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四小姐-第23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梅香,兰香两人正在侍弄一株兰花,听了这话,梅香笑道:“大奶奶,旁人都是事后犒劳,大奶奶偏偏事先犒劳,大奶奶与府上三爷感情真是好。”
兰香也跟着随声附和。
自从欣瑶说过那句话后,这两个香明显与她热络起来,也越发喜欢在她跟前走动。
“谁与你家大奶奶感情好啊?”说话间,杜天翔摇着一把扇子,翩翩而至。
梅香,兰香脸上一红,朝表少爷行了礼,知趣的退了下去。
杜天翔朝欣瑶打了个眼色,示意她到书房再说话,自个则大摇大摆的先进了房。
蒋欣瑶见他熟门熟路的丝毫没有做为客人的自觉性,哼哼了两下,这才慢慢悠悠的进了房。却见这厮正坐在书桌前专心致志的看着她刚刚写下的一篇隶书,也不去理他,径直往塌上去。
接过淡月递来的一盘剥好的柑橘,吃了几瓣,方道:“可有事?”
杜天翔不由的叹道:“表嫂的字竟越写越好了,越发显得我这手字见不得人,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说罢,他从怀里掏出银票,颇为豪气的往书桌上一摆:“表嫂,我入股的银子,一万两,你收着!”
蒋欣瑶若有所思道:“别是趁着姨母不在,从哪里扒拉来的吧?不干净的银子我可不敢要。再者说,你的事,我还没答应呢!”
开玩笑,开妓院,她堂堂萧府当家奶奶被人知道竟然赚这种银子,别说那厮不会同意,就是母亲知道了,只怕也一顿好骂。
杜天翔翘了个二郎腿,得瑟道:“你要是应下,我就告诉你这银子从哪里来,小爷我今日可为表嫂做了件大好事。”
大好事?
蒋欣瑶冷笑一声道:“微云,送客!”
杜天翔一听这话,恨得咬牙切齿道:“算你狠!”
随即立马换上一副笑脸道:“别啊,表嫂,应不应下这事也得告诉你。微云,也帮爷剥两个柑橘,顺便再沏壶好茶来,顺便再到厨房看看今日宵夜吃什么!”
微云见大奶奶点头,这才笑容可掬的对着杜天翔道:“是,表少爷,您等着!”
杜天翔于是便把郑恒登门一事告诉了蒋欣瑶。
欣瑶手里把玩着蒋全送的那块田黄印章,触手的湿润细腻感使得她爱不释手,素来对这些死物没有长性的她,居然舍不得将它置之高阁。
她半晌才道:“依你之见,郑老会怎么处置她?”
杜天翔扔了一瓣柑橘到嘴里,甜得他眯了眯眼睛,淡淡道:“也算是只老狐狸了,以他的个性,十有*会等等看!”
欣瑶带着几分的揶揄看向杜天翔,笑道:“等,等大爷是不是破得了案,等二哥能不能力压韩王,唉,毕竟人家肚子里有块肉呢!”
杜天翔坏坏的笑道:“二哥说了,如果郑老能立马出手,郑家以后还是可以用用的,几个儿孙的学问也是不差的;反之,那就难说了!”
欣瑶强忍着朝他翻白眼的冲动,皮笑肉不笑道:“表弟,这事还跟二哥有关啊?”
杜天翔笑道:“表嫂,若没有二哥的首肯,你的那些事我哪里敢透露一个字给杜家?表哥回来还不吃了我。二哥说了,郑家出身,在朝中不结党营私,为官么,也算清正,正好可以用来试一试。有时候为官与掌家有异曲同工之妙!更何况表哥在外头出身入死,这一番敲打,也算是给表嫂出口气!”
蒋欣瑶暗地里忿忿的骂了句“贼狐狸”。
一边把所有的朝庭大事一日不歇的送到她跟前,一边又以恩慧示之,这行径与那周八皮又有何异?
蒋欣瑶这些时日拖着病体,接手了萧寒的事情,日子一长,颇感头疼。枕边掉落的头发,也是一日多似一日,大有未老先衰的趋势。故欣瑶对盘剥她劳动力的罪魁祸首无一丝好感。
心里这样想,脸上越发笑得温柔可亲道:“就怕郑老被表弟这一番敲打吓坏了,里外里投了那边!这可就得不偿失了!”
