶眼角的余光瞥见一院的丫头,婆子脸上都有笑意,红着脸抽了几回手,才把手抽了回来。
萧寒只得放慢脚步,与欣瑶并排前行,两人闲庭信步的进了西院。
欣瑶上头并没有公公婆婆,饭桌上立规矩这一项便简免了,两人一左一右陪着祖父有说有笑的用晚膳。
席间萧亭吃得兴起,拉着孙子喝了几杯,几杯酒下肚,话便多了起来,絮絮叨叨说了些萧寒小时候的往事,听得欣瑶在边上捂着帕子直乐。
萧寒面色如常,私底下却一把握住了欣瑶的手,用力的捏了两下。
蒋欣瑶轻咳一声,收了笑,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萧寒无奈,只得松了手,装腔作势与祖父连干了两杯。
萧亭把两人私下的小动作瞧了个一清二楚,心里头乐得开了花。觉得离抱重孙的那日已不远了,不免多喝了几杯,脸上有了些醉意。
饭毕,萧亭双手一背。摇摇晃晃的往园子里消食去了。欣瑶忙吩咐下人仔细照看着。萧寒浑身舒畅,陪着欣瑶慢慢踱回了屋子。
进了屋,欣瑶的脸色就不大自然起来。
今日晨起,满身的青紫把近身服侍的微云,淡月吓得一脸忿恨。欣瑶则羞得抬不起头来。一想到昨夜之事,蒋欣瑶的心里涌上几分火气来。
萧寒自然没有放过她脸上的一丝神色,度其心思,也觉得自己孟浪了些,忙称书房里还有些事,让欣瑶先睡。别等他,就去了前院。
蒋欣瑶见人走了,才松下一口气来,洗漱一番后,又拿起府里的帐本。名册看了起来。
萧府的帐本其实无甚可看,来来回回也只那几个进项,出项,没什么变动,蒋欣瑶却看得仔细。
……
东院的一间屋子里,桂华,晓荣。梅子,香之四个就着烛火,做着针线。
桂华看了看梅子,开口道:“梅丫头,大爷今晚好好的,怎么去了前院?”
梅子笑道:“桂华姐姐。主子们的事,做丫头还是少议论为好,咱们大奶奶最是忌讳。”
晓荣笑道:“桂华也是担心大奶奶,怕大奶奶哪里堪,做了让大爷动怒的事。咱们做丫鬟的也好提点提点不是?”
香之冷笑道:“得了,大奶奶在家时一言一行,可是连老太太都夸的人,怎么到了萧府才一日,言行便不堪起来?桂华姐姐,怕是担心的过了。”
香之今年十二岁,因其祖父护主失了性命,才被调到小姐房里。听风轩上上下下对她很是照顾。香之年纪虽小,却颇有眼色。
桂花是个聪明人,见四小姐身边的丫头嘴紧得像个河蚌似的,朝晓荣打了个眼色,两人把话给岔开了。
……
欣瑶看完府里的帐本,册子,又拿起庆丰堂的帐本研究了半天,枯燥的数字看得她连连打了几个哈欠。
一旁值夜的淡月,梧桐眼尖,看了看时辰,也不多语,侍候小姐睡下。
萧寒在书房里磨蹭了半日,一本兵书拿在手上,看了半晌,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索性把书一丢,翻看起邸抄来,这才看得有了些滋味。近身的小厮见时辰不早了,小心翼翼的提醒大爷早些安置。
这不提醒还好,一提醒,邸抄也变得索然无味起来。萧寒算了算时辰,耐下性子再等了一会,方才回了内院。
刚进内院,便有梅香,兰香迎上来。
萧寒皱了皱眉,挥了挥手,径直回了屋。
屋里的淡月,梧桐见大爷回房,忙低头上前侍候。萧寒摆摆手不要她们侍候,转身进了净房。
一柱香后,萧寒祼着上身轻轻掀起红帐,帐子里的女子睡得横七竖八,一头青丝散在枕间,呼吸似有若无。许是热的原故,被子滑落到腰间,微微露出半片酥胸,春光大好!
萧寒眉头一紧,这般睡姿也难怪会常常咳嗽,看来还是得把她拘在怀里更安全些。
萧寒轻巧的上了床,谨慎的把女子的身子环了过来,又替她严严实实的盖了被子。睡梦里的女子无意识的挣扎了一番,最后似认命一般乖巧的枕着男人的手臂,窝在其怀里,一动不动。
萧寒很是满意这个姿势,手伸到女子的臀腰处,慢慢往下滑。怀里的女子肉丰骨细,触感相当的好。萧寒转了几个念头,还是停住了手,相拥而眠。
……
第二日一早,夫妻两个陪祖父用过早膳后,坐车往杜家去。
欣瑶见本来宽敞的马车里,被人高马大的男人占去了大半的位置,笑道:“大爷怎不骑马?”
萧寒正色道:“与你交待一下杜家的事。”
欣瑶点头笑道:“大爷但说无防。”
欣瑶左一声大爷,右一声大爷,萧寒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他道:“瑶瑶,我不是说过无人处,你唤我什么都可以,只别唤我大爷。”
欣瑶笑道:“这可不是无人处,你瞧这路上人来人往的,前头还有个赶车的车夫,我可得仔细着些。”
其实萧寒很清楚为何欣瑶这般唤他。今日一早,眼前的这个小女人又是被他吻醒的,醒后便怒目相对。
说起来这事萧寒心里还有些委屈。他叫了她几回了,她只迷迷糊糊的应了几声,却丝毫不见动静。再加上欣瑶迷糊的样子着实诱人,他一个没忍住,既动了嘴,又动了手。
萧寒装模作样的掸了掸外袍,干咳一声道:“瑶瑶,我母亲,祖母去得早,祖父忙着太医院的事,无暇照顾我。我从小是在姨母跟前长大的。姨母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