杜天翔颇有点耍无懒道:“那就看郑老的眼睛是看得清还是老眼昏花了!”
☆、第十一回 打死我也不说(三更)
被人说成老眼昏花的郑恒此时正坐在炕上,与儿子郑旭商议事情。
郑旭是郑恒的长子,举人出身,善书画,曾官至五品。因有几分读书人的意气与上司相处不好,一怒之下遂辞了官,在府里养养花,喂喂鸟,钓钓鱼,兴趣来了,喝点小酒,画上几笔,换点银子零花零花,也不大管府里的事,端的是逍遥自在。
但凡生性桀骜,又能舍得功名利禄,不愿屈居人下的人,多半是有几分真才实学的。
郑旭一听老父亲把事情细细碎碎的说了个大概,当即便道:“父亲,当初恒儿娶妻时我就与你说过,蒋家老太太宠妾灭妻,教养出来的姑娘即便言行上没有差错,品行好的也有限。如今看来,竟被我说中了。现在休又休不得,处置又处置不得,真是个烫手的山芋啊!”
郑恒怒道:“现在说这个有什么意义?且把眼前的关过了再说!”
郑旭忙道:“父亲,蒋家这一本糊涂烂帐倒也罢了,咱们可以置之不理,只是恒儿媳妇的所作所为,咱们可不能姑息养奸啊,就贪墨银子一事,郑家就容不下。”
“以你之见,该如何?”
郑旭皱了皱眉头道:“父亲,这事极为简单,撇去朝堂上的错综复杂不淡,撇去恒儿媳妇在蒋家的事情不谈,就以她在郑府的所作所为,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以后就是有了什么。咱们也能说得清。”
郑恒捋须思道:“萧府那头……”
郑旭凑近了低声道:“明日把恒儿媳妇有孕的消息放出去,萧府那边必然能明白咱们的为难。等孩子落了地,朝堂上的事情也该有几分眉目了。父亲到时候想如何处置,还不都由着你!”
郑恒良久才道:“即日起,把六少奶奶送到庄子上待产!你让张氏得空了去趟蒋家,听说老太太要往南去,做小辈的送送也是应当。顺便在顾氏跟前说说她做婆婆的难处。萧家那头……”
郑旭立马接话道:“父亲还是派人送些礼品才好,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萧家大爷成不成还是两说的事!”
郑恒阴郁的脸上露出一丝狠色,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罢了,我就等她七个月吧。”
………
蒋欣珊面色惨白的半倚半躺在床头,手覆在小腹上,望着顶上的薄涓纱帐出出神。
她有了。这个时候居然有了!
老天果然是眷顾她的,蒋欣珊恨不能仰天大笑三声。
只要保住肚子里这个孩子,郑家就不敢拿她怎么样,她还有翻身的机会,还能再东山再起。
蒋欣珊掀起被子,坐到梳妆台前,镜子里女子丰满挺拔的身子和娇美的脸庞,映在眼前。
青葱般的手指抚上脸庞,蒋欣珊无声的笑了。
……
话说蒋欣瑶与杜天翔刚把正事商议完。
杜天翔便急不可待的道:“表嫂。妓院的事,到底怎么说啊?好歹吱一声啊,我这两日心里火急火燎的。连觉都睡不安稳!”
蒋欣瑶故意苦着一张脸,踌躇半天也没吱声。
杜天翔有些急了,忙道:“表嫂,你到是说句话啊,你要是愿意出手,什么都好说。”
蒋欣瑶见火候差不多了。朝淡月使了个眼角。
淡月从书桌上一叠纸里抽出两张,送到表少爷跟前。绷着脸道:“表少爷,大奶奶为了你的事,可是熬了两个晚上,瞧瞧,眼睛都熬红了!”
说罢,淡月又从怀里掏四万两银票,放到桌上,嘴撅了一下,道:“银子都在这里,表少爷的一份,大奶奶都帮你出了!”
杜天翔听得喜上眉梢,当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走到欣瑶跟前,朝她深深作了一揖,陪笑道:“多谢表嫂,日后有用得着表弟我的,尽管开口,表弟愿为表嫂效犬马之力。”
蒋欣瑶仪态万千的端起茶盏,用茶碗拨了拨茶叶子,润了润嗓子,正色道:“丑话说在前头,你的那股我也不要你出银子,只要你不把我与小叔叔卖了就行,祖父跟前,姨母跟前打死都不能说!”
杜天翔把头点得跟什么似的,胸脯拍得呯呯直响,忙不迭道:“不说,一定不说,肯定不说,打死我也不说”。
“还有,怎么开妓院,我说了算,你只需照着我的话去做就行。以后,每个月的帐本直接送到淡月手里。这两页纸你回去好好研究,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来问我。”
杜天翔有些底气不足的道:“表嫂,能赚银子吗?别都陪光了!”
蒋欣瑶明目张胆的朝他翻了个白眼冷哼道:“表弟,能说点好听的吗?开,也是你哭着闹着求着要开,你放心,如果照着我的话去做,表嫂我让你日进斗金。天底下,再没有比这个更赚钱的专卖了,更何况,赔的是我的银子!”
杜天翔一听这话,挺大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立马说了一堆奉承的话,直把蒋欣瑶说烦了,才把东西理了理,往怀里一塞,也不等宵夜了,抬腿走人!
……
六少奶奶怀了身子,被送到庄子上的消息像插了翅膀一样,飞到郑府各房各院里,很快就传到各个府中。
尚在婆婆跟前侍疾的张馨玉听说此事,酸酸的叹了句:“到底是个无用的!”便把此事置之脑后。
而与郑家交好的冯家少奶奶蒋欣琼一听这消息,立马收拾收拾与婆婆告了假,坐着马车就回了蒋府。
自打百日宴后,蒋欣琼忙着在公婆跟前尽孝,又得教养两个孩子。已有些日子没有回娘家了,听大太太陈氏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蒋欣琼惊得半天没缓过神来,连连拍着胸口。惊魂未定的道:“我的个娘啊,三妹妹居然是这样的人啊,原指望被老太太偏疼些,性子有些乖张,脾性大些,不曾想却是这样的心狠手辣,连手足都不顾了。母亲也是。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派人通知我一声。老太太跟前连个面也没露,岂不是没了规矩!”
陈氏挽着蓝花指在女儿头上轻轻一点,白了她一眼,嗔骂道:“儿子。孙子一大堆,要你一个出嫁的姑娘尽哪门子孝道?安安稳稳在府里呆着吧,也没几天可在你公婆跟前尽孝了。”
陈氏因着分家,大房分到了大头,这两日心情愉悦,气色红润,看上去竟比着从前年轻了几岁。
蒋欣琼见其脸上得意之色尽现,忍不住出声规劝道:“母亲,二叔。二婶那边你也收敛着些,二叔到底还做着官呢,以后照拂大房的地方多了去了。万万不可因为得了些银钱就忘了形。”
陈氏却似恍若未闻道:“我就说老太太到底还是懂规矩的,知道长幼有序,嫡庶有别,这回咱们大房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蒋欣琼听这话血气直往上涌,收了笑,怒道:“母亲。这样的话,以后还是烂在肚子里的好。当心祸从口出。”
陈氏鼻子里哼出一团冷气后收了得意之色,方道:“行了,行了,就你这个丫头会做人,你母亲难道会傻的,也就在自个亲女儿面前说几句,平日里,收敛着呢。”
蒋欣琼暗道就你这个样子还叫收敛,都在脸上摆着呢,就差没四处嚷嚷了,让吃了大亏的二房众人看见,心里怎么想?
蒋欣瑶缓了缓心神,语重心长道:“母亲,听女儿一句,咱们大房与二房素来亲厚,往日里在一处过的时候,也没什么口角。二房得了那么一点东西,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父亲,大哥在南边做买卖,多的时候得倚仗二叔,更何况二弟弟分府别住,二叔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不痛快,母亲收敛着些,对两房人都有好处。”
陈氏这人有个最大的优点是,从来都听儿子,女儿的话,当下翻了翻眼皮,敛了几分神色,陪着女儿去了归云堂。
归云堂里,顾氏正侍候着刚行完针的老太太用药。
这对婆媳俩,一个是念着顾氏亲自求